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假戏真做

“你别走,我走。”江浩神色黯淡。
夜然“哦”了一声,便朝卧室走去,看看笔记本什么的还在不在,江浩紧跟着她,机警的帮夜然快一步的推开门,拉开灯,环顾的看了一圈室内,没有安全隐患了才朝夜然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去。
“夜然,你为什么要结婚?”江浩没有回答,反问。
“天地良心,我哪里不正经了?”江浩拍了拍胸脯,一脸的正色凛然,“我从来都是正经的人!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改天再约吧。”
“你别说那么夸张,我心里有压力啊。”
人生真的好讽刺,好可笑!之前,夜然还在纠结,她是不是失去爱人的能力了?这一刻,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般滑稽,可笑,她遇到了让她灵魂蠢蠢欲动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却在别的女人围城中。
“好像有点神经性色弱。平时看着单调的黑白色,偶尔换点花色,调节下,也不是不可以。”夜然呵呵的地笑。
夜然背转过身子,轻声的地说:“你解释什么?已婚就是已婚,莫非你准备离婚了跟我在一起?”
“随便你怎么想吧,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家了,王先生,再见吧。”夜然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委婉的告别。
“你直接说他求爱不成,恨我算了。”
江浩拽着夜然,急急的地说,“夜然,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江浩噗嗤一声笑了,“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也提醒你,那位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先生,实在不适合你。”
“你要真有苛刻要求,还好找了,至少有个参照物,模板,没具体要求,看重眼缘,我哪知道,哪个帅小伙能得你眼缘,让你看一眼就觉得舒服啊。”楼尘打趣的说,“所以说,你说没要求,就是最高要求,再说,就凭你跟美阳的关系,我敢胡乱给你找么?这里挑出来的十个,都是精英,青年才俊,我跟美阳帮你仔细掂量过了。”
“你少自作多情,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趁我没发火之前,你识趣的地闪人。”夜然瞪一眼江浩,深吸了一口气说。
在不断的对不起的交响曲中,夜然心情异常烦躁,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身体仿佛灌了铅似的,动弹不了。
“你跟我赌气,也不用这样故意气我吧?”江浩看了一眼王友,做愁眉状,长长的地叹了一口气,这语气,有够让人无限遐想的可能。
“既然你知道是场游戏,何必为了这样一段感情把自己禁锢起来呢?这么多年了,你不累,我们看着都心疼,累。”
“很难回答么?”
“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傻。”
“恩,我只是看着这位先生如此花哨的衣服,忍不住小小的感慨了下。”江浩的嘴角微微上扬,轻扯出了一抹笑。
“能把自己吹成这样清新脱俗,我容易嘛我?”江浩捶胸顿足。
“我属狗都被你知道,看来你挺了解我的。”江浩温润的笑了笑。
江浩侧过身子,凑着夜然的耳边,轻声说:“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夜然,你的口味,真的是越来越独特了。”
“躺在床上,你睡的得着?”江浩的嘴朝着那破损的大门挪了挪,提醒夜然,门坏了。
我已经结婚这五个字,犹如炸雷一般,在夜然脑海里炸开,她的脸,刷的一下子苍白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浩,结结巴巴的地问:“你……你没开玩笑吧?”
“江浩,再见的时候,我们只是朋友,当然能再也不见就最好了。”夜然每说出一个字,都感觉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艰难。
“奇怪么?我怎么没觉得。”夜然装傻充愣。
“你不走是不是?那我走!”夜然咬牙切齿的地瞪着江浩。
江浩的脑袋搁在夜然消瘦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颈脖,夜然感觉她浑身都带着紧绷的僵硬,不自在的伸手去推江浩,“江浩,你别这样。”
电梯“町”的一声,闭合无缝,将遥遥相望的两个视线毫不犹豫的切断。
夜然转过身,扯着嘴角,凄凉一笑,坚决地说,“即使,你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江浩的随性,江浩的自由,江浩的一切行为,就是标准的钻石王老五模板,怎么可能有婚姻的束缚呢?再说,就凭米娜跟夜然多少年的交情,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夜然沦陷进江浩这已婚男人的情感漩涡里!
“你先别开门,有问题。”江浩一把捏住夜然的手,正经的阻止。
事实上,王友带着夜然直接走过了KFC的大门,然后推开了边上那侧小门,夜然眼尖的瞥见还有个不怎么醒目的大招牌,“华莱士”,暗自无语的摇了摇头,跟随着王友进去入坐,“华莱士”就“华莱士”吧,支持国产也不错。
夜然给了江浩少见多怪的眼神,“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别把自己整的跟暴发户一样,这年头,绑匪很多。”
“我怎么闻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江浩凑过脑袋,挂着笑问。
“看着!”江浩没好气地扫了一眼夜然,对她的怀疑相当不满。然后一手握着门锁,一手贴着门,左旋右拧,接着,顺带用脚踹了下“啪嗒……”那扇看似坚固,牢不可摧的门,就这样华丽丽的在夜然的眼前,被江浩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了。
“哎呀,我老公说,保持点神秘感好,给你选择男嘉宾,只给你看资料,没照片的,我可是看你是外貌协会的,才跟我老公说,如果你没看男嘉宾的资料,那么悄悄给你看看照片,总之,两选一,你到底要看哪个?”
