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海阔天空
ACT10

总不能把那口水擦在自己旗袍上吧。
一束强光倏然亮了,肆无忌惮地照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指上一大截凉凉的,湿漉漉的。
一个却是一副踩了狗屎般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月……”行之若轻声哼哼,羞得差点憋得没了气,“月经一直没累。”
她对着镜子款款转了一圈儿,拎着包,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凉了。”
行之若抱了一下他,深深的,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又来用这一招,想演戏是么……我奉陪到底。”
宴会终了,不欢而散。
行之若死死的捂着腹部,蜷缩着,一身汗涔涔的。
“不哭,不要哭。”白洛兮伏在她耳边,安慰的吻着,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滑落到了她的颈处,“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们结婚,我会当亲生的一样疼他。”
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们像是生活乏味如今总算揪出了点乐趣,不安分起来,一个个到为祁秀明助起兴来。
那眼神眯着似乎在说,行之天可掌握在我手里,你可想好了。
还是放不下她与行之天的一段孽情。
这情形真是诡异,暧昧极了。
藏东西又手拙,说谎也不会,这男人……
他笑容温雅明亮,声音清朗平和,“几年前我为了一个人开了一场演唱会,为她退出演艺圈接手祁家,如今我履行了自己所有承诺,此次这场宴会希望大家为我见证这份爱情。”
行之若浅笑着,风姿卓越,环顾四周,像是在寻人,一席旗袍将那纤细又丰盈的玲珑曲线美好的展露无疑,这般的脱俗别致,却也有着小女子惟有的娇媚妖娆与摄人心魂的魅惑。
祁秀明发了怒,一脸铁青,他起身扳着她的手,紧紧拽着……就要强行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不能开玩笑。”
如果,真有小孩的话……
今晚……
!!!!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行小姐……她戴着的耳钉不是正巧与祁秀明左耳配一对么。”
只见她收起浅笑,拒绝了一个人的邀请,绽放更灿烂的笑容,眼睛放着光,朝一个男人走去。
依葫芦画瓢谁也会,白洛兮的动作也行云流水一般,迷乱了众女的眼。
孩子,没了么……
他都不会生气么,性子这么温柔。
车子开得很快,路边的街灯晃得他的脸有些模糊,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却也没说,只是安静的伸出一只手,擦干她脸上的汗,握着她的手,紧紧地……像是要给她勇气和力量一般,“之若,忍着点,就快到了。”
报纸?!
她倒是不在意。
身上传来的疼痛,一抽一疼的像是能传染一样扩散到了四肢全身,让她神经紧张,身子蜷成一团缩在软垫上。孩子……
妖之笑得美极了,手用力地把她压在椅子上,不让动弹,“造型师,妆容淡了,给她描浓一点。”末了,他还用白皙修长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碧眸狡黠地抛了个媚眼,话里的声音像是呻|吟一般,轻柔极了,“我的妹妹可不能让人小瞧了,该祸国的祸国,该妖孽的就该妖孽。”
可惜,让他如此兴奋难耐的宝贝女人却把手递给了白洛兮。
“别……”
行之若脸上浮现一狡黠与疼痛糅合的诡异神情,轻轻推开白洛兮,像是一脸动容,望着祁秀眼神情忧伤。
他这句话,极是。
只是……
行之若茫茫然的望着妖之,只觉得他现在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大感不妙。
行之若却不予理会,只是轻轻捧着祁秀明的脸颊,抚着,眼神里含情脉脉,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白洛兮笑着说,“你胃不好,不能吃冷的,在宴会时一定是嘴馋吃了乱七八糟的才疼成这样,我昨夜吓坏了,你不能再这样害我担心,我要将你的身子调养好,答应我……别拒绝我好么。”
行之若头枕在祁秀明肩上,不怀好意的笑着,眸子慵懒地一眯,食指放在唇边,轻柔的一挥,直愣愣地给他飞了一个吻,神色俏皮极了和图书
“洛兮……”
病房里的窗户,被白洛兮打开……早晨清爽的空气有着泥土的芬芳,他的身影高大,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折翼坠入凡间的天使。
二人的同时邀请,换做是别的女人恐怕要兴奋半晌,激动得无语轮次。
行之若搂紧他的颈,亲昵地吻了起来,他只有片刻的愣怔,随即笑了,收紧手臂,方便她的肆意侵略,那么体贴。
他们眼神露不露骨,会不会把她生吞……
祁秀明仰头望着她,那猫瞳似的眼眸满是浓浓的爱意另外还夹杂着一分害羞,二分期盼还有……七分威胁……
于是在妖之亲力指点下,造型师们花了整整半个钟头终于把行之若从头到脚折腾完。
她缓缓蹲着,跪在地上,旗袍,衩开得高……这一蹲一跪的……
“和他跳得还尽兴?你们有这么多话要说么?”祁秀明哼了一声。
这个男人永远这么温柔如水,润物细无声。
“洛兮,”行之若伏在他肩上,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一定要帮我。”
小姐?
