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宫中为婢

“不要,救命——”泪水再次模糊了我视线,我高声呼喊,可这阁楼与极品楼的主屋相隔了一个院子一个回廊,呼喊根本无济于事,就算有人听到,主屋此刻乐曲声声,人人都在尽情欢乐,谁又会来理?
敏王?媚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摇头。
我肝肠寸断,守着娘的坟,就这么过了娘的头七。
“看你这身子哪会做事的样子?你就别来害我们了,要是一不小心死在我们茶楼,可是要吃官司的。走走走,还不快走?”
就在门要被打开时,一个灼|热似在冒火的身子欺上了我不着衣裳冰冷的后背,腰也被紧锁住。光滑的触感告诉我身后的他全身赤|裸。
我跑了过去。在我拥紧娘的时候,娘撑着的伞落地。
一个拥有沉肃与压迫气息,拥有一双能伤人于千里之外的锐利眸子的男人。
听着周围这些兴奋的声音,我更觉得自己的孤独,若是娘还活着就好了。一想起娘,我又忍不住悲中从来。
“当上皇帝的是七皇子吗?论长不该是五皇子吗?”
“恩恩,一定要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这是娘死前对我说的话,她冰冷的手抓着我,硬是要我点头后才安心的闭上了眼。
“主上现在是回惠王府还是进宫?”
滂沱的大雨打在身上,我的泪如这雨珠滚滚而落。
当我再次睁眼时,他已衣冠整齐,站在床边,睨视着我的目光冰冷而锐利。
我起身,轻轻拍去身上灰尘,怔看着街上欢腾的人流半响,默然进入了一侧胡同。
一陈陈铜锣声伴随着喊声由远而近:“三年以下拘刑的犯人即刻释放回家,三年以上拘刑的犯人减刑一半,死刑的犯人特赦——”
只有空白。
“就这样饶了她我不甘心。”
“主上醒了和_图_书?”淡淡的声音透着几分恭敬在一侧响起。
“陈柳儿人呢?”他突然开口,声音凉凉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不会功夫?”阴沉的声音透着讶异,他税利的目光写满了诧鄂。
京城的街道很繁华,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而去,身心是前所未有的孤独。
夜悄悄来临,冬夜的寒风极冷,冷得耳朵像要掉下似的。
娘懂我,她知道她一走我也会跟着她去,所以才逼着我答应。
我摇头,下意识的摇头。
我依然摇头,一字一句我都听进了,只是脑袋空空的,这些字进了脑海又很快的消失,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回应,摇头是本能。
“什么意思?”
身后一声低吼。
屋内还有人?我一惊,猛然抬头时,突觉肩肘一麻,顿时昏了过去。
开了门,‘主上’并没有回头看向房中一眼,修长绝然的身影消失于阴沉的天空之下。
我以为我会死在极品楼,但没有。
“太好了,税收减免一年,五年之内减半。”百姓欢腾,争相奔告。
为替娘看病,花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为了生计,只有找份工作。连寻了数日,没有一家店铺子要用我。
“换做是你,你认为你还有命在吗?你看她,全身布满了於伤,肌肤没一处好的,对一个平民女子他还下得了如此重的手,更别说身为敏王死士的你。”
微微的烛光倒映在墙上,也将我与他交叠一起的身影浮了出来。
想哭来着,满心剩下的只是心底无尽的空洞。诉不清的怨恨之下是无能为力。
混混浊浊的走在街上,大雨之下,行人稀少,他们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我,有怜悯,有奇怪,有厌恶,还有嘲讽的。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子和-图-书肯定很惨,我不能让娘看到我的模样,娘会伤心。
“陈柳儿,若在这个紧要关头死人,对我们不利。”角落,一个矮小的男子阴沉沉的站着,角落的阴暗遮去了他大部分的身影,若不细看,无法发觉。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欣喜若狂,以为有转机。
我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能躲开,只得硬生生的受下针扎下的痛。
雨哗啦下着,天边巨雷滚滚,惊电游龙,分不出是什么时间。清晨?下午?傍晚?
连续三天,娘高烧不退。
身子再次被抛上了床,我听到了床板轻微的断裂声,全身的疼痛几欲叫我昏过去,甚至痛得没力气挣扎,直到一双手粗鲁的将我的衣物皆扯裂。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让主上净身。”蒙面人话一完,人也跟着消失在房内。
这么冷的天,这么冰的雨,娘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他在我身上动着。
陈柳儿一脸寒霜站在我面前,当我看清她手中的细针时,心颤了颤:“柳儿姑娘,我,我……”
“我们炎皇朝又会迎来一个盛世之秋。”
此刻该做什么?哭?闹?还是应该开口大骂?
身心俱痛,无法形容的痛,我再次昏了过去。
“税收减免一年,五年之内减半——”
“是敏王叫你向本王下媚药?”
摇摇头,我喃喃:“不会的,明天再去找找看,一定会找得工作的,一定会。我要好好的活下去,答应了娘要快乐的活下去,绝不能认命。”
“该死的,敏王,你给我记住。”那陈柳儿是敏王的人,他来此处是一探虚实,毒在他身上起不了作用,因此他看到了陈柳儿放毒也极为放心的将酒喝下,却没想到她竟敢对他下媚药?
