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是我们刚刚接吻这事儿吗？”
“小霍，作业写完了没？借我抄下。”
“出去。”
“所以，你女朋友，就是上次那个在操场看到的女生？”
因为刚刚说要走的时候，顾祁就蠢蠢欲动，想送她回家。
顾祁似笑非笑地说：“什么事儿不能说出去？”
陆盼盼有点懵。
顾祁微微一笑：“说了你也不懂。”
霍修远越发不可置信：“你追到手了？”
顾祁再无奈，也只能跟着大部队回宿舍。
“我有女朋友。”顾祁停下转笔的手，回头看向霍修远，“你没有。”
顾祁看她：“就什么？”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一个吻落下。
“小情人，也不是不行。”
“干嘛呀你？”陆盼盼问，“还跟小哥哥聊天？”
霍修远翻开书，写了两题，回头一看，国家一级转笔运动员顾祁正在辛苦训练。
虽然陆盼盼不是教练，不是老板，但她在球队发挥的作用方方面面结合起来，甚至比吴禄涵盖的范围还要大。
“浪什么浪，还是游戏有意思。”
吴禄目光在顾祁和陆盼盼之间徘徊，总觉得气氛怪怪的：“你们俩在干嘛呢？”
话音一落，陆盼盼又注意到地上的红酒瓶已经空了一半。
“我觉得我还需要一下心理辅导。”
地下小情人。
很可怜，又很可爱。
“我明白。”顾祁说，“可是明白归明白，那我就一直……做你的地下小情人吗？”
“对啊，我知道我不能怎么办，所以我才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我可以都要吗？”
顾祁急了：“行什么行？！你给我撤回。”
吴禄瞥顾祁，那厮正站没个站样，靠着窗户，盯着地面，笑的莫名其妙。
霍修远戴上眼镜，仔细打量顾祁，“啧，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
顾祁：“……”
顾祁：“哦？是吗？那把你作业给我抄下。”
风一吹和-图-书, 窗外的玉兰花摇曳生姿。
顾祁明明知道陆盼盼的意思，却岿然不动，站在原地。
陆盼盼正想着这人怎么就对烤番薯这么执着都这个时候还都要你这么贪心你怎么不去卖烤番薯呢你的时候，顾祁弯腰压了下来。
“你早点睡，我去打会儿游戏。人家现在洞房花烛夜呢，我可不能跟个傻逼似的喝闷酒。”
“因为你跟我不一样。”
路上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聊了许多，顾祁也没听进去。
……
一如刚才他那般蜻蜓点水，陆盼盼又吻了吻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你不反驳，我就当你同意了？”
“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陆盼盼珍重地说，“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们就……”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顾祁心里一阵沉叹。
陆盼盼端庄地站在桌前，表情严肃地看着走进来的吴禄。
眼前的女人, 竟真的这样看着他，瞳孔里倒映着他，在安静地等他的回答。
许曼妍：“你会不会安慰人？岑俊逸都结婚了你还跟我说他有魅力。”
“哈哈哈哈哈。”许曼妍说，“我逗他玩儿呢，问他我要是一个男人，他还跟不跟我见面，他发了三个惊恐，jpg表情包，然后就下线了。”
许曼妍：“怎么，我又不是真的是个男人，怎么不能见面了？”
“好了好了。”陆盼盼抱住她，“这不怪你，怪那些男人没有岑俊逸有魅力，行了吧。”
陆盼盼回头瞥了一眼，看到没有人的注意力在楼上，于是迅速推了顾祁一把。
岑俊逸是陆盼盼和许曼妍曾经的同学，也是许曼妍的初恋男友，更是她至今谈过最久的一个男朋友。
霍修远就差以头抢地了，“你为什么不听老人言？我都跟你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栽她手里？”
陆盼盼一慌，立刻想推开顾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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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伤感氛围都被这个喷嚏破坏了，晚上阳台还冷得很，许曼妍又打了个喷嚏，裹着衣服走了。