“然然,我点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王友端着托盘乐悠悠的走过来,扯着嗓子对夜然问。不过,在这个时间段,餐厅内的人比较少,这嗓子一吼,就显得有些突兀。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今晚,还是谢谢你。”夜然客气,生疏,又礼貌地说。
“我说,你老婆八卦就算了,你这大男人也……”电梯“町”的一声开门,夜然下半句话,就自动咽回了喉咙口,跟着楼尘身后走出电梯。
“夜然,你认识他?”楼尘看看电梯,又看看夜然问。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听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夜然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那我周六跟哪两个相亲?传点资料给我看看。”
“夜然,”江浩无奈的喊了一声,“别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
夜然百思不得其解,头痛欲裂。
生活还是在继续,经历过这一场暗殇的残爱后,夜然终于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心灵港湾,渴望一份稳定的感情,一个属于自己的完整爱人。一份简单的感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个完整的爱人,能一同享受每天清晨的阳光,微风,雨露,星辰。她不想再一个人看日出,守候黄昏,更https://www•hetushu.com.com不想,一个人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回忆起曾经的两个人世界。
江浩看着夜然,咬着唇,沉重了点了点头,缓缓的地解释:“夜然,我的情况,很复杂,一时说不清楚,但是,我真的喜欢你。”
事实上,七年后的再见,两个人只是错身而过,遥遥相望,相对无语。
夜然的脚步再也挪动不了半分,用力的地揉了揉眼睛,真的是陈铭轩,她的脑袋“轰”的就一片空白,忘记了所有。七年不见,他的面容依旧俊逸潇洒,棱角分明,只是眉宇间的青涩退去,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气度不凡,斯文又秀气。
楼尘走了几步,留意到夜然没有跟上来,转过身,顺着她的眸光,看向陈铭轩,轻声的叫了下:“夜然。”
“要不然,你以为?”
江浩面色从容的得走到夜然跟前,自然的执起她的手,温润的问:“怎么不跟我介绍下你朋友?”
“打疫苗没用,我小时候吃三鹿长大的,现在天天喝地沟油,口水比SARS还致命,你肯定是活不了了。”
“对不对,我现在不知道,因为我没试过,但是,不去努力,尝试的话,连那样的资格都没有……”夜然被江浩那灼|热的视线,盯的有些微微发慌,其实,她的心里,也是矛盾不堪,话已经说出口,要收回,太难。
“啊?你不用点太多的,要吃不掉该多浪费啊!”夜然头都没抬,客道了下。
“得瑟是必须的,谁叫我赶上了做英雄,虽然,这个美人,有点打折扣!”江浩戏虐的地对夜然补充着说:“我可没说你丑,只是,你美的不那么明显。”
“我不想听,不想听,你现在给我滚!”夜然手捂着耳朵,情绪失控的怒吼着,眼瞅江浩不为所动,气恼的连推带踹的把他从沙发上踢了起来。
夜然摇了摇头,有些疲倦的靠着就近的沙发坐了下来,“我很少买那些东西的。”
江浩的手指在唇边比划了下:“嘘!”
楼尘笑笑,“他刚从国外回来,年纪是跟你差不多大。”
奔出电视台的大门,夜然抬眼望着深蓝的天空,不断的深呼吸,深呼吸,却始终不能将自己那呼之欲出的悸动给压下心头。
江浩颓然的低头,撑起身,张嘴想说点什么。
江浩顺着夜然的视线,看向那门,嘴角弯弯的勾着,“我感觉你这边有麻烦,所以,就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英雄救美,没想到,被我把撬你门的家伙吓跑了。”
夜然看着江浩,就这样沉默不语的看着他,心头泛起无法言语的感动,酸涩,心疼,真可谓是百感交集,缓缓而绵密地,浸进四肢百骸,但是,夜然不得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感动,不能柔软,不能沦陷。因为江浩是别人的男人。
夜然挣开手,暗自咬着唇,默不作声的望着江浩,他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好像刚才的争执,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斗嘴,转个身子,一切都能当做作从未发生过。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吧,还故意整出这么暧昧的形象来,不明摆着要人误会嘛?
江浩想撑起身子,但是久坐的麻痹感,让他不得不狼狈的倒了下去,“对不起。”
江浩沉默。
夜然不悦的白了一眼江浩,顺手勾着身边王友的手臂,赌气的说:“王友,我们换别的吃!”
夜然面不改色的将眸光投向玻璃窗外,流光四溢的霓虹,柔和的映照在夜色中,昏黄的灯光,折射在心头,别是一般滋味。
“这么快就看完了?你就不看看首饰,珠宝什么的?”
有多了解江浩?夜然心里一颤,家庭背景,文化素养,交友圈子,生活习惯……好像一无所知。
夜然随手朝着江浩扔了一个抱枕去,“滚!”