不知何时,屋内出现了一和*图*书名全身黑衣脸戴黑巾的男子,只露出一双带笑的眸子。
“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啊?”
我被赶出了茶楼。
我已二天没吃东西,再这样下去,怕要饿死街头了。
我想死。可我不能,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一人,还有娘,爱我呵护我的娘要照顾,我若死了,娘怎么办?
全身痛不可挡,似被车轮辗过。但我顾不上这些,慌乱的扯过被褥将自己包裹住,缩在墙角的身子不可抑制得颤抖。
最终,娘还是去了。
他突然欺近,一手抓过我的肩,就这么将我摔了出去。身子撞上了玉石屏风,‘哐——’一声,屏风碎裂。
头顶的星星亮得透明,月光清冷,一如这冬天给人的感觉,没有丝毫的温暖。
又是痛,排山倒海的痛,动一动手指都觉痛得要死了。
原本热闹的街道这会更为吵嚷。
我后悔没听娘的话,不接极品楼的生意。
我蜷缩起身子,拼命往角落里靠,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家,我想娘,好想娘亲,想好好在娘的怀里痛哭。
“你不是本朝人吧?那是以前的事了,自以敏王为首的六皇子与八皇子被传出与外敌通奸,查以属实后,先帝大怒之下将二人连同家眷终身监禁。没想到半个月后,又查出五皇子勒王在离青城百里之远的褐山上秘密训练兵马,人数竟达五万之多,兵器利刃更是不计其数,就连青城皇宫都没有多少的炸药也查出了万把顿,先帝知道这个消息后,怒火攻心,吐血昏倒不起,不久就病逝了,死前传位于惠王。”
“你知道我被下了媚药?”
恢复意识的刹那,我看清了他,也恨他入骨髓。
“敏王就是这么训练你们的?有胆对本王下药,又做https://www•hetushu•com.com出这副被人强|暴的表情?”声音沉了下去,透着即将来临的怒火。
我清醒了很多。
“你不长眼啊?”男子骂了句,隐入人群。
“恩恩,娘对不起你。”娘说完这话,身子软软的滑了下去。
“掌柜,我真的什么都会做,清扫卫生,劈柴,挑水,男人会做的我也会做啊。”我背着布包在掌柜身边苦苦哀求:“您就用了我吧。”守完了娘的头七,我从消沉中醒神,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答应了娘要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不能让娘死不冥目。
陈柳儿银牙一咬下唇,傲然冷哼:“我自有办法让他心属于我。”
雨幕下,我看到了娘孤单脆弱的身影,瘦弱的身子只裹了件薄薄的衣杉。
“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泪如堤下,挣扎和拳头对他根本无济于事,我只能哀求。爹爹曾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孩子同样活得要有骨气。此刻,清白对我来说就是命,我所能做的除了哀求别无他法。
“贱人,谁让你进房的?”陈柳儿美丽的脸阴沉的吓人。她去追那蒙面人也不过二个时辰而已,没想到被这个女人沾了便宜,精心策划了一切结果一场空。想到那人俊美的样子,陈柳儿既是忌妒又是怨恨,挥手就拿细针朝我刺来。
一张破席,一捧黄土,就是娘死后的归宿。
“呀——”陡然,身子被从身后冲出的男子撞了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功夫?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你一个女孩子家,揭人家的告示做什么?我们是找伙计,要的是男人。”
‘小望茶楼’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茶楼,这里每天人潮涌流,生意好得出奇。
“你应该庆幸。”
可迟了!
“说书的都这么说啊。”
我顾不上身子的痛和图书,连悲伤的时间也没有,背着娘到处找大夫,花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明明只是一点点时间,我却觉过了一世那般漫长,再也受不住这份煎熬,我使出全力推开他。
记不清他要了我多少次,每次昏过去后醒来,只见墙上烛光映出交叠的二人。
我衣杉不整的模样,任何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瘦小的身子蜷缩进有着一个大枯洞的老树内取暖,借以躲避呼啸的寒风。
我要逃,逃离这里,再也不会来。
“没想到七皇子惠王一当上皇帝就为百姓着想,减免赋税,明君啊。”
我是一个死胡弄里醒来的,一个堆满了发着臭味垃圾的胡弄。
大街很热闹,我却感觉不到,也融不进去。只能走安静的小路。
我是在逃避吗?逃避眼前的一切?
我会冻死吗?还是饿死呢?
“不要——唔!”在我绝望的喊声中,他突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身子一低,不带任何怜惜的重重进入了我。
刚跑出屏风的我惊出冷汗涔涔。
刺痛蔓延了全身,也强迫我从昏睡中醒来,刚一睁眼,一个巴掌迎面而来,脸上又是一陈火辣辣的痛。
“青逸,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黑衣人一声轻笑,咳了几声:“陈柳儿下的媚药过重,属下无法及时把主上送到燕姑娘那,所以,咳,主上睡得可好?这名女子不是敏王的人,也非青楼里的人,似乎是来给青楼里的姑娘送东西的。主上请放心。”
手就快触到门把了,我一喜。
压在身上的他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我感觉出他浑身紧崩,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我不敢抬头看他,时间一点点过去,抵着他胸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欣喜的心情又被恐惧所取代。
一瞬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是睁大眼,不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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