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天闭上眼睛，她在担心的都是——不知道明天早上的太阳和风，是否还能入眼或者拂面。
这里和他们年纪相仿的男孩女孩欢声笑语，在风里恣肆在夜色中玩闹在烟火里追逐顾盼……
一旁始终沉默不言的寝室长却是突然在此时开口了。
原来那颗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里，只需要感知着这最普通的呼吸和亲近，就会软得一塌糊涂、犹如泥泞。
我不干。
别让妈妈听见了。
在见到你的这一刻，才知道原来我已经这么想你。
——
寝室长身形一僵，扭过头去看看桌上的杯子。
第九十三章 最后一个番外
老二放下手里已经空了的彩带筒，“今天我们三个合资请客——带你出去吃喝玩乐一通，必须把你这之后一年的晦气都给你冲个干干净净！”
他走进教室，一言不发地站到了妈妈身后，牵住我另一只手。
今天语文老师让我们写课堂小作文，老师还说要当堂朗读。
“哟，这个小帅哥我好像聊过的！”
“……啊，不是他啊。……这个号码不认识哎……”
显然是跟刚刚的小帅哥聊得挺嗨，脸蛋都通红。
“如果没有这中间短暂的分离，我们未必能走到今天这样一个最好的结局。”
能活着，而且有“前方”地活着，真的很好。
唯独那双熠熠如星辰的眼眸里，犹有光影剥离。
“你那位极品，刚刚在酒吧那边转了半圈，现在过来了。”
但他也不让我坐。
“我没问题，一起去吧！”
三姑娘伸手拉了拉寝室长。
“我头晕……难受……”
说完，没等三姑娘反应，那人转身离开了。
……
“所有经过沉淀的时光，都有其意义所在，感情亦然。”
秦晴这样嘀咕着，接起了电话。
“……”
男生侧过视线，在桌边还呆着的三个女生身上扫过。
听着侍应生报出来的名号，坐在最外边的三姑娘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将各自点好的东西推到了面前。
“对对对——走走走——”
“……嗯。”医生讲视线从检查结果上抽离，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点笑意，“白细胞水平已经恢复了，没什么大问题。”
她迷迷糊糊地从桌上爬了起来。
三个女生嬉笑打闹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身后传来，却衬得这身周的夜色愈发地静谧和让人心安。
直到家长会结束，他还在跟妈妈聊我的情况。
差点吃了一嘴彩带的秦晴一边苦笑一边问：“彩带筒也就算了，谁刚刚泼我水的？”
“你还好意思问，”三姑娘没好气地睖她，“让你给点果味饮料，结果你给晴晴点了啥？半杯下去就趴下了好吗？”
寝室长分明看见，男生垂下去的那只手在身侧慢慢地攥成了拳。
“哎哟我的晴晴宝贝儿啊……再这样下去你今晚可别回去了……”
……那就是提前来蹲点了？
每次爸爸听见了之后，都会把我拎起来，冷冰冰的。
男生叹了口气。
妈妈开车，爸爸难得没有跟我抢副驾驶座。
“……抱歉。”
“我们晴晴真的很好的，你要珍惜啊！”
他听见自己的嗓音沙哑微恸。
老二无比委屈：“看网上说情调很高，东西又好吃，我哪儿想到里面会一堆成双成对的老外，还连刀叉碰着碟子都声音刺耳？”
有点想哭，但她还是笑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们晴晴啊？给个准话呗，是的话，我们可以帮帮你呀。”
“已经，把我忘了啊？”
秦晴倒下得毫无征兆。
沉默了几秒之后，她突然扭过脸来看寝室长，“我这是……在哪儿啊……”
——“就半杯？就这么直接趴下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敢不敢听到秦晴在清醒时的答案。
老二也在这时候回到桌边。
寝室长无奈地扶了扶脸上的眼镜，然后她拿起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先放她趴一会儿吧，你直接挪万一再给人整吐了……趴一会儿看能不能醒得了，实在不行就得咱三个把人背回去了。”
说着，她就拉着老二往回走。
晚上她跟我说，那是乔安叔叔自己摔的。
此时桌上的三个人都是没来过酒吧的，听得两眼发懵，最后还是三姑娘点了点头，含糊道。
原来当要把你从我设想过无数遍的那个结局里放开，连前路于我都渺渺如永夜。
“……”
侍应生微躬了下身，转身离开了。
他们读作文的时候都很开心，但我不开心。
这才是人间。
所爱隔山海，山海犹可平。
唉，这些大人的胆子真小。
他看见了妈妈，又看见了男老师。
原来我有这么想你……
但仍压不住眉宇间的焦急：“她生过什么病？”
“……啊？”
越到末尾音量越小，最后秦晴的声音已经干脆几乎听不见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每一晚入睡前，没有人会觉得害怕或者恐慌——每个人都坚信自己能看得到明天的朝阳初起，能看见天边吞吐磅礴的朝霞时那耀眼的光。