上帝,这些东西叫做多么?
“年纪差不多了,该结婚了。”
一出宴会大厅,夜然便松开了王友,触雷似的跳远了好几丈,讪讪的地回道:“也不是很熟。”
面对美阳的反问,夜然沉默了,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见面,也只是遥遥相望的路人甲,需要什么准备?
夜然面色一僵,丢了一对卫生球眼给江浩,没好气的回:“我的事,与你无关。”
“哎,后悔啊!今天晚上,餐厅里那么多东西,我光想着要打包,就没吃,谁知道被你拖出来,就忘记拿打包的东西了!”王友转过话头,接着说。
江浩松开夜然,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懊悔,瞬间又被遮掩过去,随意的咳了下,低垂着眼帘,轻声的地说了一句:“夜然,对不起。”
“那你要吃汉堡的面包,还是肉?”
王友笑着点了点头,“江先生,你好。”
“江浩,你到底算什么意思?”事不过三,连续三次KISS完就说对不起,夜然是神也都要爆发了。
“看你们两的对话,感觉很奇怪。”
“你说爱我就跟我走……风雨也跟我走……”手机铃声,在这空旷的屋内,有些突兀的响了起来,夜然缓过劲,擦干眼泪,从包内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米娜两个字,犹豫了下,还是按了接听键,“娜娜,怎么了?”
夜然微微含笑的看着王友托盘内所谓的很多东西,不由的有些面瘫:一瓶可乐,两个杯子,一个汉堡,一袋薯条,外带两张塑料手套跟纸巾。
“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能把自己不要脸的吹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夜然一脸感慨。
“这样哦。”
“开个玩笑嘛,美人,别气,来给爷笑个!”江浩嘻嘻哈哈的笑。
“不严重吧?我婚宴结束了,没看到你人,就打个电话问问,你什么时候走的?”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王友的手指朝着前面一指,顺带着补充了句,“然然,你还是叫我小友,或者友友吧,叫王先生实在见外了!”
这次轮到王友被夜然连拖带拽的消失在江浩的视线里。
“然然,今天九点,你别忘记,要去电视台录宣传片,我老公会去接你的。”美阳认真地提醒。
夜然合上了嘴,顺着江浩的手指看向了钥匙孔,微微眯了眯眼睛,还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没好气地捶了下江浩:“你到底搞什么?”
“我就知道,你们女孩子食量小,你看吧,怎么不吃呀?想浪费么?”半晌后,王友一边啃着汉堡,一边指着端放在夜然面前没有动过的薯条。
极品的人见多了,习惯就好,王友只是吝啬了点,习惯就好!
“我跟你没仇吧,下口这么狠?”
“见过笨的人,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你难道看不出来,门被撬过了!”江浩撇了撇嘴,手搭上门把的拉坏。
夜然抿着唇,摇了摇头,勉强挤了一丝笑,“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关于相亲的事,你看着安排,再电话通知我。”把手里那摞资料胡乱地https://www.hetushu•com.com的往楼尘那里一塞,夜然转身便仓皇的离开,这一刻,她心乱如麻,没有办法平心静气的坐下来,挑选相亲的人选。
“然然,你宣传片拍完了没?”
“怎么说呢!”王友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触,尴尬的笑了笑:“然然,从小我爸爸妈妈就教育我,要勤俭节约,不能奢侈,更不能铺张浪费,所以,我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你本来就是笨蛋。”美阳不客气的骂着。
夜然听到这,气恼的朝江浩狠狠的地甩了一巴掌,手指着门边,“你现在给我滚!”
“什么问题?”
“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年,可能更长……”
夜然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你啊,整天就会嬉皮笑脸!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
夜然缓过劲,调整好心态,自认为,还是有力气,有勇气再去遇见下一个人的时候,终于,再一次的踏上了相亲,这一条漫漫道路。
“我好感动。”夜然做出被感动的擦眼泪的动作。
“你喜欢吃素还是吃荤?”
“夜然,你别告诉我,你色盲。”
“阳阳,谢谢你。”夜然心里松了一口气,或许,她是把陈铭轩看的得太重了,不过是一次擦肩而过的重逢,不过是跟个路人甲四目相接,而她却狼狈的退缩,还没出息的掉眼泪。
“嗯,拍好了。”夜然握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答米娜,侧目在路上等TAXI,看到一辆眼熟的白色宝马从正前方驶了过来,本来已经打结的脑袋,再一次的空白,眼睁睁的地看着熟悉的牌照,“倏”的从她身边经过,半摇下的车窗内,那张俊逸的脸庞一闪而过,车灯消失在密密麻麻的车流中,只剩下渐渐行远的缩影。
“你就继续得瑟……难得瞎猫也会撞上死耗子。”难怪夜然怎么看都没看出来,门锁被过撬,江浩却那么肯定有问题,原来是亲眼所见。
夜然没有应声,只是这样看着他,脑海里跟校园中的爱人重叠了起来,反反复复的交错着,分辨不出来,哪个是过去,哪个是现在……
“是不是陈铭轩?”美阳一针见血的地问。
“江浩,你还有完没完?”夜然怒了。
陈铭轩?
