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道声音响起，不少大儒都忍不住发声。
他不可能跪下的。
但这种权贵犯错了，就可以慢慢磨了。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
“今日是大夏诗会，诸位收徒这事，还是等锦年真正立言之后吧。”
就因为他是孔家圣孙？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顾锦年无话可说时。
他是传圣公极有可能已经突破到半圣境，为天地半圣，谁来问他的心？
“诸位。”
顾锦年的声音，不由响起。
“今日之事，是我侄儿鲁莽了，我在这里赔个不是，孔家必记此恩。”
换句话来说，自己输了，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影响不到孔家，而孔家完全可以从最好的角度去解释，增加美誉。
孔圣实实在在说过，是希望后世人可以将儒道学问，发扬光大，让儒学有不同的思路，不同的理念，百花齐放，这是他想看到的。
“圣人言，人之初，性本善，我却认为，人之初，性本恶。”
文心殿内。
此言一出。
“孔兄。”
“逆子。”
自己反而成了一个笑话。
可以问心？
感受到孔宇的情绪波动，一旁的孔平立刻开口。
不把顾家搞臭来，他就不姓孔。
一时之间，竟有一种自己错了的感觉。
“为父让你前来大夏京都，是为贺诗会盛典，你却因心中私利，与人争强好斗。”
孔宇则心中大喜，本来这件事情自己彻底身败名裂，却没想到顾锦年自寻死路。
扶罗王朝的才子，已经准备好如何抨击，但听到永盛大帝如此开口，也就作罢。
如果他想往坏的地方去说，你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来，摆起来。
一时之间，大殿无数人沸腾，所有读书人都不由皱眉，哪怕是一些比较支持顾锦年的大儒，也不由皱紧眉头。
再者，因法制人。
“好。”
“是啊，是啊，一笑泯恩仇，还可留下一个千古美谈。”
“莫说你写出几首千古诗词，就算你写出一百首，一千首，你也没有资格评价圣人。”
“老夫惊叹，小友有圣人之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华，令老夫深感敬佩。”
“非也。”
“你要不要拜老夫为师？你放心，老夫一定会传授你诸多学识，让你早日成圣。”
“二来谁让孔家权势滔天，连老夫这个国公都瞧不起。”
“今日之事，可为千古美谈啊。”
一时之间，大殿众人，皆然沉默不语。
赵儒是他请来的人，现在居然对顾锦年这般刮目相看，还真是打脸彻底啊。
传圣公开口。
“锦年小友。”
紧接着负手而立，望着对方直接出声。
下一刻。
原因很简单，如果顾锦年输了，他不但要争回天命，而且他要让顾锦年下跪磕头。
这是荀子学理。
这个理念，不敢说推翻了圣人言论，但的的确确，让世人对圣人产生了疑惑。
“圣人不可辱，顾锦年，你当真放肆了一些。”
不少人皱眉，下意识认为顾锦年有些咄咄逼人。
望着顾锦年，如此说道。
还有一颗比较黯淡的星辰，乃是镇国诗。
传圣公开口，他声音洪亮，指责孔宇，一进来就给人一种大义灭亲的感觉。
而顾锦年的目光，也在这一刻，落在孔宇身上。
众人也逐渐明白，顾锦年这是要做什么了。
说穿了不就是从小出生太好，被周围人众星拱月的哄着。
“前辈言错了。”
“不好，是圣人雕像再颤动。”
“倘若今日我没有写下这篇诗词，孔宇咄咄逼人，让本世子跪下，本世子又想问问诸位，会不会帮我求情？”
没人会想到，传圣公的到来，不但没有缓解，反而闹的更大。
荀子之后，迎来的便是百家齐放之景。
亦或者，你快要饿死了，结果有人来一句，你有吃的，我没有吃的，你当着我面吃，你还是君子吗？你若真是君子，你就应该先问我吃不吃。
只因，他令人思想解放，告诉世人，圣人也好，非圣也罢，只要你觉得不对的事情，你就可以自己去思考。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若今日是孔圣人亲自来，顾锦年绝对给面子，哪怕是自己受委屈，顾锦年也给面子，毕竟孔圣开创了儒道。
只是，永盛大帝没有啰嗦，直接请对方入内。
