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爱我纯粹

苏格看看她,看看院长伯伯,似乎,长得是有点像。
“那个小姑娘你认识?他女朋友?”
苏格以为他也要去洗手间,让开了门口的路,站到另一侧墙边:“你的打野也很厉害。”
有人抬头看过去:“谁啊?”
孟斯年见她一脸挑衅的样子,失笑道:“谁定的?”
卓悦还没说话,门铃又响了,她起身再次去开门,门口站着的还是苏格。
“叫我卓悦就行,很高兴认识你。”她说着,看了下时间,“孟先生,我们下次再谈,我先回去了。”
“我还是想说,关河的死不是你的错。”
“苏格。”
“我也觉得胡萝卜挺好,前天苏格和程蓝堆雪人剩的胡萝卜都让我啃了。”蔡子说。
“哦。”
孟斯年拿着手机站起身:“程蓝你们明天还要考试吧?”
“不客气。”
苏格不满:“别摸了,把我的发型弄乱了。”
因为细微的摩擦,早在进来时就脱了厚外套的两人,很轻易就察觉到什么。
“是因为魏澜姗回来了,所以总是想起关河吗?”
其实她本意并不是想说这四个字,但是说出口就变成了这样,连她自己惊讶了,而眼前的女孩,她瞪大了眼睛,皱着眉看了她半晌。
其实,很多时候孟斯年是低调内敛的,但是他骨子里又是骄傲的,时不时流露出来那种意气风发的自信,会让人觉得,这个男人还是那个曾站在音乐顶端的那个人。
“萧老师刚给我打完电话,我叫了车过来。”
以前在曲桑她和爷爷喝酒,都是低度数的自酿酒,每次一两盅,从没喝多过,苏格想到上楼前,华灵的那个电话,她若有所思地站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两下敲着桌子,随即,她转身将大衣里的手机拿出来,给程蓝拨了个电话。
“有点事。”
“嗯,状态不太好。”
苏格一愣,立刻拒绝道:“只是那啥痛,这是正常现象。”
苏格再一次觉得自已对孟斯年知之甚少,他现在跷着腿抽着烟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实在陌生,浑身都散发着他平时完全没有的危险气质。
这个人苏格认识,人称“票房发动机”的一个男演员,他拉了个椅子放到旁边,拍了拍,示意苏格坐:“来,咱俩打一局。”
卓悦没正面回答。
格格在冷宫:“嗯……”
孟斯年看向她,好半晌才说:“挺好。”
女孩眼神迷离,像是已经喝多了,说话间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差点洒在苏格身上,程蓝扶着苏格后退一些,问她:“小姐姐喝多了吗?”
“没生病,”他低声说,“只是没睡好。”
说完,他手搭上额头,接着说:“苏格太小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很轻易喜欢一个人,也很轻易的不喜欢。”
“我头疼,你乖一点。”他声音很轻,很缓。
“没有!”女孩不满地瞪他,仿佛自己还能再喝三百杯。
“……也不是每次这样。”
后来,大家都喝高了,孟斯年和程蓝也喝了不少。打《拳皇》的那三个人觉得苏格很有意思,拽着她和程蓝坐成一圈打起了游戏,正好五个人,一人捧着一个手机开五黑,男演员说:“这次还让你用你那拿手的不知火舞。”
萧树笑嘻嘻地凑过来:“你被打得不知所措了?”
管姐纠正那女孩,“华灵可能真的想交这个朋友吧,不然直接让她妈妈跟咱老板他妈妈打个招呼,什么资源拿不到。”
“暗示没用,我男朋友追我可是直接说的,我们社团聚餐的时候他借着酒劲来表白,我当时也喝了点酒,脑子一热……”穗穗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渐渐飙红,顿了半晌,她接着说,“你给他灌醉,强吻!保准一吻拿下。”
孟斯年垂眸不再看她,他不动声色地越过她走向台球桌旁的萧树那里。
苏格:“……”
说到苏格,蔡子立刻感慨道:“吉祥物真是深藏不露啊,小提琴拉得好不说,还会写歌。”
“你多喝点就知道了。”
他突然说了句不相关的话:“程蓝喜欢她。”
“蹭饭还敢挑三拣四。”
走向门口的时候,卓悦还没从刚才的惊诧中回过神,她开始好奇这个苏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魏澜姗那样的女人都没让孟斯年心动过,这五年来他的圈子里来去过各式各样的女孩也不曾让他驻足……
苏格:“……你把天聊死了。”
那边的孟斯年正拿起一块比萨,眼皮也没抬,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苏格疑惑地看他:“难道我还是小男孩吗?”
她驱车来到孟斯年的住宅,孟斯年给她开门时,穿着简单的纯色家居裤和长T恤,趿着拖鞋,头发也没特别梳理,发丝自然地垂落在额间,神色慵懒,甚至有些颓然,她很少见到他如此精神不济的样子。
本以为他不知道,她打算偷用这首歌来补偿他下,殊不知,他知道?
苏格将这个消息消化了半天,实在想象不到亲切的华灵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抢资源:“如果孟斯年依旧要给你,你会不会拒绝?”
苏格再次抬起穿着小猫拖鞋的脚:“这样去行吗?”
“人跟我不来电。”邱林低头帮他收拾东西,没什么情绪地说。
孟斯年:“……”
“或许吧。”
程蓝说着,揉了揉她的头,“你知道培养出华灵姐那种畅销歌手需要多少心血吗?老板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我这是对你江湖地位的肯定。”苏格喝了口水。
孟斯年说了句“好”。
孟斯年嘴里的院长伯伯看起来也就五十岁出头,见到孟斯年他惊讶了一下,随即招呼两人坐下:“怎么了?是你不舒服还是这位小猫咪?”
卓悦打开门看到门口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孩,女孩头发利落的地扎在头顶,没有刘海遮挡的额头光滑饱满,一双又亮又灵的眼睛看着她,小巧的鼻头似乎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有些红。
“怎么了?”孟斯年问她。
邦迪还分大小吗?孟斯年想了下,问:“有多大?”