熟悉的旋律,婉转凄楚的女声,旧上海的怀旧歌曲。
“让我再仔细看看你。”
妈呀……这是自己么,活见鬼了。
不感动是假的。
虽然城堡与祁家相距不是很远,但宴会还是迟了。
总之,真是贵宾级的待遇,这叫一个汗颜。
祁秀明眯起了眼。
就像是在交换结婚戒指一般,却又不太像,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洛兮,洛兮……”
“这是我妈的最喜欢的,也就是……你亲姑的首饰,给你带着……正合适。”妖之望着她笑着,可那笑却让她觉得心里头疼疼的。
“是么,对不起。”
“公司的业务还没上手是么?”祁秀明突然岔开了话题,嘴角勾起若隐若现的笑容,“如果有人能像行之天那样干得出色,你对他的依赖会不会少一点?”
妖之碧眸里颜色深沉了起来,夹杂着很多道不清理又乱的情愫,那眼里明明满是惊艳,喃喃的道,“真美。”
只是一叠厚厚的,每张的头版新闻都是醒目的订婚……“行氏继承人与白家私定终生”“明星祁秀明遭拒婚,行氏继承人私定终生。”……
他的手无意中像是触摸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指间再轻轻蹭了蹭行之若耳垂上的东西,一霎间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你戴上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了,还以为你弄丢了,你戴着很好看,我喜欢你这样。”
妖之倾身,蛮横地拽住她往后藏的手,一点儿也不犹豫的从自己怀里揣出一个首饰盒。
“洛兮……”行之若的眼里隐隐泛着心疼。
一块白纸巾适时地呈现,白洛兮不声不响地站在了行之若和祁秀明面前,埋着头,十分认真加万分仔细地帮她擦了起来,动作轻柔,眼神固执。
居然又玩这一套,几年前那场演唱会几乎没把自己玩死,如今又来?!
