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乐在其中。
最高兴的，自然是一帮助理。作为经纪团队的一分子，注定了她们与叶子衿，荣辱与共，利益相关。
“不急，我不急。”
从叶子衿工作室转出去，他来到了综合部门。
从这个角度来说，经纪团队的诉求，与叶子衿本人，自然存在了一些矛盾。
助理小心翼翼道：“在一个人，根基没有稳固的情况下，撺掇对方转型、改变风格、突破自己……”
“总监，不是我们。”
“什么祸心？”叶子衿脸色微变。
“可是……”
“对什么？”
周牧觉得好笑，饶有兴趣询问，“你觉得自己现在是什么形象，又打算怎么突破？”
周牧沉吟了下，又问道：“你是不是看了一些人写的分析文章，觉得自己一直拍商业片，成为了所谓的花瓶？”
叶子衿一怔，“漏了谁？”
叶子衿一脸不高兴。
“你问她们。”周牧不想解释了。
“我……”
还有就是，他不算纯粹的新人。
最起码，他这个“空降”的导演，就算没有余念、周牧的当面支持、撑腰，也照样如鱼得水，没有受到排挤。
他若无其事收手，转身迈步，“你好好反省自己。”
叶子衿越红，赚的钱越多，她们也可以从中分润。
叶子衿想辩解，又不敢。
“诶！”
“就是……”
周牧目光一扫，看向了一群助理，“是你们给她的建议吗？”
自从杜长风接手了《时间囚徒》项目之后，他基本不回家了，一周有五六天，就呆在综合部门和_图_书。
周牧意有所指，“来看看你工作进展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
“啊……”
“什么？”
……
职场的倾轧，他不陌生……
“贬的不必多说，肯定是抹黑、造谣、诋毁。褒的，也未必是真心的夸奖，可能是包裹着蜜糖的毒药，捧杀！”
他当然知道，杜长风在点醒他，出风头要看时机。他初来驾到，就抢了别人的“饭碗”，很遭人嫉恨的。
“咳！”
“转型，突破形象，让更多的人喜欢自己，这本身没错。你青姐当年，也是这样。”
周牧问道：“看你的样子，恨不能一口吃成胖子，连基本盘都要放弃的节奏。”
周牧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信这些瞎扯的话。”
“啊，总监，你来了。”
周牧来了个转折，“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转型的，而是先沉淀了五六年，才慢慢地转变。这过程很慢，有两三年时间，并不是一蹴而就。”
“挑战性？”
“看到了。”
“形象？”
在周牧来到了一个办公室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杜长风与几个人趴在了地面上，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先是分析一波，你为什么能红，然后又表示，这种红是不长久的，只能维持几年时间，之后再举例子，一些过气的艺人，现在有多么的悲惨。”
“有压力，自然有动力。”周牧意味深长道：“我相信余念，他不会看错人。”hetushu.com.com
一群人慌忙摇头，不敢背这口锅。
“跟我们没关系……”
助理娓娓道：“还有一些，所谓的公允、中立文章，也包藏了祸心，不能轻易相信。”
“……好！”
“哦，选角搞定了？”周牧问道。
叶子衿更心虚了，“难道不对吗？”
叶子衿欲言又止。
“谁说你干坏事了。”
“瞎扯？”
走到门口，周牧忽然回身道：“建议你接《明日边缘》，再巩固强化一下，在《超体》中的形象。”
“就是在挖坑。”周牧直接道：“谁傻乎乎信了，往里面跳，不知道怎么死。”
千头万绪。
“嗯。”
一群助理，眼中带着笑意，纷纷涌了上去。
叶子衿睁大了眼睛，有几分呆萌，“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呀。”
“……我去拿！”
“对了……”
“啊！”
忙着跟摄像研究镜头，忙着跟服化道商量，电影的美术风格，忙着跟葛昀商量，该请什么演员，跟他最搭……
这个部门下，分管了好几块事务。导演、编剧、特效、摄像、服化道……
“好啊。”
杜长风急了，连忙骂道：“你算哪根葱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砸了，你负责得起吗？”
周牧忍不住摇头，“你以为，这文章是谁写的？”
杜长风捂着胸口，“总监，你这样说，我很有压力。”
周牧道：“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你的电影最先制作完成，然后安排上映。可以说，这是公司的当头炮。”
失败了怎么办？
一瞬间www.hetushu.com.com
，她小脸鼓了起来，气乎乎叫道：“太过分了，我的头发……”
不过不满的，并不是周牧弄乱了她的头发，而是不满意周牧，依然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
