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场 湿了眼眶,如果爱下去

谢放笑了一下,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你上班到哪一天?新的助理招到了吗?”
苏摇一踏进客厅,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扑身入怀——一切都没有变,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改变的只是这个屋子曾经的主人。想起收拾东西搬家那天的情景——当时她想着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她是多么留恋、多么不舍,每一个角落、每一处摆设都是她的伤心之处,满屋子烂漫温馨的回忆却要永远地封存,再也不会打开。
霍总分析道:“苏摇,很多台湾男人在大陆都有女人,为什么呢?其实在大陆的台湾男人只是很普通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老婆、女朋友远在台湾,手里有钱,谁还会去压抑自己?再说,大陆女子在台湾男人面前,好像总会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待台湾男人,这无疑给台湾男人一种优越的心里暗示。也许很多台湾男人本身就有这种优越感,而大陆女子的仰视,正好给他们一种充分的满足感和愉悦感。”
“你真的这么绝情?”谢放的语气顿时冰冷。
“绝情也好,理智也罢,总之,明天开始,我不想再看见你。”苏摇看着他慑人的眼神,一再告诫自己要坚持住。
苏摇看着她走进厨房,陷入深思——如果他不放弃,继续纠缠,她该怎么办?如果……爱下去,会怎么样?是不是一样的结局?是不是灰飞湮灭?是不是万劫不复?如果爱下去,有可能吗?不,没有可能,绝对没有可能,她必须对自己负责!
苏摇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可也说不出更具份量的话,只能笑道:“所以,第一个人吃了螃蟹,就有一大批的人吃螃蟹,接着就变成一种流行、一种社会风气。”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苏摇在哪里,朱建锋说她回厦门了,罗依红说不知道,甄汇汇说好久没联系了,回老家了吧。他濒临崩溃,如果再过半个月仍是找不到她,决定飞到厦门把她揪出来。却没想到会在这场时装秀的T台上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
苏摇倚在厨房门边,看着甄汇汇围着碎花围裙忙碌的身影,脑中不可抑止地浮现出一幕幕或开心或亲热的情景……眼眶酸涩,她闭了一下双眼,再睁眼时,眼里已是寂然:“汇汇,你经常做饭吗?合他的口味吗?”
她使劲地闭了一下眼睛,背对着站着他,冷冷地说:“放手!”
霍总眉毛微凝:“哦?这么肯定?为什么?”
听到熟悉的两个字,苏摇心神一滞: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无数个夜晚,无数个瞬间,她都在假设、在幻想他回到鹿城,站在自己的面前,柔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叙说他对她的思念与歉意……现在,他真的回来了,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罗依红依言起身出去,朱建锋坐下来,脸色不悦:“谢总,你回来一个星期,有什么打算吗?”
甄汇汇忙着炒菜,趁着间歇笑着把她推向客厅:“不合口味也要吃,好了,你去客厅陪他说说话,还有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如果他不放弃,继续纠缠,她该怎么办?如果……爱下去,会怎么样?是不是一样的结局?是不是灰飞湮灭?是不是万劫不复?如果爱下去,有可能吗?不,没有可能,绝对没有可能,她必须对自己负m.hetushu.com.com责!
谢放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地融入缤纷的夜色,缓缓地笑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离开这里。
那是苏摇吗?
三个人的晚饭,向来是不会沉寂的,今天却是安静得莫名其妙,尤其是霍总,并不怎么说话,反倒是甄汇汇时不时地跟苏摇咬耳朵,苏摇也只能压低声音说话。饭后再玩了一会儿,苏摇告辞出来,准备打车回家。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苏摇拎着包急匆匆地走出来,似乎有些慌张。谢放快步跟上去,拉住她的手臂:“苏摇。”
他的眼色倏然暗沉,自嘲地笑,“我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苏摇太过理性,也很固执,我伤透了她的心,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接受我,我实在没有把握。”
罗依红笑说:“下周一新助理就来上班,我跟她交接工作一个星期,下下周就不来上班了。”
苏摇的面目并无一丝牵动:“不必了,谢总大驾,我请不动。”
他真的再次见到她了!他真的找到她了!
没错,真的是苏摇!
罗依红很清楚他叫自己前来问话的缘由,便微微一笑:“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如果硬要说理由,那就是:我想回老家。”
苏摇眼神坚定:“你说的没错,我不是赌徒,如果我曾经赌过,那么现在我不想再赌一次。”
谢放起身,坐到沙发上:“既然你是苏摇的朋友,为什么她不告诉你她的行踪?为什么她不告诉你她在鸿天企划上班?”