苏格与她握手:“你好,这位姐姐……”
程蓝微愣,随即笑意更浓:“你信吗?我喜欢你的时候哪知道你会写歌呀。”说着,程蓝一手扶着她的下巴,低头便要亲过去。
孟斯年挑眉看她,苏格并没有被抓包后的脸红害羞,她甚至就希望他听到。
“别想。”说话间,他抽出一根烟。
孟斯年失笑,又揉了一下:“你就这点出息。”
“那你真是想多了。”
苏格说话时弯着眉眼看着他,颊边酒窝若隐若现,俏皮可爱,可能因为身体不适,脸色有些苍白,孟斯年边启动车子边说:“带你去医院看看。”
“生日礼物有收钱的吗?”苏格问。
因为姿势亲密,距离过近,她回头看他时,两人的脸规几乎要贴到一起。苏格感觉到他脸上传来的热量,她觉得自己脸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起不来,抱抱。”她一动不动地说。
最后,邱院长大笔一挥:“就是着凉了,以后注意。”
“躲去洗手间。”
卓悦关上门。
苏格“咯咯”笑着,随即说:“我要不要去你生日会呀?”
“是谁?”孟斯年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问话时也没抬头。
桌子上的手机发出“嗡嗡”两声,孟斯年垂眸看了眼,是苏格发来的信息。
“你的室友拒绝了你的狗粮并踢翻了你的狗碗。”苏格说着,还像模像样地踢了下穗穗平时用来泡脚的木盆。
“或许见见她能解开心结呢?你们几年没见了?五年多了吧。”
孟斯年极轻地闷哼了一声,轻到只有他怀里的苏格听得到,苏格以为坐疼了他,忙回头问:“疼?”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五人打了四局赢了三局,第四局结束,苏格揉了揉肩膀:“我去洗手间。”
孟斯年瞥她一眼:“苏格,你是真的皮。”
“不怎么样。”苏格将中药扔到桌子上,“可能是我叫他孟叔叔的原因,他总把我当www•hetushu.com.com小孩,如果早知道我现在能这么喜欢他,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应该娇羞地叫他小哥哥。”
苏格察觉到四周的窃窃私语,有人问这是谁,有人说“苏格”这个名字好熟悉。
“这谁带来的小姑娘?”有个人发现了她,“要玩吗?”
“什么类型的朋友?”苏格吃醋了,她非常确定,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身份来质问眼前这个知性成熟的女人,但说出口的话,就那样不受控制的带了丝丝敌意和火气。
萧树打电话过来祝他生日快乐时,他正在琴房弹琴,萧树打着哈欠说:“年龄大了,熬到十二点真不容易,我是不是第一个打电话来的?”
“先帮我买下大邦迪吧。”
甚至昨天和苏格堆完雪人到现在,几乎没怎么睡,夜半迷迷糊糊眯了没几分钟,又被噩梦惊醒。
“你真是属兔子的呀?”
苏格:“……”
见她难受得厉害,孟斯年换了衣服,戴了鸭舌帽和口罩就出了门。
“大家都用胡萝卜的,你堆过雪人没有呀?”
“不会。”他说话间,看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苏格:“……”
孟期年没说话。
远处K歌的萧树看到他们,走了过来:“格格竟然来了,我说打电话给你,孟公子说你不舒服没让我打。”
程蓝接过手机,看了两行谱子,极轻地哼了两声后,眼睛一亮:“这礼物实惠,为什么叫《石青》?”
“不去。”孟斯年说,“没什么好过的,你别折腾人了。”
孟斯年挑眉,继续透过后视镜看他:“苏格不可爱?”
“也没怎么样,就暗示了几下。”
他家应该有吗?
“哎哟,这小孩这么高傲?”女孩诧异道,“要不是觉得她有点才华咱灵姐能主动约她吗?”
“你这一球打得够久的,差不多得了,一直要赖当我真看不到吗?”
跟在两人身后进去的卓悦,第一次见到对人温和有礼的孟斯年如此有少年气息。她这才意识到,一直以来她见到的孟斯年,并不是他全部的样子,也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治疗起了作用,或许只是因为,他面对的人,是这个叫苏格的女孩。
“没开,今天限号。”程蓝说。
两人走后,邱院长看着自家女儿,可惜道:“看来孟斯年没机会成为我女婿了。”
“是吗?”女孩顿了一下,“感觉老板和苏格并不熟的样子,苏格来了,两人也完全没说过话。”
“你真单纯。”
大雪后的太京,干净纯白,连天空和太阳都像被彻底洗过一样,前者湛蓝高远,后者明亮温暖,午后的光线从大落地窗直射进来,铺洒在沙发上,暖洋洋的一片。孟斯年就仰靠在这片明亮中,然后,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清香,随即一只温热柔软的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他微微睁开眼睛,见逆光中的苏格低头看着他,眉心微皱。
孟斯年想到蔡子在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灯火通明的寝室楼下,年轻的男孩女孩站在矮胖的雪人旁,男孩脸上的笑容明亮耀眼。
车子驶进音乐学院停到苏格寝室楼下,苏格再次将小猫帽子戴上,还顺手揪了揪猫耳朵:“虽然我很想帮你庆祝30岁生日,但我今天只想瘫着。”
苏格回到寝室发现穗穗竟然在,看了看时间,不过七点多钟:“分手了?”
苏格本想拉开椅子坐进去,听到穗穗的话,她转着眼珠想了半天:“酒这么好吗?”