这样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后，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老二叹了口气转回来，垂头丧气的。
须臾后，他垂下眼，修长的手指微微僵着从女孩儿的身上拿开。
不过爸爸领着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妈妈在跟一个叔叔说话。
一听秦晴同意，三人当即欢了，又叫车有查地图地折腾起来……
老二还拉着三姑娘，跟男生搭话——
“好的，我给您确认一下。”
寝室长：“……”
这里没有风沙、没有训练、没有咬牙忍下去的泪和血汗、没有除了星辰以外一无所有的寒冷夜晚……
我跑过去了，跟妈妈说：“外婆，外公给我买的棉花糖——可甜了，你尝尝！”
第九十二章 番外
“说得也对。”三姑娘笑着答应。
“啊……是，对，按照这上面勾选的送来就行。”三姑娘恢复镇定，把手里的酒水单递给有点帅气的侍应生。
她垂眼瞥了一眼黎静荷手里拿着的手机，然后才抬头重新开口，“我知道您这个周其实推了很多事情赶过来的，就算现在赶回去接下来这个周大概也快忙疯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活蹦乱跳，立刻下去跑个八千米都没问题。所以……”
老二尴尬了ｈttｐs://wｗw.ｈｅｔushｕ.cｏｍ.ｃｏｍ下，然后就无缝切换到娇羞神态——
一行人从酒吧里出来时，外面天色早就黑沉下去。
几分钟后，黎静荷挂上了电话，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了回来。
“甜甜……”
“对。”三人纷纷点头，“你是……”
老二苦巴巴地皱起脸——
递到一半才奇怪：“屏幕没亮，没震动啊？”
最后，在经历了对于那个“卑鄙而且自私的决定”的各种猜测之后，三个人一致同意了闭口不谈。
四个人的晚餐是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西餐厅吃的。
只不过在他的目光甫一触及趴在桌上的女孩儿的身影时，那双黑眸里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部在一瞬间柔软下来。
……今天白天漫长的吊水时间里，她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时候，便在网上查着白血病相关的信息，中间无意点进了一个帖子。
“晴晴？晴晴？！”
三姑娘也略感无语地点了点头。
三人尴尬地对视了几眼，最后只能站在那儿干看着。
……真好。
寝室长的话音还没落，尚被她扶着的女孩儿揉着眼睛从桌上爬起来了——
没多一会儿，花花绿绿的鸡尾酒就分别送了上来。
只是刚扶了下，她就感受到从秦晴身体另一边传来的阻力。
我们俩就都坐在后排了。
“卧槽不应该啊？？”
爸爸很生气。
“……晴晴今天趴这儿，你得占上百分之五十的功劳——只要她没醒，脱了鞋赤脚走你也得把人给我背上。”
黎静荷很想坚持留下来，但最近一个比一个催得急的电话实在让她快招架不住了。
趴在背上的人轻动了下。
“……”
“……过来了。”寝室长压低了声音，蓦地一把按住了激动的老二。
如果这真是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其实她想说的远不是那些也远不止那些。
“手机……我手机震动呢……”
于是爸爸晚上又被妈妈锁在卧室门外了。
所以爸爸大概是装作没注意到。
老二哭脸：“啊，那我岂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了。”
“这个颜值确实可以啊，拿到我们学校也能评校草了吧。”
三姑娘怔了下。
这件事就这样沉进了时光的海底，直到很多年后，一条群发的信息和一个回电，才将它彻底翻了出来。
下午乔安叔叔又来我们家了。
这话一出，黎静荷一口气带着声儿松了下来，握着秦晴的手也是蓦地一抽。
你问下一句是什么？
“……”
t大的北门外是一条小吃街。虽然已经是初秋的晚上，夜风还凉着往人衣领里灌，但依然不妨碍学生们滞留在这条灯火通明又有些烟熏火烤的街道上。
三姑娘甩甩脑袋扔掉了不靠谱的想法。
然后爸爸又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有点帅的爸爸了。
“谢谢大夫，这两天让您费心了。”
……
她想自己或许可以自私一点，就一点点……告诉那个人我很害怕。
乔安叔叔说，她们会这么问，是因为爸爸妈妈看起来都太年轻了，像二十几岁的哥哥姐姐。
只可惜下单之前，她还没来得及等到侍应生过来，就先望着酒吧门口眼睛一亮——