刚刚走出江南明珠苑大门,却有一人迎上来,乳白色长裤,纯白色T恤,古铜色面肤,眉宇间微带笑意,目光像是浸了浓稠的蜂蜜一般,粘在她的身上。苏摇止住步子,恍然明白:谢放会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定是霍总“通风报信”——怪不得他今天一直说谢放的好话呢!
苏摇惊讶地怔住,不由得冷汗直冒,索性承认:“是的,我是有些不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爱情很飘渺,你的承诺也很虚弱,因为这个社会太现实了,有些事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也不会像小女生那样做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梦。”
谢放眨眨眼睛,表情更加沉重:“不过,这是一场马拉松,更是二万五千里长征,”
谢放脸色一凝,沉重道:“我知道对她伤害很大,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他苦涩一笑,“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也相信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罗依红喜道:“这么说,谢总会把她追回来,是吗?”
罗依红的脸上凝了抱歉的笑:“会的,我会跟她告别的。谢总,其实我知道苏摇没有回老家,因为她回厦门的话会告诉我的,但是她没有告诉我,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
朱建锋说阴了脸色:“如果我要抢,现在就不会在这里,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就会趁虚而入……我知道,她只是把我当朋友……我也不想给她增添烦恼,所以我才没有……”
他靠得这么紧,几乎贴在自己的身上,汗味与烟草味融为一体,萦绕在鼻端,让她无所遁形。苏摇因这暧昧的姿势而脸颊发烫,浑身一凛,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转而呵呵冷笑:“相爱?谢总太高估我了,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况且我无hetushu•com.com法确定那是不是可以叫做‘相爱’,我想叫做‘缠绵游戏’更适合。现在,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放心,欠你的债,我一定会还清。”
朱建锋转过椅子,惊凝了眉宇——他没想到谢放已经查到苏摇的去向,倒是小看他了:“她不告诉我,当然有她的理由,也许,她就是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行踪。”
谢放趁她不防,俯身吻住她,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有丝毫的挣扎空间,仿佛是惩罚她,又像是火山的喷发口,爆发出体内涌动的热潮……
苏摇挣脱不得,索性放弃反抗,静静地任由他长驱直入,唇舌交缠,只是他的独角戏,与她无关……可是,慢慢地,她不知不觉地眩晕起来,双臂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颈,沉迷于他的激|情与火热之中……
霍总郑重地点头:“没错,你们的想法很现实,甚至比我知道的还要透彻,正因为这样,你们才拥有小女生无法相比的豁达和智慧,这正是我欣赏的地方。说心里话,我也不想耽误汇汇,也希望她能幸福,如果真到该放手的时候,我会放手。”
谢放站在她的面前,笑意风流:“我特意过来送你回家。”
苏摇再次挣开他不规矩的手,挺直腰板面对着他:“你误会了,谢放,我告诉你,今天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我要跟你彻底地了断,而不是继续跟你纠缠不清,我不想你以后再骚扰我,所以,这是你最后一次找我,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霍总目光犀利,追根究底:“你不相信他吗?你想从谢放的身上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过你觉得找不到,所以不接受他,是不是?”
苏摇走到餐厅准备碗筷:“在谈你的厨艺呢。”她压低声音说道,“他帮谢放说话,问我会不会再次接受谢放。”
霍总哈哈大笑:“这是秘密。汇汇跟我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她很吃亏、很不值得?”
近来甄汇汇经常叫苏摇过来一起吃,她知道苏摇一个多月来身心疲惫、容色憔悴,新官上任后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索性叫苏摇过来一起吃饭。有时苏摇不好拒绝,就过来一次,又担心妨碍他们的两人世界,然而眼见他们亲密缠绵的样子,难免“胡思乱想”——总是想起自己和谢放柔情蜜意、喜笑怒骂的情景……
霍总的家居服很随意,深色中裤,橙色上衣,衬得面色年轻几许。他眉毛一掀,脸色郑重起来:“苏摇,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见她犹豫着点头,他直直地盯着她,“如果谢放要跟你重新开始,你会接受他吗?”
虽是想不到他会抛出这个敏感的问题,苏摇仍是不假思索地回道:“不会。”
对于他的突然到来和质问,谢放毫不意外,也不生气,只是故作不知:“你想问什么?”
