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方洛的身体烫的要命,嘴唇也烫的要命,他本能的把药的苦涩辗转于舌间,再推给方墨朵,这个正在自己怀里颤抖着的小姑娘。
这居然是他一直就想做的事,只不过今天做了出来而已。他紧紧的搂着方墨朵,强制性的把她小小的身体拖到了床上,他把她的双臂反剪至她的身后,又以自己双腿的力量牢牢的控制住她的下身,让她丝毫动弹不能。
未涉世事的方墨朵,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会有比她更“可怜”的人,而这个人竟然就一直生活在她的旁边,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沦陷吗?如果下地狱,也有方墨朵跟着。
被抛弃了吗?如果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至少还有方墨朵会记住自己一生一世。
三天后,已经有些什么东西在方洛和方墨朵间永远失去了。可同样的,又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存在了。
可是她终究还是听了他的话,没有告诉别人,只是悄悄下楼拿了各种药上来,一股脑的搁在方洛的被子上。
方洛忽然停下了,因为那双眼睛,方墨朵的眼睛。
吃饭的时候,方墨朵虽然还是坐在他的旁边,可是却绝不会像平时一样,再碰到他一丝一厘。
hetushu•com•com她不再吵闹,不再兴师问罪,也不再抱怨方洛把她的手腕握出一圈红红的痕迹。她和方洛之间好像忽然有了件共同讨厌的事情,而那事情对她来讲是讨厌,对方洛来讲,却是伤心。方墨朵当时并不能完全理解方洛,她以为方洛只是和她一样的情绪,只是担心肖以真和方志有了宝宝之后会影响到自己在方家的受宠。
其实有的时候方洛忍不住会想,如果他和方墨朵失踪了,方家人大概会从报纸上知道这个消息吧。
他知道是自己让方墨朵变的沉默,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原来疯狂和平静可以在瞬息间完成,原来制止疯狂的念头可以只是两个字:哥哥。
如果她的眼睛是小鹿,那么此时的小鹿就像是终于掉进了猎人布满了刀尖的陷井那种绝望和恐惧。她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微微的红肿,她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枕边、缠绕着方洛的手臂。
方洛的那场病,病了整整三天。而在这三天里迅速消瘦的,还有方墨朵。
传说里,初吻的味道应该是酸酸甜甜的,可方墨朵的偏偏苦的要命。她承认她“勇敢的心”被吓的一塌糊涂。
“你快走。”方洛甚https://m•hetushu•com•com至不敢相信这个字是出于自己的喉咙,他推开方墨朵,以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他不敢看同样赤|裸着的方墨朵,他怕如果看了……就真的下了地狱,带着方墨朵。虽然他很想那样做。
可是方洛的绝望和突如其来的病,再加上那段本应是说给肖以真的话,让方墨朵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何谓伤心。
她低垂着眼帘和他擦身而过,即使站在同一层台阶上,她也比他矮了那么多,小了那么多。他不能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住,他不能拍她的肩膀喊她妹妹,他甚至要比平时显得更漠然和平静。
方洛的眼里忽如其来被那红所充满,他忘记了自己面前的是谁、他忘记了方墨朵只有十三岁,他只知道自己在发烧,浑身不舒服,他的嘴里很苦,是药,他想要一点清凉,而唯一能带给他清凉的就是眼前那一点红,眼前这个……柔如无骨的小姑娘。
方墨朵扶方洛躺下,甚至还帮他盖上了被子,关上了冷气。
那一瞬间,方洛悲哀的发现自己其实是清醒的。
他伸出手臂,环住了方墨朵的身体,用力的把她拉躺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吻住了她的嘴唇。他不知hetushu.com.com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却永远记得自己在心底的那个声音:不许你去找夜然,不许你离开,不要留我一个人,墨朵,能和我一起吗?和我一起苦……
如果方家的任何人足够敏感,当然看得出方洛和方墨朵的反常。可偏偏没有,方志基本不在家,肖以真基本不跟三个孩子一起吃饭,方墨尘整天学习,保姆阿姨从乡下回来了,主要职责变成了给肖以真设计各种“催子”办法。而保姆、勤务兵和司机又哪里会关心这些。
方墨朵……很美,从小就美,这点方洛一直在心里承认的。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搞恶作剧的时候她的眼睛会不自觉的东看西看,还有那个词:“小鹿”明明是他在心里想出的,描述方墨朵眼睛的词语,怎么就会被那个同班男同学给用了。
“哥哥……哥哥……”
方洛身下的方墨朵,已经泪流满面。
“别告诉她,和别人。”方洛闭着眼睛,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相信方墨朵会帮他保密。
她的嘴唇粉红的,嫩嫩的,小小的,此时正半张开了,泄露了她心里藏着的担心。
方墨朵想哭,大声的哭,可是忘记了要哭些什么。
模糊的视线里,方墨朵很紧张和_图_书,方洛甚至能看清楚方墨朵鼻尖浸出的细汗、和她脸颊上因为着急和担心而泛出的嫣红。
苦吗?如果苦,有方墨朵陪着。
方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病迷糊了,竟由着她的动作,药一入口,苦的他立刻皱起了眉头,可终于也有了一些清醒,半睁了眼睛看着凑得极近的方墨朵。
他拼命的吻着她,咬着她的嘴唇,他对自己说:病了、发烧、混乱……他的手伸进她的睡裙里,轻而易举的摸到她冰冰凉凉的皮肤和细细小小的腰肢,而这一切并不能使他清醒,反而让他陷入更深一层的疯狂。他知道男女的不同,他知道要怎样去打破男女之间的那层隔阂,他知道要怎么样能让方墨朵疼,跟自己一样疼……
“哦。”方墨朵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方洛说的“她”和“别人”指的都是谁。其实她很怕,方洛的额头烫的要命,如果不告诉大人们,他会死吗?就死在这间屋子里吗?
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他下楼,她上楼。
裹上浴巾,方墨朵用仅存的意志去了阁楼,因为那里是安全的,那里有妈妈所有的东西,那里黑暗、温暖……
方墨朵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甚至忘记了拿走自己被撕烂的睡裙。和-图-书
睡裙被撕破的声音,和方墨朵近乎悲鸣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样的轻。
那一个画面,方洛永生不会忘记,那是属于他心底最邪恶的那个想法,那是属于方墨朵,他的方墨朵。
“我去帮你拿药。”
那个是方洛,是哥哥、仇人、敌人、竞争者、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的人、肖以真的儿子,方墨朵在一瞬间给方洛的身份做了无数个定义,可没有一个是可以代表“初吻”。
方洛的脑海里被深深的罪恶感所刺|激的发疯,他不想控制自己的任何动作,只是粗暴的拉扯掉自己和方墨朵薄薄的睡裙,让方墨朵的冰凉能够彻底的贴近于自己的滚烫,没有一丝障碍。
她穿了件小小的吊带睡裙,泡泡纱的,粉色。细细的带子挂在小小的肩膀上,皮肤白的半透明。粉色睡裙上有红红的小草莓图案,那红……就像初见她的时候,她扎在掌心的那一点血。刺眼,夺目……
“你生病了,感冒的话,吃这个吧。”方墨朵按照说明仔细挑好了药,马上塞进方洛的嘴里。
她回到房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长发凌乱、眼光朦胧、嘴唇红肿、身子不停的抖、手腕隐隐的痛、肩膀上还有牙印,嘴里苦,很苦,是方洛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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