“我们是没问题，就是晴晴可是个乖宝宝，”三姑娘转向秦晴，“晴晴，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换个地方？”
闻煜风反应及时，将人在半空中捞进了怀里。
沙发上还坐着个漂亮姐姐，她看了爸爸好几次，但爸爸都没看她。
老二心里一吓，忙扭过头去看三姑娘，“不会是我说晴晴她前任是特种兵，给这小帅哥吓着了吧？”
寝室长眼神一闪，心下犹疑地扶着秦晴往回走了。
嘘。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六点，三姑娘就起了床。
但秦晴显然只是梦里呓语，没等回答闻煜风的问题，就又把脑袋垂回去了。
你哥哥有没有女朋友……你哥哥手机号码是多少……你哥哥是做什么的……
还端着水盆的寝室长主动揽责——
寝室里面另外三个女孩儿的声音几乎要冲开房顶。
闻煜风把秦晴送到寝室楼下时，跟了一路的三个女生也纷纷走上前。
“因为有了那些，我才是今天的‘我’——我们才成了今天的‘我们’。”
“你们说……他们俩会是什么关系啊？”老二好奇地看看左边寝室长，又看看右边的三姑娘。
所以平不了的从来不是山海，是你是否还愿见我罢了。
而她想要的那个“前方”，也不是只有那一个人。
三姑娘无奈地回答。
漂亮的小姐姐们就被吓跑了。
三个人于是开始了一场苦等。
坐得离秦晴最近的寝室长吓了一跳，几乎是蹦起来趴到了秦晴身旁——
我找妈妈告状了。
他就盯着车里的后视镜里的妈妈，说，“和好之前每天思念甜甜，有甜甜之后每天醋海翻波。”
犯花痴这种事情还是要有共鸣才high得起来，一见三姑娘这盆冷水泼下来，老二只得蔫蔫地缩回去。
寝室长和三姑娘不放心地始终盯着秦晴，秦晴也“不负所望”地翻腾挪移地折腾了好几回；老二见插不上手，便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座里看着酒吧里来来往往的过客。
“小弟弟，”她对我笑，“那是你哥哥吗？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是你转得我……头晕……”秦晴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脑袋。
从这人的脸色神态上来看，并不像是露宿了通宵的倦惫，看起来跟昨夜也没什么区别。
片刻后他失笑，伸手揉了揉女孩儿的长发。
然后妈妈也看见我的作文了。
“……”
三姑娘不动声色地拉了老二一把。
闻煜风一怔，神色微慌地转过眼去：“……甜甜？”
这医生大约三十几岁的年纪，从秦晴上次被室友送来急诊这边，就是他给看的。
此时已将近十一点，路上连过往车辆的少见，更不用说什么行人了。
可惜只要妈妈在，他就一点都冷不起来。
下一句是“你妈妈就很漂亮，你一点都不像她”。
甜甜是谁？很甜吗？
但是妈妈说今天爸爸的公司里有事情，所以要她带我去了。
“昨晚回去晴晴就睡下了，今早醒得挺早，现在应该还在寝室里。不过……”
——
“暗恋吧，”寝室长揉了和-图-书揉下巴，“看这人对我们晴晴的态度，应该是喜欢她没错。”
她慢腾腾地扶着桌面和沙发站起身，踮着脚尖往男生的方向凑过去。“你长得……有点眼熟哎……”
三人听来人叫破秦晴的名字，不由惊讶地互相对视了眼。
“……”
“……”寝室长收回视线，小幅度地抬了抬下巴，向着酒吧靠门口的方向示意了下。
看着小姑娘在帖子里很乐观地讲着自己的治疗，讲着病好之后，她要养一只自己想养了很久的小猫……秦晴也被触动了。
尚未酒醒的女孩儿显然此时并不好受，眉心都拧起个小疙瘩来。
老二表情无辜极了——
而不是被他一起拖在那漫长而无望的等待里。
“请问是您点单吗？”
“啊？”
“晴晴都没认出他来哎，那这暗恋也恋得太隐晦了吧……”老二惊叹。
“……不是。”秦晴摇了摇头。
“……我又没开天眼，我哪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着，侍应生就从头报出了那一串酒水名称。
今天我跟着爸爸去杂志社接妈妈下班。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睛乌青乌青的，跟大熊猫一样。
“别叫魂了，叫也没用。”
我正觉着无聊，就看见爸爸来到教室外面了。
没等三姑娘想明白这个问题，她就听见那人开了口——
他只无比淡定地给秦晴和黎静荷介绍了可能情况，就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值班时间，告诉秦晴每天定期来这边查验和汇报最新检查结果，以便他跟进情况。
她记得有人说过，死亡就是一场永恒的长眠。
“这不是果味饮料吗？”
今天眼看着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天，好与坏都在几分钟之内就能揭晓，秦晴的心情出乎自己意料地平静，倒是黎静荷抓着她手腕的手攥得紧紧的，已经带上了汗湿。
后来，那场大学毕业之后第一次齐聚的聚会上，她们三人有幸再次见到了当初在酒吧里惊为天人的那个“小哥哥”。
