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荣耀之都,罪恶之城
第八章 傍晚

某次实在被烦得不行,才随口瞎扯是在所罗门城“玩密室逃脱学会的”。尽管知道这家伙是胡说八道,各大俱乐部仍然将游戏里的所罗门城翻了三四遍。
月神节当天,君士坦丁堡的家家户户都需要吃某种名为“Loukoumades”的食物,其实就是面粉团子里面塞了芝麻和肉桂,外面再涂上蜂蜜然后油炸。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为什么要将当初的事情告诉安娜!”狄奥多拉露出恶狠狠的生气表情,吓得安娜趴在他的背上瑟瑟发抖。
安娜倒是胃口大开,在街边的甜食店里吃了几碗后,便自觉地放下了汤勺,有些遗憾地摸着小肚子道:
“蜜儿……”米娅有些难受。
我出生时,他们都为我流泪;然而我很快又消失在空气中。
“其实安娜已经很懂事了。”阿斯克说道,“你看过她上周写的历史家庭作业了吗?‘投下命运的骰子’,家庭教师在我面前可是对安娜称赞有加,说她是一位‘小亚里士多德’呢!”
“这个是……”阿斯克看着店门口的一个狮身人面像的小纸灯,上面用羽毛笔的墨水写着:
“饱了?”阿斯克问。
“好的。”
(如果有,教廷还有超大当量战略核弹)
“不用。”阿斯克摆了摆手。
在这座资本高度发达的城市里,几乎所有的资源都被商业利用起来,甚至包括你走在街道上的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信息,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流量位置。
然而阿斯克却只是悄悄搂住了她的腰,便将她的怒气化解于无形之中,绝美的侧脸也染上了不易察觉的绯红。
除了升级魔药以外,另一个值得寻觅的就是涟漪之剑。
“还没有,要不你帮我做点?”狄奥多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得把做这个灯的人抓起来绞死!”小公主气呼呼地说道。
而前方则是由更多纸灯所组成的“光海”,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宛如人间仙境。
“那我们走吧。”阿斯克将女儿背了起来。
“不能再吃了。”
“那也没有关系。”狄奥多拉大度说道。如今的她已经进入半神位阶,对帝国的统治早已无人可以撼动,当然不会计较些许市民自以为辛辣的讽刺语句。
“闭嘴!”狄奥多拉没好气呵斥他,“孩子在这里,你胡说什么!”
阿斯克再次醒来,望向外面。
“嗯。”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没有光污染和音污染的概念,即便是到了深夜两三点,这些灯火也仿佛不要电费般地长久亮着,伴m.hetushu.com.com随着广告宣传的声浪——这些声音来自所罗门城上空的广告飞艇,以三小时每圈的速度飞过每一个城区,将指定的广告信息以声音的形式来回播放。
“原来如此。”阿斯克明白过来。前面的“高高在上”“喜怒无常”,指的是暴风雨本身,而后面的愿它长寿,却是在称颂“风暴女皇”狄奥多拉。
就在这最紧要的关节,公司关停导致女主人也失业,家庭收入彻底断流,而付不起房租就意味着要搬走,又没有多余的积蓄去找更便宜的房子,再加上这个城市不容许流浪汉,会将所有无家可归者驱逐到外围城区……
父女俩回过头去,便看见狄奥多拉女皇站在他们身后,其周身散发的上位者气质仍然凛然不可侵犯,脸上却少见地带着温柔的笑容。
“让你生下小安娜算不算?”阿斯克笑道。
“对的。”阿斯克翻动狮身人面像,在它的肚皮底下写着答案,果然是“烟雾”。
“别激动,安娜。”狄奥多拉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这灯谜上写的没错。”
“算了吧,我不擅长这个……所以你是偷跑出来的?”
而抹消战术核弹的技能倒是不少,比如黑洞(在核弹爆炸前将其转移走)等等。
重新在摇椅上躺下,阿斯克开始规划团队的后续发展。
IV级魔药的材料和配方,换作这个世界的普通超凡者,找上十几年都是正常的事情——要不然法则级以上的超凡者怎么那么少呢?
作为最神秘的空间类超凡剑术,当初只有紫电战队的队长Storm一人学会。
“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米娅说道,“她连自己老公都能裁掉,心理不可能那么脆弱。更何况这要如何解释她丈夫的死因?”
光是想想就让人烦躁——尤其是如今这两个姑娘还半点自觉也没有,一个逛街购物一个沉迷游戏,让阿斯克简直无法克可说。
“屏蔽。”阿斯克说。
“似乎你们已经找到答案了?”黑袍人的声音响起。
如果不想接受这些信息怎么办?买过滤眼镜、隔音耳塞,以及住高档的可以屏蔽这些干扰的房屋。
“你妈还在加班,暂时没时间,爸爸陪你去看灯会好不好?”
第三个则是埃莉诺,这位主修意志法则+圣剑,法则与超凡剑术互拐,可以说是强度党的极致了。时间方面虽然有限制,但也已经足够坚挺,放在地球上那就是各大职业战队疯抢的王牌MT,在阿斯克的手里和-图-书更是能玩出花来。
“嗯嗯,第一关其实不难对吧?”黑袍人低笑说道,“那么,你们的过关感想是什么?”
