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回红娘牵回线

“胡闹!你该出去练功了。”青衣人板着脸训他。
星魂望着竹林中抚琴的孩子和他同时抚下最后一个滑音,连手扬起的弧度都一般相似。竹楼里余音绕梁。他微笑回头,美人先生面颊上一滴泪颤颤巍巍悬而未落。
星魂不止一次猜想过这个男孩的身份,也很想和他在一起玩会儿。他有一肚子的故事可以告诉他。山谷的人想让他做什么会告诉他,但是星魂很想从别的渠道接近事实的真相。
星魂赶紧铺纸研磨,洗笔调色伺候。
星魂点点头。眼珠一转又说:“星魂为先生赋诗一首可好?”
他正打算再接再厉,好心情就被破坏了。青衣师傅说,山谷里的神医回魂对他的脸感兴趣,想为他做点美容。
“小星星,今日就这样吧,我倦了,你回去吧。”程蝶衣似乎被触动了什么,想独自呆着。
青衣人怔了半响讷讷问道:“蝶衣向来眼高于顶……”
星魂大喜,借机抱住美人先生响亮的亲了一口。hetushu.com.com不等她生气,已跳开几步,拍掌道:“青衣师傅说得没错,美人先生的脸又白又滑!”
青衣人正奇怪他为何下学这么早,星魂已添油加醋形容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把画拿给青衣师傅:“美人先生说千万不要让你瞧见,这女人嘛,说不要就是要。师傅,你别辜负了美人先生!”
过了两日,青衣师傅来接星魂下学时,眼睛情不自禁往美人先生发间瞟,星魂一本正经地向美人先生告别,眼睛贼兮兮地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青衣师傅的目光穿过那只白玉簪望向了竹林深处。美人师傅微低下头拢了拢手臂上的披帛。
“先生,不如你画幅自画像给星魂如何?我想你的时候便拿出来瞧瞧。瞧着你练功也有劲,总比对着青衣师傅强!”
青衣人大惊:“这……这怎么是我的心意了?”
程蝶衣顺手就在画上题下了。
“好。”良久美人先生方长声叹和_图_书息回答。
程蝶衣欣然同意。
程蝶衣想着那句牡丹花下死,一直没见他写过诗,这下兴趣甚浓。
惊怒从那张美丽的脸上泛开,眼眸中已带上了怒气。“青衣怪欺人太甚!”
等了会儿,他贼笑着也出了石室,慢吞吞走向美人先生的竹楼。远远的听到美人先生的竹楼外有箫声响起。星魂满意的回石室睡觉,摇着头感叹,青衣师傅的箫吹得这般难听也敢拿出来现宝,爱情的力量真正伟大!
星魂非常满意自己的挑逗。睁大了双眼天真地瞧着她赞美:“先生真美,青衣师傅一直说若是有支白玉簪绾起先生的黑发,不知道会是何等的惊艳!”
“你想要什么?”
星魂想了想吟道:“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不多时一个风骨绝佳的古代仁女现于笔端。程蝶衣满意地放下笔,欣赏了会笑道:“拿去吧!不过,只能你一个人看,你青衣师傅瞧着了,我可不依。”
和图书程蝶衣愣住了,喃喃念了几遍,美眸中闪过一丝哀怨。
“先生生气了?青衣师傅可没有这样说过,他……他只是说先生风雅之极的人物,是星魂想亲亲先生。”说话间嘴已经微微一扁,神色间委屈之极。
程蝶衣脸一沉,伸手把那枝簪子取了下来:“你师傅让你送来的?”做势便要扔掉。
那天晚上,星魂发现青衣师傅一个人悄悄出了石室。
星魂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语气带上了丝惶恐:“师傅不是这个意思?那怎么办?我去找美人先生说不是师傅的心意好了。我还想着,美人先生每天盼着星魂下学比我自己还心急……唉,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美人先生误解了成天戴着那只簪子……师傅,你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美人先生要打板子的!”
他走过去伸出手指拭掉那滴泪,顺势抚上了她的如云长发,小指有意无意从她珍珠的耳垂拂过。
“先生,不如题在画上?”星魂怂恿道。他想起方世玉他爹忽和图书悠方世玉他妈的时候,悠然想,这一世遗憾的事情太多了,只能做点前世没做过的事情才能让心理平衡些。
星魂大惊失色赶紧拦着:“我去集市,见师傅盯着这枝簪子不好意思买,做徒弟的总要替师傅的想想,我是自己花的银子买下的呢。先生怎好拒绝星魂的孝心?”
淡淡的馨香从美人先生身上传来,星魂深深呼吸,陶醉其间。有美在怀是何等惬意,可惜……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笑着说:“先生,你还没送我回礼呢。”
星魂赶紧再拍上一记:“好画好字!星魂多谢先生了。”
现在的情形就像摆了一盆菜放在他面前,只告诉他如何美味,却不让他动筷子。用想象画出的饼终不及吃在嘴里的舒服。他憎恨这种让他死脑细胞的事情。连带恨上了了解事情真相却不告诉他知道的青衣师傅和美人先生。后果就是他决定当红娘拿二人开心。
星魂目的已经达到,捧着画告辞,飞一般跑回了石室。
程蝶衣玉指点上星魂和图书的额头,笑道:“若是你师傅送的,我当然扔了。可是小星星的一番心意,自然会珍惜的。”
星魂笑得更甜:“师傅,你瞧瞧这画就明白了嘛。美人先生一个人住在谷里,肯定会寂寞。她若是无意,又怎会对我这么好?这叫爱乌至屋。对了,你知道美人先生的脾气,你可千万别去问她,她肯定会恼。还有,美人师傅送了这画,我就把玉簪子送她了,说……是师傅您的心意。”
“好吗?先生?”星魂企盼地望着她。
星魂脆声应下像兔子般溜出了石室,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猜想着青衣师傅迫不及待支开他瞧着那幅画与那首诗独自陶醉的模样心里就得意非凡。在山谷中呆不了多久了,练功练得无趣,学那可怜的紫衣男孩更无趣。三个月,他竟然没找着单独的机会和男孩单独说过一句话,实在叫星魂有些憋气。
“小鬼!”程蝶衣嗔怪了声,人已坐起,脸上惊起一片潮|红。
“好啦,你这孩子!”她心一软,伸手搂住了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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