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血染的风采

此番刀不血刃,一箭一个,把被迷|药弄晕了的人一一射杀,他开弓都觉得无趣。心里的一口气却长吐出来,说不出的痛快!
永夜心里明白了,轻笑一声说:“忘记告诉你了,我就是那个软蛋,你背后说我可以,当我面不行。林都尉,给他个痛快!”
队伍清点物品,一样也没少,豹骑与车夫只受些轻伤,分出士兵赶上马车,离开了老虎嘴。
鲁达想了想吩咐道:“注意戒备,小心为上!”
倚红嘟囔着说:“王妃临行前还直说少爷体弱心善……”
“听说小时候就是个白痴,一直病着。公主也不知怎么想的,要嫁给他?!瞧那胆小怕事的模样,连咱们将军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住手!”林宏大喝。
“侯爷,前方就是老虎嘴了。”林宏说道。
他策马走到马车前轻声问道:“天已暗下,在何处安营?”
长槊轻便,马上冲锋,勇不可挡,近战挑刺同样轻便。
队伍又一阵大笑声。
老虎嘴名如其形,两山在此靠近,一山山崖前突,远望似老虎张开的大嘴,而过了老虎嘴又是平缓山丘。如有人设伏于老虎嘴,居高临下袭击,从嘴里经过之人无疑就成了老虎口中的美食。
“李永夜,你可知杀了我有何后果?!”鲁达听到手下惨叫声不断,片刻后便连声息也无,身边几个亲卫也已被擒,气得脸红筋涨大吼起来。
日落黄昏,彩霞遍天。
而一道车辕歪歪扭扭往前,看来是逃过了。
说话间,队伍已走进老虎嘴。
马受惊长嘶直立。
前方风林寨的人见了却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冲上前的一批人已如割草般倒了一地。
马长嘶人立,领头之人怒极冲下,手中长刀挥出,和_图_书眼看就要砍倒一个豹骑士兵,横的蓦然伸出一支马槊挑在长刀之长,只感觉手中一沉,虎口发麻,长刀被激得飞出,射穿了山寨中一人。还未等他反应,长槊一横已逼住了脖子。
不到半个时辰,来回两个冲刺,鲁达便被林宏一槊刺中坐骑滚落马下,长槊雪亮的刃口逼住咽喉,动弹不得。
鲁达与手下三百军士押着抢来的八车贺礼及永夜的行装有说有笑慢悠悠踏上了往陈的山道。
“侯爷,只有这几个活口了。贺礼并行装俱在。”一豹骑恭敬的禀报。
说着目光却瞟向永夜坐的马车。侯爷先行示弱,再设伏出击原是怕敌众我寡豹骑伤亡惨重。如今自己人只受些轻伤,对方连山贼在内全歼四百人,生擒对方的一员将领还能要胁陈王。他对永夜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觉得永夜体质虽弱,却真正是王爷的儿子,对永夜由衷生出恭敬之心。
林宏一怔,压住闷笑沉声道:“易大将军当然会夸侯爷勇猛!”
我说话不见得一定算话!永夜撇撇嘴不觉得出尔反尔有什么可耻。又笑道:“剥了他们衣服换一些咱们的,制造匆匆逃跑的痕迹,动作要快!咱们就在这老虎嘴休息,抢咱们贺礼的人在林子里歇了一晚也快到了。”
鲁达听闻,心一横,脖子使戏一扭便想自杀。林宏防着这手槊尖一回,槊身大力敲击在他背上,立时便将鲁达击晕了过去。
岂料风林寨都是匪油子,见首领被擒,呼啦一声全作了鸟兽散,豹骑士兵面带轻蔑,羽箭跟长了眼睛似的,转瞬间惨呼声不绝。
林宏哈哈一笑,目中露出嘲弄之色:“原来是陈国的将军,打劫我安国使臣车队,是何缘故和_图_书?难不成,想坏了两国交好,再起兵交战?绑了!”
永夜眨了眨眼问林宏:“你说咱们帮陈国灭了这么多山贼,易大将军会是什么表情?”
“你……”话还没说完,林宏槊尖雪刃一摆,匪首喉间喷出鲜血瞬间气绝,那双眼睛瞪着永夜仿佛在骂他不守信用。
山路蜿蜓曲回,林木幽深。
寨主也算是豪杰闻声大喝道:“我等遇上官兵,落入你手死也活该,打不过逃了,何苦一个也不放过?!”
“绑了。本侯才入陈境就被惊扰,好歹也要找陈王评个理,他们就是人证。”永夜淡淡连马车都没下,淡淡地吩咐道。
“我娘还说我街坊传言父王杀人不眨眼是假的呢。砍下的人头能把他的坐骑压趴下,我娘照样不相信!”永夜呵呵笑着,见倚红听得目瞪口呆,又起玩笑之心,伸手扭了把她的脸道,“我的倚红如此美丽,小心公主会吃醋!”
倚红一掌打开,脸红道:“倚红哪比得上公主!”
