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舒服吗？”
那是一套白色鱼尾型婚纱，胸前有珠绣，高腰竖起，膝盖以下像是美人鱼般有着向外伸展的宽广裙摆。
难怪她们拿着类似赠品的餐劵，服务生小姐的笑容依旧那么甜美，丝毫没有半点怠慢。
顾凯俯身亲上她戴着戒指的指尖，抬起头，在牧师跟前，温柔地吻住了林晚晚。
好几分钟后，她才清醒了一点，发现自己软绵绵的几乎是趴在顾凯身上，手忙脚乱地站直身，微微红了脸：“你先走，我去去洗手间。”
既然他已经安排好一切，林晚晚无所谓地点头表示赞同。
他敛了笑容，视线直直地盯着林晚晚。
林晚晚这才放下心，实在是为了填饱肚子，以她的工资水平根本没必要来这里挥霍。
她早早服下晕机药，向空中小姐要了毯子，歪着身子很快就睡着了。
即便三年，或者不到三年的时间后，他们便要分开。对于林晚晚来说，这也是值得回味的一段美好回忆。
“抱歉，特地来这边举行婚礼，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顾凯无奈地笑着，又道：“不用那么着急，有爸跟郑源在，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们在这里可以留一两天，婚礼照常。没有证婚人，我们还能找牧师。”
他们一起出国，又同时回来，顾凯又是顾家长子，“鸣威”的副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他点头，林晚晚匆忙进了机场的洗手间，看见镜子里面色通红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晚听见顾凯在自己耳边叫唤，低声说着“该下机了”。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随着他往外走。
可是顾凯还是按照原计划给了她一场婚礼，虽然除去牧师只有他们两人，却让自己印象深刻。
她凑近莫妍，小声嘀咕道：“师姐，这里太贵了，我们换个地方？”
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免得影响到身边的顾凯。
林晚晚就着顾凯的手喝了一点水，脑袋沾上枕头很快又睡着了。
她面上一僵，尴尬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那女孩真漂亮，看起来很年轻，身材又好，没想到顾总不声不响地找了女友，公司的单身女同事知道后估计要哭了。”莫妍望着两人消失在包厢的身影，转过头却见林晚晚的脸色更白了。
她正想说没关系，就见他把一串钥匙递到自己的跟前：“我给你买了车，就在车库。银色的现代i30，很适合晚晚。”
经过半个月的调理，林晚晚也勉强达到了宋艳雅的要求，好歹是能把稍稍宽大的婚纱“撑”起来了。
顾凯也将房间内那些小东西都收起来了，茶几上干干净净的，见她出来，便进去洗了。
“怎么能让lady睡沙发？你去睡床，我睡这里就好。”
在林晚晚以为他要吻她时，顾凯的动作一顿，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还没结婚，你就想着要离婚了？”
她还有点昏沉，甩甩头，转脸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顾凯。
莫妍没有多想，点点头就没有再追问。
“那离婚也是这么容易吗？”她带着一点好奇，看向了对面的顾凯。
以她现在的姿色，会不会太看高了自己？
她明白这场婚姻的意义，更有自知之明。
“听说郑经理的女友去公司找过你？”
即便做不成夫妻和情人，还能成为曾经的朋友……
手机突然响起，是顾凯。
拉斯维加斯不愧被称为“结婚之都”，登记处的人从青年、中年，甚至还有老年人。有老夫少妻，也有人抱着熟睡的婴儿。
在林晚晚看来，顾凯似乎有点不高兴。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还真的一点都没说错。
她们挑了角落的双人座，随意点了两份简单的意粉，便聊了起和_图_书
来。
林晚晚心里一紧，放在膝头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讪笑道：“……确实挺简单的。”
想到刚才她在浴室之中，顾凯在外面也能看到这番情景，林晚晚只觉面上就要烧起来了。
可是林晚晚担心，往后哪一天她被打回原形，不再拥有这样的生活时，却因为习惯无法戒掉这些而无所适从，钱财的消耗会极为庞大，成为她的负担……
顾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慢慢走到她的跟前。
顾凯满脸担心，不停催促司机。
这浴室的门用的是磨砂玻璃，虽然看不清里面，却隐约能看到轮廓。
