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铮忽的叫她。
池铮看了眼电脑，记起那些日日夜夜他在搜索引擎里不下几十遍的输入‘舒远’这个名字，得到的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乱七八糟。那个时候他突然就想到这么个事儿，然后等待时机。
池铮嗤笑，看了眼史今：“你倒是拎的清楚。”
“唉这主意不错，先把噱头散出去是这样吧？”史今说。
“一个电话都不给你打？”
“太得劲了。”
池铮摸出烟咬嘴里，火机点上抽了几口。他偏头看窗外，十七楼的远方天空湛蓝阳光和煦。他想起深海少年里，她说‘这风华正茂的日子，我想让他迷途知返’。
她起身推开窗。
“检查出来了？”
史今嘴巴张大的能塞进一个馒头，陆怀慢慢笑了，“哥们觉得几年前的你又回来了。”
池铮黑眸渐深，嘴唇微启：“我要让它成为网络市场最真实的问答社区。”
孟盛楠装傻：“什么呀？”
史今皱了下眉，“我们没什么背景资源，难度很大。”
外头潮湿黑暗，下着小雨。孟盛楠开了台灯靠在床头，睡不着了。她翻开外婆给的佛经看，然后摸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刚找到号又顿住，都这时辰了他或许早已睡下。孟盛楠犹豫了半天，做了决定。
池铮有一阵儿没应声。
史今在鼻子跟前摆了摆手。
“孟盛楠？”
“你说啥，哥们没听清。”
陆怀慢动作的点了三下头。
陆怀：“又卖关子你。”
史今说：“咱网站起什么名儿啊？”
史今叹气，“你至少得吃点。”
“怎和_图_书么想到的你？”史今问。
池铮朝着某个方向点了点下巴，陆怀回头去看，池铮道：“左上角。”
“嗯。”
“我喜欢你粘。”他吊儿郎当一笑。
陆怀：“目前这方面还没有人完全专注开发，难度大希望也大。”
孟盛楠心一提。
池铮已经低头大口闷饭，史今‘啧’了一声，“这还说不饿？”
池铮勾唇，史今又‘唉？’了声。
话音没落地，池铮将手边的无线鼠标砸了过去。
池铮又抽开烟，“再等会儿。”
池铮‘啧’了声,烦躁的开口。
池铮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你不知道？”
陆怀接话：“江缙那货圈子大。”
“你挂个试试？”
“孟盛楠？”
“你不想我？”
他低头笑了笑，史今一身鸡皮疙瘩。
“嗯。”
那俩一横一竖躺在地上，他伸脚踢了踢陆怀，这货睡得死死的。
她声音很轻，“你在听么？”
史今也附和了声，“我也觉着没错呀。”
史今欠欠的住了嘴。
池铮：“随便。”
陆怀：“……”
一忙就到天黑个透。
“这回——”陆怀挑眉，“玩玩还是认真的？”
“怎么了？”
陆怀笑。
池铮拦住她话，声音低沉危险。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太阳慢慢滑至八点钟方向，从客厅的落地窗渗进来。三个男人表情都是一致的严肃笃志，手下敲得噼里啪啦响。午饭都是叫的外卖，池铮基本一口都没动。他认真起来的样子，乍一看是有点怵。
孟盛楠抿抿唇，不出声和_图_书了。
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孟盛楠总是觉得心底有股电流经过，舒畅的厉害。她屏住呼吸看着窗外，雨大了。
“你这烟瘾——”陆怀皱眉。
陆怀摇头，“不知道哪儿出了错。”
数三下，他不接就挂断。
史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策划方案，震惊了大半天。他的表情和陆怀一样复杂，陆怀按着鼠标向下滑看到了底，沉默着思索半响。然后看向池铮，嘴里的话滚了好几圈才说出来。
浴室里池铮关上门，冲凉水澡。花洒流在脸上，他胡乱一抹，黑眸紧紧盯着墙壁，一阵燥热。他不耐烦的‘操’了声，重重的吐了口气，随便冲了几下围了浴巾出了门。
池铮哼笑，拐步去了卧室。他松了劲倒在床上，拿着手机玩游戏。过了好大一会儿，烦闷的丢开手机，再也懒得睁开眼睛。夜深人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那会儿已经凌晨一两点，孟盛楠做了个梦刚醒，出了一身汗。
那俩货还云里雾里。
后来忙到深夜，都累得不行。史今翻出早前买的宽地毯铺在地上，直接倒了下去睡了。池铮双手撑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什么动静都没有。
孟盛楠握着手机的掌心松了松，池铮靠在床边，看着外头撩人夜色，听着耳边她吴侬软语，这感觉真他妈好。
池铮凉飕飕的丢出五个字儿：“就那么一想。”
陆怀继续‘雪上加霜’。
池铮扶额，“看扩展名你写了什么？”
七月的风从窗户灌进来，池铮抽完了烟。陆怀恢https://m.hetushu.com.com复状态，将扩展名改回‘html’。然后双击打开了网页，瞬间满血复活。几个人又忙起来，出了问题再解决，这是避免不了的。
