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只想拿帅哥哥来做靠山,谁要跟个古人谈情说爱了。

而段越越却不以为意,可怜巴巴的解释道:“其实我爹老年得子,所以我才有了个五岁大的弟弟。家乡闹洪荒,爹娘都被淹死了,我和弟弟也走散了,所以……所以……”说到这里,段越越死命地挤出几滴眼泪,以博得落君煌的同情。
“他娘的,老子本来就是女的。”段越越眼泪一甩,愤愤的辩解。
三回头……
亭中男子和小男孩同时回头,眼中带着震惊与不可置信,而段越越则是呆住了。小男孩先不说了,那个凉亭里喝酒的男人竟然就是她白天遇见的帅哥哥!
“我的妈呀,咋这么高。”段越越在心里诅咒建造这座府邸的人,没事把墙做那么高干嘛,这摔下去还不出人命?
“噗——”却见旁桌一个穿着蓝色镶金边的华服男子一个不慎,将口中的酒液喷出。
“公子,一共是五两银子八文钱。”店小二不愠不火的再次提醒她。
“我家王爷岂容你在此出言不逊,把她轰出去。”管家毫不留情的下令。
可是,小男孩没有听见,而她却被守门的家丁给拦住了。
在跟大娘纠结了半天之后,段越越终于顺利的从她口中得知王府地址,不过,鉴于大娘说帅哥哥现在可能在布庄里最生意,于是段越越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城西王家布庄。
“……”
段越越觉得,既然今天与帅哥哥错过了,那她就明天再来,反正下榻的客栈离这也不远,她就不信她能天天错过。
半空中,段越越死命地抱住帅哥哥,并喜滋滋的把脑袋蹭在帅哥哥的怀中。等到落地时,落君煌一把推开她,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段越越的脑袋打结了,乞丐可能是她自己,但她什么时候散布瘟疫了?等一下,重点是:“你的意思是这里所有的猪都死了?!”
面对彦楚歌的赞赏,段越越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晕乎乎的问了句:“那落君段的娘亲到底是谁?”
“噗……咳……咳咳……”段越越呛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瞪着彦楚歌,“我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别诬赖我,带着个小拖油瓶我还上哪去找我家亲亲老公。”
等掌柜和店小二都离开后,段越越掰开彦楚歌的手大口喘息着:“喂!你也太狠心了吧,想憋死我啊。”
他掰正段越越的身子,义正词严的说道:“段越越,我们做个交易吧。”
草席下一头猪压着一头猪,清一色的花色猪,哪里能看到小白猪的影子。
她段越越这辈子最悲愤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家老娘把她养成个翩翩美少年的模样,可上帝他老人家偏又给了她姑娘的身份。前些年流行中性美那会子段越越还特享受,可这几年愣是没交到半个男朋友的她就愁了。
“你偷窥我!”段越越惊呼,握紧衣领后退数步。看在彦楚歌眼里,她分明是将他当成了登徒子。
布庄很大,里面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段越越由此断定,帅哥哥家挺有钱,看来她以后的生活有保障了。
眼见着小男孩走进了府里,段越越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小白你丫的给我站住!”
段越越泪眼婆娑:“其实我是他的小老婆,这个没良心的撇下我一个人在乡下,自己跟着老爹在布庄里享福……呜呜……”对不起了啊,帅哥哥!
“君亲王的小王爷下个月生辰,这不,王爷请了我家少爷去给他量身做衣服。”说起这个,伙计一脸得瑟,“没办法,谁让我们王家布庄是整个落王城最好最大的布庄呢。哎,你不知道,就连太子爷都有请过我家少爷给他做衣服呢。”
而彦楚歌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继续饮酒:“师妹口技惊人,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憋死。”
“嗨,你也不看看这撞人的是谁,人家君亲王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官府敢管着他吗,我看这小乞儿这次只能认栽咯。”
吞吞口水,段越越一脸无辜兼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没人派我来。”
段越越额际青筋暴跳:“你才是叫花子呢,你们全家都是叫花子。”
落君段?那个小白猪?!段越越猛地上前抱住彦楚歌的胳膊:“落君段的娘亲是谁?她真的是落君煌的儿子吗?……”
故意的!那头小白猪绝对是故意的!