顾凯手边紧要的工作都处理得七七八八了，其余的都交给郑源来完成。
林晚晚嘴角勉强扯了个笑容，听见自己轻声应道：“我愿意。”
“今天出门的时候，在大堂碰到酒店经理，无意中提起我们今天去登记结婚，没想到他不但记下了，还这么有心。”
他睡的很沉，微微凌乱的发尾贴在额前，眼底带着一片青影，看起来很疲倦。
林晚晚看了眼左手指上估计有两克拉的钻戒，奢华，夺目。可是在离开这里后，它便再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永远被藏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心里微微有些惋惜。
“好，”林晚晚挂上电话，去传送带拿了自己的行李箱，慢悠悠地迈出了机场大厅。
顾凯面色如常，坦坦荡荡地打趣，让林晚晚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顾凯很温柔，也很体贴。
林晚晚眼睛看向电视，面不改色道：“空调吹得久了，是感觉有点冷。”
在飞机上吃了晕机药，林晚晚一直昏昏欲睡。这会迷迷糊糊地倚着他，太阳穴“突突”的疼，难受得她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林晚晚探过身，在茶几上拨开照片，从中拿出一张。
林晚晚辗转到凌晨才睡，不久就在手机闹钟的提醒下起床。
顾凯一路小心翼翼地搂着她，招手拦了出租车直奔已经预订好的酒店房间。
可是顾凯这样的欺瞒，让林晚晚忍不住难过。
床头柜上有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花瓣上还有几滴水珠，在灯下晶莹剔透。
“只要带上身份证和Passport入境就行，没必要带其它。”顾凯耸耸肩，解释道：“拉斯维加斯被称为‘世界结婚之都’，只要给五十五美元的手续费，随便填写结婚表，十五分钟内就能拿到结婚证。”
因为睡眠不足，晕机得越发厉害。
说到最后，顾凯的语气有点咬牙切齿。
顾凯看着她笑了：“好，都听晚晚的。”
林晚晚就知道她会问起这事，笑道：“好几天之前的事，莫小姐正好经过公司，就来见见我。”
大床上暗红的被单上，还铺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瓣。
“去考一个就行，对晚晚来说也不难。”顾凯没有继续谈论车的意思，交代道：“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在拉斯维加斯休息一晚，我们再举行婚礼。”
林晚晚坐在床头，这房间够大，外面还有一间小客厅，她琢磨着要不自己今晚去沙发上凑合一夜。
她叹了口气，向后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公司有点事，我这就要过去。抱歉，只能让你自己打车回家了。”
三年的婚姻，原来连“坦诚”也是一种奢望么？
司机知道再开口就得惹怒这位客人，不过看在三倍的车钱上，他还是乖乖收声，用力踩了好几次油门，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酒店门口。
顾凯坐起身，自然而然地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松了口气：“晚晚昨夜突然低烧，幸好这会没事了。”
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了，领带略松，斜斜地挂在脖子上。白色的衬衫微皱，纽扣随意地解开了三四颗，露出一小片蜜色的和-图-书结实胸膛。
顾凯这样的表现，真的会让人误会他其实是喜欢自己的……
他这么坦然，反倒让林晚晚不好意思：“沙发太小，还是我睡……”
“只要说清楚了，莫辰不会斤斤计较的。”顾凯将茶几上的照片收好，继续道：“是我想得不周到，顾着方便没有考虑到其它因素。”
顾凯在机场急着走，原来是为了跟秦韵吃饭。
“林小姐，你愿真心诚意与顾先生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他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终身忠诚地与他共建基督化的家庭，荣神益人，你愿意吗？”
“咦，那不是顾总么？”她眼尖地瞥见一对男女从餐厅门口走来，一身灰色西装的顾凯与挽着他手臂的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低声交谈，面上不时露出迷人的浅笑。
林晚晚有些疑惑，还是接了起来。
这有什么区别吗？
“晚晚觉得冷了？”顾凯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只穿着薄薄的睡袍，见她拥着被子坐在沙发上，不由诧异道。
