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912不比协和差，可也不至于当着周从文的面捧912，踩协和不是。
直到他们出了办公室的门，才有人缓过神。
听着身边的人众说纷纭，肖凯也觉得很疑惑。
目光转过去的一瞬间，惠主任脸上堆满了甜得发腻的笑。
“周教授说得对！”惠主任马上表态。
这不是开玩笑么！
“对呀，老人家曾经说过，他这辈子很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做阑尾炎死过人。”胃肠的主任说道，“直到去世前，老人家还悔恨不已。”
“诶，周教授，你有什么指示？”惠主任乖巧温顺的问道。
声音很生涩，仿佛下一秒惠主任的腰就要断了似的。
这话说得，肖凯心里面哭笑不得。
“惠主任，诊断……不是很明确啊。”一名主任还没适应惠主任的情绪变化，他疑惑的问道。
可没想到的是惠主任出去之后回来竟然会这么说，态度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五百四十度转弯。
“你htｔps://wwｗ•hｅtｕshu•ｃoｍ•coｍ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呢。”一人鄙夷道，“治病的事儿多客观，要是治不好，谁都封不住天下众人悠悠之口。”
这话说得和没说没任何区别。
“周教授，我来说几句吧。”惠主任一边说着，一边鞠了一个躬。
一想到自己脑子里穿根针，众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周教授不是说了么，要是确定诊断的话需要做脑组织穿刺。这样，我去……我和周教授去和林院长交代一下情况，要是林院长同意……”
众人无语。
惠主任心中苦涩，原来还有这事儿。
周从文也有些惊讶，但他掌控情绪的本事很深，马上控制住，微笑问道，“哦？”
“呃……”
惠主任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已经够诡异的了，然而这还不够，现在惠主任竟然连脑组织穿刺活检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威胁？怎么说？”
“周教授，这面请。”惠主https://m.hetushu.com.com任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周从文疑惑的看着惠主任问道，“惠主任，刚接的电话是谁的？”
“……”
“我和周教授去和林院长说。”惠主任马上又重复了一句，“建议林院长接受脑组织穿刺活检，以明确诊断。”
“惠主任？您有什么看法。”周从文看着惠主任，仿佛是正常科室之间的交流一样，淡淡问道。
周从文微笑，站到一边。
他的态度一下子把周从文弄不会了。
他脸上每一道皱纹，每一个微表情都似乎在向周从文呐喊着——周教授，您说得对！
“哦，他啊。”周从文道，“好像是几年前因为一个病例和老板争执过，然后事实证明老板是对的。”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隐约听到惠主任的老腰上间盘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没注意到惠主任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态度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么？该不会是周从文周教授
https://www.hetushu.com.com找道上的兄弟告诉惠主任别多嘴……”
“惠主任。”周从文问道。
谁负责？谁解决？！
刚刚就属惠主任跳的高，反对的意见声最大，怎么他这么快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态度转换之大，令人发指。
“惠主任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被周从文威胁了吧。”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加上惠主任坚定建议要做脑组织穿刺活检这种不靠谱且吓人的检查，其他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他的眼珠子差点没调出来砸在脚面上。
“光是封住惠主任的嘴，还能堵住咱们所有人的嘴？再说，周教授人家是世界第一，犯得着么。看不明白，不来就行呗。”
“惠主任，你没什么意见么？”周从文问道。
扪心自问，谁愿意让人用针捅咕自己脑子？不说诊断，万一捅咕完之后出现其他情况了呢？
办公室里二十多名主任、教授都惊呆了，尤其是院办谭主任本来听周从文讨论病情尴尬的都想找个和图书
地方钻进去。
说着，惠主任侧头看向周从文。
哪怕在座的都是主任、教授级别的医生，他们依旧是普通人，依旧对脑子里穿根针有深深的畏惧。
周从文目光像是利刃一般，尤其是那个“您”字，让惠主任全身同时不舒服起来。
“周教授。”惠主任说完，马上弯腰转身，看着周从文，“咱去和林院长说一声？”
听周从文对自己的称呼从您变成你，惠主任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反而开心无比。
“……”
但周从文周教授已经离开，他快走了几步出门跟在周从文身后。
“治疗方案也很简单，就按照周教授说的进行治疗，我坚决支持。”惠主任用坚毅的口吻说道。
院办谭主任被这段逆转惊呆了，惠主任是比较典型的临床思维的主任，他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大？
周从文疑惑的看着惠主任，这货前后态度变化之大，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惠主任见周从文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没和*图*书有隐瞒，把事情说了一遍。
“912不比协和差。”惠主任连忙说道。
肖凯本来微微挺直的腰忽然松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怔住，甚至包括肖凯。
惠主任的表情和语气说明他说的不是反话，在肖凯的眼睛里，惠主任甚至并不是站在周从文周教授的面前说话，而是九十度弯腰，恭敬的回答周从文的问题。
然而惠主任就像是站在食物链低端的动物看见顶端王者存在一般，浑身的汗毛竖起来，双腿颤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危机。
“谁告诉你912的风湿免疫全国最好？”周从文无可奈何的笑了，“是协和。”
惠主任满脸堆笑的走过去，清了清嗓子，“有关于结节病，周教授讲的很清楚，我认为周教授的诊断是对的。”
“当然没意见！”惠主任下意识的提高音量，“912的风湿免疫全国最好的，都是黄老的传帮带才做到的。”
“我可以做。”周从文知道惠主任的意思，他淡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