池铮：“……”
陆怀将电脑转向他，池铮看了一会儿眉头也皱起。
史今：“……”
“还有啥？”
池铮笑了声，“真乖。”
俩人没再打扰他出了门，池铮目不转睛。他一页一页往下翻，不一会儿屋子里烟雾缭绕。史今和陆怀回来的时候，池铮咬着烟靠在椅子上。陆怀将饭盒递给他，池铮接过，将烟搭在烟灰缸上。
“原来这些天你就是在搞这个。”史今道：“说真的哥们喜欢，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搜索引擎这么多，还有那什么维基百科，竞争这么大，就算上线运营了，能维持多久？”
孟盛楠闭嘴了。
陆怀白了他一眼，直接上脚就去踢。史今贱贱的笑，“没法子，谁让哥们管这个。俗话怎么说来着，上行下令，令行禁止。咱这公司虽然就咱仨儿，那也必须——”
池铮点头，“先做网站，策划成熟后可以进行小范围的内侧，让江缙找几个意见领袖参与带个头。”
“我还以为你睡了。”她轻声。
史今也凑过来。
“还真挺懂事儿。”他低喃。
“那我不说了你睡——”
“必须你起。”俩人第三次异口同声。
陆怀看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池铮思索了半响，他看了眼时间，起身坐在陆怀位置上，“你们俩先去吃饭。”
“运行不了？”
“我说这都几天了，你和_图_书那位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陆怀调侃：“不会是蒙哥们呢吧你？”
“我这样儿像玩玩？”
池铮笑哼了声。
“这个不用太担心，我都想好了。”池铮说。
他说要，不是想。
孟盛楠：“……”
陆怀凑到电脑跟前探视，一边往下翻着看，一边问。
烟雾弥漫鼻翼，池铮狠狠吸了一嘴儿。
池铮道：“你们觉得呢？”
池铮淡淡道：“继续。”
“几百来页呢，你得看到什么时候，一块去。”陆怀说。
陆怀面无表情：“……”
池铮眼眸渐深。
陆怀嘿笑，“话说回来，到底谁啊能降得住你？”
“没错呀。”
池铮道：“必须保证质量专业。”
“我不饿。”
池铮：“你就跟我装。”
池铮：“你每天很闲么？”
“啊。”
那俩人都没动，池铮不禁抬头。
史今和陆怀都看着他。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挑事儿。
孟盛楠：“谁装了？”
“那怎么不打电话？”
陆怀从电脑里抬起头，“你不睡？”
陆怀：“……”
“这可不是你作风啊，想当年可都是姑娘追着你跑。”
“还成，没什么事儿。”
史今：“……”
池铮抬眼，又看向史今，点了点下巴，“你怎么看？”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彻在黑暗里，池铮没睡熟，暗骂了声去看来电。他刚拿过手机就没声了，池铮皱眉拨了过去。那头孟盛楠声音小小的，池铮心底的最后一点焦躁都没了。
孟盛楠发现这男人有时候跟个小孩一样，她迟早得习惯。池铮问完那句话等她出声和-图-书
，孟盛楠慢慢平静下来，她轻道：“我听着呢。”
陆怀看向池铮。
池铮默声吃了几口，将饭盒放在桌子上。又拿起刚刚那根未抽完的烟吸了一口，这才懒懒的出声。
孟盛楠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她抱着枕头，下巴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衬得屋里头万籁俱寂。她沉默了半响，轻声说：“我是怕你烦。”
池铮视线已经落回电脑，又道：“晚上还有的忙，别他妈磨叽。”
两颗脑袋同时转过去，眼咕噜转了一圈，然后差点没泪奔。史今炸毛，立刻退出几尺和陆怀划开距离，“这种低级错误你也犯？”
陆怀回头看他，“哪里的问题？”
史今唠叨：“以后再犯，哥们直接扣钱。”
陆怀：“卧槽。”
“没错个屁。”
池铮摇头，“不止。”
池铮没吭声，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往浴室走。陆怀还在后头喊，池铮玩世不恭的一笑。他脚步没停，丢下背影和四个字儿：“自己猜去。”
池铮舌尖舔了舔门牙，看了这俩货一眼。
池铮笑了笑。
“怎么了？”陆怀问。
“那你说说我刚说什么了？”他又逗她。
陆怀当时愁眉紧锁，编程好像已经进行不下去。池铮坐在对面，扫了他一眼，停下动作问他。
池铮懒懒的‘嗯’了声，“被你吵醒了。”
“SUN。”他笑着说。
史今问：“什么意思？”
最后那个字尾音上扬，像羽毛一样落在他心上。池铮觉着下身那股燥热又上来了，他声音带着克制压抑。
池铮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她去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