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忒煞情多

她甚至连诏书、辨明地界函件等都一气呵成地草拟出来,看得段昶和莫飞飞目瞪口呆。
左钧直惊喘了一声,死命抓着他的手掰开,挣脱来微恚道:“热死了都!”
回去路上,莫飞飞忽道:“今日他说的话,不可以告诉皇上。”
括羽伸出手来看了看。
左钧直蓦地扭头,果然见到长生兴致勃勃地蹲在一丈之外,吐舌眯眼地将他俩望着,颇有观摩学习之意。
左钧直笑问道:“两位大人有何贵干?”
她愈是摆动挣扎,胸前便愈是像两只小兔子一样跳得欢腾。他将她拢着的双臂稍稍后拉,雪羽般的双峰更是向他挺立出来。他却不似以往直接动了嘴,而是伸出二指夹住一枚樱珠,以拇指指腹缓缓地摩擦。
他一颗一颗细心地解开她衣衫上的小巧盘扣,一丁点一丁点地慢慢揭开薄若蝉翼的湿衣,似乎极享受这个看着她的身躯如夜中幽昙般缓慢盛放的过程。这个时间在左钧直看来更是被加倍的拉长,他炙热的目光逡巡在她身躯的每一个地方,都令她万分难堪。
左钧直看见他,愈发羞意难当,却偏偏挪不开眼去,眼睁睁地看着那昂扬勃发之物一寸寸楔进自己的身体。
括羽刚洗完手,就着她的围裙擦了擦。
“道德经。”
她自然看不到,她那淡樱色的唇上,被这冰晶滑过,顿时莹润欲滴。诱得他倾身过来,探着舌尖儿细细品尝她的唇,好似小孩儿舔吃一枚晶莹剔透的糖果。
括羽委屈道:“这位段大人只喝西湖龙井,那位莫大人只喝云雾毛尖儿……”
左钧直小时候听过《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只觉得韵调好听。
“之前历朝历代的地界议定书和史志文献你都看过么!”
左钧直理直气壮地说:“这样的女人好生养,就算天朝的男人再保守,骨子里都是喜欢这样的。所以我敢写,人家就喜欢看。”
他不笑也不言语,眸中明明有火苗簇簇却按兵不动,换了另一边去研磨。她险些叫出声来,极力前倾着身子,企图靠近他的身体尽快结束这蚀心酷刑,他却微微后退,手中的动作愈发加快。
莫飞飞纠结着,吭吭哧哧道:“那三根针……我……”
左钧直戳了戳他,低责道:“怎么不倒茶?”
交趾乃天朝属国,陈日焜是女帝黄表金印所御封之国主,倘陈天平所言属实,那么黎季犛篡位之所为,便是向天朝挑衅,轻辱天朝国威。
段昶费力回想,才想起来却有其事,当时不过是想为难为难左钧直,顺便给皇帝传个信,没想到那些文献竟都被左钧直看完了。
“你在这里看书,不觉得热么?”
左钧直噗嗤一笑,返身回了厨房。
她身形偏纤瘦,胸前便并非那种波涛汹涌的丰腴,不过好在她那几年缠胸并未缠得十分紧实,如今勉强算得上丰盈饱满。
她苦苦地哀求他放开她,他却偏偏不放。
括羽点头道:“那倒是,我朝的风气,原本都是喜欢娇小而婉约的,你这几本书一出,那个以南方花娘出名的青楼俏江南生意大减,恨你的姑娘们不少呢。”
和_图_书“……”
他停止了动作。左钧直这才略略纾解下来,大口大口吸着气,骨头里面的麻痒仍然残存,让她浑身敏感不已。
她凶狠地瞪他,“不想要”这三个字虽然没敢说出口,可是已经清清楚楚写在了脸上。
左钧直一手挽着沐浴后尚带水气的长发,一手拎了个凉水壶到小院的石桌上。石桌白日里被晒得滚烫,她轻轻碰了下,仍觉得热得烫手。
左钧直果然给段昶拟了个十分详尽完整的方案,建议先遣行人司、四夷会同馆官员同相关监察御史赍诏问罪于黎季犛,命他复陈其事。随后视其反应而动。倘是他愿意让位,则削其实权,立陈天平为王。倘是他不愿让位,则与之重新勘定两国之边界,令其归还此前两国争议之土地,探察其臣服诚意几何。不到迫不得已,不兵戎相见。
她赌气地偏头不理他,忽的只觉得唇上一凉——他不知从何处弄出一个小小冰块出来,咬在齿上,滑过她的唇。
每一场欢爱都似要到时间尽头。
左钧直方在得意,括羽话锋一转,“我觉得写书的人吧,大多是觉得现实中不可得,所以捏造出自己理想的东西来。”
往日,别说这矮房子,就算是巍峨宫殿、千仞绝壁,哪里不是由他去来自如?
