Episode 1 恶意
第四章 六趾老人

崇高的理想培育着高尚情操
“喂,别掀桌子啊!”
“这么大反应?”薄藤挑眉。
或许,感动他们的也并非只有这首歌,还有他们自己。在高唱这首歌时的团结一致,甚至忘了军训的艰苦。
严格的纪律锻炼着坚强队伍
“一个7月8号让你联想到二十二年前的惨案?”
“嗯。”秋萌点头,想着布陌泽一定是在嘲笑她冷血。她确实不易出汗,而且特别怕冷。
晚上的调查布陌泽和秋萌就不方便一起去了,只能同意先回学校。要是连着两个晚上都没参加晚自习,区队里的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想他们。
布陌泽直视着她,道:“我一和你说话,身体的本能就会驱使我触碰你。”
布陌泽揉揉被她打的地方,笑而不语。
“宋迎全是被害者这毋庸置疑。至于1994年发生的案子,如果这些只是巧合,那我们要搭进去的时间和精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巩向朋算是对着薄藤和徐凌双提了个醒。
原以为柳暗花明,却不曾想又是迷雾重重。秋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他们的假设成立,那么躺在这里的老人是否已经为曾经的罪孽付出了代价?但如果假设不成立,那这老人的死又该作何定义?
“二十二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案子或许没有关联。但时间发生得太巧,不觉得可疑吗?”秋萌此刻清醒万分,她深知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巧合,一切巧合都是真相的伪装。
布陌泽拉着欲直接走进学校的秋萌,先给自己宿舍的人拨了通电话。得知他们今日获批出校门两个小时,顿时觉得“皇恩浩荡”。
原地休息的时候,教官也不让讲话,说是纪律。但方尔偏不,还是趁着教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和秋萌说话。
“哦,是休息的时候来找你说话的那个男生?”施予也记起来了,探出头越过身边几个人对秋萌说,“严礼,那个男生叫严礼。”
崔以则、胡亮还有杜明睿不约而同地露出一脸贱兮兮的模样,眨巴着眼睛对他喊:“布总,求包养!”
于是,几个人辗转来到了解剖室。刚进去,徐凌双拉开尸体的瞬间,秋萌一个没忍住夺门而出,跑去洗手间吐了个稀里哗啦。那天晚上亲触尸体带来的冲击感,至今还留在身体内。
“为什么请我们吃饭?”秋萌听见布陌泽对电话那头的崔以则说的话,有点意外。叫上他自己宿舍的男生能理解,为什么连她宿舍的女生也一起叫上了?
“不认识。”秋萌干脆地给出了三个字。她对不认识的人说了什么丝毫不感兴趣。
“好久不见。”薄藤摘下口罩,寒暄完毕,他又重新戴上口罩,说,“跟我来。”
在欢腾的海岸
那毫无征兆的靠近惊得秋萌呆若木鸡,春卷的香味还残留在唇齿间,可她感觉不到春卷的味道,只知道嘴唇酥麻,甚至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要质问的话先从你的法医下手。为何这么清晰的细节都发现不了,还要等你回来?”布陌泽语气冷酷,眉峰蹙起,完美诠释了何为动怒。他没有正面反击薄藤给的不爽,而是拿徐凌双开了刀。
三个人风尘仆仆地走出办公室,身后刚好是从侧面楼梯走下来的徐凌双。她纳闷,这俩学生不是说已经回学校了吗?警校什么时候变这么自由,连大一新生都可以随意出行了?
“你是不是亲到我了?”秋萌回过神,心还狂跳着,可说出的话却无比冷静自持。
在寂静的山谷
逃出学校之后,两个人坐上出租车直奔目的地。但因为军训时不准带手机,他们也不知道巩向朋在不在局里,只能碰运气了。
啊,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
“过来一趟。”这时,巩向朋的手机上收到了来自徐凌双的一条短信。他随即起身,招呼布陌泽和秋萌一起。
众人想开口,却不料被布陌泽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好埋头尴尬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徐教官嫌弃地咂巴了下嘴,和-图-书却也表示无所谓。隐约替这俩小女生尴尬,不过想想也是,隔壁区队有个女生连《青藏高原》都能唱,他们区队也不能示弱啊。
趁这个空当,巩向朋转而问薄藤:“刚回来?”
