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是她在这个时代的靠山,靠山倒了她要怎么过活?

身后,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何其耀眼,妖媚如画的美人儿对着她轻柔微笑:“爱妃,该回宫了!”
咽咽口水,段越越深深觉得这个话题好沉重,她干笑:“那也用不着带病上阵吧?况且落王朝这么大,吃闲饭的将军又不止你一个。”
“把你送进皇宫,其实是为了救你。”落君煌轻抚她的眉目,声音不再冰冷,将折磨了段越越多少个日夜的真相和盘托出,“当年皇上替姬月解过毒,他有办法救你,唯一的条件便是要迎你入宫。”
咽咽口水,段越越做着思想挣扎。电视剧里可都播了,山贼都喜欢强抢良家妇女做压寨夫人,虽然她很不喜欢彦舞,但不得不承认那是个美人胚子。这还不是重点,那山贼老大也才四十多岁,除了长得魁壮了点,相貌也还过得去,人家都说了“异性相吸”,万一彦舞正和山贼老大在办事儿,她此刻冲进去岂不是很煞风景?
“靠!你要是争气点,早日干掉你太子哥哥咱就能自由了。”段越越愤愤道。那个小太子真是有够狠的,一听说她和帅哥哥相拥被抓,便派人送来一连串的贺礼祝她早日成为弃妃。
落君煌点头,启唇轻吟:“多谢。”
梦里,段越越梦见了自己,那个自己对着她微笑,说:“段越越,谢谢你做了我的替身。”段越越大叫着不要,朝着那个自己追过去,结果却撞到了镜子,镜子碎成了一片片的玻璃,镜子里的自己也碎成了一块块。
吃着菜,却食不知味,段越越用筷子鼓捣着米饭,有些轻埋他:“你走得太匆忙了,如果可以再晚几天,就能一起离开了。”
“胡说!我们今天就是特地在这堵你的,我女儿都失踪好几个月了,今天要是你不交出我女儿,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山贼老大一脸怒容,绝对不好欺骗。
彦楚歌有了片刻的诧异,却也只是一闪而逝。他拿过段越越的手绢按住鼻子,看似懊恼地说道:“都怪师妹长得太迷人了,连鼻血都禁不住流了出来。”
但是,她没有想过彦楚歌会走得如此匆忙。
段越越一拍脑袋,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我要出宫,我要见他!”段越越再次开口,声音却是比先前更加洪亮。
这句话听在段越越耳里,像极了在安慰她。她撇撇嘴:“说来说去你是不想带我一起离开吧。”
“咳……天子脚下岂容你撒野!”彦楚歌的声音传来,虽然因病气若,但说出的话还是颇有威慑性。
“越越,醒醒,不要睡!”落君煌一边应付着山贼们的袭击,一边柔声呼唤着段越越。
她又怎会不知,彦楚歌故意安排山贼戏码逼迫落君煌承认对她的感情。
“好你个段越越,竟然女扮男装来骗我女儿的感情,老子今天非得把你碎尸万段不可!”说着,只见他大手一挥,手上那亮闪闪的大刀眼看就要落下。
段越越挠挠头,一脸不解:“什么?”
她怎么就忘了帅哥哥安置在她身边的活人保镖呢!
彦楚歌笑着摸摸她的头,说了句:“能再见到师妹,真好。”
“赤潋……赤魅……”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原来,赤潋竟然是落渊安插在帅哥哥身边的奸细,难怪他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落渊手里。
他从衣袖中掏出那支木簪,轻轻别在她的发髻上,声音哽咽:“姬月,我带你去梳发。”
“还敢嚣张!兄弟们,上!”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马车地上,头上肿了个大包。
接着又听他道:“来人,将以下犯上的落君煌打入天牢。”
“只是没有睡好,气色有点差罢了。”彦楚歌唇角泛笑,因咳嗽而使得双颊泛红,原本苍白的唇瓣也沁出一丝红艳,看起来娇滴滴的、水嫩嫩的……
段越越几乎是反射性的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递给他,落君煌接过,对着丝帕愣了几秒,之后开始帮她包扎。
段越越这才注意到,原来她递给落君煌的丝帕,竟然就是在马车上彦舞扔给她的。
说着,拿出手绢替他擦拭。
“哎——!”
彦楚歌轻笑:“宴请师妹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先前你的话可是刺|激到我了喔。”
闻言,落君段凑近了段越越几分,表情略带神秘的望着她:“娘亲,难道你真得看不出来吗?”
闻言,彦楚歌浅笑轻咳:“别看现今天下四海升平,雾国一直对我落王朝虎视眈眈,虽然几年前雾国公主和落王朝太子联姻一事使得双方维护了一时和平,现如今双方势力均衡,雾国公主又死于非命,难保他们不会随时领军来犯。”
但是现在,越是丰盛的晚餐便越让段越越觉得——这是最后的晚餐,吃完这顿饭就会将她送到断头台。
将军府比起她走的时候并无多大差别,唯一让段越越愕然的是满桌子的美食。她指着那一堆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色问道:“你发横财了?居然吃的这么好。”与先前的青菜豆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有这么温柔体贴的师兄帮忙,段越越自然不会矫情,直接了断的上了马车挤到彦舞身旁。
靠,又是问她眼不眼熟,这又不是她的东西……等等,似乎有点眼熟了。暗绿色的丝巾,上面还绣着漂亮的蝴蝶,最关键的是这种蝴蝶结的包扎方式!段越越睁大眼睛,猛然抬头:“这是我之前帮你包扎伤口的丝巾!”