“嗯,我知道了,电话联系。”夜然挂了电话,对着镜子看了看她透明的妆容,犹豫了下,在桌上拿起了一支桃红色的唇膏,认真的涂了一遍唇,这才满意的对镜子扯了一抹微笑,收拾了下东西,奔去电视台。
“你跟他,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需要什么准备?”
“你困了?那准备怎么睡?”江浩对夜然咧了咧满口的白牙,笑得特别的明媚灿烂。
“我死了,就没人逗你开心了。”
“或者说,有点喜欢你。”夜然不自在的面色泛出了羞红,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好像自己第一次跟陈铭轩表白的那种青涩感又回来了。
王友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看了眼桌面清空的包装袋,点点头:“好吧。”
“切。”夜然的火气被江浩三言两语的嬉笑,扼杀在了腹中,对着他的笑脸,恼也不是,气也不是。
“我可没夸张,你是电视台这新节目,第一期主打的女嘉宾,台里都挺重视的,你那资料报选的时候,可是经过层层严密考察的。”
“江浩,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吧。”夜然咬着唇,认真的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爱上你,但是,我肯定,我不讨厌你。”
“谢谢就免了,这周三,你拍的宣传片会播出去,周六就给你安排了两个相亲对象,你没问题吧?”
夜然僵硬的地扯着嘴角,挤了点笑出来:“这习惯挺好的。”心里补充着,夸张了就不好了。
“我没有放不开,只是,太突然了,我们就这样相遇,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夜然语无伦次的地说。
“你有什么好感慨的?”
江浩就这样看着夜然,咽下想说的话,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我给你时间滚,马不停蹄的给我滚。”夜然气恼的甩开江浩,拽着钥匙,就要往钥匙孔里插去,她实在没办法淡定的面对江浩,或许,夜然也需要时间,好好的地想想,她对江浩到底是什么感情。
跟夜然擦肩而过,迎面走进电梯的是陈铭轩?
原来跟一个人准备保持距离的时候,才会生疏,礼貌,客气。
送走了警察,夜然才打折哈欠,对江浩说,“时间不早了,有点困了。”
“嗯,那你早点睡吧。”
“那这样的相亲,会不会像在作秀?”
“这样啊?那跟平时相亲好像没多大区别?这节目有看点么?”
江浩看着脸红,低头,咬着唇,手指紧张的拽着衣角的夜然,心里一根柔软的神经,就这样牵扯出疼痛,不安的移开视线,望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后,“夜然,我喜欢你,但是,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
“以后我们再也不见。”夜然冷着脸,背对着门,轻轻的说。她没有办法给江浩时间,更没有办法把她所要的情感,建立在另外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
她是很想江浩帮忙解围,但是他真的来解围了,又觉得不合意了,现在她宁愿面对王友,也不想看见江浩。
“我……”江浩不知所措的窘迫。
“我感觉还行。”夜然嘴角挂着浅淡的笑。
近水楼台先得月,托美阳这闺蜜的福,夜然有幸做了电视台第一期宣传的女嘉宾。也就是说,她有特权,能够挑选她想要的类型来进行相亲。
“嗯。”夜然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抓着茶几边的水杯,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口水,克制着她的慌乱。
“节目征集嘉宾的广告放了三天,女嘉宾报名的已经超过一千多了,男嘉宾还算少的,尤其符合你要求的这种,很稀少啊。”
夜然额头很明显的三滴冷汗,心头一阵哆嗦,瞟了一眼王友所指的大餐地,更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因为那明明就是KFC嘛。不过,KFC就KFC吧,至少KFC有外带全家桶啊,比去馄饨店打包来的档次高些,夜然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
陈铭轩似乎也感觉到夜然倾注在他身上的眸光,不由得侧目,看向了夜然,四目相接,眸光犹如被磁石吸住一般,再也转不开眼。
“或许吧。”
“啊?还吃大餐?这也太客气了吧!”
“夜然,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江浩长叹了一口气,拧着眉,无奈的地说。
“夜然,你相亲阵容果然是越来越强大了。”江浩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友,语气里带了点酸味,“相亲经历也越来越色彩缤纷了。”
“你仔细看看。”
“躺在床上睡。”
“呕像,你别恶心我了好不好?”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下再谈。”
夜然眨着星眸,心理微微有些波澜,但还是回答:“我没有为结婚而结婚,所hetushu.com.com以才一直找不到对的人。”
夜然惊讶的地合不拢嘴,半晌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门,真坏了啊?”
“然然,你跟江先生很熟?”王友忍不住问。
江浩嘴角抽搐了下,吹了吹被夜然啃红的手,怨念的说:“不知道有毒没,需不需要去打疫苗?”