薄藤双眼狭长,注视着眼前这两个不请自来的警校生,某些记忆发生了重叠。但他冷不丁地提出质疑,而质疑对象是秋萌。
秋萌顿时浑身一颤,她的心脏迟早会被布陌泽吓出问题来的。但她就是没办法无视这种感觉,这种轻而易举就沦陷的感觉。
教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冲布陌泽喊:“那你唱!”
“唱什么?”方尔怯怯地问。
“当时在搜索他房间时,通过他穿的鞋子也发现了六个脚趾的痕迹。”秋萌避开与尸体的直接接触,轻声说。
“嗯,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说话间,布陌泽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跟牢自己。
这话是朝对面坐着的秋萌说的,而这立马引起了布陌泽的重视和反感,他捏着筷子的手倏然缩紧。
布陌泽站到秋萌身后,替她挡住了阳光的直射,很是不耐烦地对巩向朋说:“我们不能打车吗?”
“接下来,只要查和陶岚岚生前有亲密关系的人就可以了。”布陌泽说。
“你看着我干什么?”秋萌反手就是一掌,这种难为情已经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像是赤身裸体被围观。
就在同学们鬼哭狼嚎地控诉这突如其来的虐狗一幕时,作为当事人的秋萌怔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两个小时后,已经快接近下午五点了。
“巩队。”从派出所的密码门内出来的是一名民警,招呼着巩向朋他们上楼。
胡亮和崔以则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忙附和:“隔壁区队的理他干什么,没准找你借钱呢!”
徐凌双替秋萌解释说:“别太苛刻。她和陈子桑可不一样。”遂将秋萌发现尸体时的状况一一告知了薄藤。
“二十年。”他轻声说,宋迎全突然离开这地方,一直在二十年后才回来。二十年……他陡然间一震,“诉讼时效。”
“薄藤?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巩向朋熟络地上前打招呼。
案件,成了他们唯一聊天的话题。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尽管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舒澄澄这会儿也恍然大悟道:“长得挺清秀的那男生。”
“我先启动车子开个冷气。”巩向朋也拿警车没辙,车子已经使用了很多年,不夸张地说这绝对是局里最差的一辆车了。
秋萌余光感受到自己被注视,于是回头看他,见他神情缱绻,目光柔和。那对之前戛然而止的话题的意犹未尽,全部写在了脸上。
秋萌坐在地上,擦了把汗。这身不合身的黑色作训服,扎着腰带的部位已经留下了白白的一层汗水蒸发后的痕迹。
在得知秋萌和布陌泽无故逃离军训,目无警纪,兰队明知他们的去向和缘由,却还是对教官:“该罚就罚,该处分就处分,不要客气。但是你们同个区队的,都要一起承担后果。”
啊,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
一分钟后,三个人就都熬不住了,管他车子现在是不是烤箱,也一屁股坐了进去,然后不管不顾地开出了公安局大门。
哪知布陌泽听完后,抬手整理了下她的头发,来了句:“那我能把你含在嘴里吗?”
“你现在开口要房要车,我都答应你。”布陌泽话锋一转。言外之意是,这些统统都能满足你,更何况是一顿饭?
