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一身王霸之气

正高兴呢,房间的门就被人给推开了,接着就是她已经熟悉得不得了的哀嚎声传了进来:
是祸躲不过啊,有这么一群执着的老头子在,她今儿爬都得爬进皇宫。
说罢,就招呼后头的两个奴才,将她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架了起来。
听见他这话,脚夫们瞬间加快了速度,抬着她跑得又快又稳。旁边穿着朝服的老臣们也纷纷跟着跑起了小碎步。花春觉得,这个场面很眼熟,要是把老头子换成裙摆飘飘的小仙女,再让他们撒撒花瓣什么的,也就跟XX宫主出场的场景差不多了。
不等她发表什么意见,唐太师就道:“丞相不必担心,万事都还有太后做主,皇上也不会苛责您什么的。时候不早了,快些去宣政殿吧。”
这排场,也真跟山大王差不了多少。
这花丞相至少表面上是个男人吧,说等同皇后之仪,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一点?
“丞相!”
怎么会梦见这样的场景呢?今天也不过和-图-书才见了那皇帝一面,梦里竟然还能被他那双眼睛给吓醒,这心理阴影也是够重的。而且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这种梦里自带导航仪的功能啊?做个梦都能逛遍全燕京,以后想出去旅游也是不用去挤人堆了,躺在酒店里睡一觉就好了。
“好。”几个人齐齐应了,立马老老实实地背着手站在外室等着。这架势,摆明了等会要是花丞相不起身,那他们就要冲进去亲自伺候了。
正在心里默默夸他呢,下一秒,皇帝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
这样的阵仗,真的不会让朝臣反感吗?
“丞相啊——”
再次见面,这人依旧是一身的王霸之气,低眼之间,仿佛在睥睨天下,看得她都呆了。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这次看见这皇帝,好像更好看了一些,眉眼也温柔了不少。
啥?花春呛咳了一声。
还有些疼,但是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僵硬钝痛,稍微动了动腿,也没有太和-图-书大的问题。
花春抬眼,就见一身龙袍的宇文颉从旁边的台阶上来,转身面朝下头,扫了众人一眼。
花春尴尬地笑了笑,扶着腰扭进大殿。还正在想自己该站哪里呢,旁边的一个大臣就已经搬来了椅子,放在龙椅下头正对着的右边:“丞相请坐!”
乱讲,分明很难啊!花春试着挪了挪步子,心酸地嘀咕:“我简直是拿屁股换了人腿的小美人鱼!这一步步都跟坐在碎玻璃上挪动一样。”
“主子。”品檀无奈地凑到花春耳边,小声道:“奴婢拦不住了,您自求多福吧!”
那些老头子给的药膏看样子还挺有用的啊,比现代挂号排队最后吊几天的水来得快捷有效多了。
花春一震,左右看了看。她有这么打眼吗?这个时候皇帝该喊爱卿平身啊,为什么就直直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事实证明,完全不会。当她的虎皮小肩舆停在朝堂外头的时候,看见的朝臣都纷纷朝她行和*图*书礼,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花丞相。”
花春要哭了,委屈地睁开眼睛看着她:“我疼!”
“没什么。”花春撇嘴,配合地换上一身官服,然后扶着自己的腰,一扭一扭地出了内室。
“皇上驾到——”秦公公吼了一嗓子,吓得花春差点没坐稳。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花春觉得这挡箭牌自己要是再不当,也未免太对不起人了。瞧这一张张老脸笑得,也真是不容易。
唐太师喊了一声,脚夫抬起了花春,五六个老臣便纷纷围在肩舆旁边,护送她一路出门,换乘轿子。
花春抬头,就见门口四个脚夫中间放着个虎皮椅子。没错,是真的虎皮。
“知道丞相行走不便,臣等准备了肩舆和轿子,请丞相上坐!”李中堂笑眯眯地道。
“走,上朝了!”
“主子忍耐一二。”品檀道:“这膏药再换一贴新的,您要走路是不难的。”
又是太后,给的特权这么多,看来花丞相的后台还是硬m•hetushu•com.com啊?花春在心里感叹了两句,然后朝这椅子拱了拱手,慢慢地坐了下去。
她记得在某本古书上看过这么一句——入宫下车马,王公贵族均步行。难不成这个朝代不太一样?
唐太师第一个扑了进来,被品檀使劲拦住,却还是在外室扯着嗓子叫:“丞相,该上朝了,轿子都在外头等着了!”
旁边的大臣们相互看看,还是唐太师出来道:“丞相不必担心,这是太后赐的座。”
李中堂笑道:“丞相不必担心,昨日太后就下旨,若花丞相上朝,则统统以肩舆代步,等同皇后之仪。”
等到皇宫的时候,花春正在为难自己该怎么走进去,就见唐太师等人理所应当地又把她放到了肩舆上。
朝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分列两边,齐齐地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春立马趴回枕头里,装作熟睡的模样。
叹了口气,她认命地坐了上去。
花春有些傻了:“皇宫里不是只能步行和图书吗?”
能坐吗?花春没敢轻举妄动,垂着眸子等着旁边的人先开口。
品檀扛不住了,看了内室一眼,最终还是妥协道:“各位大人稍等,待奴婢进去伺候丞相起身。”
“丞相?”李中堂也在吼:“还没醒吗?要迟了!”
这是做噩梦了吗?敲敲自己的脑袋,花春有些恍惚。
魔音穿耳,花春咬牙,努力让自己稳如磐石,坚决不吭声!朝是谁?她不认识,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简直是丧心病狂啊!花春闷头装死,她就算没那么痛了,也还是个伤员好不好?这才休息了一天就要她继续去上朝,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见她出来,外头一个个的都激动了起来,纷纷让路,簇拥着她一起出门。
侧头看了看外面,微微的光已经从纸糊的窗户上透了进来,想必快天亮了。她打了个呵欠,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您说什么?”品檀愣了愣。
“……”她坐上去会不会有一种山大王的即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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