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北魏小霸王

“这……这是府上四小姐,神智不清多年了,前些日子自己跑了个没影。若是有冲撞君上的地方,还请恕罪!”
“别嘛。”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怀玉可怜巴巴地逮着晃了晃,“不给铭佩,别的也成啊!”
“主子。”乘虚跟在他身后,有些担忧的小声道,“您的身子……该回去歇着的。”
怀玉不甘不愿地伸出个脑袋,扫了一眼那熟悉的院墙,扁嘴道:“我真的觉得这地方没有你的身边好。”
“怎么?这会儿不多话了?”
“君上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舒服?”那贵妇自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侧了侧身子行礼作请,“先去坐着休息会儿吧。”
白孟氏没搭理她,只一边笑着给前头的江玄瑾引路,一边低声朝旁边的家奴吩咐了两句。
“不知君上驾到,有失远迎!”一位贵妇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老爷进宫去了,尚未归来。君上若是不急,便先进去喝盏清茶。www•hetushu.com•com
怀玉挖了挖耳朵,先对着江玄瑾笑了笑:“乖,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害羞的。”然后扭头眯眼看着白孟氏:“你要是不想抢人,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两人齐齐抬头,看向那大门上头挂着的朱红牌匾,上头金笔勾出两个字——白府。
几个家奴不由分说地一把捂了她的嘴,手脚麻利地就要把人弄走。
神志不清多年?李怀玉被这话给震惊了。
但是面前这个人,顶的是白四小姐的脸,意识却是清醒得很,不仅清醒,还很嚣张。
马车晃悠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那贵妇抬头一看,和李怀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江玄瑾和白孟氏齐齐出声呵斥她。
“我当然不傻。”她朝人撇嘴,然后溜身就钻去了江玄瑾旁边,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白孟氏愕然地看着她,都忘记计较她言行有失:“你……你不傻了?”
“主子。”和*图*书乘虚很是担忧地掀开车帘,“您还好吗?”
江玄瑾面无表情地将她拎下了车。
这两天他都被她给噎成什么样了,难得能让她生一回气,向来不苟言笑的紫阳君觉得,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老实点。”
“你干什么!”江玄瑾一惊,飞快地抓住她。
更重要的事情?乘虚一愣,想了想白四小姐和江家的渊源,当即反应了过来,低头不再做声。
“什么抢人!”
轻咳两声,江玄瑾白着嘴唇轻声道:“无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哎?干什么?”她瞪眼。
“那就叨扰了。”他道。
领了命的家奴撸起袖子就朝怀玉过来了。
被踩着的家奴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得说不出话来。
李怀玉回过神,正想再同江玄瑾说点什么,可走在她旁边的那位白夫人,竟然猛地伸手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得踉跄两步,落在后头。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https://www.hetushu.com.com问你呢!”怀玉冷哼着收脚,抬眼看她,“我的人过府来做客,你让人把我架走是什么意思啊?想跟我抢人?”
白府四小姐白珠玑,三年前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从此之后就半疯半傻,这是整个白府都知道的事情。
“瞧把你们厉害得,还想跟我玩这套?”怀玉一脚踩在人肚子上,叉腰怒道,“好好问话不答,非得逼老子动手!现在说吧,想干什么?”
指尖停在他腰腹前一寸远的地方,还不甘心地屈了屈,怀玉扁嘴:“人家这一回去,下次要见你可不容易了,当然得拿个信物啊。”
白德重的四女儿傻得全京城都知道啊!怀玉很悲伤,她借着谁的身子不好,竟然借着了白四小姐的!白德重那老头子之前就同她过不去,现在怎么的,她还得给他当闺女、管他叫爹?
她挣扎了两下,可那头的乘虚动作极快,已经绕去正门递了帖子。于是片刻之后,那府邸里哗和*图*书啦啦地涌出来一片人。
“嘶——”怀玉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半个时辰之后,怀玉坐在马车里,嘴翘得老高。
这要是之前的四小姐,可能也就没还手之力,被乖乖带走了。可现在这是谁啊?北魏的小霸王,满朝文武都对付不了的丹阳长公主!哪能在几个家奴手里吃亏?
江玄瑾颔首,一把将身后躲着的人推了出来:“来贵府也没别的事情,这位姑娘……许是府上走丢的吧?”
一听这话,江玄瑾心情终于舒坦点了,甚至还微微勾了勾唇角。
一瞬间,怀玉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诧异、恼恨、嫌弃、不解等多种情绪,但很快,这人眼帘一垂就换上了一副惶恐的表情。
一脚踹飞那捂着她嘴巴的奴才,李怀玉沉了脸,翻身一个过肩摔,将另一个钳制着她的家奴也狠狠摔在了地上。
府上四小姐?江玄瑾被这身份给震惊了。
“什么你的人!”
江玄瑾侧眼看过去,白孟氏也震惊地转过头:“怎么回hetushu.com.com事?”
江玄瑾在闭目养神,走了一路,发现耳根子清净得很,忍不住掀开眼皮睨了睨旁边的人。
“呯”地一声闷响,众人都停下了步子。
开什么玩笑!江玄瑾冷哼,好不容易摆脱这个人,他再给她机会接近,岂不是脑子坏了?
开什么玩笑!
怀玉不高兴了,满眼怨念地看着他,后者双目平视前方,完全对她视而不见。
江玄瑾黑了半张脸:“休想!”
江玄瑾的脸色更难看,侧头看了李怀玉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霎时沉得厉害。
“唉。”怀玉抱着脑袋叹气,扭过头看他两眼,突然伸出了手。
怀玉抱着胳膊气鼓鼓的:“我这么舍不得你,你却拖着生病的身子都要把我送走,我真是太可怜了!”
江玄瑾本来是打算送了人就走的,可现在,他不能走了。
临近官道的官邸,又姓白,也没别人了,只能是御史白德重家。
“无妨。”咳嗽两声,江玄瑾白着脸下了车,转身看向车厢里的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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