“我都想哭了。”方尔呜咽地说,“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做个好警察,把世界上的悬案都给破了。”
“我晚上就挨家挨户进行走访调查。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学校。”巩向朋手里拿着那栋住宅里五十几个人的名单,对布陌泽和秋萌说。
“这世上没有巧合,只有居心叵测。”薄藤不慌不忙地摘下口罩和手套,一字一句地说。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巩向朋,将手里这个案子连同二十二年前的案子一块调查。
薄藤微微抬起下巴,不明白他把矛头对准徐凌双的意义何在。但他瞥了眼身侧的凌双www•hetushu.com•com,却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人民警察的身影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秋萌白了他一眼,问:“我问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差不多。”薄藤答,他绕到尸体的足部边,盯着那六趾说,“不是鞋印,就是光脚留下的痕迹。”

神圣的国徽放射出正义光芒
“没事。”秋萌站在布陌泽身旁回答。
“是啊。”方尔低声惊叹,愣愣地望着那个方向出神。
薄藤一瞬不瞬地盯着秋萌,反问的话已然到了嘴边,却被向前一步挡在秋萌身前的布陌泽给阻止。
“她不是我的法医。”似乎找到症结所在,薄藤加重了“我的”这俩字的声音。
三个人来到法医室,看见了徐凌双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气质冷淡的男子。
舒澄澄宽慰地拍拍她的背说:“能理解。”
歌声嘹亮,歌词激昂,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犹如火山,势不可当。有时候感动就是来得这么容易,只要一首歌,一首唱出内心深处坚持的信仰之歌。
倏忽之间,秋萌大声喊了一句:“布陌泽!7月8号!”
巩向朋点头,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号码,于是起身将那支烟掐灭,同布陌泽和秋萌招手说:“走,去了解下陶岚岚的自杀原因。”
“这黄梅戏谁会唱谁唱,反正我们秋萌不唱。”这时,布陌泽站出来,连报告都没打就直接说。
秋萌和布陌泽回头一看,连徐教官也一起追了上来,更是加快了速度。在经过百米障碍跑路段时,两个人更是展现了非凡的身手,助跑了一段路之后,唰一下,干净利索地翻越高墙,双双逃离了教官的“追捕”。
“就这儿吧。”走了没几步,才拐个弯的工夫,布陌泽就做好了选择。他站定在一家鸡煲店门口,嘴角上扬道,“八个人一锅鸡。”
警车没有开到正门,布陌泽和秋萌在学校后门下车后,巩向朋就着急地赶回了局里。
“宋迎全回来当天,也就是和陶岚岚发生摩擦的那天也正好是7月8号。”布陌泽提醒道,“而且他二十二年前的日历上,7月份就再无任何提醒事项。也就是说,那起恶性案件发生后没多久他就离开了这里。”
“你们两个要完蛋了。”一碰面,开口就是一句诅咒,巩向朋带他们进门后,说,“你们兰队发起火来,宇宙都能爆炸,你们竟然还敢逃避军训?”
秋萌跟在巩向朋身后,着急地说:“二十二年前这里发生了两起强|奸杀人的案子,谋杀手段一致,属同一人所为,但至今还没告破。而第二起案子发生的日期就在7月8号。”
话音刚落,几个人纷纷做嘲笑状。
布陌泽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拿起筷子夹起一根春卷就塞到了秋萌嘴巴里。
秋萌碗里堆了很多布陌泽为她夹的肉和菜,她见他们都不再聊了,才问了句:“说了这么多,严礼到底是谁?”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进警校的第一天,兰队就在大会上说过,在警校没有个人主义,只要一人犯了错,大家就要一起受罚。
秋萌一愣,躲开他触碰的手说:“你能不能只说话不动手?”
“你这是没见过世面。”立马怼回去的是方尔,但她下一秒就看见了秋萌。
“哇,他们两个真是好配哦。”施予震惊万分,拉了拉方尔的衣袖,就差流口水了,“翻墙那一幕简直就和演电影一样。”
“男生长那么清秀一定没安好心。”杜明睿眼尖,看出了布陌泽对饭桌上“严礼”的出现感到了极度不满,于是果断加入了“反严礼”组织联盟。
巩向朋开着车子,车上空调的声音很大,制冷效果却很慢。他淌着汗说:“忘了跟你们讲,当时在查到陶岚岚的资料后,我就顺便查了下流动人口信息。她租住的地方就是发现宋迎全尸体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就去辖区派出所要份当时居住在周围的人员名单。”
匆匆赶到公安局,秋萌和布陌泽还在担心等会儿找不到巩向朋要怎么办,但和_图_书刚下车,却见巩向朋从里面走了出来。
“现在我来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布少爷,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崔以则手里拿着饮料,兴致勃勃地说,“他刚进学校,就有学姐看上他了,非要让他进社团、学生会之类的,但是我们布少清心寡欲,一心追随我们冷若冰霜的秋萌。”
施予咬着嘴唇,头靠在舒澄澄的肩上,欲哭无泪:“太过分了!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要上演这种要人命的戏码?”
