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周从文问道。
“没有，我就和患者说了几句，然后被骂出来了。”沈浪沮丧地说道。
李然都不用化妆，光是这幅表情就能去鬼屋去扮鬼吓人，周从文的脑海里忽然闪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他表情严肃而怪异，看着周从文。
原本心静如水的周从文有些烦躁，视野右上角的系统面板就像是一只眼睛，默默的看着周从文。
“怎么回事？”周从文见沈浪的表情怪异，知道事情可能和刘迪说的不一样，他询问道。
只是今天周从文心烦意乱，别说磨字出来，就连已经很熟练、极少失误的磨鸡蛋壳都变得很难。
可不管怎么让自己静下来，都是在做无用功。
和柳小别分道扬镳，周从文心里琢磨的还是老家的夜晚里做的梦。
“从文，你不知道，患者……患者……”沈浪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我也觉得不对劲。”李然说道，“按照……”
周从文问道，“刘迪，他们人呢？”
沈浪一连说了好和-图-书多个光字，有些复杂啰嗦，但周从文听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PM2.5已经爆表。
“好像还热乎。”李然说道，“我想去看看究竟，刚要摸一下，患者就躲开了，碰了一下下，感觉很热。”
就像患了重度失眠一样，周从文不知折腾到几点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江海市不大，周围也没有名山大川、没有各位仙佛的道场，所谓开过光的法器……基本都是骗人的，智商税而已。
“吵架？”周从文一怔。
“3-6床患者有一个朋友，说是和某位大师关系特别好，求了一个开过光的法器给患者戴上。那件东西看着特别古怪，沈浪感觉不好，让患者赶紧摘下去，那个送东西的朋友不高兴的说了几句，于是就吵起来了。”
从冰箱里拿出两枚鸡蛋，周从文准备试试看能不能磨出一个“柳”字。
沈浪抢过话，“那玩意会发光！你说是正经东西么！”
李然脸上三分凉薄、三和_图_书分讥诮、三分漫不经心、一分鄙夷的表情又浓郁了几分，仿佛会说话一样，告诉周从文他在措辞。
来到医生办公室，空空荡荡的，只有刘迪在。
这都哪跟哪。
“是患者体温煨热的吧。”
“哦，怎么古怪？”周从文追问。
周从文笑笑，原来是这样。
时间还早，外面还没完全黑透，周从文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
完蛋了……这是周从文第一个念头。
“我听刘迪说了，患者愿意戴就戴呗，你跟人吵什么架。”周从文笑眯眯的打开窗户，先做沈浪的思想工作。
“还有什么古怪的么？”周从文谨慎的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从文也好奇起来。
李然坐在沈浪身边，抬起手，扯出一个笑脸。
但迟到和完蛋了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呢？周从文没去想这些事，飞速的洗漱、穿衣服赶去医院。
在上个世纪物资匮乏的年代，夜光表是一个稀罕物，就连日后老郭的相声里也提到了这件事。周ｈeｔusｈu•coｍ.ｃｏｍ从文认为是夜光表之类的原理，淡淡一笑。
“嗯？！”周从文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去看一眼。”周从文和刘迪说了一句，转身去值班室。
周从文瞪了沈浪一眼。
“就因为这个？”周从文问道，“没动手吧。”
“不是夜光，我也说不清楚，就觉得邪乎。”沈浪皱着眉，“一个珠子，看上去不像是珍珠，像是一块石头，会发光。不是夜光，我看的时候有日光，那玩意上面能看到一点光亮，很诡异的光，我能感觉到！”
周从文的习惯一向特别好，早交班从来都没落下过。但今天他起来晚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左右。
不过沈浪也是，患者愿意戴就戴呗，就当是心理治疗了。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还要跟患者、患者家属吵架呢。
“哈哈哈。”周从文大笑。
周从文差点没把沈浪按在床上揍一顿。
李然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而认真，但讥诮的表情渐渐浓郁，让人感觉他看不起任何人和_图_书似的。
“是，我也觉得奇怪。”李然说道，“按照患者家属说的，那个东西价值连城。可从文你说，真要是有价值连城的东西，怎么会在咱们江海市出现？”
沈浪那货是什么德行，他很清楚。
“会发光发热，除了我们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之外，其他都是假的。”周从文笑眯眯的安慰着沈浪。
接连失败了几次，周从文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干脆把磨钻收拾干净，洗漱后直接躺下。
“沈浪，干嘛呢。”周从文走进去一脚踢在沈浪的小腿上，笑呵呵地说道，“自杀不带这么死的。”
又怂又八卦，最起码上一世周从文就从来没见过沈浪和人吵架，有什么事儿先认怂倒是最有可能的。
周从文没理睬柳小别的愤怒，这是女孩子的小性子，他这种钢铁直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办才能让女孩子笑逐颜开。
原来是这么个吵架。
和自己战斗是最难的，远超从前做过的难度最高的手术。
周从文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努力让自m.hetushu.com.com己忘记那个梦。
“是这样。”李然见沈浪不说话，便接过话题。
“不像。”李然摇头。
“我不知道，只听了两嘴，好像是有个患者的朋友求来什么大师开过光的法器，沈浪不让戴。”刘迪摇了摇头，“沈浪也是，患者都要出院了，他还吵架。”
打开值班室的门，一股子烟味冲出来，差点把周从文熏了一个跟头。
就他，还算是个医学生！
那个梦很清晰，柳小别就趴在树上，宛如系统空间里的小狐狸。
“刚才沈浪和人吵了一架，在值班室生气呢。”刘迪回答道。
过了几秒钟，沈浪鄙夷地说道，“一看就是黄皮子给开过光的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前前世今生各种画面交织着，小白狐狸和柳小别的身影重叠，周从文很多疑惑得到了解释，但又出现更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东北有几种野生的存在，黄皮子是其中之一，沈浪竟然想到这里面去了，真特么的！
“你迟到了从文。”沈浪叼着烟，眉毛皱着，一脸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