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渐！”厉华楚脱口大叫，刹那间也是惊愕仓皇。
“为什么这么说？这人不是你们的四杰吗？”萧罗刹奇怪地问道。
本来，看着厉华楚今晚在牢囚营中的表现，苏渐便早有预谋，想用突然发问的办法，验证厉华楚是不是当年寂灭林中突然出现的高绝杀手。
要知道，一个人仓皇之时，被突然发问，就算回答依然可以编造，但语气和态度，往往难以伪造。
“是啊。”这时苏渐也恢复了正常，苦笑着回答她道，“厉华楚正是我华夏京华四杰之三。不过想不到，他今晚竟来贵境劫狱杀人，并且要劫的还是龙国敌族。这件事，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
但戏文毕竟是戏文，那里面的桥段全然没有发生，在苏渐出剑如电后，那黑衣人脸上的鬼面应声挑落。
但正因如此，苏渐才陷入了困惑。
原来，鬼面之后，苏渐竟发现，上演刚才那一场大屠杀的劫狱者，竟是自己当年和*图*书
的龙血者同窗厉华楚！
“后悔？”苏渐听了夜色中传来的话语，在口中重复了一遍，便抬起头，忽然朝飞遁的厉华楚叫道，“厉华楚，你的随身阴云呢？”
“要查吗？”萧罗刹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既然是贵国京华四杰之一，应该没有问题吧？况且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苦衷隐情，说不定还是我们坏了他的计划呢。”
萧罗刹如此纠结迟疑，但却不用担心贻误战机，玄武卫出身的苏渐才不会客气礼让，很快就收起朱雀焰翼，倏然落在鬼面黑衣人的面前。
所以，本来已经燃起的希望，这时候却和现场的火势一样，很快熄灭了。
“啊？是这样啊……”看着苏渐这样用戏谑的语气说出的理由，萧罗刹哭笑不得，有心揶揄几句，但经历过这一场浩劫，见识到苏渐有若神明般的救场，于是一国之主居高临下的揶揄话语，竟再也说不出和*图*书口了。
又过了一会儿，罗刹女萧君嬛忽然如梦初醒，叫道：“厉华楚！我想起来了，他不是你们华夏的‘京华四杰’吗？”
本来厉华楚刚才大杀四方的身手气势，和当年寂灭林中突然出现的可怖杀手非常相似，但刚才那一句惊讶话语，完全不似作伪，却反而证明他并不是苏渐寻找的真正凶手。
脚踏实地后，苏渐毫不犹豫地伸出血歌剑，要去挑开黑衣人脸上那个故意遮着的可怕鬼面。
很显然，刚才战斗爆发得极其突然，厉华楚也没太看清苏渐，或者说，就算看清了，他也不敢确信，因为印象中苏渐已经被废去了大部分武技，区区几年的时间，完全没办法跟他势均力敌。
“于私嘛，嘻嘻，如果这人出了事，我排进京华四杰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啊！”苏渐忽换了戏谑的语气道，“国主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原本排在第四杰的吴山云，已经出事不幸除名了，和*图*书咱华夏京华之人对谁增补进去一直争论不休。如果现在厉华楚的名额也空了出来，那您看，嘿嘿，小弟上榜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啊！”
“龙族的阴谋？”无论苏渐还是萧罗刹等人，闻言全都一愣。
一边逃跑时，厉华楚严厉的话语还从黑暗中不断传来：“苏渐！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看来离开组织，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将来你会后悔的！”
“怎么？你还是想查他？”萧罗刹对他的反应很奇怪，立即追问道，“苏渐，这厉华楚杀了我们北沧海这么多人，我都可以不追究，怎么你却好像还要死咬着不放？”
“是嘛……呵呵，也许吧。”苏渐轻轻一笑，显然有些不以为然。
苏渐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他伫立原地，看着远处的夜空，怅然若失。
听得他最后这句话，苏渐陷入了沉思。
“什么？阴云？你在胡扯什么啊！”随着这一声惊讶的话语，厉华楚的身影和-图-书便从夜色中彻底消失了。
“是你？”挑落鬼面后，苏渐看清来人面容，竟是大吃一惊！
因为他刚才的表现，在场的北沧海国军民已对他视若神明，此刻没人敢上前打扰。
因此，她现在心中充满了负罪感，眼见罪魁祸首坠地之际，竟然兴不起任何指挥人上前围捕的想法。
“是四杰，但这也算不得什么。”苏渐耐心地解释道，“于公，虽说我正被通缉，但还是华夏玄武卫一员，还没被除名，所以就算王侯将相来犯了事，有可疑，我一样要查一查。”
“为什么是你？”这会儿苏渐也完全不能接受来人竟是厉华楚。
正当有些怔愕，刚刚受伤倒地的厉华楚，却蓦然如一只大鹏般腾空而起，无比矫捷地朝火场外的无边黑暗逃去。
萧罗刹此刻的念头，也和这个差不多，并且还比别人多了一层想法：这次行动前，她可是天经地义地认为，靠自己的力量就足够应对，华夏国来的少年，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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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作出这个动作，四下躺倒的沧海国伤员们，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儿：因为他们看多了戏剧话本，那里面总会说，在揭开敌人真面目的那一瞬，揭秘者会被突如其来的飞镖或流火击中，悲惨死去。
所以，直到现在面对面，四目相对，厉华楚才终于确认打败自己之人，竟然真的就是那个以前还要自己照顾的龙血者小师弟！
于是，刚才沸反盈天的修罗杀场，这时候却一时安静，只听得见北方海岛惯有的夜晚海风，还有火场余烬的噼里啪啦声。
“你们根本不懂！”片刻的惊惶立即从厉华楚眼中隐去，转而他大声疾呼，“这些都是龙族的阴谋！”
此刻的她，羞愧，颓废，意兴索然，觉得整个现场中，只有那个傲然凌天的朱雀少年，才有资格将敌人拿下。
“我和您不一样。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要彻查的！”苏渐语气坚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