山贼老大挥舞着手上的大刀,怒斥落君煌:“哼,好个落君煌,竟然敢单枪匹马闯我山寨,今日老子便连同那日牢狱之仇与你一道清算。”
而且抱在怀里的段越越身体越来越冰凉,将他的心都悬到了嗓子里。
“嗨!”段越越挥手打着招呼,顺便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两步,“真巧啊大哥!”
拒绝?她当然会拒绝!既然皇帝美人有办法救她,她就不信等到她毒发身亡的时候他还能冷眼旁观。好吧,虽然她是不介意自己有离婚记录,但是对方和帅哥哥可是亲兄弟啊,这是个多么令人惆怅的事实?
落君煌扶额,深深觉得两人不用再沟通下去了。他一把将段越越打横抱起,跨步向牢洞外走去:“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你怎么知道?”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却有着一丝不甘。
段越越急了,一声大吼:“赤潋!救命啊,赤潋!”
“老老老……老大,在在……在在那!”领头山贼身旁一个小厮指着段越越结结巴巴的回报。
段越越继续干笑,并在心底诅咒落君煌。既然都捣了山贼窝了,干嘛这么快就把这群山贼给放了!
落渊着一身睡袍半倚在龙榻上,一脸愕然地望着段越越:“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先到将军府,段越越来的时候,彦楚歌已经整装待发,看见她的时候很是诧异,脸上却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师妹莫不是来送我?”
“好啊好啊,早就想离开这个破皇宫了!”段越越对着落渊做了个鬼脸,拨开人群一把扑倒落君煌身上。
一路走去并没有人认出她来,段越越深信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逃出山贼窝,偏偏又想起自己的情敌彦舞。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人,但她好歹和图书也是师兄的妹妹,帅哥哥曾经的未婚妻啊,就凭这两点,段越越就觉得自己应该要救她一起出去。
落君煌轻轻点头,刚开口想要说什么,便见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走近。段越越见他神色严肃地望着她身后,便也跟着回头。
“师妹这是在诅咒我么?”彦楚歌睨笑,嘴里喃喃自语,“能被你这样关心真好。”
“哥,可是你……”彦舞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彦楚歌挥手打断。
但是看在段越越眼里,这不叫威严,而是耍赖,落渊如此强势分明就是想来个死不认账。
本来就很不能理解彦楚歌的做法,尤其是现在看到他依旧一副病态的模样,段越越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可还记得当初彦楚歌一脚将她踹出将军府的事。
随后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便见段越越和落君煌从寝殿内走了出来。
所以,一直到上了马车的前一刻,段越越依旧不曾后悔。但是,在掀开马车车帘的那一刻,她诧异了。
段越越小心翼翼的移开刀子,谄媚的笑道:“你看咱怎么说当初也同甘共苦一起坐牢了,这样兵戎相见多不好啊!至于你女儿沈芽妹估计是回家去了,你应该回去找她才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呢,赶紧回家去看看,说不定她好好的在家绣花呢!”
段越越瞪他,落渊睨笑:“别忘了,你可还是朕的妃子!”
“你……”段越越想发火,却被落君煌一把拉住手腕。
可问题是,段越越并不知道彦舞被关在哪里,所以她穿着件硕大的山贼衣服,扛着把大刀跑遍了整个山贼窝,但都寻觅无果,直到最后只剩下山贼老大的房间。
段越越惊讶地长大嘴巴:“取消了?为什么?”
“是想过。”咬着筷子,段越越若有所思道,“虽然皇帝美人对我不错,但他一直都只将我当作别人的替身,而且皇宫是是非之地,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久留。帅哥哥也不要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会真的对我好,如果是跟着你四处漂泊也不用担心会饿死,多好啊。”这是段越越深思熟虑出来的结果。
“怎么?你家小情人的东西出现在我身上让你很不舒服吗?”段越越嘟囔着嘴巴,心里隐隐有股闷气。
“落渊,你、真、是、可、怜!”段越越轻视他,唇边上扬着可悲的弧度。
“你胡说!”落渊握拳,一只手直接掐住段越越的喉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告诉她,“本来你可以舒服的以殉葬方式给朕陪葬,既然你这么想死,朕就成全你。”
“我刚刚说了啥?”段越越反射性的抬头问他,俨然不记得自己滔滔不绝的碎语了些什么。
落君煌神色一紧,轻轻摇晃她:“越越。”
他说的轻描淡写,没事,没事才怪!落渊分明就是想把她困死在皇宫,再将帅哥哥关在天牢折磨死。
段越越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一脸陶醉的将脑袋埋进落君煌的怀里。
段越越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颗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似的。
落君段无辜的皱眉:“段段没有学娘亲,段段只是想念帅爹爹了。”
他率先上了马车,朝段越越伸出一只手,声音柔柔弱弱:“师妹,上来吧。”
段越越抿唇,仰起头看着他:“你根本就没打算替我解毒,不是吗?”