苏摇甩开他的手,抬眸直视着他,以一种极度冷漠的语气说道:“谢总,我想不必了,没什么好说的。”
罗依红坦然道:“我想,没有了。可能曾经有,现在是没有任何人或者事让我留恋。”
对于台湾男人的心里,她真的不知道——她连谢放心里真正的想法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别人了。
听此堂而皇之的话,苏摇有些不屑:“可是,霍总想过吗?一个适婚女子,可能最想要的就是婚姻,以及一世安稳。”和*图*书
甄汇汇明显地一愣,旋即认真地说:“摇摇,无论你作出哪种决定,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
闻言,罗依红惊喜一笑,却欲言又止:“谢总,那天……苏摇接到你妈妈的长途电话后晕倒了……她很伤心,我觉得,她能够承受Linda的侮辱,却无法承受男朋友的有始无终……她是一个好女孩,谢总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
苏摇见他眼神突变、升腾起缕缕的怒气,却仍是硬着腰杆:“你也是这么想,不是吗?”
本来,他只是陪同朋友过来看看,毕竟此次时装秀是鹿城的夏季盛典,声势浩大,夺人眼球。当他无意转过头,随意地看向T台,却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一张天使与魔鬼完美融合的面孔。
苏摇笑着离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霍总从房里走出来,走到柜式空调前边摆动着扇叶:“这天太热了,苏摇,新工作适应了吗?忙不忙?”
谢放诚然望他:“阿锋,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请你下楼,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让她回到我身边。”
此时,甄汇汇端着汤锅到餐厅,插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谢放望他一眼,状似轻松道:“如果我真的找不到,即使我想怎么样,也是无可奈何。”
朱建锋腾地站起来,冲上前揪住谢放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不好好珍惜她,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你知道她多么伤心吗?你知道整个公司怎么议论她的吗?说得多难听,你知道吗?你在台湾风流快活,操办婚姻,她却在这里一个人伤心,被人指点、议论,你是不是男人?”
苏摇拂开他的手,切切冷笑:“你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我不能。如果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我劝你还是省点口水吧,因为我不想听。”
整个T台,灯影闪烁,乐音激越,美女如云,丽影飘飞,可是,与他无关,他的眼中只有她,千娇百媚的她……那裙袂飘飞的蓝紫色雪纺小礼服在她的身上,扬起她小女人的柔美与娇媚,那简约梦幻的纯白婚纱穿在她的身上,俨然就是他梦中美丽的新娘……
突然,霍总的话涌上心头:也许事情并不是你表面看见的那样,以前的事,至少做一些了断。
霍总像是长者谆谆教诲:“凡事都有第一次,无论是部门经理,还是集团总裁,都要记住一点,要最大限度地挖掘下属的潜能,他们成功了,你也就成功了。”
苏摇含笑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这么想?”
谢放低声下气地求道:“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算我求你。”
谢放点头微笑,停了小会儿才问道:“你会跟苏摇说一声吗?”
霍总眼睛微眯,称赞道:“苏摇不愧是苏摇,反将我一军。我的年纪几乎可以当你们的长辈,我知道你不看好我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对汇汇是真心的,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她。”
谢放将她的眼神与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里很满意她的反应——说明她的心并没有离开这里,她的心还在他的身上。他打开空调,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绿茶给她,坐在她旁边:“苏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搬回来吧,明天我开车把你的东西搬回来,要不现在我帮你收拾去。”
“相信和图书与否已经不重要,因为对于我,你已经毫不重要。”苏摇平静地强调道,起身俯视着他,“从我走出这扇门开始,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会很感激你。”
虽然他比甄汇汇年长很多,可是如果他是真的心疼她,还有什么问题呢?苏摇由衷笑道:“遇上你,是汇汇的福气。”
字字咬紧牙关,句句直戳心口。谢放心痛难当,却只能任凭她发泄,将她逼靠在车身上,举起她的手腕,柔情脉脉:“把你弄疼了吗?苏摇,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只爱你一个,而你也爱我,我们相爱,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呢?”
“你还是不相信我,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会竭尽全力。”
苏摇笑着点头:“很对,霍总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
苏摇拧开绿茶,仰脸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通过喉咙往下滑落,就像他在长途电话里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冷透心间:“谢放,不是搬回来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而现在,必须由自己承担后果。”
她没有怯场,舞台表现很出色,并没有因为自己而有所影响。谢放悬着的心终于回落,在她消失于T台之际,立即挤出人群,来到时装秀现场的出口,站在一个隐蔽的阴暗处,专心候着她的出现。
下周一,他得知罗依红已经向陆天盛提出辞职,便叫她到三楼一下。他示意她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问道:“小罗,为什么要辞职?可以说说理由吗?”
苏摇笑着望他:“霍总,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谢放请你做说客的吗?”
苏摇淡淡地说:“不想重蹈覆辙。”
听此,谢放猛地握紧她的手腕:“你真的这么想?”