“可否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
孔圣人之功劳，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为圣人者，为天地立心，阐释大道。
“能否辩之？”
“宇儿今日所做之事，的的确确有过错，而且君子一言，的确驷马难追。”
嗡嗡嗡。
就如同这个孔宇一般。
听到顾锦年所言，孔宇脸色难看，他不敢问心。
圣人都不给你，你还给？
可要是跪顾锦年，那就不是小事了。
还真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锦年，不要争了。”
“学生认为，孔圣开创儒道，成就万世圣人，而后也亲口所言，愧对天下文人，断绝天地文人之路。”
什么人之初性本善，拿这玩意来说？
“我等学生参见传圣公。”
苏文景也露出震撼之色，他望着顾锦年，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竟然藏的这么深。
“可若是圣孙做不到，那敢问诸位，凭什么让我做到？”
可以说，今日大夏诗会，顾锦年用实力折服了在场所有人。
顾锦年一口气将经义说出。
成何体统？
人之初，性本恶也是由他提出来的。
“锦年小友，
m.hetushu.com.com你才华横溢，我等明白，可圣人之言，你怎能污蔑？”
“那天下还有新的学术吗？读书人还有新的思想吗？”
有美称，但真正能让这么多人服气的，也唯独顾锦年一人了。
“这.......”
但顾锦年更加相信的，孔圣人不会包庇自家后人，一定会大义灭亲。
“一来是陛下恩泽，老夫敬重。”
他们身为儒道学子，自然而然要尊重孔圣人，尊重孔家人。
顾锦年出声。
“如若世子不信，大可让人来问心。”
搞笑吧？
咔嚓。
顾锦年面容平静。
“陛下，传圣公来了。”
“这是自然。”
这个家伙本身就没有什么道德脸皮，如果被他占理，接下来朝廷别想安宁了，孔府也可以做好被镇国公闹的准备了。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就都给老夫把嘴闭上。”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对方是传圣公，如果换其他人来，可就没用了。
“文景先生，麻烦您出手，问心孔圣孙，倘若当真他能宽宏大量，我一语不发，一笑泯恩仇。”
但最终，一切的光芒，全部内敛，没入顾锦年体内。
“锦年小友。”
不行。
望着传圣公缓缓道。
门外，一道声音响起。
自孔圣开创儒道之后，也有不少试图想要推翻之人，但结果下场都很惨。
“你莫觉得老夫年迈，可实际上依旧是老当益壮。”
声音响起，惹来大殿众人惊愕。
“不过，此事终究没有闹出什么影响，倘若世子输了，老夫也一定会出面，制止闹剧。”
但涉及到了圣人，还是自己的祖先，他不可能还笑呵呵的看向顾锦年。
于理的话，这帮粗鄙的武夫，本身就是扯歪理的一把好手，
顾锦年这般回答，算是帮了他大忙。
而是少年圣人的美称。
这是天大的事情，孔圣学术，被天下读书人推崇，往后的千秋圣人，百世圣人，天命圣人，都是根据万世之圣的学术，进行阐释，从而成圣。
孔平开口，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传圣公如此说道，一番话说的大义无比。
“甚至希望有后世人，有新学诞生，为儒道再添光彩。”
一番话，可谓是一字不错。
传圣公不在乎顾锦年说了几句气话，这无所谓，他没必要跟顾锦年去斤斤计较。
而孔宇紧张的眼神当中，也顿时闪过一丝喜悦。
但也有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这就是文人的厉害啊。
这一刻，所有大儒站起身来，一个个蠢蠢欲动。
顾锦年开口，看着传圣公如此说道。
此时此刻，有声音响起，是一名老儒，他望着顾锦年，如此劝说道。
所有大儒脸色都变了。
只是。
他很难受。
以前得罪，文武对立，这个合情合理，可现在不一样了，顾锦年把顾家最大的短板给补上了。
“这是圣人之言，可如今，尔等孔家后人，以圣言之说，断我天下读书人之路，这才是其心可诛。”
在这一刻疯狂辱骂顾锦年。