只见帅哥哥足尖踏水,直接越过湖面飞身到她和*图*书面前。段越越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为什么她会觉得帅哥哥踏着湖面的时候像是仙人起舞,如此的身姿妙曼,美的不可方物。
而段越越怎么可能去跟一帮乞丐抢粮食?!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落君煌是怕那个小男孩见到她,于是她高声叫道:“也罢,那我就等明日天亮了再去府上找小白去。”
段越越知是他故意这般奚落自己,一扭头,说道:“欠你的二两银子八文钱我会还你。”
段越越的诅咒遭到了现世报,因为她诅咒完的下一刻,在脚刚刚勾到围墙的时候,树枝很光荣的断了。好在段越越是摔进了围墙里,底下还有一大片的花海支撑着,所以并没有摔伤。
“噗……”来人一声嗤笑,双手抱臂靠在墙上,轻幽幽的声音就这么传进段越越耳朵里,“师妹啊,这才几个时辰未见,你就这般诅咒于我,师兄我可是会生气的喔。”
段越越留长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女生,无奈卓童童每次看了都是无比叹息,深深地觉得段越越扎起马尾穿上古装也是个翩翩公子哥。
彦楚歌是这么说的,段越越的脑袋却浆糊了。
“落君煌?谁啊。”
第二,落君段的真实身份不就是落君煌的儿子咩?连她都知道的事还用调查?
“帅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白天被你的马踢到的那个人啊,你说让我去王府找你的,要不是今晚误打误撞,我就跑错地方啦。”段越越兴奋的说起白天的邂逅,当然,自动忽略了帅哥哥说她是乞丐的事。
彦楚歌轻笑,将目光从段越越身上收回,似有意或无意地问道:“你和落君煌认识?”
段越越愤愤地想。
“他家有帅哥哥吗?”段越越眼冒心心。
段越越无语望天,一声厉嚎:“谁断袖了!我真的是女人啊!”
杀气!活生生的杀气啊!
一直走了近两个小时,段越越揉揉酸痛的小腿,心里再次把小白猪诅咒一千零一遍。
“嘎?!”段越越愣住了,帅哥哥怎么会知道她名字?
彦楚歌打着哈哈解释道:“只是喝完酒路过,看见师妹半夜私会陌生的男子,当然得关心下咯。”
白衣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看围观者都快把他家底给八卦完了,妥协的从腰际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仍在哭喊中的段越越,语气依旧冰凉冰凉的:“如果不够,自己去王府拿。”
“段越越。”
段越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说实话你又不相信我。”
这一说,店小二可不高兴了:“瞧你白天刚来时那身打扮,估计是个落魄乞丐吧?听你口音也不像是王城里的人,我看你这取钱该不会是……偷钱吧?”
段越越揉揉肩膀捡起地上的银锭子,在嘴巴里咬咬,确定是真的之后猛地一拍脑袋:“帅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家怎么走啊。”
段越越讪笑,舔舔唇角一脸的无辜:“能不能先赊个账?等明日我取了钱再给你?”
“噗!帅哥哥?这称呼倒新鲜。”彦楚歌嗤笑,“原来是看上了那家伙,难怪会半夜翻墙偷会。”
“嗨!小家伙你不要命了,可千万别碰这些猪,小心染了猪瘟就完了。”大娘好心地过来将风中凌乱的段越越拉离草席。
看见小男孩的那一刻,段越越激动了,一声高叫:“小白,不要跑!”
段越越差点没掀桌:“去你妹的小倌,老娘是女人,这年头青楼里女人不吃香不值几个钱。我不就欠你几两银子嘛,大不了我不住你客栈了,拿白天的房钱抵押饭钱,咱两清得了。”
“丫的你有完没完?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狠瞪彦楚歌一眼,瞄到他系在身上的白袍,一声高呼。这古代人都是怎么了?个个喜欢半夜穿白衣,无怪乎人家贞子也独爱白色,分明就是传统惹的祸啊!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只见那男子摆手:“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段越越脸色一红:“说了会还你就会还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帮你追到你的帅哥哥,你帮我弄清落君段的真实身份,如何?”
王府?这里是王府?!