将脑子还记得的信息情报翻了好几遍,阿斯克决定还是再去找卡帕西琳……不对,先找那个叫马克西努斯的管家老头问问。你们李锡尼家族不是自诩超级富有么?连区区IV级魔药的材料和配方都没有吗?快点为你的大小姐交出来!
这什么绕来绕去的……阿斯克有些无语,只听见安娜咯咯咯地笑道:“是‘沉默’啦!”
“不错的回答。”黑袍人也沉默了片刻,淡淡说道,“那么,我们进入下一关。”
“这也算是通关的一部分?”蜜儿质疑问道。
虽然他说不要随行,但军官侍卫们也没傻到真就放他一个人带殿下出门,仍然派了两个侍卫悄悄从后面缀着,一旦出了什么事也好第一时间照应。
“妈妈说过,淑女需要保持身材。”安娜一本正经地道,“今天的卡路里已经摄取满值了。”
“没事。”阿斯克随和地道,“我带女儿出去转转。”
毕竟对职业选手而言,泛用性往往要高于强度,因为法则技能的威力很少有强过战术核弹的。
某种程度上,近似于给人洗脑。
虽然在当地颇受欢迎,但阿斯克是绝对不承认这拜占庭油炸团子算是“汤圆”的,味道甜得几乎齁鼻了。
除了吃“汤圆”外,另一项传统元宵节的保留节目“灯会”,也被君士坦丁堡市民改造成了不伦不类的“斯芬克斯谜语会”:将手扎的狮身人面像纸灯放在大街小巷里,背上写着谜面,而在肚皮底下写着谜底。
“我在。”房间里响起女声。
“是的。”蜜儿将两人的推理情况说了一遍。
至于女主人失业所导致的家庭收入完全断流,只是压垮他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好在她在被开除的当天,又重新被阿斯克的佣兵团所收留了。而这对夫妻,却是从去年年底男主人被裁开始,就一直面临着这种失业压力和家庭财政恶化的摧残,整整被折磨了半年之久。
虽然夺走的能力效果会比原主施展出来要差上一点,但在战术方面相当于增加了无限的可能性。
“可是……”安娜仍然有些难以接受,“万一市民们在背后嚼舌根……”
“作业都写完了吗?”阿斯克问。
这对中产阶级夫妻当时所面临的艰难困境,清晰地展现在了两个小姑娘的眼前。
如今团队里面,凝聚法则的有三个人,分别是佩姬www.hetushu.com.com、埃莉诺和他自己。
背着安娜走出皇宫的查尔克大门,周围的军官侍卫纷纷行礼:“陛下!”
“工作做完了?”阿斯克问。
“我只是觉得当初的事情比较有意思。”阿斯克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狄奥多拉的脖颈微微颤动了下。
“真是的,这个灯谜是谁写的啊!”安娜殿下也生气了。覆灭城镇,屠尽生灵,分明暗指她妈妈当年光复君士坦丁堡后,又急不可耐地反攻安纳托利亚,所掀起的残酷战争。
“嗯,我知道。”蜜儿握住了她的手。
“话说他们工作的公司叫什么来着?”
否则广告质量越差,在疲劳轰炸下反而起到负面效果,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算,所以你可以不说。”黑袍人回答。
“妈妈呢?”安娜回头望去。
“写完了。”安娜说道。
虽然年仅八岁,但安娜小公主已经无比懂事了,让他这个父亲照顾起来也是省心不少。
“掠夺”,通过攻击动作,将对方的基础属性掠夺过来。比如夺走超凡者的血脉能力或法则技能,又或者夺走枪械火炮的爆炸威力等等,同样是战争法则的必学技能。
“所以……”两个小姑娘都恍然大悟。
但若你能用话语说出我的名字;那将会是个奇迹。
“所以,女主人是因为被诅咒谩骂太多次,迫于舆论压力而自杀的?”蜜儿猜测说道。
安娜的小脑袋思索了片刻:“是‘烟雾’,对吗?”
“我觉得他们很可怜。”蜜儿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道,“人力是有穷尽的,有时总会遇到凭借自身无法解决的危机。正如你所知的,我幸运地遇到了能拯救我的人,而他们没有,所以他们很可怜。”
继续走出一段距离,阿斯克和女儿在君士坦丁纪念碑前,找到了找到了第三个巨大的狮身人面像纸灯雕塑,上面写着:
其次是阿斯克自己,凭借“概念武装”和“埋伏”两个技能,以Lv.12的等级位居第二。而他的下一个技能自然也是规划确定了的。
元宵节,是这位皇帝带来的新节日,据说是来自远东龙之国的习俗,经由狄奥多拉陛下的旨意而变成了东所罗门帝国的官方节日。君士坦丁堡市民称其为“Σεληνη”,即“塞勒涅节”或“月神节”,取2月份的第1个满月为节。
这家伙人称“大雨哥”,平时极度沉默寡言(其实是闷骚)。对于如何学会涟漪剑术的,任由大家如何开玩笑般地试探,他也是绝口不提只字片语。
最开始先https://www.hetushu•com•com是关停了人力成本较高的部门,比如男主人所在的软件系统维护部,技术方面全部转为外包。
“维斯塔?”