她爽快地应了，换了一身简便的休闲装就出了门。
四片唇紧贴的刹那，他们这场只有彼此的婚礼宣告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却在这一刻开始了……
林晚晚不留神扫了一眼，那全是她在苏州试穿婚纱拍下的照片，不由愣了：“这是妈让人冲洗后送过来的？”
换下那套华贵的鱼尾婚纱，林晚晚撇了撇嘴，觉得自己真像是十二点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
菜价高得惊人，包厢更是VIP会员才能预订，也不是有钱就能成为餐厅会员的。
毕竟明天回去后，他还要很多事情需要紧急处理，怕是没时间休息了。
“求神赐福，使这戒指成为你们永远誓言的凭据，愿你们从今以后彼此相爱、永不分离、相互约束、永远合一！”牧师手持圣经，看着两人彼此交换了戒指。
她无措地抬头，目光闪烁：“怎么了？”
林晚晚回想到方才的情景，耳根微微有点烫。
林晚晚摇头，开玩笑道：“面对面地比较一下，还能有什么误会？”
前一夜因为晕机的缘故，林晚晚昏昏沉沉的，与顾凯同床也没太在意。
他起身把窗帘拉上，刺目的阳光霎时被隔绝在外，晕黄的壁灯让房间弥漫着温馨怡人的气氛。
“电视节目挺好看的，你先去睡吧。”林晚晚频繁换着电视频道，清一色的外语，语速太快，她心不在焉地只听到“yes”“no”“I”之类的单字，还得装出一副“我听得很明白”的样子，郁闷得要命。
顾凯对工作人员的祝福道了谢，牵着她到了附近的教堂。
“感觉还好……我睡多久了？”昏暗的房间，根本看不出白天黑夜，林晚晚拾起床头的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身后的顾凯见她面色古怪，看到房间的布置，也不由笑了。
顾凯飞快地填完表，交了费用，十分钟后就拿到了结婚证书。
她轻手轻脚地替顾凯拉了拉被子，却让浅眠的他惊醒过来。
一连串计划好的安排，完全没有林晚晚插手的地方，她胡乱地点头，又问：“需要带什么有关的证明文件，比如单身证明之类的？”
顾凯这样专注地看着她，眼中的真诚没有半点虚假，固执地想要自己的答案。
林晚晚一听，低头笑了：“的确很方便……这也是你选择拉斯维加斯的原因？”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出头的黑人，向来在机场接客，一眼就看出林晚晚只是些微的晕机，没有呕吐和昏厥，说明情况并不严重。
林晚晚批了长假，公司高层也https://m.hetushu.com.com只有几个人知晓。莫妍一直在分公司，应该没有发现。
林晚晚尴尬地笑笑：“这是误会……幸好莫小姐也不介意。”
她是在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醒来的，刚睁开眼，就见顾凯皱起眉，不悦地挂断了手机。
放眼一看，都是一双一对的情侣，莫妍与林晚晚两个女孩结伴而来，不免引来注目。
看起来，气质高雅和成熟。
林晚晚一愣，无所谓地笑笑：“既然是有重要的公事，那也没办法。没有证婚人，我们只去登记就行。”
因为转机，将近十个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拉斯维加斯。
顾凯盯着她好一会，低下了头。
一生一世么……
顾凯一向整齐爱洁，很少没有梳洗就睡，显然是累极直接倒在床上。
“胡说，现在的你也不比莫辰差。”莫妍看着坐在对面的林晚晚，虽然面色还有点苍白，精神却很好。一身素色的休闲装似乎跟这餐厅格格不入，如果她没看错，应该是国外一个有名的品牌。
“还是尽早回国处理比较好，出了事你身为副总却不在，多多少少会在公司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林晚晚低声说着，话里隐含关心：“吃完饭，我们就出门吧。”
他俯身，双手撑在林晚晚身后的沙发，将她整个圈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之中。
想到这里，林晚晚收回视线，低下头淡然道：“婚纱都很漂亮，妈的眼光很好，又有专业人士在场，都很合适我。”
顾凯笑着点头：“晚晚穿婚纱的样子都很漂亮，真让人无从选择……你最喜欢的是哪一套？”
林晚晚没想到莫妍会将她带去市内一间有名的意大利餐厅，这在市中心繁华地段，装潢豪华，一向是富人聚集的地方。
顾凯放下手里的照片，盯着她认真道：“我问的是晚晚喜欢的，不是妈看中的。”
林晚晚睁开眼，看着周围模糊的一片，伸手在床头柜摸索到自己的眼镜戴上，这才看清这装潢豪华的房间。
瞪大眼看着那串车钥匙，林晚晚懵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我没驾照。”
莫妍奇怪道：“前天去总公司，怎么没见你？”
只是这样避嫌，似乎让人觉得顾凯对她而言犹若蛇蝎。
林晚晚歉意地笑道：“昨天真是麻烦你了。”