段越越斜睨他一眼,直直的摇头叹息:“啧啧,可惜了这么个极品帅哥,竟然是个白痴脑袋,哎……”
段越越从花海里走出和-图-书来,望望四周,这应该是王府的花园,到处都是花,连同空气中也弥漫了芬芳。她沿路走去,眼前赫然是一片硕大的池塘,蜿蜒曲折的石桥通向正中的凉亭。段越越看见凉亭正中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背对着她似乎在饮酒,接着便见方才见到的小男孩走了过去。
她拍拍身上的残渣,快速的爬出猪圈,左右张望着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洗个澡。但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通向大街的小巷,也就是说,命中注定她必须得度过被人当做小乞丐的命运。
有了钱的段越越开始觉得自己看见了穿越的曙光,她喜滋滋的拿着银锭子去客栈开了房,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再换上用五文钱跟客栈掌柜买来的店小二的衣服,接着吃了顿还算不错的午餐。一切准备完毕,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去发挥穿越的最大目标——寻找那只坑爹的小白猪!
当她再次回到穿越的降落地——街角小巷的一个猪圈时,只见一群人捂着鼻子围在那也不知说些什么。
段越越却继续望着草席傻眼。没有小白猪!竟然没有小白猪?!难道它已经撇下自个儿跑去投胎了?不要啊!她虽然是个NC穿越女,但要的是那种能自由来回穿越的人生啊!
大娘思索:“王老爷家确实有个长的不错的小少爷,这会子正在布庄里做生意呢,怎么你认识他?”
段越越吞吞口水,一脸谄媚:“大……大姐!”
“公子,您来的还真不巧,我家少爷刚出门,估计得三个时辰之后才能完事,只怕到时候也直接回府去了。”
白衣男子愣了许久,眉宇微皱。而旁边的围观者却越来越多——
噶?!帅哥哥的意思是要放她走?段越越擦干眼泪,却不舍得离开。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是帅哥哥这样的绝世美人儿。
预谋,这绝对是有预谋!
“这可不行。”掌柜摆手,“房钱是三两银子,你这饭钱可是五两银子八文钱,还有这二两八文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名看似伙计的人走上前来:“这位公子是想要做衣服还是买布料?”
“妈啊!鬼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街道。
段越越浑身一个颤栗,深深地觉得想要勾搭帅哥哥做靠山简直比登天还难。虽然不舍,但为了自己的小命,段越越还是果断地选择了离开。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她就不信她这一哭,帅哥哥不会心软。但是,段越越没想过的是,她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便一直被人当作男子,眼前的帅哥哥落君煌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大娘可不知道段越越内心的嫌弃,她指着猪圈说道:“听说今天早上有个乞丐在这传染了瘟疫,几十头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哎呦喂,这下子猪圈的主人可得哭死了,几十头猪这得赔多少钱啊!”
“可以啊,等你还清了银子、完成了交易,咱们自然两清。”彦楚歌邪笑,白袍在夜风中翻飞,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自己着了魔道,碰见的两大帅哥都是恶魔的化身,并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赚了钱必定要先和这个坑爹的家伙断绝来往!
却见白衣男子冷冷的斜视她一眼:“哪来的小乞丐,居然敢挡本公子的路。”
段越越撇嘴,想起帅哥哥那一脸冷酷相,她就奇怪了,这样一张脸对着太子还能活得这么滋润?
“哎呦喂!我的PP……好痛啊……有钱人欺负苦命人,撞伤了人还恶人先告状哇!呜呜呜……”段越越发挥她超凡的演技,哇的一声就地大哭。
“哎,小家伙嘴巴真甜!”大娘花枝乱颤地笑起来,“我就知道本姑娘风韵犹存,连二十几岁的小娃娃见了都忍不住叫姐姐。”
所以,在她哭了半天之后,落君煌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段越越擦干眼泪,说道:“好吧,其实我是个小乞丐,白天你也看见了,我只是想找个栖身的地方。因为小白长得太像我弟弟了,所以我才半夜翻墙去找他的。”
彦楚歌却似没听到一般,继而一声长叹:“人家君亲王骨子里多情又专情,为落君段的娘亲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想打动他的心,只怕师妹要空欢喜一场咯!”
说完,不给段越越驳斥的机会便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不,你不是月月,她hetushu•com.com早已经死了。”帅哥哥一扭头,又如此叹息。
再回头,人影飘过!
大娘恍然:“你是说城西王家布庄王老爷的府邸?”
