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点头：“叮嘱过了，顺着王相爷的意，又不能问出让他满意的，我们更愿意看两个相爷并存，那才叫热闹嘛。”说着笑起来。
这时候了还不用担心啊，康岱心里叹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担心也没用，还是赶快解决应对。
是他选择了相信帝姬殿下，五蠹军也才选择了相信他。
“相爷，闾阎与王烈阳自然是一样的，他们抓我们的人也并不意外。”翰林院侍读石庆堂低声道，“但竟然还动用了刑部，这就不妙了。”
房览浑身发抖急促的喘息着醒来。
“我们御史台台官们还没那么闲……”
宋元道：“他的分量再大也大不过宝璋帝姬，不能因小失大。”说到这里又看齐修一笑，“齐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在场的人神情再次凝沉。
不管如何愤怒质问，御史台并不松口放人，甚至连让见都不让房览，只让去找御史中丞。
来人神情古怪又似是无奈，道：“我们其实什么也没问，刚抽了一顿鞭子，他自己就说了。”
“大家做事吧。”
室内气息凝滞一刻。
“是啊，公爷吩咐了我们就是坐山观虎斗，顺便瞎搅和。”一人笑道，“不过和图书，王相爷能查到陈盛在黄沙道有手脚也挺厉害的。”
石庆堂道：“说起来真是意外，房览的随侍知道房览是受相爷您所托办事，他与人争执气闷酒后失言被王烈阳的人窥到。”
“怎么？把我们也关起来，让刑部的人审问审问吗？”
“这个我们早知道了。”男人说道，眼里闪着光，“房大人，你相信我，我能将铁钎穿进你的脑袋，你还能清醒着，而且思维会更敏捷……”
……
……
“我，我。”他的声音从骨头里钻出来，“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我要跟秦公爷说，我只跟秦公爷说。”
此言一出，室内一静，齐修放下手里的茶壶看过来。
齐修没有再理会他，将烹好的茶水给几人分别斟上，大家也没有推辞不受，齐修喜好烹茶，大家只要喝茶赞叹就是对他的尊敬。
……
“放人！”
“是翰林院吧，我们御史台的事，你们知道的这么清楚？谁告诉你们啊？”
陈盛道：“乱也有乱的好处，乱也有乱的好处，不用担心。”
陈盛道：“这倒也是他会做的选择，十年前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不允许揭穿秦潭公的罪行
wｗw.ｈeｔｕsｈu.ｃoｍ.com，这倒并不是他要窃国行奸，而是要护国。”摇摇头，“他相信他做的是正确的，且不允许任何人阻扰，所以胡明心灰意冷干脆不闻不问。”笑了笑，“但我不相信，我还没有心灰意冷，所以我有幸找到了真正的大道。”
额头上铁锈血气散开，房览只觉得骨头都裂了。
当然便是帝姬殿下。
“我说，我说。”他抖声喊道，“我是为陈相爷办事的，一切都是陈相爷安排的。”
那男人嘀咕几声便拎起一旁早就备好的一桶水兜头浇在房览头上，其内冰块砸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响声。
……
帝姬……么？
但铁钎丝毫没有停下，而是逼近了他的额头。
杂乱的脚步声争执吵闹在御史台内响起。
几人饮茶齐声赞叹水好茶好一番，宋元也跟着胡乱赞了一通。
“王相爷此举是对公爷的示好？怎么可能，他不过是要拿我们当枪使。”齐修道，“陈盛这老小子重新跑出来跟他抢位子，他怎么能忍。”
“乱，越乱越好。”
“这些废物文官。”有人道。
陈盛道：“王烈阳是怎么盯上房览的？”
而此时的刑部却氛围hetushu.com.com轻松，宋元晃晃悠悠走进室内，室内齐修等人正坐着喝茶。
“那就要看王烈阳要刑部的问什么了。”陈盛道。
秘密？
“段山不在了，宋大人反而看起来更清闲了。”齐修看他一眼，不咸不淡说道，“这么晚才出家门。”
石庆堂道：“落到刑部的人手里是有些麻烦，早知道是这样绝不会让他们把人带走。”但很显然王烈阳也知道，他气恼的一甩袖子，“真该先除掉王烈阳……添乱。”
“王烈阳应该已经知道皇后陵塌陷的原因。”润泽先生道，“虽然他并不知道帝姬的存在，但知道相爷要找玉玺，要揭穿当年的事，所以他将相爷送给秦潭公。”
“原来青霞先生的同党有陈盛。”另一个人道，端着茶杯神情闪烁，“这够分量，不如……”
什么秘密？
齐修点点头，道：“宋大人稳重多了。”给宋元斟茶。
屋中的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旁边坐着专注盯着手里牌的其他几个狱卒浑不在意。
找御史中丞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资格了，也证明这件事是闾阎安排的。
陈盛道：“那随侍知道多少？”
宋元皱眉道：“你们问什么了？他那秘密我和图书们不是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被唤作润泽先生的蓝袍男人道：“但现在是刑部在问。”
宋元嗤声：“这么没用，能知道什么秘密，听他扯呢。”
“此事我们不做主，请去找中丞大人。”
看着刑架上的男人垂头不动了，站在面前的男人嗤声：“真是没用，我还没开始呢。”
“润泽先生，不过王烈阳不知道啊。”康岱道，“他是不会想去问到这一方面的。”
……
闭嘴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室内安静一刻。
御史台的逼仄的牢房里变得安静下来。
“泼醒他。”其中一个眼也不抬的说道，“咱们忙的很，不是来看他睡觉的。”
石庆堂道：“那随侍只知道与相爷你有关的事，并不知道帝姬殿下的存在。”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小心谨慎，办事的人最后所有的关系都凝聚到陈盛身上，对外看来是陈盛夺权不放。
康岱道：“幸好没把殿下的事告诉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殿下也送给秦潭公，这个贪婪权势的家伙，还摆出一副磊落样子。”
坐在一旁的一个蓝袍男人道：“但房览知道殿下。”
石庆堂神情愤怒：“这老狗，既然知道相爷所为所图，他和-图-书竟然还这样做，这不是跟秦潭公一样，窃国奸贼吗？”
“告诉他们审问什么了吗？”齐修问道。
……
脚步匆匆杂乱散去。
大家的神情便稍微缓和些许，王烈阳到底不知道帝姬的事，再怎么算计也是只围绕陈盛。
“你们好大胆！这里到底是御史台还是刑部？”
看到这贴近的铁钎，房览发出尖叫，充血的眼满是惊恐。
宋元嘿嘿一笑：“妻子女都刚进城，病的病小的小……这就安置好了没事了。”又道，“至于御史台那边的，给王相爷打下手，咱们不能喧宾夺主啊。”
刑部这边喝茶的诸人停下。
润泽先生道：“这些就不要说了，趁着刑部的人还在怀疑王烈阳的用心而敷衍，赶快把房览捞出来，或者……”停顿一下，“让他闭嘴。”
宋元嘿嘿笑：“那是，现在我们掌握的可是段山给我们的，比王烈阳可信多了，绝不能坏了公爷的大事。”
受不住刑……在座的人都明白了，有些好笑。
来人迟疑一下，道：“他说是与帝姬有关的秘密。”
“房大人，别这么急着睡，早点说，说完了你回家睡去。”男人说道，将手里长长的一根铁钎抚了抚，其上沾染的血碎肉被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