“段越越,过来!”落渊凝眸。
事实证明她错了,因为彦楚歌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很不幸地晕倒了。
彦楚歌震惊了,落渊的脸色也是瞬间惨白。那个伏在彦楚歌身前替他挡住长剑的女子一袭白衣,飘逸如仙,神色清明,是隐娘?不,纵然是换了一张脸,他在此刻依旧认出了,她——是姬月!
“丝帕给我。”落君煌一只手托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摊在她面前。
段越越眨眨眼,继续不耻下问:“那它为什么会在彦舞手上,而且还是忘在你床上了?”
段越越估摸着这个病弱师兄是累着了,便也不再吵他,垫垫马车上准备好的靠垫也沉沉睡了去。
终于,段越越一声大叫:“帅哥哥!你不要死啊,帅哥哥!”
落君煌抿唇,唇角微微上扬,反手将她拥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越越,等解了你的蚀心之毒,我便带你离开。”
“可是帅哥哥不是要你做皇帝么?”段越越可清楚地记得小白说做皇帝是为了永远能跟她,还有帅哥哥在一起。
“越越……”彦楚歌惊讶,眸中的欣喜却是一闪而逝,声音有些轻颤的问她,“为何执意要走?”
等到出去之后,她就可以和帅哥哥双宿双飞啦!段越越心里打着如此算盘,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陶醉在落君煌温柔怀抱里的段越越……毒发了!
段越越眨眨眼,皱皱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师兄,你流鼻血了喔。”
“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砸你一下试试。”段越越盯着自己肿的老高的脚踝,一脸的欲哭无泪,这只脚不就是先前被小白夹伤的吗?!伤上加伤,她是有多幸运啊!
于是,段越越再次被五花大绑关进了山贼窝,同时作陪的还有昏迷不醒的彦楚歌。
落君煌微微皱眉:“越越。”
彦楚歌的唇角依旧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微臣今日来并不为别的,只希望陛下能放过我师妹段越越和落王爷。”
段越越张大嘴巴:“你那分明就是挖坑让我自己跳!”小白的娘亲,她怎么会知道小白居然是皇帝美人的儿子。
“皇上,不要……一错再……错。”姬月低唤,转而对彦楚歌微笑,“师兄……对不起,没有……听你的话,暴露……了身份。”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没事。”
“哎——!”
她干笑着往彦楚歌身后缩缩,小声问道:“他们是谁啊?”看起来有些眼熟。
终于,在做了长久的思想斗争之后,段越越果断下了定论:“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我只是成全她!”嗯,山贼相当于现代的黑社会老大,挺有前途的,彦舞其实还是找了个很好的依靠。
闻言,赤潋也不再犹豫,背起彦楚歌便消失在了牢洞。
段越越轻拍他的后背,有些责备的蹙眉:“看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敢喝酒。”
昏迷中的段越越微微皱眉,此刻的她仿若置身一处阴暗的角落,听见落君煌的叫声,便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伸手,几乎是意识性更紧地抱住落君煌的脖子。
段越越呆了呆,捏捏他的脸颊:“啧啧,呛口酒就能美成这样,师兄你还是多呛几口吧!”
“出宫,我要见他!”段越越中气十足,完全不将龙威放在眼中。
段越越咽咽口水,摸摸干瘪的肚子。好饿啊,这个山贼头头该不会是想当着她的面吃东西引诱她吧?想到这里,她眉头皱了又皱,直到山贼老大把她丢到桌子旁,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她说:“吃!”
赤潋眉头微皱,转而看向段越越:“那你呢?”
“还不是因为你!”彦舞愤恨地瞪着她,“都已经进宫做皇妃了还不知检点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段越越回宫了,临走前,落君煌伏在她耳边对她https://m.hetushu.com.com说:“等我。”
“用不着你管。”被问者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等到落君煌踏出宫殿的时候,正好与彦楚歌正面交锋。
是的,姬月,他没有保护好的师妹。
段越越生气了,这个彦舞平常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怎么会这么没礼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想到这里,段越越的眉头几乎可以拧成麻花了,她问道:“你说皇上救过姬月,那么意思就是姬月也中过蚀心之毒!”
再睁大眼睛瞄了眼这群来势汹汹的山贼,呃……看起来似乎更眼熟了。
段越越冷笑,“姬月是雾国公主,当年雾国公主和太子联姻一事落王朝人尽皆知,这个落朝太子应该就是现今的落王爷吧?”
“做噩梦了?”彦楚歌皱眉,有些轻责地将她扶起。
段越越是被血腥味刺|激醒的,她眯起眼睛打量着四周,是一片小树林,落君煌抱着她坐在一棵树下沉沉睡去。眉头紧蹙,看起来睡的并不安稳。她抬手,轻轻替他抚平眉头,心想着要是能每天被帅哥哥这样抱着那该有多好啊。
“谁告诉你这一切的?”落渊眸色冰冷,仿佛随时都会将段越越掐死一般。
“练功走火入魔,加上受了点风寒。”彦楚歌轻吟,说的很不在意。
山贼挪了窝,但习性不变,段越越又住进了牢洞。此刻,她强烈怀疑是不是古代的山贼都有这么一个供人享受的“客房”?