她也有些好笑，低着头不吱声了。
林晚晚又想到那场孤单却浪漫的婚礼，其实没有顾家的人在场，他们只需要去拿结婚证书，婚礼尽可取消。
她对于顾凯的依赖越来越厉害了，只是对林晚晚而言，这并非是一件好事。
“没关系，你去忙。”
他道了一声“晚安”，转身就上了楼。
将捧花送给了教堂外恰好经过的一对年轻情侣，女孩欢快地拥抱了林晚晚，祝福两人，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近在咫尺的气息交融，仿若珍爱般的亲昵接触，原来这就是吻。
两人没有停顿，很快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向了包厢的位置。
林晚晚转开视线，嘀咕着外国人都这么直接又开放的？
这一对男的帅，女的美，一走入餐厅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
“周五出发，前后十天的时间，我已经让人事部给你批了长假。”这天晚上，顾凯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大信封，对林晚晚说道。
顾凯笑了：“我们这样推来推去，什么时候才能睡？”
“下午两点，你也该饿了。”顾凯打电话让酒店派人送来午餐，坐在床头，面色为难，迟疑道：“公司最近接的一辑大型广告出了问题，爸和郑源正着手处理，恐怕不能过来参加婚礼，爸又不放心妈一个人过来……”
顾凯也看到了那些东西，好笑地拾起一张压在花瓶下的小便签：“浴室的热水已经放好了，晚晚先去和_图_书洗吗？”
两人最终一左一右地躺在床上，林晚晚侧着身，背对着顾凯。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一小段的距离，仍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阵阵炽热。
顾凯一向君子，林晚晚犹豫着这样做会不会令他不快……
顾凯睇着照片里的人，微笑道：“真像童话中的美人鱼，仿佛在等待着她的王子，对么？”
打车回到公寓，简单冲了澡，这才坐下，林晚晚就接到了莫妍的电话，约她一起去吃饭。
简单，便捷，隐秘……在那里结婚，神不知鬼不觉的，确实是个理想的好去处。
林晚晚起初不明白宋艳雅到最后为什么会挑了三套婚纱，现在想不知道都很难，分明是她看过后，再给顾凯选一次。
戴上头花的时候遇上点麻烦，顾凯进屋替她弄好，站在她的身后笑得愉悦：“晚晚，今天的你真美。”
见林晚晚醒了，他的表情一缓，关切地问：“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不管怎么说，顾凯替她负担了严茂兰庞大的医药费，有恩于自己。
等着菜上桌，莫妍百无聊赖地到处偷瞄。
莫妍调皮地眨眨眼，也跟着压低声音：“别担心，赞助商送的餐劵，不来白不来。”
回到酒店，原本打算收拾行李准备回程的林晚晚，在打开门后，诧异地愣在原地。
她低下头，又道：“那么大的事，你不回国坐镇也不好。我们尽快登记好，这就订机票回去。”
察觉到她的无措与惊慌，只浅浅一触，并没有深入。
抱着怀里软绵绵的林晚晚，顾凯看见她不舒服皱起的眉头，对于司机还有心思跟他攀谈感到十分不悦，冷冷答道：“明天这个时候，她就会成为我的太太。”
“如果晚晚介意，在床中间用一张被子挡住，也可以放一碗水的。”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唇，刚才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温热，柔软，这是林晚晚第一次的吻，却比想象中要美好。
可是她旁边的男士却心急如焚，恨不得眨眼间就飞去酒店，笑着用一腔有着浓重口音的英文调侃道：“先生，这位是你太太？两位是中国来的客人？”
把东西胡乱地塞在不起眼的地方，林晚晚见双人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水面上还飘着十多片红色的玫瑰花瓣，脸上有点哭笑不得。
顾凯看着她笑了：“传说中的美人鱼有着美好的歌喉，听到的人无一不沉迷，连王子也不例外。”
其实回国后，她也准备跟顾凯说，两人该避嫌的。
这里是餐厅的角落，位置偏僻，视野却不错。
“没事，只是觉得这里有点闷。”林晚晚低下头吃着盘里的意大利粉，如同嚼蜡，没品出多少味道来。
她晕乎乎地坐起身，顾凯压着林晚晚的肩膀让她躺下：“时间还早，你多睡会。”
莫妍担忧道：“她没为难你？”
她往床边挪了挪，了无睡意。
顾凯瞥了眼电视，正播放一辑搞笑节目。可是看着林晚晚板着脸，神色严肃的像在看财经新闻，不由失笑，也明白了她的顾虑。
在她以为顾凯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只要其中一方在拉斯维加斯居住三个月，就能拿到离婚证明。”