“那我去点东西,你坐着等会!”王友朝点餐台奔去。
“不会的,电视台提前安排好相亲场地,摄像机什么的都隐藏起来的,你由红娘主持人带过去跟男嘉宾见面,相互介绍下,接着红娘主持人也会退场,留给你跟男嘉宾自由发挥。”
“或许真有那种可能。”王友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才说。
夜然的笑容僵在脸上,看了看薯条,摇了摇头:“不用了,够了。”
“不严重,一会早点睡就没事了。”夜然强打着精神回应。
夜然跟王友同时看向江浩。
“才十几岁,懂什么爱情?不过是幼稚的把戏。”美阳义正言辞的地说。
江浩的身影晃了晃,最终什么都没说,叹息着拉上了门。
“火药味我没闻到,不过,隐约闻到你身上的人渣味,很刺鼻。”夜然沉着脸,把江浩推远了一些,她讨厌这样的江浩。夜然十分认真,而他,确是三分嬉皮,七分笑脸,整个没正经,就跟个痞子一样,耍赖皮。
“你才属狗。”夜然白了一眼江浩。
骄傲,偏执的夜然必须带着一颗刚萌动,却又瞬间破裂的心,远离江浩,远离这已婚男人将带来的浩劫。
“然然,其实,我不小气的!”
“嗯,我老公说,基本上是这样的,不过,中间红娘主持人会跑过来,把你跟男嘉宾分别叫开,问话,看你们是否有意向进一步交往下去,这些都是要拍下来的,所以,我可提醒你,到时候不论成不成,说话注意点,我们全城的观众可在电视台前盯着你呢。”
“你想谈什么?”
“只是,我……已经结婚了!”江浩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一字一句清楚的地说,紧握的拳,指关节都微微泛白,可见,要说出这句话,压力,勇气之大。
夜然的心一紧,握着电话,咬着唇,半晌没有回话。
“只是什么?”
“然然,这位是你的相亲对象之一吗?”江浩看了看王友,笑着问,不等回答,已经热烈的伸手,朝着王友握了握,“自我介绍下,我是然然的朋友,我叫江浩。”
王友的眸光灼灼的盯着夜然,让口是心非的她微微的心虚了下,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傻笑了笑,因为夜然实在不知道,该给他什么表情?哭笑不得,实在太高难度了。
“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
夜然这才就这手机的灯光仔细的观察了下门,也没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抬头说:“这门不是好好的么,哪有被撬啊!”
夜然的手,捂着心口,感觉一阵接着一阵隐隐抽搐的疼痛。这一刻,夜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久别重逢的陈铭轩在落泪,还是为了那个温润的男子江浩在悲伤?
夜然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八公分的高跟鞋,深吸了一口气后,拉住王友,眨了眨明亮的星眸,对他直接问:“我们是去吃馄饨么?”
“然然,你想吃点什么?”王友从口袋里掏了些优惠券出来,笑着问。
“还在为今天的事生气?”
“恩,王先生,那地方离这远么?”与其脚底磨破,还不如直接点问,反正她没有跟王友交往的意向,也讲清楚了做朋友,更没必要装淑女。
“其实,我很饱。”夜然抓着吸管,喝了几口可乐,淡淡的地说。
“什么叫年纪差不多,该结婚?为结婚而结婚?”
夜然闻着江浩身上熟悉的肥皂清新味,提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张口就照着江浩的虎口狠狠的地啃咬了下去。
夜然淡淡的地扫了一眼江浩,侧脸清晰的轮廓,俊美的让她有一瞬间移不开眼,但是,很快,夜然克制着自己的眸光,不去注视江浩,将它眺向已经奔坏的大门,遮掩着自己的窘迫,“对了,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嘛干吗?”
夜然抱着包包被王友东拐,西转的坐公车送回家,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去说什么了,挥手道别后,揉着酸疼的脚,一瘸一拐的朝着家里走去。
“不是我不明白,只是……”江浩欲言又止。
“我可以不忙着结婚,但是我需要一段稳定的情感,那不是暧昧能带给我的安稳,你明白么?”夜然再一次退了一步,她需要一个明白的答案,而不是继续暧昧的耗下去。
“现在我又觉得不饿了,不用吃了。”夜然讪笑,刚才的说辞,明显就是借口。
“然然,这位是?”王友在江浩跟夜然之间来回扫视着。
“那好吧。”拗不过王友的坚持,夜然只能勉强的地点头。
“然然,听说,你在电视台遇到了一个熟人?”美阳打电话来的时候,夜然还在那边维持着发呆的姿态。
“然然,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是放不开吗?”美阳叹息。
子夜时分,夜然终于从梦里醒来,好一会才适应了昏黄的灯光,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润,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棕色外套,愣了会,抓起就往地上狠狠一扔,摸索着在靠垫下找到手机,含糊地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整个世界都在沉睡,屋内,除了夜然的呼吸声,再没半点气息,濒临死亡一般的寂静!
“不行,说好的事,就一定要做,走吧,我们现在去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可是,说好我今天请你吃饭的。”
“不是啊,你还好吧。”夜然勉强吞下了实话,口是心非的敷衍。
“然然,你气消了没?”江浩微笑着朝夜然走来。
楼尘关切地看着夜然,点了点头,“夜然,你没事吧?”