血腥味很浓郁,一直到段越越垂放在地上的手沾满黏糊糊的液体时,她才注意到那一地血水。段越越皱眉,自己身上不痛不痒的,俨然已经没有了毒发时的痛苦,那血水注定不会是她的。再看帅哥哥,脸色苍白,呼吸粗重,抱着她的力道也渐渐薄弱,那一身洁白的衣衫更是被染成了鲜红色。
“你终于记起来了。”落君煌双手环胸,神情稍稍缓和。
“那段段偷偷告诉你喔。”想了想,落君段又凑近了她几分,“其实啊……”
她的直白让落渊脸色一变,却掩盖不住眸色中的惊慌,段越越冷笑:“因为你自己的时日不多,所以想拉着我给你陪葬,对吗?”
彦楚歌掩嘴轻咳,脸色并不是很好,他微微俯身:“皇上。”
段越越一拍脑袋,玉手一指结巴山贼:“原来是你啊!”说着还蹭蹭地跑到他们面前套起近乎,“好久不见了哇,怎么到城北来混了?”
眼看着战火一触即发,彦楚歌连忙出来打圆场:“舞儿和落王爷的婚事取消了。”他揉揉额际,深深觉得这一路够他头痛的。
“为什么?”她可记得之前某人兴致勃勃地说做皇帝挺不错的啊。
段越越了然点头。靠,又是山贼!
“找死!”对方一声怒吼,没收了所有饭菜,将还顶着一只小肿脚的段越越丢回了牢洞。
落渊咬牙,深深觉得这一幕无比刺眼,他怒吼:“段越越,谁准你走了!”
“等一下!”段越越一声高叫,双目泛泪的望着山贼大人,“可不可以给我个申述的机会?”
山贼老大挑眉:“你不老老实实在牢里待着,跑我房里做什么?”
只见彦舞将手塞进衣袖里掏了又掏,半天掏出条绿色丝帕丢在段越越身上:“这东西是谁的你该不会想不起来吧!”
段越越眼前一亮:“赤潋!”
“越越。”彦楚歌轻叹一口气,望着她说道,“先前我让你远离落君煌自有我的顾虑,但是他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也绝对是因为有情。越越,你切莫误解了他才好。”
彦楚歌笑而不答,修长的手指依旧揉着她的长发,似呢喃又似在对她说:“不过这样一来,我便就能放心了。”
这个事实让段越越很想尖叫,她与姬月也太有缘了吧?相貌相似,同时爱上皇帝美人的弟弟,又都中了蚀心需要皇帝美人解毒。
“凭什么。”落渊挥袖,一副不可能的模样。
她缩缩脖子,撅撅嘴说道:“好嘛,我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彦舞怎么说也是个美人,你会被吸引也是在所难免的。唔……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我们那个世界,男人采采野花、泡泡女人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嗯,我可以理解。”
段越越斜视他一眼,有些轻嘲地说道:“自古以来哪个君王不爱美人?你不是对姬月痴情而专宠和姬月相似的人,不是因不爱后宫无数佳丽而遣散美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憎恨,你憎恨落君煌,因为原本你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那一刻,段越越突然觉得山贼老大真帅!
落君煌抬眸望着他,却是什么都没说,抱着段越越跨步离开,留下背后那一滴又一滴溅落的血印。
段越越望了眼昏倒的山贼,迅速的扒掉他们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他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他要是死了,那她的心该如何搁置?
“我不想做他们任何人的棋子。”段越越几乎是不经思考便这样回答。她是人,不是玩物,可偏偏每个人都在利用她。
“师兄……”
“这条丝帕怎么会在你手上。”落君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山贼老大蹙眉,一副恨不得立刻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看着那张跟白纸差不多同色的脸庞,此刻的段越越无比感动。师兄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突然被抱紧,落君煌明显错愕了片刻,也只是这瞬间,一把刀子劈到了他的后背。鲜红的血液立刻晕染那洁白的衣衫,浓郁的腥味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我一个人很容易脱身的,师兄病得不轻,你赶快带他走。”段越越急道,说着已经将彦楚歌扶起。
她突然害怕了,害怕落君煌要是一睡不醒了怎么办?
彦楚歌眉微扬,深知自己早已把落渊逼入死角,他现在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台阶:“只要陛下愿意放了他们二人,微臣愿意担下所有罪责,凭君处置。”
“因为她是我师妹啊。”彦楚歌掩嘴轻咳,却是很自然的飘出这句话。
“噗——!”彦楚歌一口酒水喷出,有些微呛的轻咳起来,“师妹你有必要每次都这么语出惊人么?”每一次都让他呛的半死,实在是有损形象啊!
段越越翻白眼,她这是在关心?
“越你个头啦!”段越越抬头怒斥,却迎上落君煌的双目。她擦擦眼泪眨眨眼,欣喜地叫道,“帅哥哥,你没死!”
只见段越越的眼睛越睁越大,听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落君段打着哈哈蹭到段越越怀里:“娘亲,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喔。”
“被刀砸的。”段越越撇嘴,刚只觉得痛,这会儿落君煌一问,她竟然觉得委屈。
“脚怎么了?”看到段越越悬着一只脚,落君煌有些在意的问道。
不就是想提醒她,她段越越失宠的事实么。
……
然而那两人依旧纹风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等到段越越想再次开骂的时候,只见两人齐齐向左右倒去,门口赫然站着一个手持大刀的黑衣人。
坐在车内的正是彦楚歌的妹妹——彦舞。彦舞轻瞥一眼段越越,有些不满的朝着彦楚歌抗议:“为什么要带着她?”https://www•hetushu.com.com
段越越浑身一颤,靠!好狠的毒,岂不是她这辈子都别想跟帅哥哥洞房花烛了?