昨晚屈辱地送出礼求路,豹骑人人心中憋足了气,士气正旺,又在老虎嘴休息一日。加上永夜阴险的在山道上先布迷|药,后放滚石。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鲁达冲出老虎嘴的残兵如何能挡。
偏将小声说:“会不会是风扬兮?他武功高强,永安侯有他的令牌,说不定一路在暗中保护他们。”
永夜打了个呵欠,支开轿帘瞧瞧了吩咐道:“如果不出所料,此地还会有埋伏,林都尉,你行军多年有经验,你瞧着办吧,我要的是来人一个也跑不了。”
“不过,昨晚桥下那四人怎么就失踪了?”鲁达看上去粗放,倒也不傻。
马上骑兵最擅长的兵器便是长槊。取上等韧木为主干,剥成和图书粗细均匀的蔑条,在油中浸泡风干,再以上等的胶粘合成长八尺的槊身。外层再缠绕细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刀砍如金属之声不断不裂方成,前装精钢槊首,雪亮如刀,颈部装有一圈尖刺,可刺可挑。
永夜挑挑眉哦了声道:“看来死三百人让易大将军心痛了,怕咱们挨个把这里的山寨都平了?将那几个俘虏交给陈使,由他们安排吧。”
那匪首一笑:“咱们是战时兵,闲时匪,安国抢不走这百里国土全仗我们熟悉地形,让安国官兵进得来出不去。何况消息传来,皇上绝对不会追究。”
不到片刻工夫,这片山林就尸横无数,风林寨下山打劫之人一个也没跑掉。
林宏冷笑,敢打劫我家侯爷,没灭你的族算是对得起你了。
他低头答道:“是!”
百来人的队伍打着安国的旗号护着马车直奔老虎口。前锋刚到,便听到一声呼哨,箭枝从坡上射向队伍。
“将军!”几个亲兵急呼出声。
地面突然爆出一层烟雾,越来越浓,伴随着香气飘来,瞬间牛奶般浓的白雾已包围了队伍。山坡上蓦然箭发,似疾雨嗖嗖密集落下,同时听到巨石滚落的声响。
“豹骑是安国精锐,昨晚一个个脸都气绿了。比杀了他们还难过!”
豹骑早有准备,圆盾合围护住了马车,长槊挥舞,把箭枝挑开,竟无一人中箭。
永夜笑了笑:“总比打得我狼狈不堪灰头土脸乞儿一般出现在陈王宫中好。难不成,我挨了打,他就不恨我了?总之是要恨的,恨多恨少都是恨。”
倚红看永夜懒散的靠着软垫,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如此不是与易将军结下深仇?”
还未见对方人影,队伍便伤亡惨重。鲁https://m.hetushu.com.com达心中愤恨,知道上了当,大喝一声:“捂住口鼻冲过去!”一声呼出,脑袋更晕,人低伏于马上往前急奔。
端王选的是豹骑精锐,虽是山林,却秩序不乱。
箭过之后,坡上站出一大群人,口中呼喊道:“棋山风林寨讨要买路钱!”几十人顺势从坡上冲下来。
两人调笑间,队伍又停了下来,林宏匆匆来报:“侯爷,陈使提前在翠坪相候。”
不是官制,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得到一杆好的长槊。此次豹骑出行,武器配制便是长槊雪刀,长弓为主。看似百人,又从中精选武艺精湛好手,尤胜五百人。
鲁达顺着手指方向瞧过,见老虎嘴散落着零星尸体,有风林寨人的,也有安国豹骑服饰的。看来是有一场恶战。
胆子小?林宏哭笑不得,她下令一个不留,对方中了迷|药晕倒的照补一箭,这叫胆子小?转眼老虎嘴便横尸三百,血溅如修罗地狱拜谁所赐?侯爷年少对敌人如此狠辣。这样的人,谁是她的敌人,只会心寒后悔。
“谁说的?这叫健康美,别人欣赏不来的。”
“不好!有埋伏!”鲁达喊了这么一声,已觉头晕脑涨,他迅速捂住口鼻,想往后撤,回头一看,身后队伍中陷入浓烟之中推掇挤攘并传来惨烈的呼号声。他心一横,拍马前冲。
“是!”
“呵呵,你既然知道,谁给你的胆子?说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还奉送银两给你做盘缠。”永夜的声音和蔼而又轻柔。
才过老虎嘴,前面五十名豹骑列成方阵,长槊挺直,挟杂着雷霆之威扬蹄直冲。
“不怕陈王派兵剿了你们?!”
春暧日和,鸟语花香。
能保命还有钱拿,对一个山贼来说,自然诱惑极大。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大和*图*书秘密。那匪首大声说:“半月前便有消息传开,安国使臣贺陈王寿的队伍将经过此地。各山寨主本犹豫不敢打劫,但是又有消息说,贺礼价值连城,只做此一单便可逍遥一世,且来者是个不会武功的软蛋,护卫仅百人。就动心了。”
鲁达嗯了声,突笑道:“不知道风林寨对上安国豹骑会如何?”
林宏冷笑抽刀一指。豹骑诸人得了令,心里早憋坏了,见令下挥动兵器便上。
豹骑众人一愣,顿时明白永夜的安排,欢叫一声,齐齐下马行动。
那寨主闻声抬头,瞧到一双精光闪动的眸子。他哼了声:“打这么大旗号,穿这么齐整不是官兵是谁?这位使的是马槊,普通护卫哪用得起军中之物!”
永夜满意的点头同意。
“是!”林宏应下,迅速分兵准备。
寨主恨得双目血红,又瞧得心惊胆寒。见不远处马车缓缓走下一个紫袍少年,脸色晦暗苍白,看似柔弱。悠然的神情却没把这遍地死尸看进眼底,倒似在欣赏山中风景。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心中正不安着,永夜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知道这是官兵?”
“将军,前方就是老虎嘴了。”
“将军你看!”有人惊呼起来。
“哈哈!肯定打几下就赶紧护着那个病弱侯爷逃呗!”队伍暴发出一阵大笑。
永夜叹息道:“这里尸首太多,血腥味太浓。咱们前行吧,本侯胆子小。”
鲁达眯了眯眼,侧头问偏将:“安国端王威名传扬天下,怎地生出这么个脓包儿子?”
眼前的一切让他忘记了桥下四人离奇的死亡,双眼发光笑道:“果不出所料,豹骑应付山贼还是绰绰有余。只不过,这使臣队伍更加狼狈!哈哈!鲁某真的想瞧瞧他们现在的模样!走,追上去瞧瞧!”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