我说那不是我哥哥，是我爸爸，她们却总是跟我说，小孩子不能撒谎。
但小姑娘还是在帖子里说，我相信自己能好起来。
t大主干道的路灯下，身形修长挺拔的男生依旧小心地护翼着背上熟睡的女孩儿。
我写上去了，老师也让我朗读。
告诉那个人……我很想你在我身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妈妈就站在他身后，我没告诉他。
她一看清来电显示就皱起眉，然后接起来，走到一旁去语速极快地跟对面交谈。
彼时秦晴轻笑了下，眉眼温和而柔软。
男生重新迈开步子。
——还是作为家属和秦晴亲密而来的、有着“渣男友”名字的小哥哥。
“不……不想动……”
“说好的洗洗晦气呢？带我们三个单身狗来这种满是情侣的地方——老二你真不是给我们找晦气来的？？”
回去的路上，爸爸说他心里难过，开不了车。
闻煜风轻合了下眼，苦笑，“我还能有机会吗……甜甜？”
“啊，就你之前提过的那个清吧？”
我觉得这个还可以。
“而且这个泼水只是第一步啊！”
“哎哟，三姑娘，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嘛，我会不好意思的了啦……”
三姑娘眼疾手快，在桌上一瞥就找到了秦晴的手机，拿起来递过去。
只是没等她们问完，一直趴在桌上的秦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闻煜风哑声问。
“你待会儿点上就行，我先跟那个小帅哥聊会儿天……”
我想了很长时间才想到，乔安叔叔偷偷告诉过我，爸爸他是气管严。
他这样盯了男老师一小会儿，男老师就被吓跑了。
……
而女孩儿细细的软软的呼吸就吹拂在颈侧。
闻言，闻煜风连忙伸手将女孩儿扶住，皱着眉担心地问。
黎静荷这边话还没说完，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老二被她拉了几步，还不忘转回头去跟仍站在原地的男生招呼——
爸爸一点都不像我这个男子汉，妈妈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他就同意了。
趴伏在男生背上的女孩儿看起来乖巧而听话，半点都不像之前在酒吧里翻转挪移折腾不停的模样。
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也没有撒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三人总觉着这叹息声里像是带着点难察的颤音。
我知道爸爸肯定注意到了。因为妈妈说过爸爸是特种精英出身，五感都特别灵敏。
对上那么三双殷切的眼睛，秦晴还真说不出个“不”字。
彼时秦晴坐在t市三甲医院的输液室里，升白细胞的药水在她头顶的软塑袋子里滴滴答答地落进输液管。
“我不舒服……我生病了闻煜风……我好难受……”
“别什么都推给我啊，我哪知道那是果酒——更没想到晴晴是半杯倒的酒量啊……”
然后他就到旁边接电话去了。
但是我读完以后，老师和同学们都笑了。
只是平了那山填了那海，长途跋涉风尘仆仆而来，或许只需要一个疏离眼神，顷刻便如隔天堑。
男生眉一皱：“怎么了？是她哪里还不舒服吗？”
“……”女孩儿趴在他胸膛前沉默了一会儿，闭得紧紧的眼睛睁开，犹疑地看着他，“不、不许扛着我……”
黎静荷这才堪堪点了头。
“为了来这儿勾搭小帅哥，我今天可是穿着我最高的高跟鞋来的——你想让我和晴晴共赴黄泉吗？”
老二一听这话，又把脸转回去了。
那手机屏幕上也确实是亮着，还在秦晴的手里嗡嗡地震动。
老二抱怨得正欢，就感觉到旁边的三姑娘又伸手拉了自己一把。
闻煜风微怔了下。
那医生摆了摆手，然后看向一旁神色还有些茫然的秦晴，“小姑娘身体底子有点差，还是得多运动锻炼——这次白细胞降低，应该就是某种病毒感染引起的。”
“你们是……秦晴的同学？”
三姑娘撇撇嘴：“就晴晴现在这状态，说不定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还指望她认出别人来呢？这小帅哥要是伤了心，那可都是你灌醉我们晴晴有功啊，老二。”
“这么说，岂不是我们三个耽误了你们俩这么多年？我们这简直是滔天大罪啊？特种小哥哥没上来劈了我们还真是忍性好……”
而留在t市的秦晴，一回到寝室里就迎来了和图书
一片飞溅的水花和炸了满屋的彩带。
“今晚这些小帅哥们质量不行啊，除了我认识那个已经走人了，剩下这些和那些新来的，没一个能看得过眼的啊……”
闻煜风无奈至极地看向怀里的女孩儿。
到了秦晴那儿的时候，是一杯淡橙色的液体。
“头晕吗？”
然后两人就见着秦晴推开了三姑娘的手，“不是这个……”说完，她又皱着脸去翻自己随身的小背包了。
男生抬眼，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微掀了起来。
“我来吧。”
——半杯饮品喝下去的时间太短，寝室长和三姑娘根本还没聊上几句话，旁边的秦晴就猝不及防地趴下了。