娱乐圈的人都这样吗?变脸变得好快。
“魏澜姗回来了?”卓悦猜测原因。
他们的目的地是个私人小别墅,透过铁门能看到不算宽敞的院子里有两栋楼,全部灯火通明,来接他们的乐队经纪人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一双机灵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他见到苏格,似乎有些不满,说话也没背着她,直接问程蓝:“私人聚会带外人来不好吧,让老板怎么看你?你现在是新人,闹出绯闻对你前途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见他再次低头,苏格再次扭开头。刚想抬起脚踢他,突然听到孟斯年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要去洗手间。”
孟斯年失笑,将粥递给她:“出息。”
格格在冷宫:“嗯……”
第二天下午,孟斯年听完蓝色Blue乐队团队那边汇报的年发展计划后,与他们研究起程蓝的形象定位,似乎是因为马上要放假了,有了过年的气息,大家都比较放松,乐队经纪人半开玩笑地道:“我跟他们交代过了,以后对外说话,喜欢的歌手最好是国外的,喜欢的女生类型是善良孝顺型,能喜欢吃空心菜就不要说胡萝卜……”
“成了,快来,一屋子天王天后要唱歌给你听,这听演唱会得多少钱啊,你还不珍惜。”萧树贫起来没完,孟斯年应了声把电话挂断了。
苏格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魅惑,再一转眼,她又是那副纯真模样。
此时,苏格的烟也抽完了,她将烟头按进烟灰缸,起身离开。打《拳皇》的那三人依旧玩得热火朝天,相较于那个角落,他们似乎单纯可爱得多,苏格站在几人身后看得津津有味。
邱院长和邱林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孟斯年都忍不住扬起嘴角,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门铃声让卓悦回过神,她站起身,说:“我去吧。”
孟斯年没说话。
“不用当回事,我不怎么过生日,萧树瞎折腾。”
苏格怕他发现异样,手撑着一旁的小圆桌要站起身,谁知圆桌不稳,晃荡了一下,桌上的红酒杯左右地摇摆了两下“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苏格随着杯子的碎裂声再次猛地坐到孟斯年腿上。
苏格手指虚虚指了下寝室大门的另一边:“我室友,等他俩亲完我再过去。”
孟斯年开了车窗,朝外吐了口烟雾,也没看苏格,只说:“你室友亲完了。”
出了便利店,他回到车库取了车子准备去远一点的超市,路上等红灯时,他点燃了一支刚买的烟,抽了两口突然乐了,这经历还真新鲜,心想:养个闺女也没这么费劲吧。
因他的描述,男男女女都看过去,孟斯年就那样毫无防备地和苏格的视线相撞。她将头发放了下来,黑发映衬下的皮肤愈发白暂,身上的大衣在视觉上显得她高了不少。
他笑了下:“挺好。”
“谁叫你家没有。”苏格将头埋在抱枕里,气哼哼地说。
苏格:“……”感觉肚子更疼了!
苏格见众人都看着程蓝,眉头微皱,刚要说话,孟斯年突然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咣当”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餐厅在别墅的另一半,苏格和程蓝跟着众人进去后,只有门边的两个座位了,长长的桌子另一头,孟斯年坐在主位,他身边是那些传说中的天王天后。苏格挨着程蓝坐下,抬头看向孟斯年,发现,两人离得真够远的。
紧挨在孟斯年旁边的华灵凑近他跟他说话,孟斯年掐着烟头微眯着眼睛抽了一口,低头去听,华灵不知道说了什么,自己先捂着嘴笑起来,特别开心的样子,孟斯年也笑了下,烟雾后的他嘴角轻扬着。
孟斯年踩下油门:“她就是欠收拾。”
“来看我的小雪人,”苏格打了个哈欠,“堆雪人好累哦,昨天都没睡好。”
孟斯年和萧树玩起了斯诺克,台球桌附近围了好几个人为孟斯年加油助威,萧树一边打一边骂那些人势利眼,不尊老。
“嗯。”他表示赞同。
“就你皮。”他伸手接过她的羽绒服,示意她进屋,“来干吗?”
“我还得谢谢你?”他环胸垂眸看她。
说完,三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次见苏格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气氛。她并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所以,那之后对他存的那点心思就尽量压了下去。
苏格点头,玩着手机,问道:https://www.hetushu.com.com我们用送什么生日礼物吗?
孟斯年眉头一皱,刚想阻止,便见她的手猛地一缩,手指指肚上立刻涌出血珠。此刻,孟斯年非常想凶她,平时心眼儿多得跟马蜂窝似的,怎么说蠢就蠢成这样了。萧树顺手又把她扯了起来:“笨死你得了,突然不想收你这个傻徒弟了。”
“就写《山河曲》的那个苏格,挺有才华的小姑娘。”
苏格发现,她其实对孟斯年了解得不多,工作中的他是什么样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除非你也给我一根。”苏格一脸严肃地盯着他手里的烟。
一楼的洗手间不知道被谁霸占着半天也不出来人,苏格询问了别墅的工作人员后去了二楼,和热闹的一楼相比,二楼十分安静。
苏格挑了挑眉,笑眯眯地看着他,却没回答,只向:“你觉得怎么样?”
“好。”
孟斯年不是普通人,他看心理医生的事如果传出去,媒体指不定要如何大做文章,写成什么样都有可能,所以,卓悦只说:“他的朋友。”
苏格向里走去,经过孟斯年身边时,头突然一歪,抵到孟斯年胸前,撒娇似的晃了晃:“困。”
“以后还堆雪人吗?”孟斯年说,“玩雪玩到大半夜,你也真够可以的。”
她将手机解锁,调出一个歌谱,冲程蓝娇俏一笑。
“别这么说,好像华灵多有心机一样。”
喜不喜欢,有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不用多亲密,从说话语气和眼神里完全能看得出来。
“见过,”邱林透过窗户看下去,见两人上车了子,“应该不是女朋友,不过,大概快是了吧。”
苏格:“……你可以和孟斯年说。”
“女朋友呗,挺漂亮的,”那人说着顺势坐进沙发,“眼睛大大的,亮亮的,闪着光。”
苏格:“……就你耳朵好使!”
孟斯年垂眸看去,毛茸茸的小猫咪拖鞋,还带着红脸蛋。他没说话,踩下油门朝校外开去,心道蔡子到底从哪看出来苏格不可爱的?