“还是看看照片吧。”
夜然就这样看着那不断跳跃上升的红色数字,心底一阵接着一阵的发凉,原来,设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别离后的再见面,会是什么情况?
夜然切断了电话,抬眼看着天花板,咬着唇,直至泛白,眼睛酸涩的难以抑制,这才收回眸光,倒靠着沙发,抱着垫子继续发呆,许是哭累了,没一会迷迷糊糊的瞌睡了起来。这一觉,睡的极不踏实,整个脑袋昏昏沉沉,感觉模糊,却异样的清醒,梦中的江浩,微蹙着眉,不断的低声道歉:“夜然,对不起,对不起……”
王友摸着脑袋,憨厚的笑笑:“不用客气的!”
“多久?”
“我干嘛干吗睡不着?客厅的沙发里由你守着,我很放心的。”
江浩伸手,将夜然大力的扣紧怀里,低沉,温和的地说:“先拿点利息,抱抱你。”
江浩低沉的声音,便温漾的在夜然的耳边传了过来:“嘘,别吵,是我!”
夜然心不在焉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跟江浩https://m.hetushu.com.com说过的对白,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气闷。
江浩抬头,满眼通红的血丝,不知所措的说:“门坏了,天亮了,我就走。”
江浩当夜然什么了?严重缺爱的女人,而施舍一点情感么?
江浩抱着夜然丢去的抱枕,对夜然挤眉弄眼的挤了个鬼脸,“美人,你别生气嘛,最多,爷给你笑个,还不成吗?”
夜然浑身的力气犹如被抽干了似的,沿靠着门边缓缓跌坐了下来,眸光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目送着江浩离去,缓缓的地闭上眼,用手捂着脸颊,感受着温热的泪滴落在掌心,顺着指尖慢慢滑落……曾经那些瑟缩的温情,将永远被埋葬在心底,永远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去色彩,最后让记忆腐朽成灰烬。
“你想发表点什么意见?”夜然心里没有由来的一紧,看着江浩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蓦然的快了好几拍,带着窘迫的伸手推开江浩的脸面,“离我远点,我耳朵没聋,听的见。”
夜然接过那摞纸,“节目不是还没开播吗?怎么已经有这么多人报名了?”
“嗯,我老公说,如果你第一个就相亲成功,就跟拍你们约会进程,如果相亲失败,那么在相另外一个,不然,节目的时间不够半个小时。”
“然然,只不过是一段过去的感情,谁年少轻狂时,没有过这样傻瓜式恋情?”美阳语重心长的地说,“然然,只是,你把他看的得太重了。”
王友随手把薯条往夜然面前一搁,接着把汉堡往自己面前一放,笑吟吟的地说:“然然,不够的话,我再去点。”
“咦,然然,你声音怎么了?”米娜疑惑的地问。
“那你觉得,我是你对的人?”江浩满脸正色的盯着夜然,似乎想从她的眼眸内读出一些异样。
江浩充耳不闻,只是更加用力的地把夜然扣紧在怀里,恨不得把夜然能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喏,这里是从三百多位男嘉宾的报名资料中,按照你要的资料,删选出来的十位,你挑两个出来,我们帮你安排见面,相亲。”
江浩深深的地看了一眼夜然,背过身子,步履仓皇,但是,最终决然的离去。
夜然一阵惊悚,哆嗦,莫非遇到劫财劫色的坏人了?这小区的保安都是吃素的嘛?
夜然心里一颤,蓦地抬眼,看着江浩,忍不住的地问:“为什么?”
夜然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就这样委屈的一颗一颗的往下掉,伸手用手背抹去,却发现,越擦越多……看着空荡的屋子,她心口气闷的无法喘息,终于抑郁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泪水模糊的视线内,浮现出一幕幕的往事,密密麻麻都是江浩的身影,两个人相识的点点滴滴,都不断的在意识里沉浮,占据着夜然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王友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是,这次,我请你吃大餐!”
小友?友友?
“虽然看着没得手,但是,你还是看看,少东西了没?尽量不要翻乱,我来报警。”江浩关切地吩咐。
“我想,我们有必要认真的谈谈。”夜然跟江浩保持了一点距离,端坐好了身子,认真的开口。
夜然回神过来,转过脸,对楼尘生硬的挤了一丝笑,语气尽量平和,“看着他有点眼熟,像以前的同学。”
“嗯。”江浩点了点头,“我知道。”
“完了,不管我相成功还是失败,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我这么一号老姑娘了。”夜然脑海中一个激灵,原先只是听到相亲这节目,就头脑一热,同意参加了,这会想到全城那么多人看节目,心里不由得有点打退堂鼓。
夜然挣扎着,张嘴就想喊救命。
“哦?你会不喜欢?”江浩笑问,“不是听说你喜欢投资黄金么,特意去香港买金条回来。”
“他也是你的相亲对象之一?”
