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说了。”

燧人公司不想过度依赖官方财政，因为这是非常不靠谱的盈利方案，哪天政策风云突变，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你说个锤子？你个死娃儿。”

只是公司考虑到员工身体，特别是不少员工都五六十岁了，超过十个小时的高强度劳动，可能引起得不偿失的后果，才强制规定了两班倒，每月至少放假四天。

其实老环卫工也有些担忧，害怕现在的公司干不下去，到时候他们这些环卫工，估计又要回到之前的日子。

拉着手推车的老石，只能将垃圾中的瓶瓶罐罐拣出来，拿去废品回收卖一点钱。

搞得黄健康也非常无奈，直接将皮球踢给上面，面对这个难题蓉城方面也是左右为难。

“新东家的待遇这么好，难道不怕亏本？”

同时燧人公司承包整个蓉城的环卫业务，年承包费用20亿，通过补充协议，由水务公司的盈利抵消，方式是多退少补。

可是当一部分人突然和自己拉开距离，大家都干同样的活，这时候心理落差感就出来了，这是一种人之常情的现ｍ.ｈｅtusｈｕ•cｏm.ｃom象，任谁都要心态爆炸。

“那你叫大家伙过来做什么？”

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头顶上烈日炎炎，捡起一个矿泉水瓶，老石越干就越郁闷，如果大家都一样，那他们还不会心理不平衡。

黄健康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这些天各个包干区，都有一些垃圾清扫不及时，接到了不少投诉，大家干活都辛苦，这我也知道，只是投诉太多，上面也不好交代，工资的事情一定少不了大家。”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又参考了鮀城的方案，蓉城方面和燧人公司，重新签署了一份合作方案。

“是啊！刚刚扫完这一段。”

“又拖工资？”老李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对于这种情况倒是见怪不怪。

听得李大牛也直挠了挠头，怪不得之前环卫工没有人愿意干，感情是待遇这么差。

而另一边的环卫工，衣服非常的老旧，上面布满脏兮兮的污渍，甚至靠近身旁，可以闻道一股汗臭味和馊味。

在环卫站的大门口，五十多个环卫工，交头接和图书耳的说着话，突然一个中年驼子，大声问道：“大头，是不是要发工资了，老子都没米下锅了。”

这也是底层环卫工普遍的生存方式，或者有包干区的居民区，会凑份子补贴一些，只是遇到民间补贴的情况，终究是少数。

老环卫工摇了摇头：“谁知道，反正东家挺有钱的，上次地龙翻身还捐款了五个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双方的工作服也不同一样，虽然都是橙红色制服，但是李大牛等人身上的工作服，不仅仅非常新，还配套了反光贴带、安全帽、劳保手套、防刺鞋。

脑袋宽大的黄健康也挺尴尬的，只能敷衍几句：“快了，快了，区里面也困难，大家谅解一下。”

吃完饭后，三人将餐盒餐具和瓶子打包好，放在三轮车的箱子锁起来，便开始半休息半劳作，将街道两侧的落叶、烟蒂、塑料袋之类扫起来，装到三轮车后斗中。

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黄健康，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只是不好发作，等大家都骂消停一会，才再次开口：

俩人便分开，各自在hetushu.com.com包干区扫地，只是俩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在蓝色时代负责的区域，环卫工一改之前那种麻木，而是主动积极的劳作，要不是公司设定了两班倒，不少人甚至愿意一天干15个小时。

“狗日的，我日……”

刚刚加入公司还没一个月的李大牛，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区别：“啥子？”

老李看着眼巴巴的老伙计，摇了摇头：“都招满了，而且公司也不要年龄太大的，除非你们那片也被公司管，你才可以加入。”

顿时人群中一片怒骂起来。

日后老环卫工退下一个，公司就会招聘一个青壮年来顶替，逐步升级到智能化、机械化。

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让不少环卫工产生了归属感，至少在蓝色时代中，他们不是被社会遗忘的边缘人，而是真真正正感受到尊严、温暖和为之奋斗的力量。

管理蓉城分公司的李飞扬，已经被邀请了好几次，只是对于承包这个蓉城环卫业务，他也表现得无能为力。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工资又被拖了五百块钱，真羡慕老哥和_图_书的运气。”老石又气又羡慕。

“大家骂我没关系，但是这钱又不是我管，我这个月也少发了五百块，我已经在向上面反映了。”

而且蓉城方面，对于燧人公司提出的承包价格，即一年20亿的总承包费用，其实也感到一些压力，万一那天财政困难，分公司被拖欠承包费，那就要出大问题的。

负责管理这些环卫工的站长们，也收到了不少风言风语，正试图安抚人心。

那环卫工有气无力地打招呼：“老李，你们也在扫地。”

不知不觉，他们扫到了这条街的尽头。

人一获得更加好的环境，往往不愿意回去之前，特别对于生存环境恶劣的环卫工而言，他们其实非常渴望脱离这个环境，也异常珍惜眼前的机会。

像年轻的李大牛等人，待遇上比老环卫工还好一些，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培训，掌握手机、电子设备、三轮车之类的技能。

底下的一众环卫工，再次小声的骂起来。

事实上，不仅仅老石在羡慕嫉妒恨，蓉城其他区的环卫工，心里面同样产生了不满、羡慕。

蓝色时代的经营模式，类似和*图*书于东瀛的那种终身制员工，更加侧重于公司与家庭的融合，让员工彻底融入于公司。

老环卫工喝了一口西瓜汁：“之前的日子，可比现在差多了，工资不到一千，你还想吃这回锅肉？想的美。”

毕竟五分之一蓉城，一年的承包费用才3亿，这个费用也仅仅是刚刚维持，单单是人工费用，一年就需要1.8亿左右，加上设备折旧、运输油费、劳保用品消耗、设备采购等，一年最多盈利两千万左右。

突然那环卫工靠了过来，小声地问道：“老李，你们那边还招不招人？”

老石慢吞吞的将扫把放好，就他听到站长黄健康叫大家伙集中。

将蓉城水务24%的股份，作价3000万，出售给燧人公司，以及全部的管理权。

“就是，别说包吃包住了，连工资能按时发，都谢天谢地了。”另一个老环卫工吐槽道。

晚上七点多，该区的环卫站内。

另外一个环卫工，拉着手推车，和三人迎面相遇，只是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因为这条街是分界线，另一段并不是蓝色时代的承包区域。

“你娃臭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