“谁?”
“嗯,她是我们的吉祥物。”蔡子说起苏格,眼睛闪闪发光,“虽然她不像吉祥物那么可爱,但确实给我们带来好运啦。”
苏格觉得自己太过憔悴,上车前把她睡衣上自带的猫咪帽子戴了起来,听到院长的话,她举了举爪:“是本喵。”
这时,清风不燥,阳光正好,格格在阁楼唱歌,音调清扬婉转,有花香和风铃相伴……
几人寒暄着朝别墅走去,卡哥热情地帮苏格开门,巴结意味十分明显。
“呀,这不是我们势头正猛的程蓝小哥哥吗?”一个打扮时尚的长发女孩端着酒杯停在三人前面,她笑嘻嘻地看着程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途无量。”
“去你们学校,”他启动车子,调转方向盘,“去找苏格。”
“只有我记得你农历生日,这显得多特别。”萧树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睡了,明晚老地方我给你组个局庆生。”
“邱医生。”孟斯年站起来与她打招呼。
穗穗见她真的认真在思考,“扑哧”笑了:“行了,知道你不会,你的勾引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啊?”苏格惊讶地看着他。
“黄瓜当鼻子好奇怪呀。”苏格嫌弃道。
程蓝耸耸肩,突然问:“格格,为什么不跟着萧老师做音乐?很多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
苏格若有似无的也笑了笑,撑着沙发起身,见到那么大一个购物袋:“怎么这么多?”
孟斯年从后视镜看他:“吉祥物?”
“走吧,顺路捎你们。”
“有点着凉,好多了。”苏格说话间,又看了眼孟斯年,见和他说话的女人又换了个风情万种的。
“摸头杀。”她仰着头说。
苏格本就因为他的态度不高兴,这都受伤了还被他骂,她委屈地噘噘嘴:“就你聪明。”
站在厨房门口的卓悦“扑哧”笑了,两人抬头看她,她朝苏格伸出手:“苏格,你好,久仰大名。”
“哎哟喂,你俩咋回事?”萧树见程蓝护得太过明显,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说着,还回头看孟斯年,“她叔,你知道咋回事不?”
孟斯年看了看时间:“大概半个钟头能到。”
“我顶着这么大压力出去,”孟斯年将口罩帽子扔到桌上,“不多买点总觉得亏了。”
随即开了几副中药让苏格回去熬。
苏格扭头看过去,见穗穗已经朝寝室楼走去,她开门下车,乖巧地与孟斯年道别:“孟叔叔再见。”
“黄瓜行吗?”孟斯年问。
说话间他再次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坐进沙发,揉着眉心,似乎极其疲惫。
路过台球桌附近时,萧树也没注意苏格,球杆往后用力一拉,苏格一下被他撞到一边,而旁边,是单人沙发,上面坐着孟斯年。
苏格跟着孟斯年进到厨房,两人蹲在冰箱跟前搜罗了半天也没找到胡萝卜,苏格感叹道:“咱们的小雪人注定要当个残疾人了。”
“她太酷了。”蔡子说。
苏格慢慢地回过头去,拉住萧树伸过来的手,小心翼翼也可以说是胆战心惊地从孟斯年身上起身。
孟斯年蹲下身,问:“肚子怎么会疼?”
苏格坐过去,看着屏幕上的角色:“我只会玩不知火舞。”
“《山河曲》那首歌他不就听你的了吗?”
“当然。”
程蓝说:“比起要你的歌,我更想吻你。”
苏格忙扭开头,冷声说:“程蓝,你敢亲我就不把新歌给你了。”
车厢中又陷入安静,苏格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孟斯年见她不说话,问道:“还在疼?”
苏格洗完手刚一出来,便被门边靠着的程蓝吓了跳,他歪着头看着苏格笑,“不知火舞玩得不错。”
“被哪个像你这样的吃货顺走给啃了吧?”
苏格高兴了:“本来闻到香味了,但看到白米粥我以为我饿到出幻觉了。”
穗穗把她的小挎包递给她,等她挎好,边给她喷香水边赞叹道:“完美。”
孟斯年看了眼,毛茸茸的白色睡衣,和她在曲桑时穿的兔子睡衣像是同款,只是这个换成了猫咪。
孟斯年眉头轻轻一皱:“不清楚。”
“孟斯年呢?”她问。
三个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对那男演员说:“你也不怜香惜玉点,看把人家小姑娘的不知火舞打得都不知所措了。”
前段时间给老爷子办理的时候,她应该跟着回去也办一个。
“要不,直接吃?”孟斯年问。
两人坐在密闭的车厢中,一时无言,外面那对情侣像是摸准了最近学生陆续离校人员稀少,所以在寝室楼下就这样肆无忌惮起来。
苏格收起手机:“那就好。”
“别人上个月已经祝福过了。”
“大手笔啊。”程蓝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移不开,“你现在的作品应该很值钱。”
“怎么了?”孟斯年问。
孟斯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该。”
“老板,您和苏格是亲戚关系吗?”聊了几句蔡子不再拘谨,话痨本性暴露。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又丢了一个问题回来,卓悦想了想说:“有时候气氛太好,也不是没这种冲动。”
“瞎按呗,没事。”
苏格拎着药跟着孟斯年上了车:“我觉得我要是在寝室熬药,宿管阿姨能把我和锅一起扔出去。”
她拿出手指,看了眼除了有些水渍外干净如初的指尖,在孟斯年眼前晃了晃:“好了。”
苏格:“……不能换个地方吗?”