橘子香味裹了满怀，耳边的软语温柔得滴水。
等吴禄出门了，陆盼盼才说：“你该下去训练了。”
他轻吻陆盼盼的唇角，辗转止唇中, 吸吮着残留的一丝甜味。
那可不，都献身了。
陆盼盼回到家里，客厅灯亮着，却没见到许曼妍。
陆盼盼瞪他一眼，“不然呢？”
霍修远倏地冲到顾祁面前，激动地问：“真的假的？谁啊？”
“辅导。”陆盼盼说，“心理辅导。”
“对啊。”许曼妍起来喝牛奶。
“你怎么知道我就无法感同身受了。”
春寒料峭，许曼妍拢了拢衣领，说道：“跟他分手后，我再也没有那么全心全意地喜欢一个人。你别看我后来换那么多男朋友，可是真的，我就是很快就失去热情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控制不了自己啊。只有跟岑俊逸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我真的……我现在觉得好可怕，如果我这一辈子，再也遇不到像岑俊逸那样的人，将将就就嫁了，两看生厌还要一辈子一起过，这还有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仅欺骗了他的感情，连名字都是假的……
霍修远摊手：“你觉得我做了吗？”
顾祁没说话，斜靠着门框，垂头看地面。
许曼妍深吸一口气，抿了一口酒。
“我谢谢你的夸奖哦。”
——微信列表里一堆追求人每日例行求约会的许曼妍，刚刚还在为初恋男友伤感的许曼妍，居然想跟网友见面？？？
顾祁迟钝了近乎五秒, 脑子里的烟花才瞬间炸开。
陆盼盼仰头看着顾祁，那张好看的脸上写满了跟他气质不符的委屈。
陆盼盼：“嗯？”
霍修远伤神了好一会儿，都快熄灯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最初的问题还www.hetushu.com.com没得到答案。
顾祁没想到霍修远思维才转到这儿。
陆盼盼点头：“好。”
听到许曼妍跟游戏里的人说晚安，陆盼盼问：“还是之前那个小哥哥啊？”
陆盼盼一说出口，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顾祁：“……大哥，举一反三会不会啊？”
“你有没有素质啊？对着我打喷嚏？”
倒是陆盼盼，她是特意嘱咐顾祁的。
顾祁猝不及防往办公室里退，紧接着陆盼盼就两步跨了进来。
霍修远总觉得顾祁今天哪儿不对劲，凑过去，问：“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
吴禄：“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刚刚刘老师给我打电话，说顾祁那边准假了，不过要过好几道手续。”
行吧。
？？？
陆盼盼：“……”
顾祁：“怎么？”
顾祁：“什么事？”
陆盼盼笑道：“可是这些事情就是没有办法啊，你能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 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顾祁没想到霍修远这人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陆盼盼跟她那朋友之间的弯弯绕绕，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霍修远说了。
吴禄虽然不太理解顾祁的笑，但管他呢，笑总比哭好啊。
“早点睡吧，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你没看朋友圈啊？岑俊逸今天婚礼。”
“…………”
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盼盼喉间一声呜咽被吞下，手上用力，终于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推开了顾祁。
“好的。”顾祁拉开椅子坐下来，“那我给你表演一个生死时速。”
