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场 想你,零点零一分

苏摇惊讶道:“居然还有这种人,最后呢?怎么样?”
苏摇笑得旖旎,欢愉的目光掠过玻璃窗外的夏日街头:“过几天我要走了,到厦门旅游的话,记得联系我。”
电梯到了,却走出来一个脸色焦急的男子。朱建锋惊喜地叫道:“苏摇。”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摇笑着打断她:“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辞职?在一家小公司打工?纵横企划界?如此自谦,又如此自负,苏摇倒真看不清他的为人。她不自觉地朗笑起来:“听起来好像不错,什么公司?”
对于他的称赞与恭维,苏摇只是摸摸后颈,谦虚地笑着:“在鹿城,房地产企划方面的人才,应该是一抓一大把。”
甄汇汇“嗯”了一声:“我知道的,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五天后,霍总在同一个小区找了一套两居室,甄汇汇正式成为台湾四十岁男人的地下情人。听完,苏摇不禁为她的心思和伎俩捏一把汗:“你想要给他一个糟糕的印象,让他知难而退,可是没有成功。”
苏摇低头抹泪,只觉满腔凄凉:“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就这样结束,也是好的,其实我很清楚,我跟他是没有好结果的,现在及时抽身,也许是一件好事。汇汇,你跟霍总……不要太投入,他现在对你很好,很宠你,可是,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台湾毕竟跟大陆隔着海峡,并不是有钱买飞机票就能飞过去的。”
苏摇低头抹掉脸上的泪水,半晌才抬头:“经理,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朱建锋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的三件大行李:“当然没问题,”他拉了两件行李走入电梯间,谨慎地问,“你搬到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这个夜晚,苏摇继续失眠,脑中回荡着乔正业诚恳的话语,目光所到之处,仍然是谢放古铜色的脸孔、笑意浅浅的俊眼。泪水,慢慢地从眼角滑落,湿了鬓发,潮了枕头,咸了心情,涩了知觉,痛彻心扉……无边无际的想念,浩瀚无涯的疼痛……
宁淡气愤说来:“我一个朋友,跟一个台湾男人交往三年,分分合合好多次。这个台湾人欺骗我朋友在台湾没有女朋友,跟别的女人鬼混还有理由,抱怨我朋友不能时刻陪着她,他是因为寂寞空虚才和别的女人聊聊天的。于是我朋友辞职全天候地伺候他,这台湾人又有话说了,说没有私人空间……”
苏摇迟疑地转过头,看见一个休闲打扮的男子正朝这边走过来,淡色灰白长裤,深蓝条纹T恤,面容白净,淡淡笑着,别有一种迷人的清爽味道。
甄汇汇仰头靠在沙发上,嘴角微翘:“摇摇,我并不爱他,我也没有那么高尚,之所以答应他,是因为他并不讨厌。我很清楚,他只能是一段跑道,一间租来的房子,而不是终点,更不是完全属于我的房子,所以,我出卖了自己的青春,告诫自己,这只是一笔交易。”
乔正业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鸿天企划,你应该没听说过,去年年初成立的。老板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信得过,我跟老总提起过你,他很有诚意请你带领企划部整个团队。”
苏摇苦笑,垂下眼睛:“汇汇,我想回厦门。”
苏摇的双唇轻轻一抿:“恭喜你,什么时候可以收到你的喜帖?你不会吝啬给我一份的,是不是?”
乔正业大大惊讶,拧了眉峰问道:“哦?为什么?是不是因为私人的事情?”
MP3里不停地播放着《想你,零点零一分》:时间它一声不吭,仿佛停顿,我不睡但是也不困,爱原本应该能和被爱对等,你说那怎么可能,我太过天和图书真……
她已经不是当初苏摇认识的甄汇汇,在情场似乎已是游刃有余,不需苏摇的点拨与告诫。沉默半晌,苏摇才道:“你确定自己不会对他产生感情?”