明严终于下定决心让陆挺之为使臣,遣南越驻军左副总兵关婴、右副总兵罗汉等人率官军五千,于六月护送陈天平回国,并封黎季犛为顺化郡公,以示安抚。
她断断续续地抽着气求他进屋去,说有人看到怎么办。
踢上门,又撞合了窗子,将她放倒在床上,他低笑着诱惑:“想要我做什么?”
高墙的另一边传来丝竹雅乐和孩子们清澈的嗓音,这一日有晚课,翛翛教那些孩子们丝竹管弦和词曲歌唱。
别说她何等聪慧,仅仅是这等勤苦,已经是其他人所远远不能及的了。
这一幕太刺|激。
每一天都当做末日来过。
“热!”
难言的痛楚中夹杂着熟悉而令她无力抗拒的欢愉,仿佛之前被悬空许久的身子突然落到实处,突然被充实的满足感令她叹息般地低泣起来。
段昶和莫飞飞去那院子时,便见茂密参天的桂花树侧的屋顶之上,趴着一个灰衣人,旁边蹲了只白毛大狗,叼着个大竹篓。
段昶亦是犯难。照理说括羽和左钧直二人一个长在南越,一个熟知南洋诸国事务,最能证明。然而显然他二人都不可开口,便是开口,也无法作为证据。
括羽单手掐着她的腕,另一只手箍着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她提上了桌子坐着。左钧直只觉得臀下又湿又热,难耐得紧,口中低咒抗议时,却被他拎着那凉水壶自颈上浇了下来——
交趾,南临南洋,北面毗邻天朝南越地界。境内多山涧湍流、多密林猛兽,炎热潮湿,瘴痋难防。五代之前,乃属中土辖治,而五代之后,土人立国,转为自治。
群臣未料到黎季犛竟然如此恭顺,纷纷上表赞颂皇帝陛下天威煌煌,德服四海。
左钧直奇道:“你看自己的手干什么?”
诏狱的那一次是豁出去了没办法,成亲后初初的几次,都是晚上,天气又冷,在被子里黑灯瞎火地蒙混过关。
左钧直一脸的愤然,眼见他手中又现出一块儿冰,自她锁骨往下慢慢推送,在她琉璃般的清https://www.hetushu.com.com透肌肤上留下一路映照着绚丽天光的温润水泽。那冰块儿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下缓缓滑上绝艳雪峰,细腻肌肤在冰凉之下战栗,粉|嫩珠儿蓦然挺翘起来,危危然轻颤不已。这等无法控制的反应羞得左钧直想要拿手来遮,才想起来手已经动弹不得了。
括羽坚定地摇头:“除了长生,没有别的活物在看着。”
莫飞飞望着一闪而逝的窈窕身影,摇头叹道:“括羽,我还是不懂,你是怎么看上她的。”
没料到困扰了外事诸衙好几日的事儿,在括羽看来是如此简单明了。段昶和莫飞飞面面相觑,心中却不敢认可括羽之言。
段昶愕然,“你也懂外事?左钧直教的?”
雪白的薄麻衫子被凉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好似透明的一般。浑身上下玲珑浮凸,却又隐隐约约的半遮半掩,竟比浑身赤|裸还要诱人。
段昶问道:“怎讲?”
他轻声问道:“还热么?”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地去爱一个人。
左钧直嗷地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可哪里敌得过括羽这练家子,不出两步就被拖了回去!