两人说到这儿,心照不宣地笑起来,那女孩接着说:“Lucas刚跳槽来我们公司,大概着急想干出点成绩,但他不知道灵姐和咱们老板的关系,灵姐想要的话,那个苏格说的也不算啊。”
卓悦知道程蓝,最近突然火起来的蓝色Blue乐队的主唱,非常有魅力的一个男孩,刚一出道就收获大批迷妹,在舞台上随随便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惹来一片尖叫声,他和图书不太常笑,但是笑起来特别好看。
华灵“扑哧”笑了,她看了看程蓝又看了看苏格,神秘兮兮地一笑:“就知道你俩有事,第一次看你们表演的时候就觉得很般配。”
孟斯年回到住宅时外面天已经大黑,苏格还是他走的时候那个姿势缩在沙发上,他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倒了杯热水放到沙发旁茶几上:“刚才药店的人说,多喝热水。”
待他接起,苏格直截了当:“孟斯年今天过生日,你去吗?”
她故意穿了件和孟斯年的墨绿色休闲棉服同色系的羊绒大衣,像是情侣装,苏格心情大好地吹了声口哨。
孟斯年目送苏格走进寝室楼,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烟,烟嘴上的口红印还有,他屈指摩挲了一下,弹了下烟灰,再次将烟叼进嘴里。
“孟斯年听不听我的还说不准呢。”苏格靠在车窗上,想起他就有点头疼,完全摸不准他的想法,不过,这首歌她是准备建议孟斯年给程蓝的乐队的。
音乐学院地处太京北外环,孟斯年出了学校,没往市中心开,依旧向北去,快到近郊的时候,他将车子拐进一个白色五层的小楼院中:“院长伯伯也是我妈妈的私人医生,这几年把我妈妈的身体调理得挺好,我带你去找他看看。”
几人回头看过去,见孟斯年他们都已经起身朝这边走来,程蓝对苏格说:“走了,去吃饭了。”
卓悦笑了下,这才是他认识得到孟斯年,虽礼貌,但疏离,即使他们认识了五年了,他对她,可以什么都说,却从未有过亲近感。
孟斯年:“……”
“他考完试回家了。”穗穗先冲她翻了个白眼,说着,又叹了口气,“男朋友走的第一天,想他。”
“带你去一个私人中医医院,没几个人,不会有人注意你的。”
屋内很热,但她蜷缩的样子似乎感觉很冷,孟斯年走过去发现她并没睡着,苏格听到动静仰头看他,手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孟叔叔我肚子疼。”
卓悦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她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与她应该没有疏离感,为什么总是‘差点儿’呢?”
华灵看到苏格,立刻走了过来,挎着她的胳膊:“哎哟,格格来了,感觉好些天没看到你了,在忙什么?”
苏格想跟着起身,无奈肚子实在是不舒服,于是便冲她摆了摆手:“邱姐姐。”
“不是不舒服吗?”
“没有。”
与女孩漆黑的眸子对视片刻,卓悦脑中几乎立刻蹦出两个字——苏格。
“你化妆了。”他用的陈述语句。
程蓝的神色突然变得玩味,他笑起来,抬脚走到苏格面前,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就这样自然又迅速地将她圈在了怀中,他说:“我知道,但是我就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苏格小声嘀咕:“你家哪都好,就是没好吃的,零食也没有。”
孟斯年偏又故意揉了又揉。
“难道胡萝卜不奇怪?”
“你考完试了吗?”孟斯年手搭在车挡上,侧头看着她问。
声音清脆悦耳,而且,直呼其名,带着理所当然的亲密感。
车子进了校区后他放下乐队几人随即轻车熟路地开向女生寝室,到了苏格楼下,给她发信息:“下来。”
“那你睡吧,小姐姐给你唱摇篮曲。”苏格说着坐进他旁边的沙发中,真的轻轻哼唱起来。
“我做了烤和牛,这不比零食好吃?”他指了指不远处还在工作的烤箱,“你没闻到?”
“我。”
苏格在她的打量下,清晰地说道:“他的女朋友。”
苏格收起笑容,瞪他:“别人跟你说对不起你应该说什么呀?”
苏格这边打得比他们还热闹,关键时刻,那几个人喊起来丝毫不逊色于台球区那边的加油助威声。
“还不起来?”他略为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现在好了,耳边的汗毛也竖了起来,一瞬间酥麻了全身。
“如果医生说正常我再送你回来。”
“那是苏格的,鞋柜里有新的。”说着,他将大门关好。
楼下不远处有个24小时便利店,孟斯年推门进去,女售货员正趴在柜台玩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站直,微笑道:“孟先生,要买些什么?”
萧树见苏格站起来,忙喊住她:“苏格,想跑是不是?”
苏格没说话,因为她看到烟嘴上有她刚刚留下的口红印记,很淡,孟斯年每抽一口都会将唇覆在上面一次,因为这个细微的发现,她的心脏突然漏跳半拍。
“老板似乎还是挺听苏格意见的,要不是苏格,《山河曲》他就要给程蓝了。”
孟斯年想到苏格,弯了弯嘴角笑了下:“我昨天差点儿吻她,实际上前段时间,有一次也差点儿。”
孟斯年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没立刻接起,先对苏格说道:“上楼瘫着吧。”
孟斯年:“……”
“我没有港澳通行证,”她说,“等爷爷手术完,看他去哪儿吧。”
苏格歪头看他,笑问:“你过生日还是孟斯年过生日?”
“苏格。”程蓝从不远处走过来,喊了她一声。
“萱姐,程蓝带来的女孩是谁?我看萧总监对她挺热情的。”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孩。
室内的温度很高,夹杂着烟酒气息的暖流扑面而来,两人跟随卡哥朝右边大行厅走去。进门是一个台球桌,两个男人在打台球,旁边站着个千娇百媚的女明星;左侧墙边是两台游戏机,和商场里投币的差不多,有三个人挤在那里热火朝天地打着《缘皇》,远处还有唱K的几人。
“29。”他抬了抬眼皮,纠正道。
孟斯年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楼下那个大雪人鼻子上插的那根黄瓜,也不知道苏格什么时候去安上的,用黄瓜做鼻子确实挺奇怪的,想到这儿,他低头笑了下,然后说:“胡萝卜怎么了,挺好,以后遇到什么采访可以随便说,不用太刻意。”
苏格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好吗?”