秦晴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界面上她们寝室的聊天群正为她的康复而炸了窝地高兴。
“那你是否还想再见到我呢，甜甜？”
寝室长哭笑不得：“吓死我了——刚刚这倒下去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喝到酒精中毒呢。”
——
三姑娘一副审视态度打量了一遍，然后嫌弃地看向老二，“你快扑吧扑吧，被人踹开之后别回我们这桌就行。”
“大概是你今晚……”
“这是我儿子。”
嗓音沙哑得厉害。
我还看见了卖棉花糖的叔叔，棉花糖看起来很好吃。我缠着爸爸给我买，他把我放到一边就去给妈妈挡太阳，不理我了。
鼻翼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外面天空很蓝很亮，偶尔有一两声鸟鸣透过矮矮的窗。
越往后说，老二越有点心虚，本能地把视线往旁边瞥去。
“女生寝室楼我不方便进，麻烦你们带甜甜回去了。”
刚说完，我就看见妈妈走到了面前。
她眼珠转了转，又一把薅住了还气着的三姑娘，“这样，我将功补过——今晚带你们去个high的地方？”
醋海是什么海？有珊瑚海那么大么？
“应该是果味饮料，没闻到酒精的味道，晴晴你别怕。”
连身体也软软地往一旁倒去。
这是他日思夜想了很久的，他的甜甜啊……
“让我送你回去，好吗，甜甜？”
“那也好。”
就这样，秦晴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三个人合力“架”出了寝室。
这些大人啊，怎么就不能有一点新意呢。
白天爸爸妈妈带我去游乐场玩。
洗漱之后她换上运动服，例行地下楼准备晨跑。
寝室长主动开口，伸手就要将还迷糊着的秦晴扶过去。
吸引了此时酒吧里一大票异性目光的男生停在了桌旁，线条凌厉深邃的面庞上绷着微冷的神情。
像是怕老二不激动，她停顿了下之后又补充了句，“而且看视线，是奔着我们这桌来的。”
不管这是不是最后一段日子，很重要也很美好的，不是只有那一个人。
寝室长叹气：“她这个状态，你还信她说的呢？”
晚上回到家，爸爸又被妈妈锁到门外了。
好像你已经决定要把我忘掉了。
“真的没关系。”
“……妈妈，我没事了是吗？”
我们的副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班里很多女生都喜欢他。
黢黑的眸子里却看不见半点笑色。
一路从寂静的长街远处走来，到了这里，闻煜风才觉着像是背着他的女孩儿回了人间。
站在她对面的男生闻言，陡然沉默下去。
我于是又跟那个姐姐说。
“我背你，好不好？”
嗯，棉花糖真好吃。
以前的家长会，都是爸爸带着我去开的。
他盯了很长时间，可惜妈妈都没看见他。
三姑娘起初也吓得不轻，只不过瞥见秦晴手边空了一半的杯子后，一个不可置信但也最接近于事实的想法从她脑海里划了过去。
青筋在白皙的指背上绽了起来。
结果这一晃不要紧，她差点腿一软磕到桌上去。
为了转移话题，老二连忙凑过去，“室长，你想什么呢？”
她的话音一顿，继而有些怔然地定住视线看着那个方向，“老二……你现在这个审美是不是已经严苛到变态的地步了？这样的你还看不过眼，你是要上天啊？”
秦晴抱紧了被子，蜷着身体，心想。
没等三个室友接话，秦晴皱着眉仰起脸来——
然后爸爸说，如果那个叔叔被吓走了，那他就给我买变形金刚。
他拧着剑眉望向秦晴的三个室友：“她喝了多少？”
三姑娘尝了一口，眉头皱了下，“似乎更接近于烈度很低很低的女士甜酒。”
大医院的急诊科里的医生们大都见惯了生死无常，这医生看起来年轻，但显然也不例外。
之前从校医院那边转过来时，面对着校医写在病历本上的“建议检查淋巴结是否有肿大情况”，这年轻医生就没什么表情，连点惊讶都瞧不见。
老二惊叫了声。
“我干的，泼水去晦气！”
她只得皱着眉看秦晴：“小晴，你确定不需要妈妈在这边陪你两天？这些事都是小事，比不得你——”
直到秦晴喝了半杯突然趴到桌上之前，三姑娘都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的。
因为我也不知道爸爸是做什么的。
而且今天出了院，压抑了一个周的许多烦思纠葛，也该好好玩一场，一次性清空了……
于是他说要教我说一句话，把那个叔叔吓走。
……如果我好了，我会想做些什么呢？
结果一出寝室楼楼门，她视线不经意地在旁边一瞥，就被吓在了原地。
“妈妈。”
“没什么，这都是我职责内的事情。”
只一片失了焦点的黯淡。
当天下午，黎静荷就定了最临近的航班焦头烂额但又心情轻松地飞了回去。
似乎是被她的目光拉回了注意力，男生神色怔忪了下。
“这哪是‘也能’啊分明是妥妥的碾压……算了，这样的极品大概也轮不到我觊觎，远观一下饱饱眼福好了……”
“嗯？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4.