行之若浅笑。
熟悉的温暖,清爽的男人气息……
行之若把头蒙在被褥里,只剩下两眼睛露出来,微微弯着,浅笑却有些害羞,额头上的肤色都染得红彤彤的。
行之若有些愣怔的望着他。
本想很低调的进场……
车子疾驰得很快,路面不平坦,车身颠簸厉害……
“有什么不对劲儿么?”行之若迅速的瞟一眼他们,低头用手扯着身上的料子,原本妖之拎了一件华丽的和服给她,可她却以言辞相拒换了这身旗袍,开玩笑……死活都记得当初这位亲哥哥是怎么拉开她裹在腰间的和服带子的,一抽一收,脱得这叫一个干净利索,和服么,就脱起来方便,便宜了那些变态男。中国人嘛,就该穿保守传统的旗袍。
行之若起身,徐徐笑了竟有些凄惨的意味,她挽着白洛兮的胳膊,“我已经和他暗渡陈仓了。”
动静虽不大,却让正在缠绵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他单膝下跪,神情温柔,“之若,我带着祁家所有的股份……只希望你能嫁给我。”
行之若怔愣住了,身和*图*书子一动不动的,一时间没有缓过神。
“孩子……唔……”行之若蜷在她怀里,脸色苍白。
在他的眼眸里仿若能看到海水柔和的波浪,层层拂过……眷恋的气息,泛滥得快要溢出来的那份温柔。
一只手便楼上了行之若的腰,将她强占似的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周围一片抽气声。
她想笑,却扯不动嘴角。
一想到宝宝可能会流掉,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与恐惧。
他若有所指,笑得颇有些无力,俯着身轻轻地说,“你今晚太美了,真不该让你来。看看,他们狠不得把你这继承人给吞了,”
这就行氏继承人中最大的赢家,行老爷子的孙女,行之若。
可,对方是行之若,便,另当别论了。
还存活于世,真是稀奇。
真的假的……从美到祸国殃民的妖之嘴里听到这样的赞美之词,还真是少见。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情况,周围的镁光灯兴奋地闪个不停,周遭的人轻声议论着。
右衽大襟的开襟,中国水墨手绘无袖国画旗袍,底部开衩,式样简洁合体的线条,光泽质感优雅的真丝缎……
他眸子里复杂的情绪翻滚着,似乎在较量,最后泄气一般,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们总这么盯着你看,我很不高兴。”
“医生说神经绷得太紧了,要放轻松,不然……小心闭经。”
白洛兮一直握紧她的手,那张俊美的脸,是这么的焦急与心疼。
行之若扣着他的手,十指用力,紧紧的。
“烫。”
直到,被推进急诊室。
行之若左望望,右瞅了瞅,她讪讪的笑着,一脸不自在的将发挽在了耳后,一直被发遮住的血钻耳钉显露了出来,可这分不轻意图的举动,却让祁秀明身子一颤,眼眸里满是振奋与喜悦,微微一笑,一瞬间竟灿烂到令天地动容。
床头的矮柜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下来,碎了。
“你来迟了。”祁秀明嘴角勾起笑,手臂收紧了力度。
他身子一震,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以后会待你更好。”
布幔被拉开。
宴会上的各派高贵的公子都被她吸引住了,女人们都一阵窃窃私语。
“你吃醋了。”行之若笑道。
白洛兮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蹲下地上,将报纸拾捡起来想藏,却动作笨拙。
白洛兮眉宇蹙着,似乎被那些无聊的搭讪感到厌烦,不经意地抬头,正对上行之若的眸子,一时间神色倏然变了渐渐温柔起来,脸庞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只剩满眼的与惊艳。
两人家世好,多金,未婚,俊美非凡。
行之若垂着头,缓缓摘取下耳钉,再一脸苦楚地撩起他的发,暧昧抚摸着他的脸颊,滑过他的耳……给他戴上。
她的手像是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平坦且空荡荡的。
她手紧紧攥着,指甲弄得掌心很疼。
咦?
此刻她只想知道,她那被他含在嘴里吮过的手指,该怎么处置……
“你个调皮的小东西。”
行之天,如今再也不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了……这是不是可以预示……
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儿。
“你是不一样的。”祁秀明神色复杂,就着她的手,头渐渐凑近,就着她吃剩下的弄进嘴里,舌轻卷将指尖的残汁一并尝了,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被领养的,我就不要费这么多功夫了。起码在这里这些男人们热切爱慕的目光……可以少一半。”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东西,我可提醒你了,可别想往我手上套戒指,暂俩压根不可能的事儿。”
祁秀明身子一震。
行之若独自安静地坐着,有些乏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有些悲伤。
祁秀明一愣,神情有些黯淡了,“是我随意了,就当我没说……忘了它,忘了好么。”
“洛兮会送我的。”
行之若纳闷的,扯了扯自己的下摆。
这小子!!!