“苏格呢?她喜欢程蓝吗?”卓悦又问。
程蓝看完,将手机还给苏格,他说:“老板一定很喜欢。”
“是吗?你怎么这么确定?”
苏格眼巴巴地看着他,决定“曲线救国”:“那我帮你咬爆珠呀,我最喜欢咬爆珠了。”
似乎是热了,她把羽绒服脱了下来拿在手里,见开门的还是卓悦,她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
孟斯年:“在寝室?”
程蓝点头,眼神有些闪躲,说:“当时华灵姐的经纪人找我,说华灵姐看上了《山河曲》,已经向作者开口要了,如果老板依旧把这首歌给到我手里,我也要拒绝。”
她说完这话,就看到了卓悦身后出现的孟斯年。
“惊讶什么,这不很正常吗?”程蓝心态倒是好,“有时候,一首歌真的会影响一个歌手的地位的,后来华灵姐发歌了,我才知道这首歌是你写的。”
“被我培养成当代著名词曲创作人。”萧树说完,看了眼程蓝,“不过,公司规定不可以和同公司的人谈恋爱。”
从玄关走进客厅,走向沙发时,她一直在回想女孩的那双眼睛,想着女孩她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想着女孩她就连生气,都很美。
苏格看向孟斯年,后者依旧在看曲谱,她慢悠悠地说:“那算了,还是不去了吧。”
苏格皱眉,推了一下他,没推开,见他的样子,她突然想起萱姐她们说的话,说:“程蓝,他们说你为了从我这儿得到曲子使美男计色|诱我。”
苏格挑眉看他,诧异地道:“你知道呀?”
“Always24cm那么大,”她怕他不懂,又加了句,“日用。”
已经武装成这样了还能认出来,他顿时有些绝望,只怪经常在这儿买东西从而与这个售货员太熟,他绕过货架,指了下她身后墙上摆的烟:“万宝路,爆珠那款。”
苏格冲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又用极快的速度上了个淡妆,将头发放下来打理了一下,因为一直绑着,突然解开后形成的hetushu•com.com波浪卷还挺自然。
送走卓悦,苏格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门,孟斯年问她:“想什么呢?”
他们跟着孟斯年走到停车场,程蓝坐到副驾驶,其余三人挤到后座,几人在孟斯年面前始终有些拘谨,程蓝还好些,他系好安全带,问道:“老板你要去哪里?”
孟斯年似乎不想讨论关于关河的事,突然说:“跟你说说苏格吧。”
孟斯年好笑地纠正她:“那叫胡桃夹子。”
苏格:“……”
客厅再次陷入沉默,孟斯年站起身,拿起柜子上的手机准备给Yoko打电话让他送来时突然想起他人正在香港,犹豫了一下,问苏格:“你觉得我去超市买那东西合适吗?”
回去的路上,孟斯年接到了萧树的电话,因为开着车,他直接用车子上的外放接起,萧树那边很吵,他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增大,他不满地说:“孟大老板,一堆人就等您自个儿了,说好的庆生呢?”
远处华灵和另一个女歌手霸占了麦克风,一首接一首地唱着,因为唱功太好,丝毫不会让人烦躁,反而很享受。
卓悦再次愣住了,如果,她没理解错,孟斯年他在担心,担心苏格她一时兴起的喜欢,担心苏格她一时兴起的不喜欢。
“你是说色|诱啊……”
苏格:“……好。”
“不太清楚,听华灵说,苏格似乎有点内向,华灵刚开始约她,她还不愿意出来呢。”
此时,程蓝朝华灵凑近了些,小声说:“哪有灵姐和老板配呀。”
卓悦一直觉得作为心理医生,她是十分专业称职的,但是孟斯年说完这话,她确实又愣了一下,刚刚在门口的感觉似乎得到了证实,她问:“你喜欢她吗?”
格格在冷宫:“孟叔叔,你昨天买的药叫什么名?”
“我在想该送你点什么礼物呢?”苏格说着,拿起那袋中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您拿去调理调理?”
苏格眨着眼睛看着他,说:“因为他们不让同公司的谈恋爱呀。”
卓悦接到孟斯年电话的时候还稍微惊讶了一下,距离他上次找她,其实还没过去多久。
程蓝也笑起来:“反正是要给歌手的。”
孟斯年扭头看她,她抿着唇,脸颊微微透红,不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苏格其实有些“小恶魔”属性,这娇羞的小模样倒是少见,他觉得稀奇,苏格竟然也会害羞。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女孩。
“最近有练琴吗?”卓悦坐到他旁边。
“嗯,她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说要见面,”他坐进单人沙发中,靠在靠背上,仰着头,“我拒绝了。”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哎哟,祖宗诶,以后这种话可得少说。”
众人跟着站起来,程蓝几人点头说是,孟斯年抬脚向外走:“回去复习吧,今天的会先到这儿。”说完,他想到什么,回头问,“开车来了吗?”
孟斯年突然觉得口干,车里没有放水,他顺手拿起烟盒:“我可以抽吗?”
苏格:“……”
孟斯年站起身将她的手指头抓到眼前,见冒着血珠的伤口上面有一片薄薄的碎玻璃,他轻轻地将碎玻璃给拿了下来,这让苏格又是下意识地一缩手,他手下用力不让她离开,抬了抬眼皮看她,慢悠悠地说:“蠢成猪。”
半晌,孟斯年回道:“我知道。”
“哦。”
“萧老师说不用,我刚接到通知,可什么都没准备。”
“不是,我主要是想听天王天后唱歌。”
苏格瞬间蒙了,意识到自己坐在哪里后,侧头娇俏一笑:“对不起呀,孟叔叔。”
邱林见她没什么精神头的样子,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苏格你哪里不舒服?”