夜然看了眼房间内的笔记本之类大件摆在原位,随即就转身退了出去,带上门,对江浩说:“好像没少东西。”
“夜然,你有多了解我?”
江浩点点头,把夜然拉到自己身后,率先走进屋内,随手拉开了灯,乌黑的客厅,一下子便被柔和的晕黄灯光给覆盖了,简单的看了一眼,屋子里好像没有没翻动的凌乱。
既然说好了做朋友,那么不要在作出这样超友谊之外的事。
夜然恍惚的打了车,回到家,脑袋还是空空的回不了神。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里,任由着过去跟现在的回忆将她掩埋,泪水克制不住的地往下掉。再深的伤口总会愈合,无论它会留下多么丑陋的疤;再疼的伤痛终会过去,无论它曾经多么痛彻心扉;所以,不管陈铭轩也好,江浩也罢,最终,都会成为过去的历史,只要她还有勇气,渴望着重新开始。
“然然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王友解决完薯条,擦了擦手,对着夜然笑问。
“你刚不是说,要换别的吃嘛?”
夜然觉得自己连嘴角抽搐的力气都没了,沉默的看了一眼王友,淡淡的地说了句:“我有点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美阳的老公在市电视台做编导,台里新做了一档节目,叫做“相亲才会赢”,这个节目是挑选男女不同的嘉宾,电视台安排一对一的相亲,整个过程就是原汁原味的相亲现场跟拍,作为宣传嘉宾的特权是能自主挑选相亲对象,这个自主的定义:就是宣传嘉宾能够在电视台征集的很多优秀的嘉宾中,看着嘉宾透明化的资料,更加快速,准确的挑选,自己想要的人选,进行相亲。
“啊?”夜然愣了,这个问题,相当棘手……诚实回答,伤王友自尊,不诚实回答,伤夜然的神经。
夜然的脑袋,瞬间打结,空白一片,忘记了挣扎跟反抗,就这样任由着江浩的长舌,带着霸道的进入了她的唇齿间,大力的允吸,纠缠着她柔软的舌,细细密密的沿着啃吻了起来。
夜然恼恨的时候,想过,狠狠的地甩陈铭轩两巴掌,然后骂贱人,再潇洒的转身离开;夜然伤心的时候想过,就这样直接冲上前,抱着陈铭轩,哭着问,当初为什么要丢下她就走了;夜然无聊的时候想过,再见陈铭轩,会不会已经彻底忘记他了?就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夜然把他记得还是那么清楚,他的轮廓,表情,甚至每一个习惯性的动作,都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闪现,并且不断的重复,重复,清晰的让人无处可逃。
夜然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她跟江浩是朋友,可是,这样的热烈的法式激吻,又算什么呢?
“两个?”夜然不明白,“电视台不是说一对一相亲嘛?”
江浩,那个一直陪在夜然身边的铁哥们,什么时候起,身份默默地转变了?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连夜然这个当事人都感到吃惊,原来不知不觉中,情根深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吗?可是,生得什么情呢?自作多情吧。和*图*书夜然嘲讽的咧着嘴惨然的笑了笑。三个人的电影,总有一个人要先散场,三个人的纠缠,总有一个人要先放手。夜然是迟到的那个,即使被爱,她也不想成全自己,而破碎另外一个女人的婚姻赌局。她不做第三者,不做别人婚姻里的插曲,那么只有放弃这隐隐的心动,因为,她没有办法用局外人的身份来冷眼旁。
夜然揉了揉发酸的牙关,淡扫了一眼江浩的手,一排红红的牙印,醒目的挂在他的手背上,理所当然的地说:“谁叫你吃饱撑着,躲在这里吓我?没踹你老二,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夜然靠着沙发上换了个比较舒服点的姿态,笑吟吟回答:“投资黄金跟买黄金首饰是完全不一样的好不好?再说了,我的金条是藏银行保险柜的,我放家里干嘛干吗?又不想招贼惦记。”
夜然跟着王友的步伐,走过了步行街,又穿梭着走过了人行横道后忍不住停下了。上次的经历让她记忆犹新,这次该不会又是,曲曲弯弯的找馄饨店吧。
王友听夜然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更加得瑟了,激动的放下托盘,“然然,你看吧,跟我在一起,你开始学着过日子了,知道吃不掉会浪费了。”
“你如意算盘打的得不错。不过,也得问问当事人我的意见吧?”江浩一屁股坐在夜然身边,转过脸,温热的气息,就朝着夜然迎面扑了过来。
夜然弯身看了看钥匙孔,不解得抬眼看着江浩,“没看出什么。”
“嗯?打折扣的美人?还美的不那么明显?”