出去路边的小摊，或是去小饭馆炒几个菜，几十块就可以吃撑了，何必来这里充胖子硬是要多交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钱还吃不饱？
“也好，”跟他两人呆在房间对着这些有着引申含义的暧昧小东西，林晚晚倍感尴尬，拿了替换的衣服，急匆匆地进了浴室。
其实，如果他直接告诉自己，林晚晚也不会开口阻止。
顾凯伸手拿起遥控器提高了室内的温度：“明早的飞机，我们早点睡。”
林晚晚也笑得无可奈何，原本的房间是以柔和温馨的浅色为主，现在通通换成了喜庆的大https://www.hetushu.com.com红色。
林晚晚来之前早就想好了托辞，含糊道：“那天替郑经理出门办事，我们可能错过了。”
林晚晚睇着镜中化了淡妆，却依旧掩饰不住面上的苍白，一身价格不菲的婚纱，简单梳得整齐，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不再迟疑，她抱着一床被子去了客厅的沙发，安静的房间只听见水声，便打开了电视，将声音加大，以图掩饰因为这水声而让自己在某方面的暧昧脑补……
这句话在林晚晚的心里一闪而过，却没有说出口。
秉着不能浪费的念头，她还是琢磨着每周预约去一趟。即使林晚晚不必跟着顾凯出去应酬，和宋艳雅那样与商界名流打交道，她也没必要过分花心思在这上面。
她也不介意，听见顾凯在一边小声跟司机报上了“鸣威”的地址，又叮嘱道：“安全回家后，发短信给我。”
顾信恒与宋艳雅明天才到，旅途太远，林晚晚有轻微的晕机现象。
敢情未来新郎不能到场亲眼目睹自己试穿婚纱的情景，宋艳雅索性让摄影师拍下来，一并送给顾凯过目。
只是这番话说出口，仿佛在嫌弃顾凯似的。幸好他被紧急召回公司，林晚晚也避免了这样尴尬的场面……
“我出三倍的车费，请你用最快的速度带我们到酒店，谢谢。”
只是浴室的洗漱台上也放了一套小东西，就在浴缸伸手可及的地方，可想而知这位好心的经理确实考虑得够周到的。
每天只要尽心地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几乎不必操心其它的事。这样的生活的确很美好，很惬意。
林晚晚算是松了口气，想着以后不必再去美容院，却得知宋艳雅给她办的是年卡——如果不去，实在是有点亏。
他话语一顿，突然嘴角微翘：“我今天在茶水间听到女同事在小声谈论，说是郑源移情别恋，准备抛弃莫辰倒追晚晚？前两天，莫辰还打电话到公司约你见面摊牌？”
明亮的教堂里，没有欢庆的乐曲，没有观礼的亲友，没有证婚人。有的，只是面前这个神色和蔼可亲的中年牧师。
估计婚纱设计师在场，肯定因为她这样糟蹋自己的造型而昏倒在场……
林晚晚的婚纱放在租来的车子后尾箱，在牧师的安排下到教堂后的小屋子里换上的。因为顾家的两位长辈不来，她有意将婚礼从简，发型师什么的都不让他们过来了，索性自给自足。
顾凯站直身，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希望在这三年内，晚晚不要随意提起这件事。”
林晚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过短短十多分钟，两人就成为了有法律保护的正式夫妻。
明明刚才看照片的时候还是笑的，转眼就冷冰冰的，面上透着寒气……
之前她还奇怪，在别墅试婚纱叫来设计师、化妆师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摄影师，现在终于明白了。
浴室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她抬头一看，脸颊不禁有点烫。
林晚晚一向敏感，也不喜别人靠得太近。刚刚顾凯搂着她的腰，将自己揽在怀里，她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林晚晚希望无论以后他们如何分开，留下的不会是厌恶与憎恨，而是值得怀念和温馨的回忆。
林晚晚摇头：“最后化成泡沫的美人鱼，根本没有等到她的王子。”
最尴尬的是茶几上摆放整齐的一排情|趣|用|品，以及各种不同款式和颜色的TT……
林晚晚低头瞥见自己身上还是来时的衣服，想来自己晕机，顾凯为了照顾她，这才累得顾不上沐浴。
原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大信封，毕竟顾凯的公事她向来不多问的。可是他从信封中拿出一叠照片，放在茶几上。
只是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忽然想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脸色微微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