她脱了外套，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许曼妍正坐在阳台角落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她不是叫许曼妍吗？”霍修远说，“她亲口告诉我她叫许曼妍。”
“喂，不是，你是不是傻啊？你还没反应过来吗？你认识那人根本不叫陆盼盼，我女朋友才叫陆盼盼。”
“嗯？”
“对……大哥，你怎么……”
吴禄就ｍ.hetｕsｈｕ•cｏm•cｏｍ是上来说这事儿的，完了又下楼去了。
到了晚上，训练结束，陆盼盼和吴禄都要回家了，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全队回去好好休息。
不对，这是傻逼啊！
“可以。”吴禄简直想给陆盼盼鼓掌，“你这个心理辅导做得不错。”
顾祁懒洋洋地翻书，“你见过。”
霍修远掏了掏耳朵，“你叫谁呢？”
既然顾祁不走，那就陆盼盼走。
陆盼盼丢了手里的东西，抓住顾祁的衣摆，本着最原始的冲动, 想加深这个吻。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个二十岁的青春躁动男生，巴不得天天晚上跟女朋友腻歪一会儿。
一股晚风吹来，许曼妍打了个喷嚏，陆盼盼立刻就退开了。
许曼妍什么人？
霍修远：“啊？”
顾祁当然明白，陆盼盼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脚下的地板都像悬空了似的。
顾祁失笑：“还不够明显吗？那人拿别人名字骗你呢。”
“你无法感同身受。”
“怎么了？”陆盼盼问，“发生什么事了？”
初吻哪儿能就这么潦草地结束, 顾祁反而双手用力箍住陆盼盼，一改刚才的温柔缱绻，吻得又深又重。
陆盼盼：“……”
霍修远瞪大眼睛：“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吴教练，怎么了？”
霍修远：“没怎么，看你开心我也开心。”
陆盼盼的睫毛都在颤抖。
“……”
霍修远按捺不住，又问：“说说，到底怎么了？”
顾祁：“叫你啊。”
陆盼盼指着楼下，“我对自己的工作状态有信心，但是我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你明白我意思吗？”
陆盼盼斜顾祁一眼，意思让他跟着吴禄下楼。
“好了。”陆盼盼说，“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就放下他吧。”
不是，重点是这个吗？
她三两步跑出去，在追上吴禄前，突然回头，对刚走到门口的顾祁说：“这事儿你不能说出去。”
顾祁深吸了和*图*书一口气, 然后伸手按住烤番薯, 推开了她的手。
陆盼盼说完，又见许曼妍拿起手机回消息，一边打字一边笑。
“……”
许曼妍扭过头来，素颜，没化妆，略显憔悴。
霍修远当场石化。
告别青春期这么久, 自以为是个大人了，没想到还是因为这个蜻蜓点水的吻紧张得动也不敢动。
关于他今天结婚这件事，陆盼盼虽然没看朋友圈，但是也不意外，毕竟人家去年就在朋友圈晒结婚照了。
“不然我会心理变态。”
顾祁扬扬下巴：“嗯。”
陆盼盼洗完澡出来，热了两杯牛奶，给许曼妍端进去时，她游戏刚好打完一局。
陆盼盼走过去，问道：“一个人喝酒呢？”
喜悦从来没有这样具象过，像暖流，像热浪，在身体里上下翻涌，在身体外层层包裹。
“怎么不一样？”
陆盼盼突然被这个说法逗笑了。
霍修远：“…………怎么还举一反三呢？女人好复杂啊，比资产资本资产定价模型还复杂。”
他现在哪里还反驳得了。
“我不是放不下他，我是放不下自己。”
陆盼盼：“……不是，你还打算跟人见面呢？”
牛逼啊。
他还傻兮兮的什么都相信，甚至还真情实感地为顾祁担忧了好一阵。
其实吴禄倒是多虑了，这群人白天训练累成死狗，就是有胆子也没力气给他搞事。
“你还玩儿这游戏呢？我以为你就是打石膏那段时间玩儿，现在腿都恢复了，怎么不出去浪？”
可是陆盼盼却很清楚他每天的训练量，平时还有课业，与其晚上来回两段路，还不如好好睡觉。
楼下的队员正在联系，跑步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整个人飘飘然，踩在地板上像踩着棉花，连看着坐在桌前看书的霍修远都觉得格外可爱。
顾祁手顿住，啧啧称叹：“你挺聪明啊。”
“我看你对游戏比对男人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