夜然揉了揉眼睛,确实只有这么点东西,要知道,这些东西,平时还不够夜然一个人吃的!不过,东西少也就算了,毕竟夜然今天的免费自助餐吃的挺饱,这会来吃大餐,也只是拗不过王友的情面,意思意思坐坐的。
夜然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已经黯淡下去,东方缓缓的地升起橙黄的太阳,晕染着云层,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折射着照进了屋子,夜然赤脚走向饮水机,倒水,听着饮水机流泻出潺潺水声,怔怔的地出神,瞬间大胆的假设在她脑海内闪现,接着,便充斥满了整个脑海。
“哎呀,老姑娘怎么了?非诚勿扰多红火,人家巴不得都上那节目去爆爆光曝光呢,要不是我老公台里出这期新节目,我可怂恿你去非诚勿扰了,全国,全世界那么多人,总有一个是属于你的菜。”美阳爽朗的说着,“既然你迟迟遇不到你的菜,那么你就站在醒目的舞台,等着他来找你。”
夜然转过脸,对着江浩的黑眸,直视了上去,放低姿态的说:“江浩,我不想暧昧下去。”
“都可以。”夜然不挑食。
“夜然,你就不能听我解释?”江浩抬头,明亮的黑眸,闪过太多深不见底的流光,似乎掩藏了太多复杂辛酸。
有着平面兼职模特拍摄的经验,夜然只花了预计时间的三分之一,就完成了30秒钟广告宣传片的拍摄,准备回到美阳老公楼尘的办公室里,开始挑选相亲对象。
夜然关上饮水机,直奔大门,一把拉开门,就看见江浩蜷缩着身子,蹲坐在门口,脚边一地燃尽的烟头。
“嗯,我先给你看他们的照片吧,至于他们的个人资料,到时候主持人红娘会介绍的,我这会都告诉你了,那相亲就有点刻意的作秀,没意思。”
“我感觉要求不高啊。”夜然无辜的说,“我没要求有车有房,有银子,父母双亡那么苛刻。我只是想找个让我心动的人,他不需要很高,很帅,或者很有钱,但是,他一定要让我看着第一眼就觉得很舒服。”
“是啊,只是一场游戏,谁会把谁当真呢。”夜然牵扯着嘴角,苦涩的自嘲。
夜然傻眼,眼瞅着王友揭开包装,要拆分汉堡,忙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我现在不饿,你吃吧。”
江浩耸了下肩膀,笑嘻嘻的地对夜然做了个鬼脸,“警察快来了。”两个人就安分的等待着警察上门做了笔录。
夜然手里捏的那摞纸,已被揉成一团,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隐隐泛白,淡淡的地问:“他在你们电视台工作?”
“今天有什么事值得我生气?”夜然若无其事的反问。
“感动就算了,早点把你嫁出去才不枉费我们一番苦心。”
听着关门声,夜然的身子瞬间颓然了下来,一颗心犹如被抽空了似的,无处安放,泪如雨下的顺着脸颊横流。她蹲下身来,把头埋在手臂间,这样似乎能找到一丝安全感,她的心,没有由来的被揪紧,很疼,很疼得那种抽搐……
夜然额前散落的头发被风卷起,冷不防的被吹进眼睛里,让她猝不及防,眼泪刷刷的就掉了下来,用手背拭去,却发现越擦越多。一个新欢,一个旧爱,却都不是属于她的菜,相遇在人海,除了遥遥相望,剩下的便只是擦肩而过。遗忘只是给彼此最好的纪念。
丫的,已婚就已婚了,还口是心非的说喜欢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夜然心里一团怒火,烧的那个叫灼心,疼痛。
七年的时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时光飞逝如梭,就这样过了,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仿佛经历了一场很长,很长时间的梦,这梦里,有欢笑,有泪滴,有欢聚,也有别离,但是,唯一的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夜然从一个天真的女孩,蜕化成为万种风情的女子,而他,也从一个天真的男孩,蜕化成成熟稳重的男子。
“啊?那我帮你吃了吧!你喝饮料啊!”王友热切的帮着夜然杯子里加满可乐,接着把夜然面前的薯条抓了过去,咯吱,咯吱,啃的不亦乐乎。
夜然刚走上楼,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插上孔,便感觉身后有个不寻常的身影笼罩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拽拖进了怀里。
“啊……”江浩隐忍着疼痛,闷声的哼了两哼,小心翼翼的从夜然的嘴里,把自己的手给救了出来,看着伤口,没好气的地说:“你真咬的下去?属狗?”
“夜然,你听我说!”江浩被狠甩了一巴掌,俊美的脸颊明显的泛出了五道明显的指痕,急切的拉着夜然的手,妄想解释。
“随便吧!”夜然勉为其难的微笑了下,看王友在优惠券里翻找。
“江浩,再见的时候,我们只是朋友,如果可能,我们都不要再见了。”
“你现在知道刻意作秀了,在电视台给我选男嘉宾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夜然撇了撇嘴。
“没事,昨晚吹风了,今天有点感冒!”夜然解释完,还故意咳了几下嗓子。
“我家的门被撬过了?”夜然不确定的反问。
“夜然。”江浩叫了一声,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现在天亮了,你可以走了。”
“我现在很冷静。”夜然稳了稳心神,淡定的地说。
“可是,除了暧昧,暂时,我给不了你别的,原谅我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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