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一直在逃避么？苏云恍惚想到那个自己尊敬的，最后却落得一身残疾的背影。背影脚下渐渐泛起一层血光，郑仁迎面走来，仿佛行走在地狱与人间交界处。
任务？什么时候有任务了？
“刚接到通知，下午要去研究所开会。”苏云忽然说道，“你这个熊样，就留在这里点滴，开会的事情我去就行了。”
自己受的伤，应该不会影响到日后的手术精确性吧，他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郑仁活动了一下左手，似乎没事，手指灵活无碍。活动了一下肩膀，略有些疼痛，但问题不大。
他在等待。
“你伤的重么。”苏云瞥见郑仁左肩上的敷料包扎，问道。
苏云带着郑仁去了胸外科，安排点滴，然后跑去给郑仁开破伤风抗毒素。
是谁给这货这么强大的自信的？
他没有问苏云消息的来源，而是选择了全部相信。
虽然那个尖酸刻薄的娘炮说的不完全是好消息，但他知道，方林活下来的可能性已经超过50hetushu.com.com%。
“回去和我开宠物医院吧，到时候我联系一台二十年的核磁，加上其他技术手段，远了不说，一定是海城最专业的宠物医院。”
皱了皱眉，郑仁道：“方林伤很重，正在抢救。”
要是这样的话，似乎很好。
“有我在，就还有希望。”郑仁淡淡说道。
核磁共振……
为什么之前没有过？难道说自己有过基础就不会有不适感？但……
“急诊科，破伤风，抗生素。”
“手术已经结束了，血压平稳，要送去监护室。”苏云看见手机上传来的一条信息，平静说到。
所有处置的及时得当……
苏云摇了摇头，这太文艺，不适合自己。
要是没有他在，方林真的就没希望了。有他在，虽然方林还躺在手术室里，急诊抢救着，但毕竟保留了一份希望！
核磁共振……
郑仁曾经很讨厌这个声音，但随着手术配合的愈发默契，他渐渐的习惯了。
两人没等方林被送出来，便wwｗ.ｈetusｈu.cｏm•cｏm走消防通道下楼去了。
等待手术结束。
“开什么会？”
“我知道，你尽力了。”苏云手里一直拿着手机，死死的盯着：“胸外找到断裂的支气管动脉，已经缝合完毕。普外的肝破裂缝合也要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坐到身边，“顾教授诊断急性心梗，现在正在点滴，没有危险。”
苏云怔了一下。
“嗯，的确是这样。”郑仁点头，坦然承认了苏云的说法。
“不打不放心。”郑仁淡淡笑了笑，“从前是因为怕患者十万分之一的概率感染破伤风杆菌才会用，现在自己遇到了，觉得还是打一针来的好些。”
毫不犹豫的注射器针头排气，切开徒手止血。
生，或是死。
……
他静静的等着，眼前还是暗红色，一片血海。
B超，暂时没什么用，可以排除。
视野右上方系统面板里提示，任务完成。
“12u红细胞，1000ml血浆。”
是苏云的声音。和图书
“略低，但是能测得到。”
“真是惜命。”
“你还有希望？”苏云嘴角本来就刻薄的笑容，愈发凌厉。
自己已经尽力了，但……
三选一？还要做选择题么？为什么不是全都提升？
“输了多少血？”
“血压呢？”
“还好，皮外伤。”
医生值班室不小，床铺很干净，郑仁没有坐在床上，而是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点滴。
郑仁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也就不去想了。
“不去。”郑仁冷漠回答。
两人没有去急诊，又拒绝了普外科的好意，用苏云的话说，他和普外科不熟。
看着窗外，之前的紧张抢救带来的负面影响渐渐削弱，消失。
过了很久，郑仁听耳边传来声音。
“……”郑仁怔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全部精神都用来抵御那种不适感。
“监护室力量够吧。”
“去哪？”
他还记得郑云霞做手术前，裴教授需要核磁、CT双增强。
“叮咚……”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但郑仁似乎m.hetushu.com.com没有注意到。
“……”苏云楞了一下，这位小爷，感情把自己来帝都做什么都忘记了？
回忆之前见过的核磁共振片子，郑仁有些明悟。
所有病情的轻重缓急，
咦？或许……系统以未知的力量确定抢救成功？郑仁没有看任务奖励，而是开始思考系统是不是暗示自己什么。
已经知道具体的消息，生生死死的离别、不舍、哭泣，完全没有意义。
不过要做三选一的话，X光片的阅片水平会从侧面提升自己的手术中影像辨认程度，看上去似乎不错。
所有决断的不顾一切，
……
刚想习惯性的讥讽几句，苏云忽然想到门诊诊室里的那一幕幕。
这应该前辈们在无数次失败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只要条件允许，双增强自然有双增强的好处。
脑海里空白，没有忧伤，也没有低落，只是平静的等待着，等待一个消息。
“喂，你有没有点医疗常识？破伤风杆菌是厌氧菌，你这刀口，不会感染破伤风杆菌的。话说你也是治和*图*书过破伤风感染的医生，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那刀砍在你肩膀上，难道你还有脑外伤？对了，我记得你用头撞了歹徒一下，要不咱们去做头部CT吧。”苏云习惯性唠叨着。
“竟然坐着睡着了？你可真行。”
“嗯。”郑仁点了点头，“咱们走吧。”
“那就好。”郑仁缓缓闭上眼睛。
对了，一直到这时候，郑仁才反应过来，刚刚似乎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来着。
“老板，这里是帝都。”或许是因为郑仁状态不好，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带给苏云巨大的震撼，所以这次，苏云很少见的没有喷郑仁。
点选后，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中游走，无数影像冲击着郑仁的意识。
那就这个吧，郑仁略微在X光片和核磁共振之间犹豫了几秒钟，便选定了核磁共振。
郑仁缝合完，拒绝了好意，没有去静点抗生素，而是静悄悄的坐在手术室大门口。
依旧不够。
等待方林或生或死。
心里的忐忑不安消散了许多，过了几分钟，郑仁才注意到还有任务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