不过爸爸好像比我还烦恼。
*
几乎是寝室长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影儿就被酒吧里暧昧迷离的灯光拉上了他们中间围着的圆桌。
“啊……”
“嗯，不扛，我背甜甜回去。”
一直到坐上车回了酒店，到房间里面时候，秦晴才算是彻底醒过神。
“我也有自己的小圈子和朋友啊。所以您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老二犹豫了下：“我还真没点过饮料……嗯……这个应该和_图_书就是果味饮料吧？算了先就选这个好了，待会儿下单我给你问问。不行再换。”
虽然这家餐厅的红酒雪梨陪鹅肝和金枪鱼做得都不错，但在那浪漫的法国歌曲里安安静静地吃了半晚上，可给三个人憋得不轻。
半个小时后，四人就坐到了那家清吧的里面。
“我这是……在哪儿呢……”
作文题目叫《我的爸爸》。
这才是他的女孩儿该享受的时光。
将秦晴身上披着的自己的外套解了下来，闻煜风看向三个女生。
闻煜风背着女孩儿走在路灯下的树影儿里，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强所未有地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秦晴去拿最终检查结果那天，是t市入秋以后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爸爸说我本来不叫小豆芽儿，叫小野猴儿。因为我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像只褪了毛的小猴子，特别丑。
“对，就那儿！”
在这一刻前，秦晴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只不过等了很多天都没有收到回信或者回电，秦晴的这点后悔也就渐渐淡了。
闻煜风回神，忙把听了方才的话而不自觉钳住对方手腕的手收了回去。
见她没再阻止，老二继续鼓吹：“学校里追我们晴晴的男生可是一抓一大把。而且我告诉你，晴晴上个月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刚踹掉了她那个说是在外面当兵然后一年都没露过面、连晴晴生病都没来看过一次的渣男友，你可得把握好——啊！”
“surprise——！！”
老二顺着三姑娘的视线看去，之间站在原地的男生那张清俊的面庞上煞白一片，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秦晴伸手拉住了她。
“啊，对……”秦晴低下脑袋，抵到了桌上，似乎是自言自语，只不过手里的手机仍旧擎在耳朵边上，“我们今天来了‘似水年华’……听说是一家有很多小帅哥的清吧……酒也很好喝……”
等我好起来，我要养一只猫，我要种一些花，我想谈一场恋爱，我想环游世界……
寝室长和老二、三姑娘走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瞧着前面相叠的两道人影。
过了七八秒，懵然对视的寝室长和三姑娘就发现，秦晴竟然真的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了一块她们从来没见过的手机。
三姑娘虽然性格大大方方不怯场，但来这酒吧还是第一遭。还来不及问，酒吧的侍应生已经过来了。
老二眼睛一亮：“这么说……难道是青梅竹马？”
“难得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啊。”三姑娘调笑。
我特别听话。
我觉得冷冰冰的爸爸有点帅。
顾不上想太多，寝室长便帮秦晴将手机拿了下来，放回到包里去了。
因为也经常有漂亮的小姐姐指着我问他，“你弟弟几岁了啊，长得这么好看？”
老二瞥了一眼不知怎么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的男生，快速地趴到三姑娘耳边——
三姑娘想想秦晴生病之前的状态，也被老二这话说得将信将疑起来。
然后她就注意到了身旁寝室长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你不会是一晚上没走吧？”
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三姑娘鄙夷地看她：“重点不是温柔体贴，是颜值顶尖还有一双大长腿吧？”
“啊？为啥？”老二连忙抬起头。
没得到答案的闻煜风只得作罢，重新迈开腿，把女孩儿往t大的寝室楼背。
我特别开心。
“我觉得你……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搞明白了其中曲折往来之后，在包厢里的三个女人哭笑不得——
她们本来想过来帮帮忙的，但从头到尾见男生把女孩儿护得小心翼翼，竟是让她们连插把手的空隙都没找到。
“嗯，行，就上这些吧。”
爸爸把我带到杂志社大楼里面的沙发旁边，让我坐在这儿等妈妈。