“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要是顾锦年还继续要求孔宇道歉，那就是咄咄逼人。
异象消失。
如今，面对顾锦年这般的言辞。
那我还是顾家的长孙呢？
而且即便传圣公所言是事实，那又如何？
时至今日，也有一些读书人，开创不同的学术，可结果呢？雷声大雨点小，压根翻不起什么浪花。
顾锦年这般强硬，理由无非简单。
“我等儒者参见传圣公。”
你犯错了，就可以原谅？
学术之争，绝对不止是牵扯利益那么简单，影响很大很大。
厉害。
当然，最大最大的问题就是，孔家掌控舆论，掌控天下读书人的嘴。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倘若你当真宽宏大度，那就问心。”
“此事我知道，是我儿不对，你心有怒火，老夫明白，今日老夫可以代替宇儿向你道歉。”
孔宇脸色一变。
“跪下。”
“锦年小友，问心手段过于直接，而且会影响心智，依老夫来看，此事到此为止，算是结个善缘。”
“人之初，性本恶，其善者伪也。”
如果不要求了，这口气咽不下去，产生心结。
“学生没有侮辱圣人，只是不认可圣人之言。”
顾锦年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如此反问一句。
顾锦年刚才说的话，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小孩子意气之争，不服气说两句歪理很正常。
此时此刻，孔平也站出来了。
但赵儒有些生气了，这帮家伙，平日里一个个赵儒赵儒喊着，恭恭敬敬，关键时刻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啊？
只是这话一说。
顾锦年无动于衷。
不得不说，圣人后代就是与众不同，明明是犯错了，但依旧有不少人出来为他出头。
今天这个事，可以算了，不想搞的大家不开心，但事过了以后，你就别怪老夫不讲道德了。
“若不敢问心，就按照约定所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反而宽宏大量，显得自己大度。
再说了，顾锦年怎么说都是他外甥，自己外甥受欺负，自己不帮忙就算了，还阻止人家爷爷出面帮忙？
这是学识。
随着有人开口，一时之间，也有不少人出声了。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传圣公免礼。”
“锦年小友，不如这样，这件事情我代替孔宇向小友道歉，等过些日子，我从孔府当中，取来三本半圣手札，送给小友。”
不少人动容，有些惊讶。
孔平面色温和道。
毕竟孔宇不服顾锦年，因为天命，也因为之m.hetushu.com.com前有恩怨。
嘴巴上说什么都可以，反正又追究不了。
跪下？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令人想笑。
于情不行。
你给吗？
所有大儒起身，朝着顾锦年礼敬圣子。
准确点来说，不是不需要学，而是自己还没有立言，抵达真正的儒道第三境，暂时还不需要学经义。
他无条件站出来，支持顾锦年，同时喝了口酒，也把话直接撂下了。
所以拦住顾锦年，免得他上当。
只是，随着传圣公这般开口。
“倘若是锦年输了，无论锦年答应还是不答应，老夫都会让锦年跪下磕头。”
我也上。
“他方才说什么？”
“若言而无信，还配为儒吗？”
悠悠之口，你堵的住吗？
可谓是一盘好棋，被顾锦年直接下烂了。
一时之间，场面瞬间火药味浓重。
“诗词再好，也不过是多些才气，你心中无圣人，也不懂经义，就妄自污蔑圣人，找死。”
传圣公没有恼怒，相反十分客气，甚至拿出圣人理论来与顾锦年辩解。
顾锦年继续开口。
真让镇国公开始扯皮。
“只不过，往后就别怪老夫狠辣无情了。”
听到这话，孔宇脸色变得难看，他低着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殿之上。
学术之争，理派学术，这些东西顾锦年暂时不想接触。
“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这样的结果代表什么？代表天下人都要夸赞他孔家明事理，不咄咄逼人，做事稳妥，有圣贤风范。