管家更是激动,一时间脸上的神情万般变化,“太像了,动作神态与那时候的小姐一模一样。和_图_书
行之若吁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分了,后面围了一些超眩的顶尖级造型师对她指手画脚的,头发还被人握在手里,她也动弹不了,愣怔地发了一会儿小呆。
枕头砸了过去……
“是啊,听说是定情信物,这么多年来只看他戴一个,原来是送给她了。”
行之若感到自己的背触到了软褥。
白洛兮吁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我知道昨夜宴会你是为了拒绝祁秀明才那么说的,我都明白。虽然知道不会是真的……但那一刻,我仍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一个兴致盎然。
行之若乖顺的将头窝在他颈处,细溜滑腻的肩被他搂着,小巧的脸颊抬起,眉眼里含着笑意,水盈盈地望着被一群女孩包围着的白洛兮。
祁秀明无语了。
一缕阳光洒在白色的床单上。
“……”
这究竟是怎么了……不就是一野种么……
她可以过另一种生活,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行之若倏地抬头,直愣愣的对上了镜子。
一张脸或许是因为痛楚还是感动,被汗浸湿了,却美得尤为令人心疼。
这么不求回报,总这么默默付出……
嘈杂的声音……急乱的脚步……
“我送……”
白洛兮似乎很受用,一双清澈的眼睛亮亮的,笑得很柔和,清秀的脸庞有种朦胧的美如明珠般熠熠生光,他举着手中的杯子向她示意。
不对,从不曾有,何来的失去……
行之若伏在他肩膀上,搂着他的脖颈,有些惆怅地说,“你对我真好。”
他话还没落,头便凑近了,那手捧着她的脸,眯着碧眸晓有兴趣地望着面前梳妆台上的镜子,另一手环着她,手臂故意使着劲儿让两人贴近了。
行之若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想了想,又缩了一步,“你,干吗。”
“可却是他把我养大的,而且经营行氏这么多年……”
“小迷糊,真有你的。”白洛兮搁了碗,在她床头坐下,隔着被子捏着她的脸动作亲昵极了,“急性肠胃炎都当成怀孕了,你呀……以后该怎么得了。”
“是啊,所以你不该招惹我。”
外头的车已经备好了。
瞬间,行之若被刺痛了眼……
“我能邀请你跳第一支舞么?”祁秀明咳嗽了一声,掩饰了尴尬,倾身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姿势优美。
“真的很怪么?那我去换了它。”
妖之噤声。
他现在自身难保了,以前对她又那么坏。
“你抱得我好难受,别这么紧。”行之若推拒着,却用不上力气。
“幸好我不是被领养的。”行之若嗤的一声笑了,转身在自选食物的餐桌上,用指捻起一块冷羊肉片,尝了一口,“不然,岂不是我也没资格来了?”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白洛兮叩着门,端了碗汤进来了。
妖之对她的反映一点也不在乎,他目光紧紧的锁着她,指尖轻柔的拂过眉间……细细的摩挲着,碧眸里盈盈荡着笑意和意思别的什么复杂的情绪,“你真是我的亲妹妹么,除了这眉眼,我们俩长得可一点儿也不像。”
这料子短了些,衩开得高了些,其它的似乎感觉还不错
“……”
她满头的汗,闭着目,紧蹙着眉。
有种……
说到某人心坎里去了。
行之若身子一震,立马想起身逃离。
“快些去吧,已经迟到了。”
脑子里突然浮现行之天的一句话,带着恳求与悲伤,你会和我在一起的是么……
妖之无奈的笑着。
“洛兮,你拿来。”
行之若攥着料子,指甲掐进手掌里却察觉不到疼痛,她的脸惨白毫无血色,“我累了,先回去了。”
白洛兮没有说,只是搂紧了她,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人心安。
祁秀明笑着,搂着她的腰,那原本象征性的礼节式拥抱却越拥越紧,手臂用着力气……他的怀抱像是吸足水的正渐渐膨胀的海绵,沉重,让人头不过气来,行之若都能清晰地听到从他胸膛里传来的怦怦心跳,那么紊乱。都到这份上来了,他还不忘威胁般和图书地说,“不准你再逗那姓白的小子,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而出席这场宴会的,小东西不乖,可要受罚的。”