“帅哥哥啊!”段越越兴奋起来,“我是找那只小白猪的,没想到帅哥哥你家竟然就在这里,这就是缘分啊!”
“行了!你赢了,交易达成!”段越越撅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丫的也太黑了,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这男人长得虽不如白天见到的帅哥哥漂亮,但却也透着一股阳刚之美,尤其看他这身装扮,非富即贵啊!一瞬间,段越越灵光一现,突然玉手一指:“师兄,你啥时候来的也不说声?”
所以当繁华的大街上,她被人当瘟疫一样捂着鼻躲开的时候,段越越深深的觉得:穿越也不是那么痛快的事啊!
“还不走?!”落君煌瞪她。
段越越瞪大眼睛,终于了解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说谎不脸红的高手。
果然,落君煌因为这一句顿住了脚步,却不是妥协,而是一个转身掐住了段越越的脖子:“说,你想对段段做什么?!”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姑娘家的扒光衣服赔你钱吧!”段越越气势汹汹地吼道。
“大姐!”段越越猛地抓住大娘的胳膊,万分悲壮地问道,“请问王府怎么走?”
只见掌柜肥手一指,一面墙上赫然提着以下几字:概不赊账,谨防小偷!
“不管啦,你先帮我把酒钱付了嘛,大不了我帮你保密,不让别人知道其实你对师父有非分之想……唔……”
泪眼看着大娘一脸的不相信,段越越恨不得扒光衣服给她验明正身。却见大娘狐疑了半天,实在没办法把这一个穿着男子衣服,一张清秀却显得英挺的脸蛋当成女子。突然,大娘一声惊呼:“原来王家小少爷是个断袖!”
段越越的脑袋再次瞬间打结,王府不是在城西吗?
“咳咳……”段越越猛拍胸口,怒视落君煌,“帅哥哥你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
……
“噗——!咳……咳咳……”男子再次口喷洒液,嘴角抽搐的望着八爪鱼一样贴着他的男……不,女人,嘴巴里艰难的吐出几字:“打PP?”
她站起身揉揉身上泛痛的地方,直觉自己今天是碰到了衰神。
段越越顺着大娘的手指看去,果然一张草席下面还隐隐看见外露的白色猪蹄。她猛地推开人群,掀开草席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小白!你可千万不要死啊……呜呜呜……”她还等着它带她穿越回去呢!
“刚刚和你谈话的人。”
段越越往凳子上这么一坐,扬声道:“好吧,本公子现在身无分文,唯一的这件衣裳还是白天花了五文钱跟你买的,想怎么着你说吧。”
“你是客栈里的那个人?”段越越吃惊了,见对方点头并走出暗巷,她玉手一指,“娘的,老子不就欠你二两八文钱么,你至于这么紧跟着我嘛?放心,我段越越这辈子从不干赖账这档子事儿。”
望望漆黑的夜,段越越一时没了头绪,正打算着要不要去王府投靠帅哥哥,却见一顶轿子从她身边匆匆走过,风吹起轿帘,虽只是一瞬间,但段越越仍看见了轿中人额头的那个桃花瓣印记。和小白猪额头的标志一模一样!
“你!你!……掌柜的,这儿有个吃了霸王餐不给钱还骂您是龟孙子的臭乞丐!”店小二气得脸色发青,突的一声大喊引来了远处正在盘账的掌柜。
段越越直觉轿中人儿肯定和小白猪脱不了干系,于是便尾随着轿子一路走去。
“哎呦喂!我的PP!他娘的谁的马这么没长眼。”段越越哀嚎,一时间觉得肩膀痛、PP痛、这也痛那也痛,痛到连站都站不起来。
“段段才五岁。”落君煌提醒。言下之意,二十岁的段越越可以做他娘了。
段越越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俊俏的人儿,剑眉星目,眉宇间英气四射,薄唇泛红,不似桃花更胜桃艳,那张融合了男子的英气与女子妖魅的脸庞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啊!这要放到现代,不是个偶像级天王巨星,她段越越就不姓段!