“昨天教了齐步走,走了八百遍,教官非要我们甩胳膊的时候擦裤缝,还要发出那种唰唰的声音,说是为了气势。”
布陌泽单手撑在桌面上,脸上的神情似乎还在回味春卷的味道:“现在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只有我了?”
“哦——”众人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目光全部落在了秋萌身上。不自知的秋萌还莫名其妙,直到她看向布陌泽。
布陌泽遂反问:“为什么喜欢你等于不要脸?”
薄藤点头,继而说:“听凌双讲了下具体的案件,觉得有可疑的地方,就立刻叫你过来了。”
布陌泽冷冷一笑道:“我这么正直的人是拿来明媒正娶的。”
“有可能。”布陌泽听懂了巩向朋的意思,于是马上接话。
还没等教官他们给出反应,崔以则带头唱了起来。而这首饱含着他们上警校的憧憬之歌一下子让所有人产生了共鸣,纷纷加入了这临时组建起来的合唱团。
披着月光,迎着日出
这时,身边的布陌泽倒是不怎么在意案件,抬手轻抚着她的背,希望可以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两三分钟后,秋萌面色苍白地回到解剖室。
“你要我就可以了。”
此时,方尔嗑够了瓜子,拍了拍手说:“今天隔壁区队有个男的问起你。”
在边疆的水路
“你想知道?”布陌泽脸色阴沉,明显不高兴。
对于薄藤的冷淡和直接,徐凌双低头自我嘲笑一番,之后又和颜悦色地对秋萌说:“他没有别的意思,职业病而已。”
秋萌双手冰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将情绪写在了脸上,但布陌泽覆上来的手的无言安慰却让她忐忑的心渐趋平和。
她挂掉电话,放弃了去找同事,而是赶忙去洗手间洗把脸。不想让薄藤看见自己憔悴的样子,也不想他刚一回来就追问自己这副鬼模样是又碰到了什么案子。
雷教官转头问另一个徐教官:“想听什么歌?”
金色的盾牌守卫着千家万户
悬而未决的案子过了二十几年能有发现确实值得高兴,但伴随着高兴而来的还有深深的担忧。
“啪”的一声,秋萌毫不客气地打掉了他不安分的手。
“报告!”崔以则突然站起身,“我突然想高歌一曲《人民警察之歌》。”
胡亮费了好大劲儿夹了一颗花生米扔到嘴里,边嚼边说:“布少,借我几万块,我去割个双眼皮。”
“为什么才军训两天,我就感觉自己已经一个世纪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带头说话的是崔以则。
“今天正步走,我估计明天就要下不了床了。”方尔预见性的发言引起了教官的注意。
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是在宣示主权。薄藤付之一笑,他怀疑的不仅是秋萌准确的直觉,更是怀疑她直觉的巧合性。从头到尾,他们参与这案子都可以算作是个巧合。
巩向朋盯着那畸形的六趾看,愁眉不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好不容易发现了点线索,眼看着案件可能就要解决了,这会儿突然又冒出来二十几年前的案子,好巧不巧宋迎全也有辆车。
“你该不是要告诉我,采集的鞋印当中发现有一足迹是六趾的。”巩向朋敏锐地提出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叮嘱完毕之后,兰际成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要给这两个小兔崽子什么处分好呢。
这期间,布陌泽也陷入了沉默,眼睛直视前方,满满的都是不可探寻的心思。有些话就这样说了出去,没有郑重其事,也无半点修饰。“喜欢”,对于他而言,要说出口还真是简单。
军训的早晨总是来得特别快,和_图_书那集合的哨声就像是催命符,拖延症在这里完全没办法发作。
在繁华的城镇
脱口而出,除了解释为直觉还能说什么?
