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多亏了阿瑟斯先生，哎呀，要不是他帮忙，怕不是得难产，全闷死哦！”
“半神？”宁修远错愕。
她家要不是培养出了一个读书人，有书也没用。
杀害罗兹神甫凶手尚未找到，王国公主又遭强杀，虽侥幸躲过一劫，但阿德莱德公爵却因此英勇牺牲！
同是养猪人的马丽娜、桑代克，有着说不完的共通语言，夕阳西下，灿烂的落日余晖，将两位猪倌拖出长长影子，好似绵延不绝的希望。
谚语有言：出生差一两，断奶差一斤，出栏差十斤！
但有几个民众，通过购买医书自医的？
“半神超凡者，身份目前还未调查出来。”拜伦主教脸色有些阴沉。
宁修远神色一动，连忙跟了过去，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难怪阿瑟斯先生只看十名病人呢，原来下午时间都去写书去了！可真是大好人呐！可恨多少人还嚼舌根子，真是瞎眼狗不识换衣主儿！”
猪圈里吃食的老母猪，抬头看一眼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眼神中好似流露出三分欣慰之色。
教会工作效率很高，两日后，宁修远诊室案桌上，多了一摞厚厚的铅印书籍！
重新回到主教办公室，宁修远没有离开，反而建言道：
黑暗中，隐隐绰绰的吠叫低哝，不绝于耳。
不过，这一切跟底层平民无关，也毫无感觉！
弗朗西斯风起云涌，但对于养猪大户桑代克来说，任外面如何风云变幻，也不及家里那一窝猪崽子重要。
不然，她能有现在这收获？
最近的弗朗西斯，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不行，我不识字啊！我跟你说，这书阿瑟斯诊室就有赠送，不过数量不多，明儿你赶紧去，说不定还能领到。”
对于宁修远来说，他能察觉到弗朗西斯的躁动，这股躁动力量，极有可能是因为范伦汀娜公主，但这与他关系已经不大了。
一时间，这座在哈灵顿王国并不扎眼的城市，吸引诸多目光，可谓静水流深，暗潮涌动。
宁修远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暗道：我要是主动申请，岂不是显得太心急了？
“好好好！谢谢！谢谢！”桑代克大喜。
那是罗兹神甫临死前的大恐怖！
“大姐，猪喂得不错呀，这秤头少说也有三百斤！”桑代克凑上去，自来熟的夸奖https://www.hetushu.com.com道。
她养猪也有几年了，心知母猪生八崽的难度，尤其是这八头仔猪还各个肥头大耳，一个夭折也无，多少人听闻此事，都大感惊讶，难以置信。
这要是在断奶前喂养不好，仔猪能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不说，便是留着自养，也怕未来不长膘，白糟蹋饲料。
诚然这个世界医术颇多荒谬之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医书并不缺，甚至种类非常繁多。
“牲畜豢养医治总纲？”拜伦主教念着封面上的书名，目露三分讶色。
不！
“这是超凡特性，又不是大学课程，哪里需要巩固？要不是瓦奥莱特教区申请调拨特性，我都差点忘了你这事！最近教会很忙，不，一直都很忙，以后融合完毕，主动申请，不要等，教会向来赏罚分明，是你的，没人能够贪墨。”
不，应该说，在外人眼中，他的生活一直很规律。
“是吗？”桑代克连忙追问道：“那上面有写，怎么提高断奶前仔猪秤头的方法吗？”
怪笑声突兀在耳旁炸响，一张以宁修远视角看去并不惊悚的猪鼻面具，此时竟给他一种惊悸之极的冲击感，令人心慌战栗！
说实话，要不是手里有十余份超凡特性，沉得住气，他怕是早就主动申请了。
马丽娜一脸骄傲，家里能有书籍存在，那妥妥的知识分子啊。
“我想巩固一下，再申请！”
早有经验的宁修远，连忙跟上。
“是吗？我也听说这事了。不瞒大姐，我今儿来，其实就是想讨教讨教经验，我家那老母猪也刚生完崽，才四胎，长得都跟豆芽菜似的，我都怕断奶不吃食，唉，愁死了。”桑代克一脸愁容。
“主教大人，这月余行医以来，我发现，信徒生病好治，牲畜之疾却难医。应该说，根本就没有医治途径。所以我想开辟兽医领域，既是为了我的超凡仪式，也是为了保护信徒财产。”
“是，主教大人。”
这就是命运吗？
“阿瑟斯，主教大人有请。”
凶手暴露而出的半神力量，令哈灵顿王国哗然，黎明教会震惊！
这日，他结束上午听诊，在巡视教堂之时，一名教士脚步匆匆而来。
“身为疾病欺诈者，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拜伦主教问道，此时，他走和-图-书在前面，宁修远落后半步。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们村有个邮差识字，到时候可以去请教请教他。”桑代克连连点头，心思逐渐热络起来。
“这是我编撰的兽医书籍，您过目，您看可以大规模刊印，向信徒发放吗？”