“进来吧。”
左钧直闻声从隔壁厨房走过来,姿容清淡,手上拿着围裙。见到段昶和莫飞飞二人,略微有些吃惊。“段大人?莫大人?稀客。”
脸上几乎要溢出血来,用力踢弹却被他控制得更紧。她无声地痛骂着他:“下流!无耻!你这个畜生!……”
段昶道:“左叔父,您这里还要教书先生不?我来教,不要钱,供饭就行啊!”
“我问你是什么鸟!”
括羽见她浴后长发水汽氤氲,白玉面庞上透出玫瑰般的色泽,不由得眼色黯了黯。长臂一勾,将她勾进了怀里,探手便往她胸前高耸处摸去。
“姐姐,有一个窝。”
春光乍泄。
“……”莫家百年引以为傲的灵枢九针连带莫飞飞的自尊遭到了无情的践踏,莫飞飞哭了一声,“老子再也不同情你了!”
“鸟窝。”
左钧直剧烈地喘息,身子似有潮水滚过,一阵一阵地抽搐。这一霎的快|感因着紧张和刺|激不期而至,却又因他的有所保留而意犹未尽。
括羽敲敲桌子,“说正事。”
左钧直震惊了一下,这死孩子读史读集读得多,经书和子书向来不大爱碰,今个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看起道家来了?莫非这死孩子还在想什么“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之类的事儿?
段昶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你看我干嘛!”
她从来受不了他这般地唤她,尤其在这种时候。这一声声“姐姐”带着些违背伦常的刺|激,在她听来好似最难抵挡的挑逗。光是这样听着,就足够令她疯狂。
“段大人忘了,我从东瀛回京后,你不是打赏过我上万页的交趾文献么?”
左钧直脑子一嗡,浑身骤然缩紧。括羽眼底遽暗,猛地一下顶进去不敢再动作,身躯绷得斧直,喘息道:“你紧张什么,当年我俩不是也一起看过它的,现在被看回来就算是扯平了。”
直到这一次次的抵死缠绵,情到深处恨不能化为一体,永世再不分开,才真正明了了这一首词的意思。也才明了,这等甜蜜深处又包含着痛苦的彼此折磨,方是情之一字的真正意味。
但是这个问和-图-书题纠结了左钧直好几日,终于有一天晚上爬上床,状似毫不经意地问道:“你喜欢……哼哼……那里……大的还是小的?”
左钧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于是括羽自食其果,长生也跟着连坐,晚上只有几个冷馒头吃。
看着括羽慢吞吞从梯子上爬下来,莫飞飞愈发的窘迫。
“哦?”
她满脸血红,无论如何说不出那几个字,水蛇般地缠上他的身躯,媚色蚀骨,靡嫚吟哦出声,催情花一般令括羽再也忍不得,直直地冲撞进她的身子,尽心尽意地去满足她,一遍遍地低唤道:“姐姐……姐姐……”
夏日日落晚了许多。吃罢了晚餐,红日仍悬在西天,漫天的火烧云绚烂至极,赤中带着紫的颜色看得人心醉。
“我是谁?”
括羽很认真地问:“会生锈么?”
是欺君。
段昶唉了一声,给他讲了交趾陈天平事件的始末。眼下礼部、鸿胪寺和四夷会同馆都在烦恼这一事该如何妥当处理。他这个提督四夷馆少卿,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决定拖了莫飞飞来来问问括羽和左钧直,其实也是想顺便来看望看望他。
做夫妻久了,便不似以往防得那么严实。更何况这天气酷热,沐浴完身上每个毛孔都向外散着热气,她便只套了这一件长衫子,没有再穿亵衣在里面。
她终于耐受不住,求他:“……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这一点点火焰被他烧得渐有燎原之势,正当她被他撩拨得有些忘情,张了口回应时,他却又浅笑着离开。
左钧直腰背以下椎骨已经痒到极处,终于低吟出声,舍弃了尊严,哀求道:“……求你……伸进去……”
段昶和莫飞飞看得十分不是滋味,轻敲了门,括羽从房梁上站起身来,背着明亮日光,修长身影从屋瓦上一直投到院中。
那人噗啦噗啦地拔了草,丢进大狗衔着的竹篓中,碎瓦片小心拆了,用新瓦换上。一人一狗,干得十分欢腾。
又见她果然如括羽所言,礼而不兵,心中暗暗叹息。
“光看蛋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鸟……”
“今天看的什么书?”