“你开什么玩笑?”巩向朋直接驳回了他的诉求。
她深知薄藤质问的目的,但她自己也搞不清。很多事情好像是经由细节推敲而出,可事实上这些细节都没在她脑子里形成完整的链接。
“回来!”雷教官到底追了上去。
披着星光,浴着晨露
方尔和秋萌一脸蒙圈,却换来区队和看热闹的隔壁区队的掌声。这些人,真是不嫌事大。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她不喜欢在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的情况下就想入非非,自我烦恼。这样的她,最后怕是会很难堪。
“说什么屁话?是不是力气还很多?”雷教官一声吼,直接将方尔和秋萌拎了出来,“你们两个用这多余的力气唱首歌怎么样?”
“逃都逃了。”布陌泽不以为然地说。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舒澄澄瞧了眼注意力都集中在秋萌身上的布陌泽,笑意盈盈,满是宠溺。她有些不能理解,两个人才认识多久,为什么好像感情很深的样子?
她过去就撕下了那层伪装,于是血淋淋的事实扼住了她的喉咙,逼迫她从此以后,带着秘密生活着。
“师傅,公安局。”
巩向朋没有应答,这件事可大可小,还真得从长计议。
“啊,心死。”施予一副“我爱的人不爱我”的悲催模样,端起杯子对崔以则说,“来来,给我把饮料斟满,我要一醉方休。”
话音刚落,布陌泽毫无悬念地挨了秋萌一拳。但他说得没错,现在秋萌脑子里全都是他扑过来吃春卷的样子,犹如饿狼扑食。
“陶岚岚不是本地人,父母也都在老家。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因为车座、靠背都十分烫,布陌泽是挺着脊背说话的。
“正人君子也受不了你这般注视,更何况我还不是。”秋萌正对上他的眼睛,开口说道。
听到声音的布陌泽终止了歌唱,隔着几个人同秋萌麻利地脱下作训帽往旁边同学的手里一塞,直接脱离了队伍。
“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在祭奠陶岚岚。”在看到陶岚岚自杀日期时,布陌泽就对这个答案了然于胸了,现在说出来也只是再度进行了肯定,顺便说给秋萌听。
布陌泽似乎明白她未说出口的话,轻描淡写道:“能请一顿是一顿,毕竟他们机会不多。”
秋萌也觉得燥热难耐,但一想起还在军训的同学,又觉得自己似乎捡了个大便宜。
“这下子是真的要闹出人命了……”
“我现在就告诉你。”布陌泽搂住秋萌的肩头,对着还露在外面三分之二的春卷一口咬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不要脸的本能?”秋萌反问的时候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秋萌没想太多,看着他问:“你知道?”
这时候,兰际成过来巡视,见他们区队稀稀拉拉的,上前又是一顿呵斥,连着教官一起骂。
“呵。”他垂头低笑,只一会儿又再度注视着秋萌。长相清冷的她,却偏偏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不是所有人都懂秋萌的好,他也并不希望再有人和他一样能懂。
“黄梅戏!”隔壁区队的教官大声应和,眼里写满了期待。
悬案?十大悬案!