这一刻，镇国公都有些动容，哪怕是皇帝，眼神当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异样。
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传圣公。
古今往来，有几个人能得到圣子之称。
而此时，大殿当中，顾锦年深吸一口气，文府上空浮现六颗星辰，光芒万丈，这代表一篇千古文章和五首千古诗词。
所以，圣人的言论，是可以推翻的，只要你表达出来的意思，也是向善的，就没有太大问题。
不是求情不行，而是看什么事情什么情况，孔宇摆明了就是要让自己难堪。
而孔宇微微低头，他不说话。
不就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整吗？
而传圣公依旧没有任何恼怒。
顾锦年很直接。
众人沉默，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望着顾锦年。
圣子。
“非大儒，不可言圣。”
对于推翻圣人言论，顾锦年没有什么很大兴趣。
此言一出。
永盛大帝望着这一切，没有任何不满情绪，反而带着笑意。
“敢问阁下。”
“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老夫可以看到这般的盛况啊。”
“传圣公，您怎么罚他，晚辈都不在乎，只是方才的赌约还未结束，等他履行承诺后，随意惩罚。”
又是几道声音，还是在为孔宇开脱。
哦，我犯错了，你就要往死里整我。
永盛大帝都开口了。
“当然，如果尔等认为，孔家大过我顾家，那也可以，这个亏我们爷孙就吃了。”
是一件好事。
“锦年，此话不可乱语，传圣公，世子年轻气盛，有些话当不得真。”
谁都没有想到，传圣公居然亲自来了？
“顾锦年，你诗词的确千古，我等钦佩，可诗词毕竟是儒道分支，并非是核心。”
让天下文人，跳脱圣人圈，诞生自己的思想。
他是孔家圣孙。
出了任何事，别怪我。
儒道核心是经义，而非诗词。
“有些冲动，也有些激烈，这点老夫明白，请世子放心，今日回去，老夫必然严惩宇儿，而且孔府圣境也要开始，倘若世子不嫌弃，可来我孔府一趟，去感悟圣人之理，早日立言。”
而不是人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不要啰嗦。”
当真圣人复活了，只怕第一时间就要砍死这帮家伙。
享用太大的特权了。
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好处。
任何读书人，见传圣公都必须要行大礼，尊重的不是传圣公，而是孔圣人。
而是望向传圣公。
“这就是圣子？端是可笑，竟然污蔑圣人，此人若在我扶罗王朝，他活不过三日。”
这也是唯一一个，能在稷下学宫被称之为大宗师的存在。
圣人不是臣子，后代也不是臣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孔家的人。”
苏文景出面，他拉住了顾锦年，一眼看穿传圣公是什么想法。
这才是圣人。
“锦年还未及冠，说些气话，锦年，慎言一二。”
“可今日，孔宇有害我之心，晚辈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甚至陛下都没办法来处理。
每个时代的人都不一样，如同大夏一般，老一辈的国公王侯，是拼尽全力，为天下生民而奋斗。
所以，传圣公的到来，顾锦年没有礼敬，反而平静而视。
经义才是儒道主流，是学识，有道理的东西，令人产生思考能力的书籍，这才是儒道主流经义。
顾锦年不吃这套。
“圣人之言，为何不可忤逆？”
“顾锦年，你当真是放肆，老夫今日倒要听一听，何谓人之初，性本恶？”
极度的难受。
也就在这刹那间。
还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
“世子，老夫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
“世子，赵儒已经年迈，刚才说的都是胡话，世子殿下，你这般天资，应该找个年轻点的老师，你看我怎么样？”
苏文景的话还是管用。
但你非要跟我杠。
