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笑了，摇头。
“那个，我过几天要上海岛。”
她看着他站过的位置，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她自然是不会回答。
“你来不来？”林方晓问。
林方晓站定了，正在窗边，看看外面的雨，似乎下的小点儿了，他的手机一直没有响。
好久以前看过一本小说，内容都不甚记得了，只记得那封面上有一句话：我爱过的男孩，有着世上最美的侧脸……多么文艺而且动情的一句话啊。她曾经拿来做MSN的签名，用了好久。惹得在海外进修的学妹欧阳灿都特地在正事儿之余留言问她：学姐，你看上谁了？
最后是不了了之。
心里平和的要命。
熟人就是这点儿不好，知根知底的，老是一句话就能戳到对方的痛处。欧阳灿气的挂她电话。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在MSN上说她：学姐，你到底和我不一样……
平和的让她有点儿……灵魂出窍的感觉。
往前走七八步，再往后退七八步。
“……”
“孟豆豆。”恩窈将车窗降了hetushu.com.com下来。伸手出去，雨点打在手腕上。镬
她记得自己问了欧阳灿：你追男生倒是比你解剖尸体还要利落，拿下了嘛？还不是跑到国外去疗伤，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不过欧阳那时候正帮她申请学校。她离开学校之后，还有继续进修的想法。她不是不能在国内考到最好的博导，但是她以偶像为向导，还是想要去美国念书。
“我……”
“嗯。”恩窈伸手打开右侧地储物盒，果然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箱。
孟豆豆好一会儿不说话。
“这两个月我都不能对你实行盯人战术，你叫我怎么安心啊。”孟豆豆不笑了。
林方晓过了一会儿开始喃喃自语：“……你上次说这个药是抗抑郁的……和音音是躁郁症，她的药怎么会是这个……除非有人给她换了……药不对症，她的病情就只有更严重……”林方晓站起来，在实验室里踱着步子。
“嗯。”
实验室里，林方晓看着白春雪，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hｔｔｐs://m.hｅｔｕsｈu•coｍ.com出点儿什么来。白春雪泰然自若的吃着一大碗冰激凌，并不打断林方晓这种看似“神游”的状态。她了解林方晓此时大脑转的跟离心机似的。
“快结了吧，能折磨你半年的案子也少见，再不结我都快疯了……”白春雪低着头，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她的声音很低。不过她知道林方晓是听不到了，即便是她声音高些也听不到。因为他已经跑掉了。
白春雪笑了。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欧阳灿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她白春雪却没有玉石俱焚的胆量。又也许是有的，只是对了那么一个人，她不能不慎重。至少成为朋友，还能这样朝夕相对；她不想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说出来，就是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好，那我走了啊。”林方晓走到门口，脱了鞋套，“说准了啊，这案子结了一定请你大吃一顿。”
恩窈就在这时拿下了耳机。
“啊？”
白春雪由着他去，一大碗冰激凌已经吃的只剩下一点儿了。https://m.hetushu.com.com
林方晓自然是不知道白春雪一直看着他进了刑侦处大楼的。他一路小跑往小会议室里去，推门就看到了刚刚返回的顾金刚等人，脸上都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你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去吧。”恩窈的手已经湿了，她的指尖弹着水珠。
“本来，我前阵子刚去过了，是不用去的，可是某些该去的人要休婚假，若是没人顶上，那可就休不成喽……”肋
白春雪坐下来，看着那个茶色的烟灰缸。
“在等消息啊？”白春雪吃好了，托托眼镜框，把纸碗收起来。
白春雪摇头，说：“得了，我能提供的资料都提供了，手上还有好多事儿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再说吧。赶紧忙你的去吧……”
林方晓一有事情做，就想半夜里看见耗子的猫似的，精神大振。
孟豆豆笑，道：“我是想说，你也知道海上的事，说不准……我要一去回不来了……”
是么？
她也不说。
“恩窈。”孟豆豆的声音有些梦幻。
“孟豆豆你和*图*书
闭嘴。什么都乱讲。”恩窈正挑了一点儿薄荷膏在指尖上，这一下子没抹准，一下子摁在了唇上，她忍不住骂了一声——她发现孟豆豆这个家伙随时都能说出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来。“快摸木头。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心烦意乱的抽了纸巾擦嘴巴，擦的有点儿狠，嘴唇上火辣辣的。
有人在敲她的右侧车窗，恩窈看过去，是个穿蓝色登山服的男子。恩窈眉头一皱。忽然耳后一阵凉风，她心里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来。她素日反应还算机敏，此时已经料到事情有变，她急忙躲闪，怎奈车中空间有限，她的手刚刚摸到车匙，一管乌黑的枪口已经顶在了她耳后……
“嗯。”林方晓活动了一下手腕子，心不在焉的回答，依旧是望着外面的大院儿。他又想抽烟了。最近烟瘾开始大了。他自己知道。烟瘾大的时候他自己会控制。就是这几天，他不想这么约束自己。只不过在白春雪这里，他还是得克制。他回头看了白春雪一眼，白春雪似乎是知道他要干嘛，指了指办httｐs://ｍ.hetushｕ•cｏm•com公桌上那个茶色玻璃的烟灰缸，说了句“陶老头御用的，看在你拿了这么大一碗冰激凌的份儿上，准你毒害我一次”。
孟豆豆好像心情反而很愉快，“我不是胡说。巡岛回来之后，我又得上医疗舰。这次医疗舰会参训夏季海训，七月开始。恩窈，也就是说，我得到九月份才能自由活动。”
白春雪也不纵容他。
林方晓看到那辆深蓝色的桑塔纳开进来，他兴奋的拍了一下手掌。果然手机在腰间震动了一下，他就拿起来，说：“行了，我马上过来。”
“你就直接给你脸上贴金箔不就行了。说这些有的没的。”恩窈没好气的说。想哼一声，怎奈鼻子的状况不允许。她别扭的打开薄荷膏。
欧阳灿没有追问她是什么原因，只是那之后每次节日例行的问候，总忘不了调侃她一句：那个“最美的侧脸”，什么时候才变成“正脸”啊？我眼见着都要学成回国了……学姐你追男生要是有你解剖尸体千分之一的利索，什么样的男生也该给你拿下了。
安安静静的，就那么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