回到叶落的公寓,稍微整理后,苏摇打电话给甄汇汇,约她碰面。甄汇汇说下午无法出门,让她到江南明珠苑,并且报给她新的楼号与门牌号。
甄汇汇眼梢的笑意很是决绝:“结局早已注定,会不会产生感情已经不重要。摇摇,不要说我了,你呢?最近憔悴很多。”
宁淡附和道:“就是人渣。我朋友几次想要分手,每次台湾人都哭着求她不要走,跟她道歉,甚至扒光了衣服让她打,以这种方法来挽留,你说恶心吧。我朋友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坚持要离开,他就自虐,威胁说,如果她走了,他就绝食。”
苏摇缓慢地道来,甄汇汇专注地聆听,轻叹道:“摇摇,虽然他在电话里这么说,但是我觉得,他会不会是被迫的?你不是也说了吗?那个Linda的爸爸在黑白两道混得很好。”
苏摇貌似洗耳恭听地样子:“恶心?怎么个恶心法?”
乔正业的目光暖暖地笼罩着她:“建议是有,只是不知,在你看来,是不是好建议?”见她不甚兴趣的表情,他心里没底,扬眉道,“我也辞职了,现在一家小公司打工,如果你肯接受我的邀请,我相信我们两个一定是绝世拍档,纵横鹿城企划界,开辟一番新天地。”
苏摇紧张地问:“什么条件?”
留下来,去鸿天企划上班?回厦门,重新开始?如何抉择?应该如何抉择?
瞬间,苏摇惊愕地瞪着她,半晌才回过神:“你跟霍总在一起了?”想想也是,上次她出席了瑞士大酒店的宴席,苏摇就觉得有些怪异,想来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差不多确定了吧,“什么时候的事?”
电梯停了,苏摇拉着一件行李走到外面:“经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鹿城已经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其实厦门也不错啊,如果你到厦门玩,记得给我电话呀。”
苏摇坐在黑白相间的欧式沙发上:“汇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带领企划部整个团队?苏摇掩去眼中的惊愕,委婉地拒绝:“承蒙乔经理看得起,过几天我要回老家,不再回来了。”
数日不见,她容颜憔悴、精神萎靡,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苏摇,甄汇汇知道,只有谢放能让她变化如斯。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呢?是不是吵得很厉害?然而,甄汇汇不会强迫她:“摇摇,如果我说,我被台湾人包养了,你相信吗?”
苏摇垂眸微笑,再次抬头说道:“我发现乔大魔头也是一个喜欢抬杠的人。”
单是这一句话,足以让甄汇汇震惊。她坐过来,着急问道:“为什么?你和谢放……”
宁淡抬眸看她,杏眼里弥漫着自嘲的笑意:“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我问舒天惜的,她并不是多嘴之人……”
她总是这样拒绝他,她总是这样坚强、不想在别人眼前流露出一丁点儿的柔弱。朱建锋更加心疼,不忍逼她:“好吧,那……你走的那天,给我电话,好吗?”
第二天早上,苏摇给乔正业打电话,说随时可以上班。乔正业表示欢迎,说待遇方面详细再谈。
乔正业失声笑道:“商业机密?你觉得那些数据是商业机密?”他见她表情怔忪,便解释道,“根据我的内幕消息,国际家居城的开发商基本内定了合作对象,即使我没有跟你说那些,李总还是会跟盛放合作,具体的原因我就不说了。”
果然是心有灵犀的姐https://m.hetushu•com.com妹!甄汇汇笑得开怀:“不愧是盛放机构的大策划师。也许他是真的喜欢我吧,不过我跟他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整个人就是他的。”
他是乔正业。
跟叶落一起吃完晚饭,苏摇正想去洗澡,突然接到宁淡的电话,于是打车来到咖啡厅赴约。苏摇没想到她会约自己出来,更不知她想要说什么,于是随和地笑:“你是舒天惜的同学,自然会知道。”
乔正业状似轻松地看着她,目光却是揪紧:“顶尖的人才很难找,都外流到苏州和上海了,如果你外流到厦门,那我真要抓狂了。苏摇,我真的很有诚意,希望你慎重考虑。”
“你想让我看清他的本性,及时抽身,以免受到更多的伤害,是不是?可惜我没能体会你大有深意的话。”苏摇勉强地扯着嘴角,心里像是插着千万细针,鲜血横流。
乔正业嗑着瓜子,笑道:“什么事?你说。”
这几天她已经想得很清楚,如果是逃避,那就是逃避吧。她无法再待在鹿城,这个城市到处都是她与他的足迹,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影子,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看见他站在那里朝她微笑,仿佛对她说:苏摇,对不起……
苏摇瞧着他,淡漠一笑:“哦?乔经理老家哪里?”