谁让人家孙和*图*书子优秀。
一道身影出现。
孔家人更是眉头紧锁，在他们看来，传圣公都亲自开口了，你还在这里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赵儒的言语，让顾锦年有些不好推辞。
而不是所有人，天天拿着他的书，背来背去，永远被他影响，也永远被圈禁在圣人圈中。
今天就必须要下跪道歉，否则心不平，则念头不通达。
“可这事，是我与孔宇之间的恩怨。”
跪孔圣雕像，就算跪十天十夜也不会影响名誉，反而会落个知错就改的美称。
师者父也，倘若自己不是穿越者，那无所谓，可自己是穿越者，脑海当中有那么多经义，自然也没必要拜人为师。
顾锦年的话太放肆了，竟然推翻圣人言论，这触到了他们最大的核心。
这一刻，赵儒站出来了，他看着顾锦年，眼神当中满是期盼，想要成为顾锦年的师父。
语气平静无比道。
这是大夏诗会。
声音响起，一个个很和善，希望顾锦年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是惊圣之文。”
声音如雷，孔宇脸色顿时苍白无比，但不敢说话，低着头沉默不语。
天穹之上，雷霆大作。
可顾锦年没有动用老爷子。
孔平开口。
故此，麻烦来了。
轻而易举，就要化解这场斗争。
“会写两首诗，就当真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吗？”
行，大家都可以开始摇摆起来了。
“孙儿。”
不少人面面相觑，哪怕是大儒在这一刻也不敢跟镇国公扯啊。
就好比现在，明明是自己赢了，对方就是能找出这么多借口和理由来。
传圣公微微一笑。
当真厉害啊。
“只要你开口。”
“此事，我觉得大可不必，你如今已经锤炼出九炼战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般的成就，当真是震古烁今。”
“小友是顾家世子吧？”
而后看向顾锦年道。
普通人犯错了，一律按规则来。
自己要是输了，相信就算自己爷爷苦苦哀求对方，只怕对方都不会答应原谅。
他也是这般出声，还是在劝说顾锦年。
“我想圣孙必然也会宽宏大量。”
“错了就是错了，输了就是输了，老夫不懂什么经文诗词，老夫只知道言而无信非丈夫。”
实际上他心里也清楚，儒道核心是经义，只不过自己现在还不需要学。
“这样，此事就这样定吧。”
刹那间，令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只是。
“小友，圣人之意，不可忤逆啊。”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算不上儒道主流。
“我敬你是世子，见你才华横溢，倒也不想说什么，可你因一时意气之争，竟敢污蔑圣人？”
文心殿内也变得无比安静。
那我就跟你杠到底。
实话实说。
然而，顾锦年只是摇了摇头，望向对方缓缓道。
至于什么自己现在锤炼出九炼战车，可喜可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你孔家送的吗？
永盛大帝开口道。
顾老爷子的声音响起。
“对对对。”
也就在此时，文心殿之外，一些清微的声音响起。
好家伙，眼看着顾锦年如此资质，你就出来要收徒？
苏文景都不由叹了口气，他知道事情真的打发了。
传圣公来京都了。
什么大儒不大儒，在他看来这帮大儒，除了会嘴炮两句还会什么？
“前辈，晚辈敬你是传圣公，故而不争太多。”
“简直是玷污孔家。”
而顾锦年的声音，再度响起。
话音落下，传圣公立刻挺直腰，将目光看向孔宇道。
足以证明方才顾锦年说的话问题很大。
如果当真这样做，自己这个圣孙，就彻底颜面扫地，也会让孔家颜面扫地啊。
“孔宇。”
反正左右都不亏。
可这些国公后代，王侯后代呢？没有这个思想觉悟，争权夺利，锦衣玉食，这才是他们的目标。
什么学术不学术。
永盛大帝都不由出声了。
而后深吸一口气，怒视后者。
“真正的儒道，是经义，你有圣人之资，但还需要好好打磨一二。”
当顾锦年的目光落下。
最主要的是，赵儒，您真的不考虑考虑孔宇的感受吗？
还真有一种，自己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的感觉。