“这么极品的货色，必须替晴晴留住了啊。你是不是忘了晴晴那个忘恩负义的前男友了？恋情上的旧伤最好的良药就是一段新的恋情啊！”
那天老二还把他们俩拉进了一个聊天组，专门商量了一下这个问题。
“对不起……甜甜。”
我叫小豆芽儿。
听见她的声音，垂着眼的男生抬起头看过来。
她趴到沙发靠背上的身形僵了几秒，再回过头来已经是压抑不住的激动神情——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小姑娘很难有她所畅想的那样美好的未来——即便其实她自己也清楚。
闻煜风怔然地听着，迈动的长腿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
“你才知道啊？就你话多……”三姑娘说到这儿，稍稍提高了声量，“走吧，我们还得回去照顾晴晴呢。”
“是啊。”黎静荷又长长地吐了口气，摇头感叹，“你这几天可把我吓得不轻。”
老二作为这家酒吧的熟客，最开始当仁不让地接过了酒水单开始点，到了秦晴那儿她犹豫了下：“晴晴刚出院，要点一杯烈度低一些的鸡尾酒吗？”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摸着鼠标查了查电脑里的档案，最后从秦晴手里接过了最近一次抽血化验的检查报告。
3.
“是哥哥教我这么说的。”
闻煜风垂眼，心情复杂又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呼吸也再一次平稳下去。
“因为我做过很卑鄙而且自私的决定……她一点都不会想见到我的。”
“？？！！”
《闻小豆芽儿日记》
“那我们就等等吧，”老二欲哭无泪，坐到旁边跟着趴上桌儿，侧过头去面向秦晴，“晴晴啊，你要是不醒，今晚咱们俩就得在这酒吧门口露宿街头了。”
寝室长转回脸：“你们就一点不好奇，这人为什么管晴晴叫‘甜甜’啊？啧……这么肉麻的称呼，真能只是暗恋关系？”
……只可惜。
也是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每一次呼吸都是难能可贵。
他哑声，也苦笑。
下课前，老师给我的作文打了评语，说我错别字，是妻管严不是气管严。
“我以前给你们说过的，”老二冲发问的寝室长暧昧地眨眨眼，“就那个特别帅的小帅哥特别多的地方啊。”
于是我也装作没注意到。
“现在，我一点也不后悔我曾经所有的选择。”
又是这个问题。
她这边拼命地晃了好几下，就差直接拿出手机来拨急救中心电话了。
“好的，https://www.hetushu.com.com谢谢大夫……”
带着这样的想法和甜美的笑，秦晴的意识渐渐沉进了梦乡……
“……她可能就是喝高了。”
修长的双腿后，却像是坠了千斤的巨石。
“我和老二举手赞同的——晴晴你这年年往医院跑的晦气是该赶赶了。”三姑娘笑着接了话。
“……谁挡着光啦？”
她一顿，轻笑起来，眼角微微弯下去，“所以，您现在还是尽快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
寝室长感慨：“看来多半是了。”
“……对不起。”
“……不明原因的白细胞降低和一个多周的高烧。”老二皱着眉揉手腕，“差点被诊断成白血病啦。晴晴那个前任真的是没良心哦，就算是什么特种部队精英集训，也不能一年都没个消息吧……我们晴晴生病还不是因为他，我那会儿都快吓死了，更不用说晴晴自己……可还是没见那个混蛋露过面——”
……
我问为什么。
秦晴此时似乎晕得更厉害了，一张小脸皱得紧巴巴的。
……一定会漂亮吧。
“啊……”老二抱住寝室长晃了好几下，“我也想要这么温柔体贴的青梅竹马——！为什么别人都有我就没有啊！”
在这样的年纪里，遇到这样让人不甘心的事情，网线那一端的小女孩儿还能说“我想去养猫想去种花想去恋爱想去周游世界”……真好。
妈妈脸色有点不对。
秦晴眉心拧得更紧，“我……你别乱转呀……”
我每次跟爸爸单独出门，总会有漂亮姐姐偷偷来问我——
寝室长没顾得回头，托起秦晴的脸，焦急道：“三姑娘你快看看晴晴是怎么回事，脸也通红——”
“哦莫哦莫——这样的极品竟然被我撞见了，啊啊啊三姑娘快拉住我不然我要不顾形象地扑上去了！”
站在原地的三姑娘纠结地想了想，还是有些莫名地拿出了手机，把这事情通知给了另外两位知情人士。
秦晴眯起杏眼来，似乎是看不清灯下的人影儿。
三姑娘想了想，“不过还真有可能。要是换了我我还真得掂量掂量。”
但声色稍沉，带着磁性……要是换了老二那个声控在八成又要犯花痴了。
秦晴愣了下，继而摆摆手，“我没喝过酒，有饮料吗？给我来杯饮料就好。”
但是我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我听了很多遍的下一句。
他侧过脸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安详睡颜。
“……啊？”
这样说着，老二就勾上了那一杯“果味饮料”。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晚上回家后，爸爸就跪到卧室门口了？
老二惊讶地躬身下去看向秦晴，“晴晴？……晴晴？？”
1.