苏摇望着窗外,目光幽远:我还在想你,可是,我留下来,不是为了你。
苏摇牵了一下嘴角:“我想不用了,不想让你看见我离开的时候悲伤的样子。”
“是的呀,有些回忆太清晰,需要时间慢慢淡忘。”苏摇想不到她会这样心平气和地跟自己闲聊,想不到她如此坦白,不再是以往那个锋芒毕露的张扬女子,也不再针对自己,“有些伤在心上,根本无法痊愈,如果非要痊愈,必须整颗心都切除,成为一个无心的人。”
宁淡笑着斜了她一眼,不苟同她的说法:“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不会爱上我的。如果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说才对,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还这样说,我的脸真是没地方放了。”
闭上眼睛,仍然是他的嗓音回绕在身旁,是他的手掌在身上游走……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幸福的人都睡的好安稳,寂寞太会见缝插针,我拿什么来和它抗衡。心还是会疼在想你在零点零一分,痛苦的人都醒着被病困,放眼望去是座空城,没有一个怀抱可投奔。
宁淡笑着点头:“一方面我想让你自动离开他,一方面我不甘心,决定耍耍他,否则我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于是我精心布局与策划,目的很简单,我要让他痛苦,让他得到应有的惩戒。”
当时,两个人在霍总的办公室,甄汇汇在心里狡黠地笑:“霍总你也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你只是想要我的青春,可是,我不想浪费我的青春。”
她濒临崩溃的边缘,烦躁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一只迷路的苍蝇;又强迫自己躺下来睡觉,可是一躺下来,所有的影像自动开幕,一幕接着一幕,逼得她精神癫狂,又萎靡得像一个毒瘾很深的瘾君子。
“说得好!不过……也有点恐怖,”宁淡愉然地笑道,拢拢亮丽秀发,“之前我在想,你一定恨我……如果你真的恨我,我也不会在意。”
甄汇汇气闷地拉长脸:“霍总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吗?”
连续三四天,朱建锋连续不断地给苏摇打电话,她不想接,不想给他任何机会,更不想因为他而想到之前的种种。她一直住在叶落的公寓,饶是如此,她仍然是整夜整夜无法入眠,暗夜中,瞪着一双干涩的眼和-图-书睛,目光却无处安放,因为,处处是他的笑脸、是他迷人的眼神。
乔正业在对面坐下来,点了一壶铁观音、瓜子和腰果,面上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纯净微笑:“苏摇,很荣幸再次见到你。”
宁淡幽叹一声:“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过了三年,最后我朋友咬牙跟他分手了,现在一个人过得很舒服。我听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台湾男人确实很无耻、很人渣,所以谢放算是一个比较正常的男人了。”
苏摇笑意淡而柔美:“还记得上岛咖啡吗?我向你请教了一些问题,你很认真地教我,我想,乔经理应该看得出来,我是向你套取商业机密。”
打电话给甄汇汇,她说:“摇摇,如果你走了,我也觉得鹿城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你在我身边,我会觉得我还有一个可以依靠和信赖的肩膀。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苏摇淡淡笑道:“谢谢。”
甄汇汇把纸巾递给她,不禁感叹,前一阵子还是她安慰自己,现在却是自己安慰她,何时才是悲伤的尽头?何处才是幸福的起点?甄汇汇知道这个时候只要静静地抱着她就是给她最大的安慰:“真的要回厦门吗?你甘心吗?”