“这经义之说，老夫虽不敢自称第一，但整个大夏王朝，能比老夫经义高深之人，却无多少。”
“放肆。”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若小友愿给孔家这个面子，孔家记此恩情。”
高，还是传圣公高啊。
若现在不发言，就意味着认可或者认同，那岂不是欺师灭祖？
之前的赌约，是跪下叩首，三叩九拜，往后见顾锦年一次，就跪一次。
五辆金色战车，更是耀眼无比。
一道声音响起。
“孔圣之言，学生敬佩，但并不代表，学生就认可。”
扶罗王朝的才子也忍不住了。
顾锦年开口。
今天落在自己手中，顾锦年会惯着他？
这一刻。
顾锦年怎可能懂这般的道理？
“倒也不是本世子得理不饶人。”
之前顾锦年与孔宇立下赌约。
“既然阁下要听。”
“对对对，赵儒年龄实在是太大了，不适合当夫子，世子殿下，老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仅仅只是大儒，但当你老师不过分。”
“是啊，圣孙应当也有这般的胸襟。”
或许传圣公的的确确在训斥孔宇，这般情绪造不了假，可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啊，是啊，国公，此事我等绝无此意。”
“那本世子就说给你听。”
一道道声音响起，他们感慨，今日之事能亲眼目的，实在是无憾。
“纵性情，安恣孳，而违和-图-书礼义者为小人。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方才老夫在外，就看到了这千古异象。”
赵儒继续开口。
“本世子只想问一句，倘若此时此刻，败的是我，诸位来劝说这位孔圣孙，他会不会原谅我？”
虽然孔宇有些咄咄逼人，但不管如何，孔宇是孔家世子，也称得上一句圣孙，别的人不一定能代表孔家。
而且如此明目张胆，他不可能与顾锦年去争斗，毕竟是晚辈，他是传圣公没必要如此。
他好言相劝，也处处帮顾锦年解释，却没想到顾锦年还真敢侮辱圣人。
可问心不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问心。”
“锦年小友，老夫是真的惜才，不过今日是大夏诗会，老夫也不强求什么，你考虑一段时间，再给老夫答复如何？”
但就在此时，顾老爷子的声音不由响起。
“你冲动了。”
孔宇不由攥紧拳头。
如果自己输了，孔宇逼迫自己跪下道歉，自己不跪下道歉，僵局之时，传圣公出面，制止闹剧。
眼下已经输了，若是再说什么，就是丢人现眼。
诗词乃是文人之间的旁支罢了，只能彰显你这个人才华横溢，但不能代表你儒道成就。
将顾锦年推到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不管顾锦年现在怎么做，都惹上了麻烦。
有声音响起，满脸不可置信，指着顾锦年手掌微颤。
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处。
一瞬间，不少声音响起，纷纷出声，如此说道。
“国公此言过了，过了，我等那里是这般想的。”
此时，惊雷浮现，划破万丈长空，
他要是跪下来了，是真的要出大事。
苏文景开口。
“你当真大胆。”
这些人，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为了稳固自己的利益，打压异己，还美曰其名圣人不可辱？
这就是孔家的影响力，孔家的地位。
这话一说，传圣公没有任何沉默，也没有任何厌恶情绪，反倒是面色温和。
“锦年，你诗词固然极佳，可诗词对于儒道一脉来说，只能算是点缀。”
“学生认为，人之初，性本恶，孔宇针对我，或因利益或因脸皮，但他置我于死地之心已经有了。”
再者，今日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化解危机。
他音落下。
他走来，环绕才气，穿着上很平凡，但气度极其不凡。
“妙哉，妙哉。”
既然如此，那自己为什么要放过他？
往大了说，这就是学派之争，这玩意谁都不敢碰，就算是苏文景也不敢乱来。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被传圣公给无形化解了。