“看不出来什么?”段越越茫然,为什么感觉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段越越翻白眼,这算哪门子的解释?
段越越懵了,完全不明白彦楚歌在说什么。等到她想问的时候,却看见两条犹如红色蚯蚓一般的液体从他鼻孔流出。
师兄,若有来世,我便拿一生来偿还你!
看她憋屈的模样,落君煌竟然笑出声来,他在段越越眉心落下一吻,柔声说道:“没有明说是怕你会拒绝,越越,我不想你有事。”
“好。”段越越终于扯开笑意。
“落君煌!你要是敢不醒来,我就把小白踹出去做乞丐,让他这辈子都做不了皇帝!”这是段越越所能想到的最大威胁,可是落君煌依旧没有睁眼的迹象。
他抱起姬月,缓慢朝着寝殿走去,直到那怀中人儿手臂垂落再无笑靥,他依旧紧紧地抱住她……
“我可不想成全你。”一声大喝从段越越身后传来,吓得她扛在肩膀的大刀“啪”地一下落地,接着很不幸的砸中了段越越的右脚。
却见山贼老大轻描淡写一般说道:“威胁皇帝老子给我发皇榜找女儿。”
彦楚歌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就连身体都开始渐渐冰凉。躺在草堆上,如若死人一般安详。段越越急了,拍打着牢门叫唤:“喂!来个医生……不对,大夫帮忙看看啊。”
段越越耳朵就算再怎么不济,这句话也听得清清楚楚,她捏着手帕问道:“帅哥哥有什么苦心?”
然而,落君煌似乎也并不想解释自己一直尾随其后的事。
“做皇帝太麻烦了,天天要被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缠着,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在耳边吵你。”落君段嫌恶的道出他这段日子的所见所闻。
她段越越生来怕死,可是这一刻却不觉得遗憾。反正她迟早要死,至少现在让她明白了落君煌的心里一直是有她。
如果穿越只是为了做一个已死之人的替身,或是一颗谋权篡位的棋子,那么段越越情愿自己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梦想。
“不,是师兄不对,我不应该让你进宫的。”彦楚歌抱紧她,清泪滑落。
“噗——!”还没咽下去的饭菜吐了山贼头头一脸。
段越越自言自语的说服自己,听的落君煌一个头两个大。他扶住段越越的肩膀,神情冷冽而认真,略带命令式的口吻告诉她:“收回你刚刚所说的话。”
“哼,段越越,你以为赤潋是谁的人。”落渊冷笑,眸色一抬,便见一抹黑色身影加入侍卫之中,长鞭一挥,狠狠劈在落君煌的后背。
“落渊,当日你我的交易你并未遵守。”落君煌静静开口,眸色如暗夜深潭一般。
段越越缩缩脖子,略带探索的目光瞄向彦楚歌:“你确定你没下毒?你确定吃完这顿饭不会有刀架在我脖子上?”
“喂,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巴?没听到本姑奶奶在叫你们吗?”段越越撩起衣袖,一副再不过来就扑上去揍你的架势。
她更知道,自己欠他的,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偿还。
一拳锤在彦楚歌身上,段越越没好气地问他:“你说,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落王城?”带兵出征?她段越越才不会这么好忽悠。
“什么!彦、楚、歌!”落渊咬牙切齿,握拳的手指嵌进肉里,溢出一道道血丝。
段越越哭了,第一次发现死亡离她好近,甚至让她一想起来便呼吸窒闷。她伏在落君煌的身上朗声大哭,嘴里喃喃碎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传出:“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你莫不是想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师兄呛死在酒水之中吧。”彦楚歌宠溺的揉揉她的长发,指尖轻柔,温润却带着浓郁的不舍,他说,“没想到他竟真的将你送进皇宫。”
一群侍卫接到命令,纷纷扬起手上的刀,落君煌抱住段越越一个转身,躲过袭击,只手和他们拼搏起来。这一动便牵扯了先前的伤口,红色血液自他背后晕开。
她没听错吧?帅哥哥竟然说要带她离开?而且还不是交易敷衍的那种语气。
“我有问过你。”嗯,之前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成为落君段名副其实的娘亲。
“站住!”山贼老大一把拎起段越越,将她丢回了椅子上,“在我女儿没找到之前,你不能出事,给我在这老实待着。不然别说是你,你那逃出去的同伴也别想活着回到落王城!”
看着落渊渐渐苍白的脸色,段越越知道自己说的没错,这也得感谢师兄提醒,否则她又怎会知道这一段历史?她望着落渊继续说道:“你明明是长子,可是先皇却有意将皇位传给帅哥哥,所以你不甘心,便给姬月下毒,以解毒为名让姬月有愧于你,并对她诉以真心。等到姬月帮你夺到皇位之时,你却一脚将她踹开,而不知当时的姬月已经怀有你的孩子。你舍弃后宫佳丽三千也并不是因为你爱姬月,而是为了皇位你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靠着那些毒物强撑了六年,说到底你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个身中蚀心快要死去的人。”咳,说白一点就是皇帝美人性无能啊!