是放不下肚子里的孩子……
全部噤声。
行之若的脸被他掐住了,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回来告诉我那个祁小子到底耍什么鬼主意,咱行家不怕他,论财力权势他也比不过,论变态他也不及我。”
像是神经过度紧张,下腹难受,隐隐的一阵抽痛,却也忍住了。
“……别乱摸。”
行之若看得不觉有些恍惚。
一阵剧痛传来。
她斜着头,四处瞅着,终于在梳妆台上摸到了要找的东西,抬举着手,动作轻缓的将一枚耀眼的独钻耳钉别上,血红娇艳欲滴。
不知道祁秀明会做什么,但直觉在说,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拿手遮挡着,好容易适应了,眼里涩涩的直掉泪。
旗袍因为旋转而使得下摆扬起,周身的人都随着舞步节奏的变动,换了舞伴。
行之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他的手缓慢往下滑,触摸到了臀部,将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低头在他的耳边,语气很轻,“你比谁都明白我的意思。”
灯光暗淡了,行之若从白洛兮温暖的掌脱离,瞬间一个人霸道的接手了她。
祁秀明轻挑眉,还带着做明星时的那份风流和引诱意味,但只一瞬便恢复了庄重肃颜,“我只说你来宴会我便放了他,可没说他也有资格来参加,毕竟他已不实行家人,身份地位不同往日。”
白洛兮笑着,端着碗,弄了一勺汤,吹了吹,“来,喝一点。”
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受,揪心的疼。
这个笑,竟比哭还难看。
日光灯晃,让人也晕乎乎的。
“别提他,他把你害成这样。”一时间他的话里竟有些恨意。
车子终于刹住了,门开了。
宴会里奏响着悠扬的曲调。
四周很沉寂,天黑到窒息,像是要吞噬掉所有孤魂野鬼一般。身子轻飘飘,半昏半醒中她感到自己被人抱起,他身上有着很好闻气息,值得依靠的怀抱,强健的手臂,是那么得让人心安。
祁秀明眼神怨执地望着,像是明白了,却不敢揣测。
镜子一旁的角落里,哑伯想笑却又极力忍着,背着他们,肩膀耸得一颤一颤的。
……行之天看到了一定会心痛吧,这样就好。
“可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送给行之天的。”
他弄干了纸张上的汤汁,有些讪讪的递了过来,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怪了,收在柜子底下好好的,怎么跑出来了。”
这个男人不是别的,正是一脸无奈的白洛兮,他正被一堆莺莺燕燕围着,束手无策。
白洛兮身子甭得僵硬,脸庞上没了闲雅,握着方向盘,神情紧张地盯着前方……
“之若,把手伸出来。”妖之望着她,笑得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行之若蹙紧了眉,惨白的一张脸,呻|吟着说,“……唔……洛兮,你开慢点没关系,求你稳着点儿。”
她一出现在宴会大厅的门口,上百双视线刷刷的扫在她身上,有诧异,兴趣,惊艳,热切还有嫉妒……
“好。”
“不喜欢么,先尝一些,昨晚宴会就吃了一点冷羊肉,你想吃什么等会儿我给你去买。”
车外的雨,下得很悲伤。
看来,只是美好的愿望了。
镜中的自己,白皙莹润的脸庞,恰到好处的腮红,挽着发髻,斜插入一根月牙簪,传统韵味。散漫的斜刘海,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气质。妩媚有神的眼,眉宇勾了一红朱砂红,略显俏皮,纯情中却有着惊心动魄魅。
舞曲变得激昂起来……
“之若,我爱你。”
妖之风姿卓越地俯下身子,将她环在胸前,望了一眼镜子里她那微蹙着小秀眉一脸担忧的模样,笑了。
还有半个小时,宴会便要开始了。
再配上这一身旗袍……
“你什么意思。”行之若猛然觉醒。
白洛兮闪躲着,眼睛里清清亮亮的,带着点柔和的光,望着她,神情是那么的温柔。手也握着她的,指轻轻握紧,“之若https://m.hetushu.com.com,这段日子让我来照顾你。”