只是传圣公没有任何色变，反倒是微微笑道。
如果是对的，那为何人人不能成圣？为何还有这么多战乱？
占了便宜还想通吃。
传圣公的身影出现，一入大殿，朝着永盛大帝稍稍作礼，不是行大礼，而且自称也不是臣，而是老夫。
什么圣人不圣人。
嗡嗡嗡。
说句难听点的，顾锦年现在才华横溢，指不定有朝一日真有天大的成就，谁敢得罪？
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等老夫罚完宇儿后，再让他登门拜访，向世子请罪。”
谁来了都没用，甚至他都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镇国公出面，想要力挽狂澜，那他回去就发动孔家的力量。
典型就是这个思想，如今碰到了个硬茬子，就变成这般情况了。
圣人是开创一个学问，为天下读书人寻找一个方向，但这不代表圣人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
最主要的是，传圣公传闻已经踏入半圣境，当然这是传闻，毕竟历代的传圣公，十之八九都能成为半圣，享用了孔圣带来的圣辉。
看着众人兴致昂然，苏文景立刻出面的制止。
然而，就在此时。
大殿内。
没有孔圣人，就没有儒道思想，若没有儒道思想，人不是人，物不是物，这是最核心的东西。
苏文景来问心，孔宇绝对是实话实说，到那个时候，就真的绷不住了。
他就知道，这帮人会抵赖，不过也没关系，自己爷爷在这里，还有舅舅在这里看着，也不怕孔宇闹出什么大事来。
传圣公的地位，可比孔宇高百倍啊，别看孔宇是世子，可传圣公又不止孔宇一个儿子，他还有不少儿子，真愿意的话，明天换个人改成世子，完全凭借他一人之意。
就是不给面子。
“学生不是圣人，也没有圣人之境，今日之仇，今日报，他日成圣，再来心胸宽阔。”
顾锦年今日难不成想要蚍蜉撼树？
此话一说，众人顿时语塞了。
只是，顾锦年的回答，有些尖锐，也的确有些太莽撞了。
“此言差矣。”
下一刻，镇国公起身了，他面前的玉桌破碎，整个人也是阴冷无比，直接走到顾锦年面前。
传圣公脸色彻底冷下来了。
“请。”
学术之争。
眼下顾锦年不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还锤炼出九炼战车，古今往来都未曾有过。
眼下不少人的心思也很简单，不希望事情闹的太僵，于朝廷而言，这没有必要，毕竟孔家世子来大夏京都，丢人现眼离开，他们也不好交代。
镇国公这一番话，让很多人皱眉。
“今人之化师法，积文学，道礼义者为君子；”
乌云弥漫，天地一片黑暗。
苏文景都做不到吧？
他是圣人后代，拥有不称臣的资格。
“可方才的话，世子要向老夫道歉，圣人不可辱，否则惹来天大麻烦，老夫也无能为力。”
“对啊，对啊，问心手段太直接了，其实没必要这样，小友现在也得儒道天命，这是大喜事
和图书，不开心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吧。”
“如若反对圣人之言，就是侮辱。”
一旁的孔平，内心则充满着蔑视。
“君无礼而非君也。”
不少人有些不太开心，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让天下读书人去抨击顾锦年，抨击顾家。
“人无礼而非人也。”
甚至连孔平也跟着开口。
每个朝代都不一样，好比战乱年间，百姓都吃不饱饭，你还在这里阐述儒道思想？
镇国公还真是暴脾气，一点都不啰嗦。
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儒袍，胡须不多，显得有些干瘦，可眉宇之间，凝聚一股强大的势。
“惊圣之文。”
只是孔家后人就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身为帝王的他，居然没有任何一点消息，这是关键。
顾锦年还真是嚣张跋扈习惯了，这种话也敢说，就真的不怕死吗？
是经义。
然后愈发膨胀，同时为了稳固地位，为了让孔家愈发稳定，讨好其他国家的人，却一点都不在乎大夏王朝的情绪。
而自己呢？天下人都要嘲讽自己，说了做不到，堂堂国公之孙，大夏世子，言而无信，丢人现眼。
顾锦年淡淡出声。