段越越翻白眼,会刺|激到才怪,他明明就是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
听她如此说,彦楚歌的神色也微微有了异样,他苦笑:“如果能早些听到师妹这番话,那该有多好。”
段越越吃痛的一声大叫:“不要!”
他轻抚她的脸颊,瞳眸溢满情深。段越越有一点说错了,他爱姬月,因为爱到骨子里,所以不惜用命去换得她片刻的青睐。
不就是和帅哥哥一起滚床单缠绵了,放眼二十一世纪,一|夜|情是多么家常便饭的事,她才不会介意。
段越越翻翻白眼,她没什么好生气的,反正本来就对皇妃没啥兴趣。倒是帅哥哥,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来接她?
嘴上说不介意,但是段越越依旧觉得胸闷的厉害。唔……莫不是毒又要发作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几近呢喃地对她说道:“越越,我在。”
见她这表情,落君煌眸色一黯,将她扶到墙边坐下。原本只是淤肿的脚踝因为被丢回牢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擦破了,看在段越越眼里,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啊!
两声长叹不约而同传出,段越越皱眉:“死小白,你干嘛学我。”
“娘亲,段段不想做皇帝了。”落君段嘟囔着小嘴说道。
“快把段越越交出来!”领头的山贼一声大喝,震得段越越脑袋一嗡,竟然是冲着她来的!
“哼,直接砍了他们的胳膊把他们给朕分开。”落渊冷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落君煌静静地看着他宣判,自始至终不发一语。倒是段越越不爽了,一个箭步上前怒指落渊:“喂!有没有搞错,你公报私仇也不是这么个报法吧?什么叫帅哥哥跟我苟合了?明明是你自己指使落壁轩给我下毒陷害我来着!”
“对了,你把我关在这里,那要怎么找沈芽妹啊?”段越越塞了一嘴巴的食物和_图_书,没话找话地问道。
“我欠她的。”彦楚歌轻笑,“当年若阻止了姬月师妹爱上你,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吧。”
段越越吞吞口水,国家大事到了小白这里就变成鸡毛蒜皮的事?不知道自古以来的那些皇帝大人们听见该作何感想。
段越越忿忿地咬着菜,越想越不甘心。她凭什么一定要听落君煌的安排进宫?凭什么要任由他摆布?灌了一大口酒,段越越擦擦嘴巴,“砰”地一下砸碎了酒瓶:“不如我今天就跟你一起走吧!”
马车一路奔出北门,段越越好奇的是,将军出征去边疆,竟然只有一辆马车加车夫四行人,也太不威风了吧。问及彦楚歌的时候,他只是笑而不语,温润的脸颊却是愈渐苍白。
落君煌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看见彦楚歌时微微颔首,两人眼神交会的片刻,便让一切都明了——他们早有计划。
而段越越看见彦楚歌那会,眼眶一红,眼看着就要落泪。
看着远去的背影,落渊一声轻嘲:“用你自己的命成全他们,值得吗?”
段越越背脊突然一片阴寒,深深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咦,怎么袖子这么长?”她拉拉衣袖,两只小手完全被盖住了,这让段越越深深扼腕自己160的身高。
“我要出宫!”段越越直接了断的说明来意。
“哼!”落渊冷笑,却突然松开了手,他伏在段越越耳边轻吟,“就算今日朕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知道蚀心的解毒之法吗?以另一人身体做引子,将毒素引入其他人的身体,而那人将必死无疑。”
听说可以在身体留香的!摸着下巴,段越越深深觉得有机会自己也可以尝试下。
采花瓣?段越越皱眉,难道她打算效仿古人用花瓣洗澡?
“越越。”落君煌唤住准备驳斥的段越越,冷眼看着落渊,淡然说道,“我们走。”
“赤潋,你快带他去看大夫,千万不要让他出什么事啊。”顾不得和赤潋叙旧,等他一刀劈开牢门的时候,段越越便指着彦楚歌说道。
落君煌看了她一眼,故意将丝帕绑紧,引得段越越痛的龇牙咧嘴。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段越越,一声冷哼:“看到这条丝帕你都不觉得眼熟吗?”
果然,落君煌前脚刚一踏进落渊寝殿,便被落渊派人团团围住,只听一声令下:“落君煌身为朕的皇弟,却与其皇嫂私下苟合,玷污我皇室声誉。但念在你我手足一场,朕今日便饶你不死,即刻起贬为庶民,从此与我落朝皇室再无瓜葛。”
还没等到段越越做出反应,便听落渊一声令下:“将段越越打入冷宫!”
落渊松开握剑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是隐娘……不,你是姬月!不……你到底是谁?!”
段越越眨眼:“干嘛?难不成你还想请我吃完饭再走?”她可没那兴致,虽然说皇宫的美食确实不错。
“唔……”段越越揉揉额头的大包,对面前的景象显得惊魂未定。此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也不见彦舞的踪影,就连在外面驾车的马夫都不见了。段越越有些诧异地望着彦楚歌:“发生什么事了吗?”
“勾引!”段越越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怒眉一横,“喂,你别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帅哥哥了。”她倒是想,无奈人家帅哥哥嫌弃她没有勾引人的资本。
落君煌眸色一冷,喝道:“让开!”