周牧坐了下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叶子衿本身，就感受到了压力，低声解释，“我想突破自己的形象。”
“漏了一个。”周牧道。
一个助理连忙道：“子衿，这是真的。很多小花，一旦红火之后，网上就会出现两种声音，或褒或贬。”
在看到，周牧“落荒而逃”的样子，她有些发懵。不过在无意中转眸，看到了旁边的全身镜。
叶子衿想通了，接受了周牧建议。
这话的意思浅显，很容易理解。
“我们拭目以待。”
“……大言不惭。”
尽管在导演这个工作岗位上，他是新人没错。但是拍了这么多年的网剧，他对怎么组织、协调剧组，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郭淮愣了下，估计没有料到，周牧忽然点自己的名。这让他慌乱了下，下意识挤出笑容，“周总，我没干坏事啊。”
叶子衿有气无力应声。
叶子衿错愕，“不可能……吧。”
“啊。”
有风险吧？
杜长风的脸上，也浮现认真之色，“请总监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
叶子衿莫名心虚，“哥，你也看到了？”
周牧啼笑皆非，“我的意思是，听说你拍的封面照片，比专业的摄影师还厉害。杨总在考虑，以后艺人写|真、电影定妆照之类的，要不要交给你负责算了。”www.hetushu.com.com
周牧笑道：“放心，杨总很支持你的工作，这个批复很快就能够下来。你要是着急，我去催一催。”
忙啊。
“没事，没事，马上梳好。”
“我……”
“你这电影，可不是小事。”
能红吗？
随着一个助理的离开，房间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杜长风连忙点头，“总监，具体的名单，我已经提交上去了，就等杨总的审批。”
叶子衿举了举小手，没从打击中回过神。
周牧笑了，忽然转移了话题，“大郭，你有兴趣，跟我去一趟山海吗？”
“慰问”了杜长风之后，周牧的目光一转，看向了郭淮，“大郭，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啊。”
怨念之后，她回头道：“《明日边缘》的剧本呢，拿来给我再看看。”
“但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周牧放缓了声音，“道理是对的，但是你心太急，就错了。”
郭淮脸色顿变！
“你呢？”
“有什么道理？”
至于转型什么的……
周牧问道：“是不是这样。”
“好了，不必多说，我明白了。”
郭淮眼睛亮了，“这个我在行，交给我没问题。”
叶子衿还想解释，但是在周牧严肃的目光注视下，她低下了头，小声道：“哥，我只是觉得，拍这样的电影，没有挑战性。”
多亏了周牧。
“没有，没有。”
与其叫综合部门，不如叫影视内容制作中心。
对于杜长风来说，每天都是新的挑战。
周牧不知道，他在叶子衿的助理们心目中，与和图书
救苦救难的菩萨没什么区别了。
“没有啊，我只是……”
要知道，她早已经成年了……
周牧没好气道：“类似这种文章，基本就是假大空。或者说，有固定的格式。”
“……对！”
叶子衿小脸通红，有几分沮丧之色，“我错了。”
叶子衿咬唇道：“哥，不是她们，是我自己的想法。”
“对，对。”
杜长风连忙爬起，颠着一身肉过来。
周牧加重了脚步声。
“最后告诫你，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坐吃山空，要上进，要突破自己的局限……”
顾虑太多，还是求稳为上。
杜长风急忙摆手，笑眯眯道：“杨总日理万机，不能因为我这点小事去打扰她。”
大家相信余念，而不是相信杜长风。如果杜长风拍不好电影，第一责任人不是他，而是余念。
庆幸的是，这个矛盾，没有爆发。
不知道杜长风有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反正他一脸憨厚的笑容，“在诸位同仁的协助下，我们的工作很顺利，只要摄影棚搭建好，随时可以拍摄。”
“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周牧上前，来个了摸头杀，把梳理柔顺的头发，再次搓成了鸟巢。
郭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哈哈！”
所以她们很希望，叶子衿可以按部就班，继续红火下去，从小花变成大花，再成为巨星。
“你的对头。”周牧冷静道：“你的敌人，你的黑粉，巴不得你栽跟头的人。”
“我……”
“哼！”
“当然是……”叶子衿眨着清丽的眸子，“我粉丝？或者……影评人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