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幸福的人都睡的好安稳,寂寞太会见缝插针,我拿什么来和它抗衡。心还是会疼在想你在零点零一分,痛苦的人都醒着被病困,放眼望去是座空城,没有一个怀抱可投奔。
泪眼朦胧,重重地咬着双唇,苏摇狠下心,重重地关上门,隔绝所有的一切,隔绝这套公寓里所有的回忆与侥幸的希望。
原来是这样的。这个心事,终于可以搁下。再谈了一会儿,两人从咖啡厅出来,各自打车回家。苏摇跟叶落说了这个事,叶落郑重地说:“我当然希望你不要走,不过我的意见只能提供参考,决定权在你手上。”

苏摇忽然想起上次在上岛咖啡的谈话,后来回想起来,觉得很不对劲,此次确实是一个得到答案的好机会:“好,我会考虑。乔经理,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
宁淡轻叹一声,美丽的杏眼里溶动着一丝丝的悲悯:“也许这样结束更好,遗憾取代了伤害,可能心里会好过一些。”
服务员端上铁观音和茶点,乔正业正要为她倒一杯,苏摇赶紧阻止:“我正在戒茶,喝柠檬水就好。”他有些惊讶,只能自斟自饮:“为了不耽误你的时间,好吧,我就开门见山。这样的,我听说你辞职了。”
宁淡看向窗外,目光有些游离:“其实谢放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台湾男人,至少他比较坦白,很宠女人,可以说是一个好孩子,很多台湾男人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甚至很恶心。”
苏摇不想多谈,目光在窗外飘忽了一圈:“可以说,是私人的事情,乔经理的美意,我只能心领了。”
宁淡点点头,起身朝他笑道:“你来得正好,我还有约,先走了。”她拎了包包,俯身在苏摇耳畔,压低声音,“好好跟他谈,我只是想帮你。”
“怎么说呢?我没有恨你,我只是……不喜欢谢放朝三暮四、脚踩两只船。”苏摇艰涩地笑了一下。
“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男朋友对自己专一。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间接,或是直接伤害了你,我很抱歉。”宁淡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光,“还记得‘领带’事件的那个晚上吗?我跟你聊了好多,其实,我最想跟你说的就是,谢放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他会让女人毫无知觉地陷进去,而他自己站在陷阱的边缘奸诈地笑。”
苏摇紧和*图*书皱眉头:“这么难伺候啊,真是人渣。”
宁淡轻轻搅着咖啡,垂眸一笑:“苏摇,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和谢放的事情。”
苏摇点头答应,提着行李往小区大门走去……拦了一辆出租车,与朱建锋告别,当车开动,她回头望去,看见他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影始终朝着出租车的方向。她的眼睛忍不住潮湿起来,默默在心里对他说:经理,对不起。
乔正业的双眼渐渐地蒙上一层迷茫之色:“我是连云港的,在鹿城结婚,又离婚了,前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个时候,我非常厌恶这个城市,恨不得插翅飞走。我熬了几天,硬是坚持下来,最后,我留在鹿城,现在很庆幸当初没有一走了之。其实,逃避不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话毕,她笑盈盈地看着他,期待着他鄙夷的脸色与愤怒的拒绝。然而,她失望了。霍总不惊不乍,爽快地说:“没问题,要不要签一份协议?”
苏摇诚恳地笑道:“在一定程度上说,我是你们的第三者。”
乔正业研究的目光恰到好处地流连于她的脸容,有所发现——她面容憔悴,眼神凄艾,神色空寂,不像上次那么神采奕奕。他心里已有计较,玩笑道:“你非要我开门见山吗?”
短短数日,她竟然这样憔悴,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嘴唇无色……朱建锋的心口仿佛被人刺进一把尖刀,恨不得痛扁谢放一顿:“你不接电话,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苏摇看得出来,宁淡对谢放的爱,绝对不少于自己,而就是因为自己,她跟谢放的关系急转几下,再也无法收拾。苏摇抱歉地说:“宁淡,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跟谢放还是很有可能的。”
又到了夜深,世界都熄了灯,只剩我亮起一盏黯淡的灵魂,天亮以后忘记,昨夜重逢有多冷……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苏摇涩然一笑:“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方法,但也许是最有效的方法。经理,谢谢你一直关心我。”
应该是宁淡告诉他的吧,上次,应该也是宁淡的布局了。苏摇松了一下肩上的卷发,笑了笑:“消息很灵通,乔经理有什么好建议?”
甄汇汇给她冲了一杯铁观音,坐到她身旁:“你似乎也有事情瞒着我。”
霍总奸诈地笑:“我觉得你的要求也是人之常情,明天我会把协议准备好,如果没问题,签字就可以了。”
苏摇莞然道:“如果你真的是拜金女,你早就抵挡不住他强烈的攻势。”她郑重地看着甄汇汇,语气严肃,“汇汇,跟我说实话,最后你答应他,是不是因为我?”
宁淡双臂抱肩:“那现在,我们只是朋友。”
朱建锋知道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于是不再多言:“如果真的决定回去,记得要告诉我,到时我去送你。”
苏摇接下去说:“所以霍总跟你说,如果你答应他的要求,他就尽力跟股东斡旋,把项目给盛放做?”