是占卜大师放大了这种明明已经预言到结果，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闪避的恐惧和绝望。
“确定！”
谈话间，两人穿过地下大厅，路过火焰之子牢笼，再次来到存储着超凡特性的逼仄石室中。
……
没有几人！
宁修远喘着粗气，感受着罗兹神甫临死前错愕与不甘的精神冲击，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异类体验。
他的生活再次规律起来。
尤其是随着阿瑟斯先生医术轰动弗朗西斯，成为远近闻名的疑难杂症专治医师之后，很多人都说马丽娜这是蒙神庇佑，所以才走了狗屎运，请来了阿瑟斯先生。
“太好了，那个能跟我说说吗？”桑代克大喜。
“好了，守灯人阿瑟斯，目前，弗朗西斯拥有入梦者、占卜大师、守墓人、安魂师……四份超凡特性，你想选择哪一份？还是选择继续等待？”拜伦主教问道。
“喏，这个数！”马丽娜咧着嘴，伸手比划，一脸得意：“别看我家大闺女一胎八崽，那崽崽都不差，比人家两三崽还壮实哩，还没断奶就被抢光了。”
敲开主教办公室大门，拜伦主教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翻阅着一封信函，表情有些严肃。
提起得意事，马丽娜忍不住又提起阿瑟斯先生。
“他是谁？”宁修远佯装一脸好奇。
“有写啊，我儿子读给我听过，写的可高深了，我记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开口料要喂好，书里给了十几种方法呢！”马丽娜表情夸张，她其实更想炫耀她儿子识字读书这件事。
教会再傻，也不会将这种无法产生利息的物资捂在手里。
宁修远心中回道，表情却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你看到了什么？”拜伦主教见宁修远双眸逐渐恢复清明，沉声问道。
半晌，他折起信纸，压在书桌上。
“很好，随我来吧！”
刺杀范伦汀娜公主的，乃是半神猪鼻面具人，可不是他这个官方记录仅为一环的超凡者。
“一个黑衣人，他戴着一张怪异面具，有点像猪鼻，是他杀死了罗兹神甫。和*图*书”宁修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心有余悸，好似被杀之人是他一般。
“可惜今儿天色已经沉了！我跟你说，明儿趁早，赶紧去教会医院领一本，那上面不仅有养猪的，鸡鸭鹅羊都有，可全了。简直就是传家宝，不识字不要紧，万一遇到情况，也能找人读读，有个对策。”马丽娜忍不住再次提议道。
“那可不，我对它简直比对待亲闺女还亲，我跟你说，这还是生过崽的，没生前，那才叫一个膀肥腰圆！”
宁修远颔首应道。
“这也是我建议你服用占卜大师的原因之一，最近他在弗朗西斯频繁出现，已经制造数场血案！作案动机十分模糊，我很担心你会撞见祂，有了占卜大师，虽然无法百分之百保证安全，但再次撞见的概率无疑会降低很多。”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服用罗兹神甫的超凡特性！
有一份用一份，才是维持教会力量的最佳策略。
“我并非干涉你的选择，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
【你已经死了，罗兹先生。】
拜伦主教虽然不看好兽医书籍，但还是允了宁修远的愿望，反正无需支付什么代价。
宁修远感激道，本来自信满满的内心，经过拜伦主教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忐忑起来。
“知识的诅咒？”宁修远试探回答。
“超凡特性融合完成了吗？”他抬头看向宁修远。
“确定？”
“我家里就有一本。”
“是，主教大人！”
连医人的医书都难以普及，更何况医兽的？
“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你抉择之后，再回复瓦奥莱特教区的申请。”
“不用太担心，这种境界的超凡者，做事都会带有很强的目的性。目前作案动机模糊，仅仅是因为我们掌握的情报还不够多，但有一点可以保证，你一个医者，应该不会在他的目标之列。”
“回主教大人，已经融合完毕。”宁修远回道，心中隐隐振奋起来。
拜伦主教满意了，他取过印着星辰符号的封印瓶，递了过来。
“知道瓦奥莱特教区申请的是什么超凡特性吗？”拜伦主教问道。
宁修远露出感激之色。
昏暗走廊黯淡如夜，幽幽烛火勉强撑开三尺光明，却令角落愈发深邃幽暗。
这大概也是他三次服用超凡特性中最轻松一次。
但目光早已今非昔比和图书的宁修远，一眼就看出其中大多是超凡材料，封印超凡特性的封印瓶，仅有寥寥四瓶。