唯一牵系她和行之天的孩子没了。
外面的风很凉,街灯昏黄,照得人有些摇摇欲坠。
一只手便楼上了行之若的腰,将她强占似的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虽然礼节都懂,可是……
行之若惨白着一张脸,笑得有些虚弱,“你也知道这不能开玩笑,是啊……不能开玩笑,那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行之若闭上眼,深呼一口气,脸却是惨白的。
白洛兮很认真的低头,垂下睫毛轻颤着,重新舀起一勺,吹着,放在嘴边浅尝了一下,试了试温度,“这会儿不烫正好,汤熬了大半夜,味道很浓。”
一对对男女相拥,踏着舞步。
行之若一时间神情激动,白洛兮轻轻拥住她的肩给予安慰,眼神却是坚定的,神情闲雅,像是给她无言的承诺。
行之若只觉得手腕上一凉,沁凉温润的碧玉镯便落入了眼中,色泽这叫一个好,价钱一定很不便宜。
“不用了,这样就好。”行之若轻叹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合上了眼。
城堡的钟已经指向了七点半。
你……
“是……我从不对你隐瞒我的感情,从小时候起便是,每年情人节的巧克力可没让你少吃。”
报纸普普通通……
全场震惊之后,一片哗然。
“不会有事,你不会有事的……之若。”白洛兮紧紧拥她在怀,用力,声音也哀求极了,“挺住,医生马上就到了。”
作势亲昵的两个人。
一声销魂令众生倾倒的笑适时地在她头顶响起。
就知道,被他逮着就没好事儿!
周围镁光灯闪烁着……
行之若脸上汗涔涔的,扶着墙壁在路边,蹲着……双手捂着腹部,声音里传来一阵压抑且痛苦的呻|吟,“白洛兮,送我去医院。”
那些女人嫉妒地望着她,牙恨得直痒痒,有些气度内涵不好的杯子都快被拧碎了。
汤碗掉了下来,剩下的大半汤溅在摊在地上的一叠报纸上。
眼前这个男人,高大,耳边的一个红钻也愈发打眼,可是笑却让人莫名的心慌。
她惨白一张脸,笑得有些无力且凄惨。
“你不该穿这么少。”白洛兮的声音有些呐呐的。
像是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的不安分,祁秀明蹙着眉,执住了她不安分四处乱动的头,轻轻地说,“你可是一刻都消停不了。”
行之天曾问他是不是有了他俩的小孩,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想就会让她感到恐慌。
“医生……医生在哪儿……快……”他喊得很急,胸口起伏。
“没忘,我还记得一清二楚。”行之若轻笑了一下,巧妙地离开他的怀抱,“我哥呢?”
“好看么?”
这家伙,一旦这副表情就准没好事。
白洛兮握着他的手臂,简洁的话,“见好就收。”
清晨。
只是这还没到……
她长这么大,从没参加过宴会。
“嗯?”
是妖之的母亲么?
她缓缓松了手,离了怀抱,像是要记住他似的,眼神这叫一个悠远且哀怨,“你为什么不早点求婚,我等了你这么久。如今一切都迟了。”
他沉了一口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好戏开始了。无论怎么样……今天的宴会会让行之天伤心到死。”
护士在她身边说着什么,但却无力听清。
她的手轻轻抚在腹上,手抖着拧紧了衣料,那里面隐约一抽一痛的,愈发的让人难受了。
行之若心里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也算不上爱情,只能说是强|奸的产物。
“行之天因为罪名不成立,被放出来了,现在满街都是我们的订婚头条。”白洛兮从她手里接过那些报纸,折好收起来,呐呐的说,“我今早看到也吓了一跳,本想藏好它,处理完再告诉你,我会向媒体澄清的。”
白洛兮一言不发地挡在行之若旁边,将外套脱下来给她罩着,遮住了几乎欲外泄的春光,分外体贴。
行之天……
“希望你拒绝他,与我跳一支。”
周围一阵抽气声。
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没了父亲……不如任他流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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