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一只削好了皮的苹果。”方洛面无表情的回答。
当然，此情此景在方墨朵的眼里心里是绝然不同的。
方洛微笑，用手帕捏下粘在方墨朵嘴唇边的一个米粒，“我老了，不用喝这个。”
方志认为是自己管教不严，他坚信方墨朵是聪明的孩子，并且也一定遗传到自己的优良基因，所以，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规定了方墨朵每天要学什么、补什么。
呃，说是独守也不大准确，毕竟家里还是有几个大人。可是随着方墨朵年龄的增大、心事的增多，和保姆阿姨之间的话也越少了。
门口一出现可疑的脚步声，方墨朵马上把抽屉关上。脚步声一走，她再把抽屉拉开，该干嘛干嘛……
方洛不置可否。
“还有这样。”方洛的嘴唇最后落在方墨朵的唇上，也只是轻轻的一下，却不同于初吻那晚的掠夺和犹豫。
经过方墨朵的房间时，方洛毫不意外的看到她门缝下方那一点黑影。他想像得到，方墨朵此刻应该是以耳贴门……
比如方洛此刻正低下头对方墨朵耳语：“回家再算帐。”
柔和图书和的台灯灯光照不到方墨朵的脸，可是仍旧有隐约的光线，方洛离她那么近，近的能看清楚她脸上越来越多羞涩的红云。
方墨朵喷饭，条件反射的耳根忽然发红、发痒……咳咳……后背僵硬的挺直，脖子好像十年没维修过的机轴一样，费力的转向右侧的……方洛。
方墨朵想低头，被他以手禁止了。
方墨朵尽量压抑着心中的得意，“咳，我哥哥嘛，嗯，还行，还算可以吧。”
“我……自己改了……”方墨朵扁嘴，“千万别告诉我爸爸。”
“你觉得你班上的那个男生很帅？”
方洛他们到家后，和方墨尘互道晚安，然后回各自的房间。
方墨朵泪奔。
说着，轻轻的吻了方墨朵的额头。
“就是老了点。”方墨朵补充了句。
“呃……我回忆回忆。”方墨朵边吃边回忆，“有个男生写了五大本日记给我呢，反正就说喜欢呗，嘿，我还留着呢，锁在书桌里。那个男生也很帅。”
“呃，快十二点了，你知道那个传说吗？”方墨朵压低了声音，小眉头皱的颇紧，长发散hｔtｐs://ｗｗw•hetｕshｕ•ｃom•ｃoｍ在脸颊两侧，更衬的她整张脸只有巴掌点大。
方洛决定无视，自顾自的回了房间洗澡，换了睡衣，关掉大灯，拧开台灯，书桌上闹钟的指针已指向11点四十五分。方洛从书桌底部的抽屉选了些旧书，还有自己以前的一些笔记。
“我记着你上学期拿回来的成绩单是全班第四名。”方洛逐一审问。
她只记得，方洛当时的嘴唇冰冰凉凉的，初吻那晚是苦，可是以后……都是甜。
“广告上说中老年也需要补钙的。”吴静泪奔的插话进来，顺利的得到方墨朵杀死人的白眼球两只。
“不帅啊，他哪里帅，他这么暴力，坏学生！”方墨朵矢口否认。
吴静终于越过方墨朵埋头苦吃的那颗头，看到了轻咳了几声的方洛……
高考临近，方洛和方墨尘每天在学校的晚自习延长到十一点半，方志自然很忙，肖以真自然也要以夫人的身份陪同他出席各类场合。可怜的方墨朵就只有“独守空房”。
吴静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谈到方家孩子的学业，最差的就是方墨朵和*图*书，她也曾经努力过、用功过，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成绩总是中等，偶尔还会偏下。
“我觉得你哥哥才帅。”吴静叹了口气，“一想起你哥哥，我就觉得咱班男生都太小了。”
“你觉得我老？”
方墨朵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方洛，她并不会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是什么，她永远无法描述，即使是后来若干年后都不能。
方墨朵的头已经挤进门缝，带着甜死人的笑，“哥哥。”
方洛正喝水，终于险些被呛到。
“哥哥不老啊，哥哥才十七嘛，十七的哥哥一朵花！”方墨朵一脸认真，“谁说我哥老，我跟谁急。”
“哥哥，我请你吃苹果啊。”方墨朵进来，左手一个大红苹果，右手一把水果刀。
方洛看向她。
方墨朵苦心营造的诡异气氛瞬间消失殆尽。腰间一紧，没等她回过神，已经被抱到了方洛的腿上坐着。
“我有爸爸养。”方墨朵小声抗议。
况且保姆阿姨已经和方志请了辞，随时准备回家乡养老。
方墨朵在初中部，晚自习比高三的要早结束一个半小时，所和图书以她一直没和哥哥姐姐同车回家。
她发誓她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其实刚才方洛抚摸方墨朵头顶的这情景，在吴静眼中是多么的红果果鸡肚，在一个如此嘈杂的学生食堂，在四周一群变声期公鸭嗓男生的声浪包裹中，听到方洛用那样柔和的声音对方墨朵说话，然后又那样……温柔……的帮方墨朵擦脸……
方洛安静的吃饭。
“呃……小本……五小本……一个人写的，真的是一个人写的……”
门轻轻被敲响，方洛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拿自行车链锁打人的那个。”
“如果我不老，我也不会这样。”方洛继续，轻轻的吻了方墨朵的脸颊。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方墨朵把这些作业摊派给班上其他的同学。要知道，她可是一“恶霸”型儿，小胳膊一挥，哪个敢不从？
“墨朵，吃慢点。”方洛拍了拍方墨朵的头顶。
“呃，哪个？”
“将来还有我。”方洛轻轻抬起方墨朵的下巴，“如果我不老，我就不会这样……”
“那个传说……很恐怖的……”方墨朵的声音带着刻意做出的颤抖，“一会儿我们试试，和_图_书
十二点整的时候我们对着镜子削这只苹果，你猜，镜子里会出现什么？”
方洛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头。
“好吧，如果我老，那也没有办法。”方洛把方墨朵抱到书桌上坐好，他自己站了起来，手撑着桌沿，略躬身，就刚好和方墨朵差不多的高度，“我如果没有足够的老，那就没办法比你先考上大学，比你先工作，然后赚钱养你。”
方洛点点头，“好像就是你自己在说。”
方洛站起身，碟子里刚才装好的带鱼推给方墨朵，是方墨朵喜欢吃的。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方墨朵在书桌的抽屉里搁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书桌上又摆了学习的书本。
“你书桌里有五大本小男生写给你的日记？”方洛继续。
“上面都写什么了？”
“呃……呵呵……哥哥……”方墨朵不吝笑容，把自己的牛奶推给方洛，“哥哥，喝奶……”
晚自习结束后，刘司机来接方洛和方墨尘。
吴静眼中的方洛，头顶开始升腾起云雾型光环。此刻的她只想捶桌：为什么我没有这样一个哥哥！
“我说过？”方墨朵一脸诧异，“怎么可能，这谁造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