在他心目中，别说写书了，能识字都是大本事。因此能写书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写饲养家畜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已经撞见了，拜伦主教！’
宁修远沉声道，心中却直翻白眼，你都给我带到这里了，前后又说了那么多话，就差把占卜大师塞进我嘴里了，我还有选择吗？
拜伦主教颔首，起身向办公桌对面墙壁走去。
宁修远接过，他看着封印瓶中闪烁着无数星辰的气态超凡特性，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
毕竟早一天服用，早一天融合。
希望你是为我好吧！
……
说不定，别说仔猪了，怕是老母猪也得难产而死！
随后，拜伦主教再次叮嘱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占卜大师经验之后，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离开教会地下世界。
“回去休息吧，好好感悟占卜大师，愿主眷顾着你！”拜伦主教致黎明礼。
拜伦主教叮嘱道。
巧了，循着路人指点，刚找到马丽娜家，就看到马丽娜正在门前喂猪。
“守望黎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无谓的牺牲，教会可并不提倡！”
思罢，宁修远端起封印瓶一饮而尽。
“啊？那要不你等等，我儿子识字，等他来家，我让他帮你翻翻。”
总之，世界熙熙攘攘，他的角落寂然无声。
“难得你能关注到牲畜领域，果然是医者仁心。不过，你的想法是好的，想要实现，恐怕很难。”拜伦主教拿着医书，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宁修远摇头。
“谢主教大人！”
逢人不夸上两句，都觉得不好意。
“啊，还有这事？”桑代克一脸惊讶。
“是啊，我活这么大，还从没听说有人专门写书教人饲养牲畜呢！”
也对，一瓶超凡特性就是一名超凡者！
拜伦主教随口道，语气多有几分亲和，显然他认为宁修远不申请，可能是出于胆怯、畏惧、不好意思……等等原因。
谈话间，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虚幻墙壁，来到教会地下世界。
宁修远说着，摸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手抄医书，递给了拜伦主教。
“我我不识字啊！”
“不过，如果是单纯扩大医者名望的话，印刷几本书籍倒也不费什么功夫。也罢，我会差人印刷一些，你自行处置吧和*图*书！”
听说住在西城边的马丽娜养猪手艺特别好，桑代克干脆趁着日头未沉，赶紧过去讨教经验。
这不，一窝仔猪眼瞅着就要断奶了，结果秤头还是上不去，这可把他急坏了。
“本来我想给你寻一份攻守兼备的超凡特性，让你摆脱眼前尴尬处境！不过，今天瓦奥莱特教区申请调拨我区一份超凡特性，倒是提醒了我，与其拥有对抗危险的力量，不如拥有提前躲避危险的能力。”
“大概有一周左右。”
室内唯一置物架上，依旧摆满了瓶瓶罐罐。
“哎呦，我哪有什么经验？”马丽娜略一客气，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哎，对了，阿瑟斯先生专门写了本饲养家畜的书，你知道吗？”
正是因此，马丽娜才愈发感激阿瑟斯。
“占卜大师！这是罗兹神甫牺牲之后留下的超凡特性，它具有未卜先知，趋利避害之能。”
“你的想法有人实践过了。事实上，各种冗繁的超凡特性，一直在潜移默化的推动各领域发展，兽医领域自然也不曾落下，然而……你见过有民众，购买医书自医的吗？”拜伦主教双手交叠，一脸意味深长的看向宁修远。
“是，主教大人。”
各派贵族、公职人员、教会神甫、甚至半神超凡者……纷纷涌入弗朗西斯。
“占卜大师！”
“另外，教会也派来了半神超凡者坐镇弗朗西斯，所以不用太担心。当然了，保险起见，你最近也不要离开弗朗西斯城区。”
“怎么不见你申请？”
“是吗？你们家仔猪断奶时，有多重？”桑代克起了打探心思。
“不，是自身的孱弱无力。”拜伦主教沉声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相信你已经窥见过只鳞片甲。”
宁修远亦致黎明回礼。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潺潺而逝。
“你融合完成有多久了？”
忤逆领导的意思，不怕日后穿小鞋哦？
“很好！”
早上巡视教堂，上午医院听诊，下午回家写书，晚上偶尔逛一逛弗朗西斯的梦境之地黑市。
对他们来说，街道上突然冒出来的罕见轿车，还不如阿瑟斯的诊号，来得更有吸引力。
……
“猪鼻面具人！”拜伦主教念叨着这个绰号，默然无言。
“为什么？”宁修远问道。
马丽娜听闻夸奖，满脸得意，喜气洋洋。
“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