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个瞎子，打心眼里觉得有些东西我看不见，有些事情我永远理解不了。可我又越来越着急，因为这次，我不能像以前对待别人那样，把这些未知忽略不计了。我有点儿心慌，可只能看着她。

她翻身坐起来，我看着她露出来的背，条件反射似的从床边的小沙发上拿了她的睡衣给她披上。她看看我，却又莫名其妙地打了我两下。我有点儿委屈地看和_图_书着她。

她没回答，好像露着肩膀的石头。我想把她掰回来，她却捂住了自己的脸。“怎么了？”我握住她的手指，却碰到她的眼泪，“别这样。刚才不是还挺好的么？”

我搂着她，她在我怀里背过身去。我笑着说：“你昨天是不是有点儿吃醋啊？”

她说：“你就是成心的，你想看我会不会为你难过。”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和*图*书心，我看着她的眼泪直直地落下来。

她的眼泪没停，仍然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我用一个食指截住泪。她抬手又抹了抹，说：“方丹那时候说我早晚会爱上你，我说不可能。他说到时候再说吧。”

可我能怎么办啊。哭和不哭，全由她自己决定。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追问。

我爬上床，攀上她的身体，她还挣扎，我知道她明明在等我来，我m.hetushu.com.com甚至从没这么确定过。可她还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又顺从地依偎着我。我亲她，她也没躲开。我们小心翼翼地趁着大清早的湿润劲儿，慢吞吞地做了爱，其间除了她微弱的呻|吟和我的呼吸，什么声儿都没出。

她又看着我，她的眼睛微肿，太阳穴上静脉清晰逼真：“你到底是为什么啊？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啊？”

她又流了一会儿眼m.hetushu.com.com泪，不出声地，自己用细长的手指抹了抹，皱着眉打了我的肩膀一下，说：“你只会这么傻看着么？”

为什么别人总是在吵架之后做|爱然后和好，我们却在做|爱之后吵架？

我说：“你别哭了，是我错了。”

我说：“我不是成心的，我没想让你难过。”

我关上了门，重新躺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觉得自己根本没起来过。我应该去办公室。

我看着她，突和_图_书然说：“方丹也这么问过你吧？”你怎么回答的？你除了像我一样杵在那儿，你还能怎么样？

门开了。我笑了。

我醒来，像以往一样头疼，瞪着天花板有一阵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客厅，上了厕所，洗手出来，试探性地去推卧室的门，在门上留下湿的手印。我猜她也醒了。我用尽了整个手掌，又怕她听见，只轻推开。

她说：“你昨天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话，你知道我多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