苏格:“……”
大概是从小学小提琴的缘故,她的音准很好,而且声音很好听,和她的人一样,干净清新。孟斯年在她悦耳的低声哼唱中渐渐有了困意,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曲桑的屋檐下。
孟斯年倒了杯水给她,苏格见他的穿着显得人修长利落又舒服,她说:“我以为你这种老艺术家,在家会穿那种中间系带的贵族睡衣,然后手里拿着高脚杯品着红酒听着古典音乐,即使自己做饭,食材也都是松茸、鱼子那种,再不济就是煎牛排。”
置姐是华灵的经纪人,苏格曾听华灵提起过,她说话声音有点请脆。
“是楼下小雪人的鼻子没了。”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看起来和程蓝关系不错?”年轻的女孩说。
她从狭窄的空间内抬了抬腿,指着脚说:“还有拖鞋。”
孟斯年一下就找到重点:“老艺术家?”
程蓝过去和孟斯年打招呼,苏格没去,房间的烟味让她犯了烟癌,墙边的柜子上放着几盒烟,她抽出了一根点燃,找了个放着一个单人沙发的角落。结果刚坐下,就听到屏风后传来两个女人的说话声。
她见孟斯年那冷冷淡谈的样子,顺手拿出手机将谱子发给了他,稍微放大了声音,对他说:“孟叔叔,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生日礼物请查收。”说着,苏格冲他晃了晃手机。
一旁的程蓝突然轻声说:“可爱啊。”
“方便到我的寝室楼下接我一下吗?”
“孟叔叔再见。”苏格说完转身离开,一阵寒风吹来,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随着微凉的风,若有似无地传来的是孟斯年低沉的悦耳的声音。
程蓝依旧笑着,他其实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苏格觉得他将他以前的所有笑容都攒在今天笑完了。
程蓝好笑地看了眼他,随即对苏格说道:“我经纪人Lucas,可以叫他卡哥。卡哥,这是苏格。”
苏格噘了噘嘴,没说话。
“那得调理,让我爸跟你说说。”
“都已经通知完了,到时候见。”萧树说着挂断了电话。
孟斯年将比萨放回盘子,不紧不慢地用餐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机,点开谱子,看了良久,后来他的左手下意识地在桌面上弹了起来,萧树也凑过去:“新歌吗?白送的?”
孟斯年下意识地用手接了一下,但苏格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还是结结实实地坐到了他腿上。
“她不舒服。”程蓝立刻说。
苏格再次用力,这次她成功地将手抽了出来,然后,轻启红唇,舌尖一卷,将那只冒着细小血珠的手指头卷入口腔中,孟斯年的眼神倏然变得深不可溯……
“你哪里不舒服呀?”院长歪头看她,慈祥的样子像是在哄小朋友。
“抢尽你的风头。”
这还需要明说吗?
“还有最后一科,过两天考。”
“没有。”
卓悦并不强求,说道:“好啊,那小姑娘怎么了?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听《山河曲》,真的很好听。”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苏格说。
吃完饭孟斯年开车送苏格回学校,车子停在她的寝室楼下,苏格开门下车,刚迈下去的腿突然又缩了回去,她轻声把门关好。
本以为他一如往常一样,遇到不想说的问题就以沉默代替,但这次,他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你会有冲动吻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吗?”
而苏格,做到了。
打完招呼,卓悦弯腰准备换鞋时突然听他说:“鞋柜里有拖鞋。”
“说了让你别玩太晚。”
“痛经。”和女生说这事,完全没心理负担。
旁边两人好奇地凑过来看,苏格与他就这样PK上了。前两个角色很快就被他打死,第三个轮到苏格会用的不知火舞,结果,还是轻易被打到血条瞬间消失。苏格看着屏幕上的尸体,委屈巴巴地抱怨:“这和王者峡谷里的不知火舞不一样啊?”
“我谢谢你。”苏格瞪他一眼。
孟斯年再次沉默。
他说:“华灵,我已经在路上了。”
孟斯年揉了揉眉心:“最近睡眠不太好。”
“我也觉得你们男生过生日不怎么收礼物的,”苏格说着,“可是我还是准备了。”
“戏精。”穗穗笑眯眯地说,“我可看到了,孟神的座驾送你回来的,你俩怎么样了?”
和*图*书子很大,有不少的人,孟斯年坐在沙发区,男男女女围在他周围,他们喝着酒聊着天,时而昏暗时而闪烁的灯光下,烟雾弥漫,乍一看过去,他还真有些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卓悦看着闭目靠在沙发背上十分放松的孟斯年,温柔地、缓慢地说:“程蓝不是关河。”
苏格伸手推他,随口问他:“还有胡萝卜吗?”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孟斯年抬眼看向程蓝,他靠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穿着休闲,戴着鸭舌帽,没像众人那样笑得爽朗,但也挑着嘴角满含笑意,这又让他想起了那晚的照片上他的笑容。
“你呢?你是谁?”卓悦温和地冲她笑着,心里却在想,原来孟斯年喜欢这样的女孩,干净清透的得似乎没沾染世界的一点杂质,眼神很纯粹,有着很多人年少时都少有的——无所畏惧。
苏格以为他来给自己送药,披了个大衣穿了双拖鞋就下了楼,刚走到他的车子旁边,孟斯年从车里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进来。”
见他不为所动,苏格认命地系好安全带:“你的口罩、帽子或者墨镜之类的还有没有多余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摸她的头发,不过想起穗穗说的摸头杀,苏格突然怔愣一下,想着刚刚他轻轻揉自己头发的感觉,心脏突然变得又酥又麻,然后便软得一塌糊涂,原来,传说中的“摸头杀”,杀伤力这么大。
“她叫你叔叔,我还以为您真是她叔叔呢。”蔡子说。
“我高兴。”
她心理诊所的几个年轻小姑娘最近总是凑在一起聊他,甚至连手机壁纸都换成了这个男孩,一提起就拦不住的捂着脸犯花痴。
“举例子就举例子,非得带上我吗?”
当着人家叔叔的面,他就不能收敛点吗?
苏格放下杯子,有点委屈:“你都不送送我吗?”