夏天,这车子停放在太阳底下没一会儿,坐进去就恨不得要人命。那扑面而来的热流就像是一双密不透风的手,死死地捂住了口鼻,令人窒息。
因为资料很多,还需要巩向朋进行筛选。于是,三个人齐刷刷地来到了二楼的会议室,布陌泽对着电脑存档的资料进行筛选,秋萌和巩向朋则对着登记流动人口的小册子进行翻看。虽然现在大多数信息都同步在了电脑上,但唯恐有遗漏。
忽然之间,话锋一转,让百般无聊的秋萌瞬间躺枪。她看了眼崔以则,又瞪了下布陌泽。近墨者黑,他宿舍里的人这样口无遮拦,一定是和他学的。
但是,秋萌和布陌泽顾不上教官的制止,固执地朝学校后门跑去。
这似曾相识的和*图*书对白让布陌泽顿时一惊,那种心跳漏一拍的感觉竟然这么不可思议。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比我诱人。”
之后八个人都坐了下来,然而气氛尴尬到大家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只有布陌泽和秋萌没有参与。
“……”几个女生对男生奇怪的表态很无语,没了聊下去的兴致,开锅分享起了香喷喷的鸡肉。
“直觉而已。”秋萌没有正视他的眼睛,总觉得他的视线冰冷又带着探究,令人不寒而栗。于是模糊又干脆地给出了答案。
薄藤看向巩向朋继续说:“出差时,听了一场关于足迹检验的演讲,正好讲到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两起强|奸杀人的案件。当时,他们在距离案发现场三百米处的河岸边发现了很多脚印。可是收集这些足迹却对他们的破案没有起到一丁点帮助。”
巩向朋乐呵了下,继续开着车,对小年轻之间的“友好交流”完全不干涉,也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查的是宋迎全被杀案。如果在这关键时刻改变调查方向,可能会……而且,你们目前没有任何可以支持你们猜测的证据。”巩向朋担心的是这个,而且这事他还得向领导报告。
巩向朋刷了下刑侦大队的门禁卡,推开门让他们进来,思考着他们所说的内容。
他们的机会不多,不包括她?
布陌泽此时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么多钱我也花不完,我爸留给我几百亿、几千亿我也很苦恼的。”
而躲在布陌泽身后的秋萌全身细胞都清楚地感受到布陌泽浑身散发的阴郁气息。这不同往日的严肃与保护,让秋萌惊讶的同时也为之动容。
之后,巩向朋开了十五分钟车,终于到了辖区派出所。派出所的教导员潘清正好要去局里开会,几个人擦肩而过。但在来的路上,巩向朋和潘清通了电话,他需要的东西潘清都已经给他准备妥当。
“喂,你们干什么?!”雷教官厉声喝道。
“哎,真是。”巩向朋无语地看了薄藤一眼,嘴上虽在埋怨,却很干脆地转身走了出去。他拨打了同事的电话之后,深吸一口气,顺便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请示了领导。
薄藤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立即说:“宋迎全的左脚有六趾。”
“巩向朋,我那两个学生找你去了。突然发疯不参加军训,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线索。”兰际成拨通了巩向朋的电话,还是交代了一句,“给我看好他们,晚上送回来时别少了根头发。”
“哎?”
原地休息被迫中止,所有人再一次进入军训状态。兰际成站在不远处观察了几分钟后,扭头往办公楼走去。
徐凌双接上话:“当时,没人在意这六趾,因为到河岸边洗衣服、玩耍的人很多,留在河边的足迹很杂乱,甚至都不完整。而且他们当时怀疑的对象是出租车司机,在排查过程中,并没有发现哪个出租车司机是六趾。”
布陌泽冷笑,神色一敛道:“但秋萌是我的,轮不到你来质问。”
人民警察的身影
惴惴不安之时,布陌泽突然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不说话,却像是在温柔地安慰。
“情有可原。”最后,薄藤点头。
布陌泽说完,打量了下秋萌,遂好奇地问:“你都不出汗,是冰块吗?”
秋萌没有回应,神情冷淡,内心似乎没有起什么波澜。布陌泽这人好像总能在严肃的时候,不正经地说一些让她忐忑不安又心跳加速的话。
崔以则、方尔等人顿时受到了惊吓,手中的筷子噼里啪啦地落在桌子上。更为夸张的胡亮单手捂着胸口,呼吸困难地叫喊:“我不要吃鸡肉!把老子的黄金狗粮端上来!”
“秋萌,冷静点!”
秋萌转身要走,却被布陌泽一把拽进了店内。进店后,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这不,他们才挑了个位置坐下,门口便传来情绪高昂、相当激动的声音。
“哦,回来了?”徐凌双语调轻快,带着甜味的笑容完全驱散了脸上的疲乏,“行,一会儿见。”
她摇摇头,准备下去找正在给人进行司法鉴定的同事问点事,就接到了薄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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