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湮兰石

黑无常,我恨你!
两人一答一唱,彻底把我这伤者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黑无常迎了上去,向他躬身说了些什么。凉已从容起身,淡定的眼眸转向我,看得我一阵心虚,又是回头拔脚就跑。
黑无常一愣,嘴角抽搐了下,上前携了我边走边道:“先前凉已上仙来地府要人,我还当是玩笑,不想莲花仙侍果然到了地府。”
带走?带我到哪里去?
“蓝小羽啊蓝小羽,你脑袋真的进水了吗?身为仙侍,居然被个梦魇暗害了。若非我赶得及时,你这条小命就算玩完了。你有多少条小命可以玩?偷了雷神的震天鼓也就罢了,到了下界乱吃东西,到最后居然被梦魇给逼出仙体。你真是能耐啊!”
“凉已?”
你设结界就设呗,和_图_书为什么要设透明的结界?
月老啊月老,仙缘线,可解吗?
原来如此……那我开始拼死拼活地躲着他,不愿连累他,这算什么?明明,明明他自己也说了……我忽然反应过来“你也说过的,震天鼓不能私用!”
我不要再这样喜欢着一个人,任由他主宰着我生命中的喜怒哀乐。我,莲花仙侍蓝小羽,再也不要喜欢任何一个人!
我张嘴刚要话说,凉已先在我耳尖上狠狠掐了一下,警告的冷眼剐得我遍体生寒,俊容上依然是从容自若的轻笑:“既是如此,莲花仙侍我就带走了,多谢使者招待。”
“你是说,我不用遭天谴?”我大惊,愕然看着他。
咦?不是应该送我去投胎吗?
他声音里满是浓浓和图书的嘲讽,我却只觉晴天一道霹雳。
当日他说的话犹在耳边,我背脊蹿上阵寒意。
我泪眼蒙眬中,竟听得凉已那方传来“哧”的一声轻笑。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会看见凉已的唇角微不可察地钩起?
汗!敢情我就这么着被凉已和明珠仙子耍了一遭?思及自己这些时日的遭遇,我不觉悲从心来怒向胆生,拂袖便跑,把凉已焦急的呼唤远远抛在脑后。
黑无常赶过来正要扶我,凉已白衣一闪,拧小鸡似的把我给提溜起来了,黑无常收回手,解释道:“地府的结界比别处都坚固些,让仙侍受伤,在下惶恐。”
凉已总说天庭那些乐仙们嗓音不够高亢,戏文听得人昏昏欲睡。这不,地府这样的人才比比皆是!阎王那老儿hetushu•com•com定是藏私,天天坐在后院里嗑嗑瓜子,听听戏文,这日子就这么打发了。
光可鉴人的青石上摆了一局残局,凉已正拈子沉思。清风旋过,衣若蝴蝶,发似流泉,娇艳的桃瓣纷纷,缀在他发梢衣角,我竟是看傻了。
“使者无须自责,都是她自己不懂事,还劳使者抽出时间接待,凉已有愧。”
“莲花仙侍不在天庭逍遥,怎么来了地府?”一个清越的男嗓倏地传入耳里,遁声望去,那青衣束发、徐徐行来的俊秀男子,可不就是黑无常。
“呜——”蓦地,一个尖锐的哭号,刺得我耳朵冷不丁就是一阵钝痛。
许是被我的不开窍气的,他把两片薄唇紧紧抿了又抿,终是一声叹息:“其实……明珠仙子都是诓你,说什么震m.hetushu•com.com天鼓不得偷用,骗骗初登仙界的小仙也就罢了。你好歹也在王母座下混过些时日,怎么还是不禁骗?”
“那些天兵天将不是来逮我的?”
“不用!”
火光熊熊,铜红色的迸溅出红彤彤的火舌,张牙舞爪地蹿出数十丈高,倏忽又灭下去。无数个声音尖叫着、哭喊着,连成一片。
我一脸同情地瞅着引渡的鬼差,一双手用力搓搓几将震坏的耳朵。啧,就这一嗓,那人生前定是当红花旦的料儿!
“上仙总说莲花仙侍心性不定,喜好玩乐。在下却觉着仙侍性子率真可爱,颇为难得。”他引我走了一段,挥袖之间,暗消光起,我俩已是身在一片桃花林间。
繁华落锦,碧草成茵。
我心里喜欢着凉已,可他却拿我当猴耍!这样……这m.hetushu.com.com样很有趣吗?
“一言难——尽——啊!”我玩心忽起,灵机一动,学着戏文里的戏子,就这么吊了一嗓子。
天空灰蒙蒙,长长的桥索,像是怎么也走不到头。
他唇角翘起一丝笑意:“我只说不能私用,何曾说过私用后果如何。本以为你听了能安分几分,没想到你恁大的能耐,就算这样了,还能惹来一大堆祸事。”
奇怪,明珠仙子呢?还有那些天兵天将怎么都没了?
“仙侍且慢,这地儿的结界你闯不过的!”黑无常的警示来得晚了些,“砰”的一声闷响,我额头已然撞上了一层比石头还硬的东西。
“琉璃国的国师竟敢用毒果子毒害当朝国主,天子天命,岂容如此儿戏。那国师本就是妖孽化身,天兵逮的是妖孽,我倒不知你何时变成了妖孽。”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