“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他面露凶光。
一瞬间,幻想破灭了,帅哥哥变成了恶魔。段越越撇嘴,他就知道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喜欢自恋,一自恋起来啥美感都没了。
和_图_书驾——!驾——!”就在段越越神穿的时候,一匹飞速而来的骏马突破人群直冲而来。段越越一时间没了思绪,竟然忘了躲开,就这么受惊般的瞪大眼睛望着那匹离她越来越近的马。
“段……越越?!”彦楚歌皱眉,狐疑的用视线上下打量着她,并时不时地点头发出“啧啧”的声音。看在段越越眼里,这分明就是灰太狼看见喜羊羊的神情。
站在段越越面前的帅哥哥双眸一沉,一声呢喃:“月月。”
落君煌眉宇微皱,片刻之后似是想通了什么,挥袖转身:“趁我没有改变主意,滚。”
“你想干啥?”段越越心中警铃大作,才见了两次面,虽然是个帅哥,但她段越越可不是花痴女。
但是,当骑马之人白衣飘飘地落在她面前时,段越越忘记了肩膀的痛、PP的痛,忘记了头上还顶着一颗大白菜,眼睛就这么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儿,一声情不自禁:“帅哥哥!”
他挑眉,故意贴近了她几分:“就像刚刚那小二说的,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莫非真要去卖身赚钱还我么?师妹。”
“我只是想叫下你名字而已。”彦楚歌扶额,深深觉得两人的思维不在一个空间。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们确实不在一个空间。
“可不是嘛,呶,看见那张席子没,尸体全在里面,大伙正准备火化了呢。”
“说!”落君煌却不理会她,只一个字,便冷的让段越越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娘亲,是娘亲!”落君段从呢喃中慢慢醒悟,沿着石桥就要跑过来。
段越越其实想说的是,这个落君段会不会不是人,而是同她一起穿越来的小白猪。但是还没等她说完,彦楚歌就变了脸色,以一种万分惊讶的神色看着她:“师妹的慧根果真惊人,竟然敢作此大胆猜测!”
“掌柜的,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留下来也干不了活儿,我看不如卖去剪风阁做个小倌吧!”店小二在一旁煽风点火如此建议。
落君煌眸色一沉,抱起段越越几个起步就离开了王府。
“大婶,请问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段越越发挥自己中国人的文明本色,极为礼貌性的咨询一位四十多岁却穿的花枝招展的大娘。
他问:“你找我做什么?”
人群震惊了。
段越越发誓,如果再让她碰见那头猪,她一定要宰了它再吃一次不可。它穿到哪里不好,竟然将她丢在猪圈里,这下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臭烘烘了。那些个残羹剩菜砸在她身上,狠狠地蹂躏那件T恤,湿漉漉的长发盖在脸上活像个女鬼,还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于是,不理会彦楚歌的调笑,段越越跨步走出了客栈,边走边诅咒:“臭小白,你丫的最好别被我逮到。瞧瞧你给我穿的这什么鬼地方?才第一天尽遇到倒霉事!”当然,此刻她完全忽略了自己遇到两大帅哥,以及给她银子帮她解围的事。
只见轿子停在一座府邸门前,从里走出来的是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一身华丽的服装看起来应该是这府邸的主子一类人物。虽然隔的很远,但段越越仍看清了他额头的标记。
落君煌放开手指,眸色犀利如刀的望着她:“说,谁派你来的?”
段越越以完美的弧度飞到了数丈之远,顺带还砸烂了一个蔬菜摊。
段越越迷糊了:“帅哥哥,你怎么了?”
“还说你没有跟踪我!”段越越深深的觉得,她应该要给这个男人科普一下个人隐私的重要性。
“私会你妹啊!”段越越预一脚踹死彦楚歌,却被他轻易避开。她咬牙切齿,“帅哥哥才不是陌生男子!”他可是她在古代看中的靠山首要人选啊!
“我是来找你们家主子算账的!”段越越豁出去了,管他什么王府,先混进去抓到小白再说。
大娘惊讶的玉手一指:“你你你……你是女的?”
“落城北郊每日都有派粮,你去那领食便可。”落君煌眉都不皱一下,说完就要离开。
“大丈夫能伸能屈,死就死吧!”段越越如此结论。可她当时没想过的是,她是小女子,她走到大街上也不会死。
……
段越越内心狂吐:我没叫你大娘你就该烧香拜佛了,还大姐?!有这么老的大姐嘛!