“可能遇到了点小麻烦。”彦楚歌无奈一笑,掀开马车帘子走了出去,段越越随后,却发现外面站了好些人,个个都提着大刀。
彦舞有些微讶的望着她,唇角的弧度突然上扬:“原来你还真是不知道,枉费王爷一片苦心了。”
叫唤她的山贼老大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连忙派人将段越越抬进了房内。脱了她鞋子一看,并未流血,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只是被刀面砸到。”
冷宫!
她急了,探望四周,满是葱郁的树枝绿叶,哪里会有半点人影。段越越继续更猛烈的摇晃落君煌,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呼唤他:“帅哥哥,你醒醒啊帅哥哥!”
寝殿内药草味弥漫,熏染的落渊一消往日病态,气色显得异常红润。他坐起身望着段越越,明显有些压抑自己的情绪:“段越越,不要一再挑战朕的忍耐极限。”
“别磨蹭了,快离开这里吧。”彦楚歌望了眼落君煌,“她就交给你了。”
段越越撕破喉咙,看守的两个山贼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唔……”段越越呢喃着,紧紧的窝在他的怀里,已经明显有些神志不清。
不远处围观的山贼头头眸色一沉,对手下打了个手势,这群明显处于上风的山贼竟然都停下了攻击,山贼头头对落君煌说道:“当初你虽然将我们山寨一网打尽,但却没有将我等斩首示众,今日我还你一刀,并放你离开。日后咱两不相欠,再见便是敌人!你走吧!”
段越越咬唇,有些恼怒地望着他:“所以你就不管不顾我的心意,直接把我踹去做皇妃?”
“你是笨蛋吗?”只见落君煌一声怒吼,让段越越深觉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彦楚歌神情一亮:“你要和我一起走?”
“我应该要死吗?”他只是运功疗伤内力耗损过渡,所以躺在这休息下而已,山贼那破铜烂铁打造的兵器还不至于一刀下去就致命。
段越越知道他说的是落君煌,只是这明显话中有话的语气让她不免好奇:“难道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段越越吃惊的长大嘴巴,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彦楚歌,大脑恢复运转的第一刻就是一阵低咒:“靠,彦楚歌你也太给力了吧!”好歹也得等打发了这群山贼再晕过去啊。
闻言,落渊抿唇。的确,这是他唯一可以选择的条件,护城兵相当于整个落王城的命脉,龙令在谁手便只听谁号召。若想等远兵来救,只怕他早已成为彦楚歌刀下亡魂。良久,他终于说道:“好,朕答应你。”
她又岂会真的不知,彦楚歌用换血的方式替自己解了蚀心之毒,手心那条红印分明就是朱砂点上去的。
这一说,完全激怒了落渊,他起身走到段越越面前,唇边扬起一丝邪魅:“就算朕让你出宫了又如何?别忘了你身中蚀心之毒,没有朕,你也活不了多久。”
“啊——!”杀猪般的嚎叫传遍整个山贼窝。
彦楚歌!段越越眼前一亮。
段越越呼吸一窒,抬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段越越嘴巴一撅:“不去!”说着,死死地抱住落君煌的胳膊。
段越越皱眉,现在的彦楚歌,比起初遇时的俊朗健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他是她在这个时代的靠山,靠山倒了她要怎么过活?
眼看着两个昏倒的山贼即将醒来,段越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扒光了他们的裤子,嘴边上扬着邪邪的笑意:“嘿嘿,我看你们光着身子还敢往外跑不!”语毕,潇洒的扛着大刀出了牢洞。
却见彦楚歌笑着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液,他说:“你的帅哥哥不会不要你。”
段越越拿起来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唔……貌似前不久在https://www.hetushu.com.com帅哥哥家看过。柳眉皱了又皱:“这不是你那天落在帅哥哥床上的手帕么?”段越越撇嘴,“靠,有什么好炫耀的。”
次日一大早,段越越便被请上了马车,一路向着宫外颠簸而去,途中,她掀开帘子的时候,看到隐娘正拿着一个竹篮在采花瓣。
“段越越,谁准许你这么跟朕说话了!”落渊怒视她。
彦舞蹙眉,见彦楚歌朝她眨眼,便终究是忍住了斥责。
“姬月,你没死,你竟然没死!哈哈哈……”落渊突然纵声大笑起来,却带着浓郁的哭腔,他斥责她,“既然没死,为何到今日才来找朕?既然已经到了朕身边,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你可知……朕好想你。”
段越越立刻站起身跳着一只脚奔到房门口:“我发誓在你来之前我没有进过你房间,咳……老大你既然这么忙,那我就先告辞了,拜拜!”
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因为来人是落君煌,段越越笑嘻嘻地望着他:“帅哥哥你来啦!”
……
“山贼。”彦楚歌给予答复。
“就你这样还去边疆?”他分明就是去找死的啊。
仅这两个字便让段越越毫不犹豫地跟着皇帝美人回了皇宫,但是一到遗苑,落渊便将她软禁起来,害的段越越整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和小白大眼瞪小眼。这不,才刚吃完早饭,两人便双手托着下巴面面相觑。
帅哥哥又抱她了!
