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瑜原本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笑了一声,纠正:“什么大哥哥,应该叫小叔。”
闻歌挨着她的掌心仰头看去,蒋君瑜朝她笑了笑,手落下来,牵住她:“我们走了。”
她抬手摸了摸闻歌的脸,问站在她身后的温敬:“这就是闻歌吧?模样真俊。”
似乎是要下雪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温敬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解释:“你也见过的,他把你接到我们身边来的大哥哥。”
A市的繁华忙碌对于闻歌而言是很陌生的一切,而更让她恐慌的是——未来。看不见摸不着,不能想象也无法猜测的未来。hetushu.com•com
她立刻会意,乖乖地叫人:“辛姨好。”
温敬已经等在了车旁,见蒋君瑜过来,大步迎上来,接过行李的同时低头看了眼被蒋君瑜牵在手里的闻歌:“还好吗?”
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冷风,一阵阵几乎没有间歇得拂面而来,那凉意像是钻进了骨子里,冷得人浑身发颤。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跟在外婆的身边。南方的冬天相比较而言,比北方温暖不少。但冬天最冷的时候,家门口那条流经整个L市的河流也会结上冰。
从市区离开,没多久,车子缓缓驶进别墅区m•hetushu•com•com,经过一个拐角,终于停了下来。
“爷爷答应了。”温敬把行李箱放进车后箱,侧目看着她,温和地安抚:“不用太担心。”
门口是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还系着红丝带,此刻正随风猎猎作响。铁铸的雕花大门,严丝合缝的紧闭着,看上去沉重又肃穆。
车缓缓离开机场大厅,汇入车流。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让闻歌往后的几年里,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是问蒋君瑜的。
蒋君瑜拉开车门让闻歌先上车,等她坐进去后,关上车门,绕到车后和_图_书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爷爷怎么说?”
所以温敬提前两天回了A市,给老爷子做思想工作。
她还在出神,有人走近,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薄薄的一层,漂浮在河面上,清透得能看见底下流动的水流和小鱼,一触即碎。
闻歌从窗口看出去。
A市的机场门口。
听见车鸣笛的声音,从屋内飞快地走出一个人,腰上还系着围裙。远远地看见这里便笑了起来,小步跑到门前,开了门。
已近年关的寒冬,呼出的热气下一秒就能凝结成白雾,融进寒冷刺骨的空气里。天色还早,因为没有阳光,显得阴沉又压www.hetushu.com.com抑。
温敬轻揉了一下闻歌的脑袋。
闻歌眨了一下眼睛,仰头看着温敬。
蒋君瑜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闻歌被温敬牵着进屋,刚走到玄关,刚才来开门的妇人便蹲下身来打量她。那是很善意的目光,眉目温婉,微微笑着,很亲切。
因为领养她的事情,再加上夫妻两的工作性质注定不能像普通的家庭一样,能够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于是一致决定把闻歌寄养在老爷子这里。
辛姨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开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小拖鞋:“知道你要来,提前准备了你的鞋子,看喜不喜和_图_书
欢?”
她是南方人。
……
再往里是挺拔的一列松树,左侧是宽敞的停车库,后侧是白玉石做的台阶,在阴暗灰沉的日光下折射着微微的凉意。
辛姨轻扶着闻歌的肩膀站起来,摇摇头。
即使那样,下雪的机会也是极少。就算偶尔幸运下一场,也是稀薄得一层小雪花,落在地上变成冰凌,没多久就化成了水。
听说A市的冬天经常下雪,通常一夜醒来之后都能看见厚厚的积雪堆在所有能够堆积起来的地方,又厚又绵软。
闻歌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温敬问道:“少远还没回来?”
闻歌挨着行李箱坐着,望着阴沉沉的天色,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