“苏摇……”谢放近乎哀求地呢喃,将她拥进怀里,“我是真心的,我不能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知道那件事对你伤害很大,可是我也不想这样……我会补偿你,就让我补偿你,一辈子,好不好?”
霍总沉下语气说道:“虽然这个比喻很恰当,不过我想跟你说,也许事情并不是你表面看见的那样,以前的事,至少做一些了断,你说是不是?”
话毕,她立即转身走开。谢放见此,立马拉住她,拖着她走到车旁:“我想要尊严,也要你。”
苏摇见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秀眉一扬:“忙过一阵了,这两天还好,工作环境还可以,就是觉得很有压力,可能我突然担任经理这个职位,带领整个企划部,心理上还没准备好,所以才觉得压力很大。”
谢放轻轻点头,看见朱建锋站在门口,便说:“你先下去,我跟朱经理谈点事情。”
霍总轻轻一笑,脸上的皱纹因为这笑而生动起来:“苏摇,你猜我几岁?”
谢放使力转过她的身子,温柔地说:“我们好好谈谈……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慢慢地走近,仿佛朝着自己走来,就像当初那样走进他的生活。她的眼梢飘着柔柔的笑纹,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美丽,当她看见他的时候,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哀伤而冰凉,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滴下一颗颗的泪珠……她转身离去,款摆着腰肢,留给他一个冷透心间的影子。
也许霍总说得对,是应该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否则谢放不会善罢甘休的吧。她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你m.hetushu.com.com应该有话要跟我说,随便找个地方吧。”
对此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谢放不由惊异,却也拉起她的手走向奥迪,只是她迅速地甩开。他自也不在意,开回怡景湾,带她回到那套充满无数美好回忆的公寓。
霍总欣赏她的坦白,笑道:“没有,谢放没有你想象的这么低下,如果他不放弃,你会怎么办?”
苏摇不由一愣,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沉思半晌才道:“最多不超过四十五岁吧。”
苏摇呆呆地看着他——从T台上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知道他一定会霸道地纠缠,所以她一下场就匆忙离开,却仍是没能逃脱他的“五指山”。她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眼神如刀锋利:“你的尊严,随便你怎么要。至于我,很抱歉,你已经要不起了。”
谢放耐着性子,握住她的手,温柔地低语:“那你想要怎么样?你说,我照办!”
这样的谢放,患得患失的谢放,为了一个女子忧心劳力的谢放,罗依红是第一次看见,可见,他是真的爱苏摇!罗依红为他的真情感动,宽慰道:“金城所致,金石为开,苏摇会看见谢总的真心。”
妆容精致而夸张,展现出别番的艳冶风情;蝴蝶抹胸简约而明艳,牛仔热裤裸出恍若白玉的长腿,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明媚清醇与入骨的性|感|妖|娆。尤其是她的眼神,淡淡的笑意,缭绕于虚空的舞台,而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强烈地感觉到,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飘渺而凉意袭人。
霍总大智若愚地笑:“看得出来,你心里很不屑。”
谢放朗朗一笑:“没关系,我找到她了,她现在鸿天企划上班,是企划部经理。”
谢放低哑地说:“我很抱歉,我知道是我不对,”他拉过她的身子,热切地望她,“你听我说,Linda的事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并没有什么改变,我会更加地爱你……”
谢放约略知道她辞职可能跟自己有些关系,脸上浮现出无以言表的笑容:“鹿城没有让你留恋的人和事了吗?”
“一辈子?”多么诱人的字眼!多么幸福的字眼!苏摇几乎冷笑出声,任由他轻轻地拥着,“在你的字典里,会有‘一辈子’这三个字吗?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总是在做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你是自欺、欺人,我呢?我不敢说是被人欺,但至少我不会自欺和欺人。”
苏摇鄙夷地瞥他一眼,唇边的微笑冷意簌簌:“我不想再看见你,请你保留一点自己的尊严,不要让我讨厌你。”
他的唇舌渐渐地下滑,滑至下颌、耳垂、脖子……迷蒙之中,她睁开双眼,看见街上昏红的灯光,听见那来往不息的车辆行驶声,突然的全身一震,猛地推开他,匆匆地落荒而逃……
谢放站起来,使劲地拿开他的手,低吼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不用你跟我说,”他怒哼一声,重重地坐下来,“我不对,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告诉你,你别想跟我抢,苏摇永远是我的。”
朱建锋冷冷一哼:“你知道我问什么,现在,我不是企划部经理,你也不是执行副总,我只是苏摇的朋友,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知道,那两个长途电话对她的伤害很大很严重,重得让她无法承受,所以她选择离开,彻底地远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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