“哼!好你个彦楚歌,竟敢拿着朕的龙令公然造反!”落渊气恼,千防万防,竟然没防住自己一向信任的彦楚歌。
此刻的段越越只觉得浑身奇冷无比,似有万千蛊虫撕咬她的血肉一般,原本红润的脸颊也因疼痛而瞬间苍白,淋漓的虚汗溢满全身。
“师妹不去想办法解毒,怎么反而纠结起我的事来了。”彦楚歌打着哈哈,完全就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丝帕。”落君煌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如此说道。
段越越哭得很伤心,所以没有注意到落君煌早已睁开双眼望着她,瞳孔深幽却充满温柔。
“师兄,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她可绝不会相信有人发烧感冒能病上这么多天的,况且彦楚歌给她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不再醒来。
落君煌皱眉:“你知道我要来?”
这一问,段越越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立场,连忙露出一脸讪笑:“嘿嘿,牢洞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就迷路了。”
那张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使得笑容都变得极为牵强。段越越的心没来由的隐隐作痛,她拧着眉打量着他:“你是不是生病了?”她记得上次她离开的时候,彦楚歌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随即抱起段越越施展轻功向宫外飞去,段越越望着渐渐远离的彦楚歌,心里一阵酸痛。这一别,真的是永别了!
彦楚歌神色黯淡,一副果然如此的笑颜扬起,他说:“好,我带你离开。”
落渊神色一黯,声音微怒:“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想去边疆喂喂蛇虫鼠蚁什么的?”段越越开口便是这一句怒吼。
落渊冷笑,拿起长剑走近他:“护国将军彦楚歌,谋权篡位该当死罪,朕,将其就地正法之!”
反倒是段越越不安分了,她不屑地瞄了眼彦舞,带着浓重的羡慕嫉妒恨:“你不是和落王爷成亲了吗?怎么还会跟师兄一起去边疆?”
误解?!段越越不满了,明明就是他执意将她送进皇宫,再狠心撕裂她的真心。如果这是有情,那么这古代的爱情也太折腾人了吧。
“你只记得你的师兄么?”一声冷哼自段越越身后响起,惊得段越越差点又跳了起来。这古代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背后偷听再跑出来吓人?
说完,又走到门口吩咐了几句。不消片刻,便见几个山贼捧着饭菜走进来。
彦楚歌答应带她离开落王城,段越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雀跃?不舍?总之她是没有多开心,却也清楚自己已经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却见彦楚歌挑眉:“我可没师妹你那般娇弱。”话音落下,见段越越的眉头依旧皱的老高,彦楚歌无奈的一声轻叹,“师妹既然来了,不如陪我吃顿饭吧,上次你可是失约了啊。”
接着,便见落渊唤道:“来人,传君亲王入宫!”继而面向段越越冷笑,“既然你想见他,朕便让你见见!”
牢洞里换了两个山贼看守,被赤潋砍断的锁也换了把新的。只是段越越此刻的心思不在这些,她比较关注的是,这个山贼明显知道她皇妃的身份,也就是皇帝美人肯定知道她想逃走的事,最后的结果是:“师兄会被牵连!”
“你在有个屁用啊!”段越越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便甩出这句话,“呜呜呜……帅哥哥死了我也回不去了,呜呜呜……我要怎么办……”
“感情你是把本大爷这儿当你家后花园是不?”山贼老大一拍桌子,眼看怒火就要上来。
指着稳坐车内的女子,段越越拉耸着脑袋:“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月。”彦楚歌一把抱住姬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胆敢直呼朕的名讳,落君煌你好大的胆子。”落渊一拍桌案,一扫先前病态模样,帝王威严毫不遮掩的释放出来。
……
“师兄!”一柄长剑没入,穿透血肉的声音如此清脆,伴随着一声痛呼。
段越越当下为之动容,师兄果然就是帅,这句话答的简直太简单太漂亮了!
山贼头头声音一落,一群山贼便提着大刀要砍上去。落君煌迅速闪躲,避开了刀锋袭击,却也因为怀里抱了个人儿,动作明显的慢了些,不消片刻,便有些抵挡不住。
“赤潋都回去了,你能不来吗?”段越越说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去计算这里到落王城的距离,以赤潋的速度,落君煌若是等他通知便断然不会现在就到。
落君煌寡不敌众,眼看就要倒下,突然一个侍卫闯了进来:“陛下,驻扎在北城的护城兵叛变,彦楚歌率领一万余人杀进皇宫了。”
到了晚上,段越越终于忍不住地冲进了落渊的寝宫。
虽然彦楚歌没有明说,但段越越始终觉得师兄今天很不一样,仿佛这次一别,便永无再见之日。
段越越朝她背影做了个鬼脸:“小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彦舞负气的背过脸去。
段越越确是傻眼了,走火入魔!看来大侠也不好做啊。
“段越越,果然是你!”领头山贼怒目一视,让段越越浑身一颤。看来她这个曾经的“岳父大人”很不开心啊!
段越越扭扭腰,再眨眨眼,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没资本了,女人该有的她都有,只是扮起男人来有些不像女人而已。
“越越,日后你自会明白。”彦楚歌轻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等我一段时间?”段越越满怀期待。
没有理会落君煌的反问,段越越一把将他抱紧,脑袋深深地埋在他胸口:“真好……”
段越越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太子落壁轩比起他老爹可是善良多了!
落君煌心下一慌,连忙加快脚步离开,却在出了牢洞时,被一群山贼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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