公子?!段越越忍住,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在帅哥和图书哥的店里砸场子。于是她堆起甜到腻死人的笑容,看得伙计一个寒颤,段越越说:“请问你们家少爷在么?”
她微笑,笑的好不僵硬:“其实吧也不算吃霸王餐啊,我这不是说了明天就给您把钱送过来么。”
却听帅哥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说道:“与我何干。”
段越越指着黑巷里长发飞扬,白袍翻飞的人影,颤抖着声音喝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告诉你,我可是天界神仙下凡,天生佛光护体,靠近我的后果就是叫你八辈子投不了胎!”
“咳……什么想做什么啊……咳咳……你先放手……”段越越拍打着他的手。她可不想英年早逝啊,还是死在帅哥哥的手上。
“帅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段越越甩甩眼泪,“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然都给了我生路了,怎么可以做好事做一半就撒手不管呢。”
第一,她只想拿帅哥哥来做靠山,谁要跟个古人谈情说爱了。
“六个小时!”段越越惊呼,看到伙计一脸惊吓的神色,立刻缓和下语气,继续堆起她那自认为“甜蜜”却让人浑身发颤的笑容,“那请问你家公子是去了哪里呢?”
段越越话未说完,便被男子捂住嘴巴,他额际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她的钱算我账上。”
事实证明段越越错了,因为回到客栈吃完晚饭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银子早在路上被人给偷光了。
这时,围观者也逐一散去,嘴里还爆发出一声怨似一声的叹息:“原来是个小叫花子,啧啧,真是可怜,竟然沦落到和猪去抢食物。”
而掌柜和店小二却傻眼了。原来当朝护国将军彦楚歌大人竟然喜欢自己的师父——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和尚?!
段越越发挥起自己的野草精神,终于在府邸围墙一角发现一棵茂密大树。于是,她开始卖力爬树,顺着枝桠往围墙移去。风吹过,树枝哗啦啦地响,段越越也跟着风中飘摇。
于是段越越被推倒从阶梯上滚了下来,她揉揉再次牺牲的屁股,狠瞪一眼紧闭起来的朱红色大门:“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让我进去我就没办法了吗?!”
乞丐?瘟疫?!
段越越是这么想的,既然小白猪现在没了方向,她不如先找个靠山安顿下来,说不定小白猪还活着,说不定她哪天就穿回去了。而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段越越唯一记得的就是帅哥哥的那张脸,于是她深深的思考了下,王府=姓王的府邸。
段越越呆住了,莫非小白猪投胎变成人了?
“吁——!”英雄救美的幻想没有发生,尽管骑马的人儿及时拉住缰绳,但那匹骏马的前蹄依旧踢到了段越越的肩膀。
一个看似管家的人上前厉喝:“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
漆黑的大街上,寒风萧瑟。段越越裹紧身上的廉价布衣,一回头,四下无人!
段越越风中凌乱了。
说着,吧唧吧唧的缠上男子胳膊撒娇道:“师兄,你看着我被人欺负都不救我,回家我要告诉师父去打你PP。”
“啧啧,可怜的小乞丐,就算是被撞死了官府也不会管吧。”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在大爷店里吃霸王餐?!”掌柜一脸怒容站到段越越面前,那一身肥头大耳的模样看得她直咽口水。
“你给我的银子被偷了。”她撇嘴,泪眼盈眶,眼看就要梨花带雨的哭出来。
不问不要紧,这一问帅哥哥整张脸都变的凌厉起来:“你叫我什么?”
“你叫我什么?”只见大娘提高嗓子,双手叉腰狠瞪她一眼。
“段越越!”彦楚歌怒吼,忍住自己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故意扯开嗓门,“唔……这么好的夜色,不如去剪风阁逛逛,可惜刚刚的银子帮师妹……噢,不,帮师弟付了饭钱,这可如何是好……”
“小白猪?”帅哥哥的眉头皱得更深,下意识地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目标正指石桥上早已石化的小男孩,他的儿子——落君段。
落君煌皱眉,无法把眼前眉清目秀的男子和白日里的小乞丐联想到一起。
“你说谁是小偷呢!”段越越一拍桌子跳起来,“老子不就吃你一顿饭么怎么着?你凭什么说我是乞丐?凭什么说我是小偷?你以为你是古人就了不起?了不起你也就是一店小二跑堂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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