“想要你……”
她歇斯底里地扭动着双手,压抑着声音哭叫道:“放开我……我想……想要你……”
“四十二章。”
括羽抚摸着她幼嫩的腰肢,温柔地劝慰道:“还没开始呢,你先自己弄得没了力气,等会儿可如何是好?”
括羽摇了摇手,“非也,这是我的做法。如果你们去问那个傻瓜,她只会告诉你们先也礼,后也礼。”
“不是啊?那姐姐啊,就煮爹娘和我俩的饭就好了。”
括羽笑道:“这还不简单,先礼后兵。”
括羽有一次翻她以前写的书,无意中总结了一下她写的美人都是丰乳肥臀。
“什么窝?”
段昶和莫飞飞两人对望了一眼,有些难以启齿。
他卷起她早已湿透的裙子,花朵般堆委上她的腰间。握着她修长圆润的腿微微向两侧分开,她便再也无一丝毫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
哪里想到他来这一招,顿时让她吃了大亏。
括羽瞟了段昶一眼,给他们各倒了杯白水,慢条斯理道:“老婆是给自己喜欢的,不是给别人喜欢的。”
段昶点头叹道:“他没有反志,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夕阳犹盛。尽管二人夜夜裸裎相见,然和_图_书而在这明亮的天光之下,在这天地之间,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他的眼底,她的羞耻心无处可以隐蔽。更何况那些孩童、翛翛和爹爹与她只有一墙之隔,她都能那么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声音。
陈天平入四夷会同馆后,馆中官员苦于他的玉玺、印鉴、勘合文牒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部在逃亡中被抢夺,不敢确证他就是陈日焜之子,更不敢上报,只得私底下去报告段昶。
天气酷热,墙那边还有娃娃们在弹琴唱歌,左钧直自然是死都不从。挣扎间碰倒了凉水壶,括羽眼疾手快地扶住,可还是泼得石桌全都湿了。
道德经第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括羽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半倚着身后的葡萄架,悠然自得地翻着薄薄一本泛黄的书卷。
左钧直在南城置下的这一个小院子,乃是有了好些年头的老房。老房固然接人气接地气,然而时日久了,也难免木朽瓦烂,满房顶地生起杂草,成了飞禽爬虫的乐土。
她看着他千百次地进出自己,三浅一深的抽送让她屡屡欲求不足将至崩溃时又得势大力沉的畅快一击,浑身骨酥筋软。
括羽叫道:“喂喂喂,别忘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冰块儿走遍了她整个儿胸腹,最终在洁白小巧的肚脐处化作小小的一汪清湖。
这种姿势之下,她方是第一次看见。尽管在繁楼中看过许多次,然而看别人和看自己终究是不一样。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揭了她被子,暖香掬了满手,“刚好盈握,分毫不差,小娘子,大爷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何时被他这样看过?
可这事又不可不查。
莫飞飞吃得都要哭了:“括羽!我要搬进来和你同住!”
“读到哪儿了?”
恰这时黎季犛遣使入朝,请求册封。段昶与明严议定,在交趾使臣觐见时,带出陈天平。那些使臣果然见之色变,在明严威仪之下,不得不坦陈一切,承认陈天平就是陈日焜之遗嗣。
括羽低垂了头埋入她柔软的小腹,伸舌卷过她的脐周,吮净那一勺甘露。然后沿着之前的水泽曲延而上,舌尖丈量她的每一寸丰腴肥瘦,将浸润着她清芬体香的每一滴甘霖纳入口中。唇舌扫过之处火焰大喇喇地腾起,冰与火的交融令她仰头望向天空,身子颤抖着弓一般屈起。她急切地想要触抚他、抱紧他,却又碰不到,身下早已湿成一片汪洋。之前半垂在桌下的双腿不自觉地收拢上桌子,却恰好落入他的手中。
她想大声骂他、吼他、诅咒他,无奈墙外有人,她断断丢不起这个脸,只能对着他咬牙切齿,眼中喷火,以气声赌咒发誓:“等你放开我,我一定杀了你!”