“……她怎么样了？”
“停停停——你可别恶心我啊，我今晚喝得胃不舒服，小心吐你一身……”
“这个我知道。”三姑娘接话，冲着惊讶望来的两人得意地笑，“晴晴小名叫‘甜甜’，我有次听她跟她奶奶打电话时候听到的。——秦家奶奶有点耳背，那次给晴晴打电话好像是没戴助听器，喊晴晴小名的那动静喂，你们是没在场——大概整层楼都能听见。”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靠在楼外台阶旁的男生。
“喂……”
我想了想，跟她说：“对，那是我哥哥。他没有女朋友，但是我已经有嫂子了。”
6.
三姑娘凑上去在杯边嗅了嗅——
“哇你们不知道，那个小帅——哎？晴晴这是怎么了？”
她拎着手包紧紧攥着，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向着医生点头——
“……半杯。”三姑娘把手边的证据拿起来，“天地良心——就半杯。除了这半杯，一滴都没多喝。”
——
等安静了两秒，黎静荷才算是彻底回过神。
吃完饭一出餐厅，三姑娘就指着老二数落起来——
忧心了一路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他平常不怎么笑的，但是今天看起来特别热情。
5.
嗯……
——跟他待的那个地方不同。
她想自己前些天晚上发出去的那条消息，到底还是冲动了点。
第九十一章 番外
同学们的爸爸都很厉害，有的是工程师，有的是飞行员，有的是科学家。
说着，她把手里酒水单往还懵着的三姑娘手里一塞——
寝室长闻言，把视线从秦晴身上抬起来，不经意地瞥向门口：
寝室长诧异地抬眼看向男生。
他拧紧了眉侧过眸，压着声音小心地哄：“甜甜，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
车里很安静的时候，爸爸突然抱着我说，他心里苦。
寝室长把人接了个正着。
“啥地方？”
嗯……
女孩儿带着醉意的嗓音柔软而喑哑。
帖子里的小姑娘今年还是在初中上学，只不过不同于无忧无虑的同龄人，她已经确诊了癌症，且是晚期。
“我不怕啊。”秦晴玩笑道。“就算喝醉了，不是还有你们吗？”
等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扭头一瞥秦晴垂下来的手里攥着的手机的屏幕，只见通话已经结束了，却不知道是被哪一边挂断的。
半晌之后，在三姑娘都有些无措的时候，她听见那个低哑嗓音微涩地开了口。
“大夫，”黎静荷的嗓音微涩，“能确定我家孩子是什么情况了吗？”
老师还让我把作文拿回家给爸爸看。
唉，有这么年轻的爸爸妈妈，这可真让人烦恼。
“那倒没有。”三姑娘摆摆手，面色古怪，“不过，晴晴好像是断片了。看起来……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什么也没提。”
黎静荷又重复了几遍，这才拉着秦晴走了出去。
一边每天去医院吊水一边等结果的那个周，对秦晴来说是一生中最难熬的几天。
寝室长哭笑不得：“我们在酒吧啊晴晴，今晚说好一起来去晦气的，你忘了？”
……啊？
秦晴将自己埋进酒店大床房柔软的被子里，闭上眼睛。
秦晴这样想着，便重重地点下头去，扬起一个漂亮明媚的笑容——
……
只不过很快他就掀起薄唇，那些近乎难过的复杂情绪也悉数褪离。男生望着女孩儿轻笑了下。
但是爸爸走开了一会儿，那个姐姐就挪到我旁边来了。
到这一刻他才知道——
“请你们就当做……我没来过吧。”
2.
我还没等喊那个叔叔“爷爷你也尝”，他就已经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