苏摇寡淡的声音静静响起:“在他的蛊惑下,我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我明明知道他无法专一地对我,仍然一头栽下去,明明知道结局惨烈,仍然不顾一切……我没有想到我跟他会这么短暂,更没想到他会一去不复返,就这么结束了……”
朱建锋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她是担心触景伤情,想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忘记所有的事情,慢慢地疗伤,慢慢地复原。他想叫她不要走,可是他留不住她:“苏摇,也许这不是一个好方法。”
从另一个角度想,何尝不是这样的?早晚都要结束,始终都会伤害,及早抽身,或许是对自己最大的悲悯。苏摇hetushu.com.com涩涩苦笑:“这样想,心里就会好过多了。”
当她转身离去,她已经没有任何期待,因为心已枯萎!
甄汇汇婉约地笑,佯装拜金的模样:“台湾男人不是喜欢扔钱吗?”
甄汇汇俨然谈判家,尤显温柔与干练:“时间短了,霍总可能觉得不值得,时间长了,霍总也腻了,两年为限,霍总觉得如何?”见他点头,她笑若春风,“半年后,先付十万,整一年后再付十万,第二年的第九个月,购置一套三居室给我。”
宁淡有些惊讶:“你要回老家?”不过想想也是,她采取了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来忘记一个人,可见她伤得不轻。宁淡柔柔笑道,“我很有可能会去厦门玩的,不过,我有一个朋友想跟你谈谈,谈完之后你再做决定,好吗?那,来了。”
苏摇静静地流泪:“我问他爱不爱我,他只说对不起。无论是不是被迫的,他都可以跟我说实话……而且他要我离开盛放,他以后再也不想看见我,所以……他并不爱我……”
苏摇笑得有些苦涩:“我没事,经理,可以帮我把行李拿到楼下吗?”
甄汇汇的笑容犹显容光焕发:“我知道P?派拉蒙这个项目对你们公司很重要,也是你的心血,谢总请霍总到瑞士大酒店吃饭,霍总知道你跟我是大学同学,叫我一起去,我就答应了。后来,霍总跟我说,股东一致认为你们的提案报告最优秀,不过担心你们的操盘能力比不上金登,霍总的压力也很大。”
乔正业呵呵一笑,慢慢地喝茶,目光流转于她的身上。今天她穿得很随意,牛仔长裤与嫩黄针织衫,却仍旧是让人心动的秀色。他寻思着如何挽留她,面上突然暗寂下来:“苏摇,两年前,我的想法跟你一样。”
苏摇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踪:“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可以。经理,过几天我就回老家了,不再回到鹿城。”
宁淡含笑呆呆地望着她,似乎又不像是望她:“苏摇……有一个男人对我很好,我会考虑跟他结婚。”
“那是当然。”宁淡笑起来,却是冷凉透骨,“不过我还在考虑,有些伤口太深,需要时间慢慢抚平。”
原来甄汇汇搬家了,新家是一套两房居室,装潢以白色与浅金为主,具有浓重的台湾味道,时尚而奢华,典雅而气派。苏摇估摸着这套房子的租金至少两千以上,可是她能负担得起吗?还是……
霍总很欣赏她的坦白:“你想要婚姻,我确实给不了你。如果你答应,我可以补偿给你。”
甄汇汇喝了一口菊花茶,自嘲地笑:“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我觉得我已经表现得很拜金很贪心了。”
霍总终于明白她是打算出卖自己的青春:“你要多少?”
这天,苏摇回到怡景湾的公寓,一刻不停地收拾东西、打扫屋子,从早上忙到下午,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一切收拾完毕,三件大行李堆在门口,她把那枚钥匙搁在鞋柜上,转身环顾整个房子,再也收不住眼里的泪水……
乔正业直言不讳:“我这么说,只是想挽留你。我很欣赏你,很想跟你合作,而且,鸿天企划确实很需要你这样的企划经理。而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帮你尽量争取。”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苏摇对他的往事与婚姻不感兴趣,冷冷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最好的方法是直接面对现实?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朱建锋一惊,着急道:“你要回厦门?可是……”
苏摇稍稍皱眉,转过头来看着宁淡,轻声问道:“就是他?”
苏摇不客气地说道:“乔经理可真是见缝插针啊,这次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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