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希可芮-拉芙
第一节

将车开到关竞风的寓所下面,停车位里那一辆熟悉的跑车已经被开出去了。芯辰低咒一声,将车停到住宅区对面的咖啡厅外头,下车,进咖啡厅,点了杯摩卡。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打他的电话?”
不,不,没问题——真是该死的没问题极了!
自从余绍廷的电话结束后,她脑袋空白的状态持续了三分钟就开始打关竞风的电话。但是不论她怎么打,打了多少遍,那一头就是无人接听。到最后,他甚至还给她直接关机!
“你说什么?”芯辰一怔,脑中闪过某种令她不敢相信的含义,“你说关竞风,呃……我是说‘关叔叔’今天找你了?”
芯辰拿起咖啡啜了口,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思那的话:“今天诊所没人?”
“现在终于发现了?还好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余绍廷正坐在警局办公室里,唇边的确就是芯辰料想到的微笑,精明的桃花眼因为这抹笑而更显细长。他一边盯着hetushu•com•com办公桌上的照片,一边将暧昧得恰到好处的笑声低低地灌入话筒里。
“不在啊。”
听筒里传来绵长的“滴滴”声,仿佛在哭诉着这电话被挂得有多突兀。余绍廷将身体舒服地往椅垫上一靠,唇边暧昧的微笑,此刻已转为料中某事的弧度。
“也没有,他只是打了个电话过来关心我们的进展状况,”余绍廷的声音听上去无害而又愉快,“然后告诉我‘新辉’准了你一个礼拜的假,让我趁你这几天有空,多多加油。芯辰,你‘叔叔’可真是关心你呀。”
而回到家的尹芯辰在床上翻了一整夜都无法入睡,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太多还是心情太烦躁,她躺在床上,一整晚,试过了数羊、数星星、数床对面挂钟里的秒针走了多少下,但无论怎么数,她都无法入眠。
“他真的让你要约我?”
这一头的尹芯辰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其实还多亏刚刚关先生和图书的提醒,你看,我这相亲对象当得有多失职,竟然还要女方的‘长辈’提醒,才知道她现在正在休假中。”
她检查过了,手机没有坏,大厅里的电话也没有话,因为她先用手机拨了座机,后用座机拨打手机,两个通讯工具都很正常都可以接通,可是,为什么一整个不眠的夜晚她的手机她家的座机就是没有响一下?
那一头的余绍廷想再说什么,她已经一句都听不下去了。尹芯辰的脑袋一片混乱又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手更是突兀地一按,不管对面的人还在说些什么,直接关掉手机扔到床的另一头。
其实这不该是疑问句,因为眼前的女人正是她尹芯辰多年的朋友兼心理医生,虽然现在上她诊所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但她心底最重要的这一份感情,颜思那是知道的,因为它多年不变。
咖啡厅里漂浮着极淡的音乐,可是那样的轻柔却一点儿也抚平不了尹芯辰身体里那种血脉贲张的感觉。和*图*书咖啡做了好久,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她该死地对其他事都已经全部不在乎了。她的眼,只是紧紧地盯着对面住宅区里的停车库,生怕错过任何看到某人的机会。
颜思那将咖啡端到芯辰面前:“在这等关先生?”
“是啊。”
“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很失望?”余绍廷的声音隔着电话线传过来,低低的,带点调侃,让芯辰直接就联想到他那张永远带笑的脸。
“关竞风呢?”
尹芯辰转过身,不顾王太太莫名其妙的表情,直接重返电梯。
刚刚入眠的尹芯辰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可是,上头显示的却不是关竞风的名字。
“今天早上?”
突然,手机铃大响。
混蛋!要是打得通她需要怒气腾腾地跑到这栋写字楼里来丢人现眼吗?
有问题吗?
“他……叫你多约会我?”
一直到天亮,略有疲态的芯辰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芯辰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位气质和*图*书极佳的美女。
芯辰笑了,看着眼前这个即当心理医生又当咖啡厅老板的女子。
“没有吗?好吧,”那一头传来轻声的低笑,“那算我错了。”
老天爷,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给她提那什么柳钉的事儿,她现在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不在?”
“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心一松:“呵,真是体贴的相亲对象。”
“是啊,我们这的人都只懂得有事就打114,不知道要找心理医生,我已经无数次预测到失业了。”
尹芯辰连忙收拾起刚刚的低落情绪:“有吗?”
“那他有没有说去哪里?”
“前几天在一本心理书上看到过,永远点同一种咖啡的人都很固执。原本我还在考虑这句话的准确性呢,不过现在看到你,我就深信不疑了。”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徐徐走近。颜思那一手托着托盘,简约的白色纱质开衫和宽松的米色卡其裤将她修长的身材烘托得更为优雅,再配着手上那杯象征小资的咖啡https://www•hetushu.com•com,还有优闲得与世无争的走路姿态。
“是啊,今天关总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说不过来了,奇怪,芯辰你怎么会跑到公司来找他?”
好,关机是吧?人不在是吧?那你总是要回家的吧?
“你……找我有事吗?”芯辰看了眼对面的挂钟。
直、接、关、机!混蛋,她的电话就有那么不受待见吗?
“切确地说,是刚刚。这不,我电话不就挂过来了吗?”
现在是中午一点半,关竞风,我可以等,慢慢等,你要凌晨回来,还是明天早上再回来,我尹芯辰都在这里等你,等着你回来告诉我,为什么在事情发展成这种场面的第二天,你竟然该死的叫余绍廷出来约、会、我!
早上九点半,而十个小时之前她答应宝茹要检查的鞋子裤子首饰包包还原封不动地搁在原本的地方。
试衣镜里那张一夜未眠的脸陡然间苍白。
余绍廷的话安了她的心:“作为亲爱的‘相亲对象’,难道打电话一定要有什么事吗?可不可以只是很单纯地道个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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