“哦,明白了。”他恍然大悟,摸了摸安娜的脑袋,“我的女儿就是聪明。”
“那倒没有,我把后续的工作交给瓦罗明娜了。”
“是‘风暴’啊。”
这三位在团队里是等级领先的,而反过来最落后的则是诺菈和米娅。前者是因为缺少生命IV的辅料和配方,后者是缺少阴影IV的辅料和配方,因此双双卡在Lv.9。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位帝国名义上的共治皇帝,狄奥多拉陛下的丈夫虽然不理政事,平时也没有什么存在感,但确确实实也是一名高阶超凡者,因此对于他的擅自外出,倒是不敢横加阻拦。
就像当初的她一样,在得知自己被盗贼公会抛下的时候,那种未来预期突然开始急剧恶化,所带来的猝不及防的失落、不安定和恐惧感,她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汤金·卢森纳金融事务所。”米娅的记性很好。
“命中注定你个鬼啊!”狄奥多拉再次白了他一眼,语气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生气了,“要是安娜被你教坏了,将来也和外面的蛮子私奔,我就用风暴把你卷起来丢爱琴海里去!”
“那这个呢?”背着安娜逛了一会,阿斯克又找到一盏狮身人灯,被人放在街边的栏杆上面,其背上写着谜面:
“就你没资格这样说,我的陛下。”狄奥多拉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从你升任为我的‘共治皇帝’开始,你可曾做过哪怕一天的皇帝该做的事情?”
“是这个吧。”蜜儿从床底的缝隙里,翻出一张掉地上的报纸来,其中第三版写着“金融巨兽收缩爪牙,汤金·卢森纳金融事务所全线裁员”。
男主人迈克因此而被裁(还是老婆亲自办的离职手续),导致夫妻俩的财政一下子紧张起来。迈克最开始还在找工作,但始终没有成功再就业,三个月后这个家庭连房租都不能按时交付了。
“要不要再来一个?”
“所以……唉。”米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元宵节番外
“执行外界屏蔽。”随着女声的落下,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也随之变色,转化为夜色下的静谧森林景象。外界吵闹的广告声音,也被彻底地过滤掉了。
在大概看了十来分钟的广告电影后,阿斯克就觉得有些无聊,说道:
说得阿斯克哑然失笑,我家安娜果然早熟又懂事,和她母亲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时间差不多在下午7点左右和图书,天色已经黑了,然而所罗门城的上空依旧灯火通明。无数的霓虹灯、彩灯与全息灯,在建筑外立面和顶端散发着五光十色的炫目影像。
诺菈,米娅,你们都已经是成熟的超凡者了,就不能学会自己去寻找资源吗?
“这是啥?”阿斯克有些愣神,安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听见身后某个声音说道:
“陛下还是这样任性,御墨官女士会哭泣的吧?这么大年纪了也没结婚,还得帮某位偷懒的女皇帝处理公务。”
“那肯定不会,毕竟是咱们的女儿。”阿斯克拍了拍安娜的胳膊。
“需不需要派人随行?”某位军官侍卫问道。
其中佩姬这个挂逼是最强的,在凝聚法则的当晚就连升5级,顶到了魔潮上限的Lv.15。这种情况就相当于斯诺克台球的147(一杆连进从头打到尾),足球守门员开大脚射门得分一样,是极其罕见的现象——我们一般用某个词来形容:“挂逼”。
不说的话,你说出了我的名字;而你必须说出来。
当然,阿斯克即将学习的掠夺技能,暂时还无法夺走核弹的爆炸效果,因为其中蕴含的能量强度太大,但他可以夺走引爆能力,让装药核弹变成无用的大铁坨子,这也是一种解法。
因此,如果说圣剑的掌握难度在学习上面,涟漪剑术的问题就是连线索都没有,这叫如今的阿斯克从何下手?
根据报纸上的叙述,裁员不是突然而至的,而是整整持续了半年。
于是狄奥多拉便还有些愤愤不平地,继续亲密地挽住了阿斯克的手臂,和小安娜一起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它高高在上,喜怒无常,覆灭城镇,屠尽生灵……然而我只想说,愿它长寿!
“看上去,他们就职的这家公司,是某个金融巨头的子公司,因为最近业务调整而关闭,底下所有员工都被裁了。时间是……上周。”
“是啊,侍女们也都说很浪漫呢。”见爸爸将炸毛的妈妈安抚下来,小安娜便也鼓起勇气说道,“大家都觉得两位陛下的相遇是天主安排,命中注定的缘分!”
然而阿斯克绝对是无法忍受这个的,卡在法则凝聚上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宁缺毋滥嘛。但卡在魔药资源上面算怎么回事?
“爸爸。”安娜说道,“我要去看灯会。”
不过这些广告影像的质量都很上乘,大多以“短视频”“微故事”的形式进行展现,精心设计的剧情在几十秒内就能完成起承传合,足以将任何随意一瞥的看客的注意力给吸引住,并且使他们上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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