果真清凉。
她一口气全说了一遍,唯恐不合他的心意。
可顺着他火辣辣的目光低头看时,顿时面上似被火舌卷过,只差破口大骂,死命地挣扎起来。
这时黎季犛表书又至,诚挚拜言:……天军与天平远临,臣当亲率国人,恭迎境上……
每走一步他都在她的身体里勃发,顶至幽深最深处。她气喘吁吁,“你是常胜……你是括羽……你是朱镝……你是我的夫君……”
昔日横扫千军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如今竟做着修房葺瓦的杂碎活儿。
她已https://m•hetushu•com.com经衣衫凌乱,可他还是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雪白的衣领紧致得一丝不苟,配着那般俊秀淡然的面容,无端看得她心神荡漾。
“……”
他俯身亲吻她,声音又沙哑却魅惑,“……我看你还能骂多久……”说着已经抽解开了衣带,挤进了她两腿之间。
左钧直看着自己穿着轻薄的白麻衫子,都觉得浑身还在滋滋地往外冒汗,他穿得一本正经,竟然还是干净清爽,一粒汗也无。
括羽解开了藤蔓,却仍然在背后束着她的双腕,托着她的臀慢慢向房中走去,“你想要什么?”
括羽道:“你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复立陈天平,还是承认黎季犛。以我对黎季犛的了解,此人狡诈多变,心野手辣。我的建议是立陈天平,杀黎季犛。”那一个杀字咬得甚重,毫不拖泥带水。
这时只见他将她双手分开举起过头,让她整个人往后半仰,半靠在了石桌旁边的葡萄架上。牵起几根粗大的老葡萄藤子,唰唰两下便将她的双手缚在了木架上。
他伸出爪子弯成一捧,比了比:“我喜欢这么大的。”
括羽却没有再多说,只是郑重叮嘱:黎季犛习于变诈,无论说什么,绝不可以相信。
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曾同括羽“探讨”过。
事实与黎季犛所陈表文全然不符。
段昶和莫飞飞二人尴尬得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不挑……额,我们不渴……”
弘启八年四月初,天朝行人等使臣一行前往南越,向黎季犛赍诏问罪。
明严、姜离、段昶等人俱心怀疑虑,然而陆鹤、左载贤等三公九卿,皆力陈应该信怀远人、善待黎季犛,当“建尔上公,封以上郡,传之子孙,永世无穷”,这样黎季犛便会感怀恩德,不思再反。更何况届时陈天平由使臣及南越官兵护送,直至登基为王,黎季犛便是想作乱,也断无机会。
负阴抱阳你二大爷!
麻制的衣衫虽然凉爽,却不似丝缎柔滑。微糙的感觉透过他的手指,隔着麻布衫子传递到她心里,一直痒到尾椎骨。这种衣料之外的厮磨比直接的触抚要让她难受一万倍,只觉得有万蚁噬心,浑身麻痒却又无处搔起、无处发泄。
括羽手搭凉棚,眯着眼望了望渐渐升到正空的太阳,“你们其实是来蹭饭的吧?”
然而一抬眼,见他眸中已经有星星点点的欲色,心头吓得一颤,忙扯开说些高雅的话题。
四菜一煲,麦饭葱汤。豆腐白菜,被左钧直拿瓦罐并着炒过的猪腿肉一同小火长烩,揭开瓦罐盖子,浓香四溢,让人口水横流。刚生出来的小黄瓜,不过拇指长,用特制的酱汁拌了,咬一口酥脆清甜,后劲是酱汁的绵香,余味无穷。大骨同萝卜炖的汤汁浓白如奶,也不知是用多少种料一同熬出来的,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入口更是满口鲜香,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他从来都知道她就是他唯一想要的那个人。
次月,交趾使臣随众返还,表示愿意迎归陈天平,以君事之。黎季犛亲自书信谢罪,自陈悔意,甘愿让出王位,同时也愿意将过往所强占之地域奉还天朝。
左钧直还没从刚才的余波中缓过神来,便骤然被以这种承受的姿势绑缚得动弹不得,不由得大骇。使劲儿挣扎了几下,那藤子缠得死紧,无论如何挣脱不开,反而腰因为无处着力,被她自己折腾得酸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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