“正好路过药店,”他将购物袋放到一旁,“起来吃药。”
卡哥在程蓝肯定的眼神中,深吸一口气,立刻露出慈祥的笑容:“原来是传说中的格格小可爱呀,我还以为是程蓝的哪个红颜知己。”
苏格:“……瞧给你机灵得!”
苏格设什么胃口,吃了几块水果后乖乖地坐在那里玩着手机,后来他们开始倒酒的时候,苏格跟程蓝说:“不想喝怎么办?”
外面那俩人依旧在卿卿我我,孟斯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上次与苏格算不上吻的那个吻,那一瞬间的触感,如今还记忆犹新。偏偏苏格在此时小声抱怨:“我们家穗穗真能亲啊,嘴唇就这么好吃吗?”
“小瞧Lucas了,估计没抢到《山河曲》心里憋了口气,手里有那么个小帅哥,不用白不用。”萱姐像是刻意压低声音。
“不是。”
卓悦微愣,随即她拿了双新鞋子穿上,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不知所措的时刻,这一刻,能排第一。
邱院长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苏格一一作答,他在本子上写了半天,突然又问:“还是小女孩吗?”
再醒来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他很久没睡得这样沉,意外的,没有噩梦。客厅没开灯,夕阳的火红从窗外映进来昏暗的光,他坐起身,扫了眼房间,见苏格蜷缩着睡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她思考了一下,说:“既然知道了,不去不好吧?”
孟斯年气笑了:“拿了黄瓜赶紧走。”
萧树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其余的人也跟着笑,大家开始起哄。
不过是刚过了一宿,他的家里多了一个女人,而他,竟然在睡觉。
苏格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口红,抿了抿嘴唇问程蓝:“口红会不会太红?”
“爸,今天没预约了吧……孟斯年?”来人正是邱琳。
孟斯年:“还疼?”
华灵捂嘴“咯咯”笑起来:“就你会说话,还有,你知道的太多了,小朋友。”
“格总您娇羞一下我看看。”
苏格站起身,看了眼走在最中间的孟斯年,他被人簇拥着,几个人边走边说着什么,他像是没看到她,完全没看她一眼。
“具体要做什么?”苏格问。
“地上有一双。”她随口说。
孟斯年越过车窗看过去,在两个路灯中间的树下,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女孩仰着头,男孩低着头,吻得正难舍难分。
卓悦回头看了一下,说:“他在睡觉。”
孟斯年笑了下:“都这样了还不忘耍流氓是不是?”
程蓝看着她,神色莫辨,苏格等他回答之际,却想着程蓝的脸真的小。天生的明星。
他们这边的动静惹得一旁几人看过来,有人打量完苏格,然后走向沙发区,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对众人说:“程蓝带了个小可爱来。”
“嗯嗯,是我瞎说了,灵姐那么好的人。”女孩说完可能觉得心迹还未完全表明,又道,“再说,很多人一辈子也就写出一首好听的歌,谁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呢,灵姐确实没必要。”
苏格想起今天看医生时,邱林趴在她耳边问的问题,并不是十分难为情的问题,但是孟斯年的笑,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跳,那时候,大概是娇羞的吧。
两人顿了半晌,他后知后觉地懂了:“那怎么办?”
“假期去哪儿?去香港吗?”他问。
后面三人:“……”
就在卓悦想要开口补救的时候,苏格她突然转身走了。
苏格将大衣敞开,指给他看:“我大衣里面穿的睡衣……”
孟斯年刚想把烟塞嘴里,听到她的话,顿了一下,烟换了个方向,到了苏格嘴边,苏格以为他改了主意同意给她一根,“嘎嘣”一声,她张嘴精准地咬爆了珠子,随即,孟斯年毫不犹豫地将烟抽走放进自己嘴里,低头点燃。
苏格:“……感觉自己像咬核桃的那个小兵。”
“大气大气。”萧树看完,冲她竖起个大拇指,“果然是我看好的人!苏格,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要不要来公司?”
程蓝扯了扯嘴角,靠向椅背:“会。得罪前辈通常会死得很惨。”
爷爷是她爷爷,叔叔……苏格瞥了一眼,叔叔被人簇拥着进了餐厅。
孟斯年做完晚饭,苏格吃的药药效已经起了作用,她好了许多,走去厨房想帮他的忙,见他正在盛粥,食欲立刻弱掉了:“我不需要松茸鱼子海参鲍鱼,但咱也别总喝白米粥成吗?”
这很容易上头条。
“就……”苏格正想如何措辞时,办公室里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走出来。
苏格一脸无辜,她并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苏格坐进去,温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她伸出手摊在他眼前:“孟叔叔你真是暖男。”
之前确实有人联系她买作品,对方很大方,直接让她开价。然后,她拒绝了。
孟斯年将视线停在程蓝扶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上,瞬间,他面无表情地别开眼,应了后面一直和他说话的女人一句什么。
苏格见她没事人一样和程蓝开玩笑,仿佛当初找程蓝让歌的人不是她。苏格一脸严肃地回:“我单身。而且,爷爷和叔叔不让我早恋。”
邱林走过来,趴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话,苏格眨了眨眼睛,余光看了眼孟斯年,冲邱院长点头:“是。”
即使已经站起来,苏格仍旧没敢去看孟斯年,她蹲下身去捡破碎的红酒杯。
程蓝等在楼下,叫的车子已经到了。他站在车边等苏格走过去,绅土地帮她开了车子后座的门,随即绕到另一边坐进去。
“你干吗去了,不迟到显示不出你大牌是不是?人家华灵下了通告就赶了过来,结果主角还没到。”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因为我很喜欢,我们的品味应该一样。”街边的霓虹灯的光亮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打在程蓝脸上,斑驳闪烁,他过了良久,突然说,“乐队的新歌一直没定下来,格格,这个可以让老板给我吗?”
程蓝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刚穿好那个将近八厘米的英伦粗跟小皮鞋。
“你买药了?”
“以前也这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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