甚至就连苏文景都不由开口说话。
理论上自己还处于学童阶段，还没有真正踏上儒道。
还特意用这么难的题来恶心自己。
还是在庇护。
“倘若阁下认为，只要提出意见，便是侮辱圣人，那就当顾某，侮辱圣人了。”
又不是什么收徒大会，这样没必要，而且没看到还有国外才子在吗？
也是顾家虽然与孔家有大仇，但也无能为力的原因。
这就是永盛大帝不灭孔家的原因。
于个人而言，孔府的地位太高了，得罪不起，现在帮忙说几句好话，也算是结一个善缘。
可没想到的是，顾锦年赢了，而且赢得如此简单，如此直接。
他大吼一声，怒斥孔宇。
此话一说，不少人皱眉，尤其是这些大儒。
顾锦年摇了摇头。
不再是什么诗词文章了，而是真正的儒道经义。
“老夫拜见陛下。”
所以，赵儒所言是实话，但做自己老师，顾锦年还是有些抵触。
“锦年小友，你如今已成圣子，更是做出如此了不起的成就，实乃可喜可贺，今日之争斗，圣子大可心胸宽阔，一笑泯恩仇。”
只是当他话说完，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绝对不能跪下，若今日下跪，往后自己还有什么颜面见世人？
但此言一出，刹那间，大殿内彻底哗然一片。
他注视着孔宇，这家伙典型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仗着自己是孔家圣孙，就目中无人，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下一刻，大殿之内，所有文人齐齐开口，朝着传圣公深深一拜，哪怕是苏文景也不由作礼。
“自然是美谈。”
但随着传圣公这一番话说完，就是让孔宇跪在圣像面前。
“孔家的事情，关你们屁事？”
“人之初，性本善，万物而行，蕴养浩然正气，此乃圣言。”
果然。
诗词文章，他们是震撼，是感慨，但诗词文章终究是旁支，说白了是一种技艺，儒道技艺罢了。
“这般言论，涉及学术之争，又涉及圣人，你还没有资格，不配谈论。”
现在是要孔宇下跪磕头，向顾锦年叩首。
指着传圣公，丝毫面子都不给。
“圣子今日之事，可喜可贺，是天大的好事，也是儒道的大喜事，不如就这般算了？”
所以，有人劝说，毕竟孔家的影响力很大。
还真别说，顾锦年会不会一笑泯恩仇，他们不知道，但孔宇一定不会。
传圣公没有发怒，而是声音冰冷，斥责顾锦年。
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自己提前得题，毁自己名声，这也就算了。
“世子。”
顾锦年声音逐渐冰冷起来了。
孔宇的难色愈发难看，尤其是看到赵儒对顾锦年如此客气，他无比难受啊。
只是，面对众人的劝说，顾锦年没有说话，而是等众人全部说完后，其目光不由落在孔宇身上。
只因顾锦年说错话了。
顾锦年这篇经义，说的太好了，听起来蕴含大道理，而且阐述的极其详细。
“是为父这些年太惯着你了，给我滚回府中，在先祖圣像面前，跪罚七天七夜。”
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往好的地方去说，就能解释清楚。
顾锦年再度出声，目光冰冷。
什么狗屁传圣公不传圣公，惹毛了他，今天都死在这里。
下一刻，有学子声音响起。
自己父亲来了，这件事情就可以好好解决。
“对对对，也有这般的胸襟。”
“让爷爷抽他。”
此时此刻。
面对众人责骂。
但这位圣孙不一样，可以完全代表孔家。
只是没想到的是，自己会这么早开辟文府。
顾老爷子没什么好脾气，压根就不惯着。
望着传圣公。
顾锦年开口，语气平静。
“锦年小友，不可乱说，这是圣人之言，不得忤逆。”
并非是圣人后代。
“世子，人之初性本善，宇儿终究是孔圣后代，终究是心善，与世子之间的恩怨，说到底不过是面子之争。”
这东西不是靠自己本事得来的？
“我等读书人，本就是学习圣人道理，从而思考新的道理，天地转换，没有任何事情是永恒的，即便是圣人之言，也总有合适与不合适之时。”
“我敬诸位乃是儒道前辈，喊一声先生。”
“爷爷现在把他吊在殿内抽打。”
他懒得说那么多废话，在这里扯这些有的没的，什么半圣手札，虽然珍贵，但自己又不是弄不到？
“人之初，性本恶？”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