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陆拿起合同书仔细看了看。
“没胃口。”
放下手机，卓卡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美滋滋地走了出去。
徐鹰命令董栋俯下身，将耳朵凑过来。
董栋嘴唇泛白，“这……我真的怕……”
“你帮我联系一个可以做图章的人好么？”
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一只眼睛眯起，另一只眼睛盯着那个猫眼朝外看。在确保了卓陆短时间内不会进来之后，卓卡丁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嘴角带上一抹窃笑，开始用手机打电话。
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像是没听见一样。
卓卡丁根本不是因为这事吃味，又不想说出来，只好一个人生闷气。这个气一直憋到家里都没××出来，晚上，卓陆做了一桌美食，卓卡丁却吃了几口就撂下了筷子。
打开档案袋，看到白纸上简单的两行字，徐鹰微微眯起眼睛。飞鹰集团的内部管理的确出了一些问题，但这些问题都在预料范围内，可以通过相应的方式解决。现在点子上注明的方法是刻意扰乱飞鹰集团的内部局面，然后用媒体宣传造势，进一步夸大飞鹰集团所面临的困难。
小王丝毫没注意到卓卡丁对自己的冷漠，还一个劲儿地寒暄道，“我感觉丁丁胖了一些，卓总，你每天给丁丁吃什么好东西啊？把丁丁养得这么水灵！”
徐鹰对着董栋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但对于董栋来说，却是如雷贯hetushu.com.com耳！
“不长，每个字都刻得大一些，如果一个图章刻不下，就多做几个图章，总之要把上面的那些内容全部刻上。刻好了之后明天送到我的公司，公司地址是×××××，要提前联系我。”
“不……徐总，这……这不是故意给竞争对手以可乘之机么？飞鹰刚刚缓过来，如果真的出现那些问题，我们岂不是又要面临更大的困难？！”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这样做过于冒险，到底值得不值得？一旦负面报道过多，又会引发一次信心危机，飞鹰刚缓过来没多久，这样一来势必会搞的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如果陆羽已经断了自己的路，或者不再去关心外界信息，这样做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的？”卓卡丁的脸上浮现一丝希望的曙光。
徐鹰谨慎地权衡着利弊，点子是余崇阳出的，他虽然已经离开了丁苑，但是不排除有打击报复的心理。但余崇阳对陆羽又是十分了解，他既然想到了这个点子，这个点子就一定奏效，但是对飞鹰集团的影响未必就是正面的。
徐鹰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桌面，不冷不热地说道，“走上前来，我有话对你说。”
“怎么不吃了？”
卓陆深吸一口气，赶紧把卓卡丁的头拔了起来，瞧见他那两道凶狠的目光，调笑着说道，“你把我的这个咬坏了，以后我还怎么疼你？”和*图*书
“这事日后再说吧。”说完，卓陆把签好的合同书递给了小王。
卓陆抬起头，看到卓卡丁站在自己的面前。
先是打给徐燃，拨了两次都没人接，奇怪，他的电话怎么一天都拨不通？又找了找，翻到了一位熟人，该人做过卓卡丁的家庭教师，和余崇阳的关系不错。行了，就是他了！于是拨通了这个老师的号码……
卓卡丁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又开始在屋子里找东西吃，打开包装袋的时候还看了卓陆一眼，问道，“真的可以吃？”
这句话把卓陆气得哭笑不得，白为他担心了，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只是让你去做，没有和你商量。”
卓陆见卓卡丁脸色有些不对劲，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公司的事情又把你弄得很烦？”
徐鹰明白这个人的意思，他是想通过这种手段逼迫陆羽出来。之前飞鹰集团资金危机的时候，媒体也在大肆报道，但那个时候陆羽刚走，需要一段时间的喘息，何况即使他出现了，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忽然一声门铃，将迷迷糊糊的卓卡丁彻底吵醒。
“随随便便就好了，只要盖在衣服上，不会被蹭掉，而且清晰就可以。”
“当然当然，丁丁的事哪有不帮的道理。”
董栋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微笑着问道，“徐总有什么吩咐？”
卓卡丁拿着零食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卓陆轻咳了一声和_图_书，面色复杂地走到办公椅上坐下，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卓陆攥住卓卡丁的小拳头，哄道，“好了，不生气了，她对你没有太多的印象，根本不知道你之前来是什么样子。她说你胖了，完全是为了套近乎，没有特殊的含义。”
卓卡丁摇摇头，一声不吭地坐到沙发上。
卓卡丁思索了一下，说道：“波浪头、细腰、长腿、大屁股的女人请勿靠近。”
“我没发现你胖，我觉得你还是很瘦，需要再好好补一补。”卓陆说的是实话，卓卡丁变胖只是相对于他自己而言，相对于同龄的男孩子，他还是算很瘦的。
董栋离开后，徐鹰的目光在陆羽的衣服上久久停留。
“图章？”沉默了一阵，“好的，我马上帮你联系。”
卓卡丁开始坐在沙发上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着手里的杂志，很快就有了睡意。
董栋吓了一跳，看到徐鹰凌厉的目光，只好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身边。
“盖在衣服上？”对方表示很惊讶，“那为什么不找做标签的呢？”
卓陆走到卓卡丁面前，摸摸他的脑袋，卓卡丁没反应，再摸摸他的脸，卓卡丁一口将卓陆的手咬住了。后来还嫌不够，直接俯下身，朝卓陆的两腿中间咬去。
“你好，我是张老师联系过来的，请问您想要什么图章？”
最后这一句话，让卓卡丁略带困倦的双眼一下变得贼亮贼亮的。
“你答应与否对我而和-图-书言没有任何意义，你不做，照样会有人来接替你。”
卓陆宠溺地笑了，“没问题，吃吧。”
卓陆起身走到卓卡丁面前，顺了顺他金黄色的头发，问道：“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好让司机去接你。”
董栋从未如此亲近过徐鹰，听到他的吩咐，一时间有些呆滞，再看到徐鹰不耐烦的目光，又赶紧按照他的命令俯身下去。
徐鹰怒了，“难道你要让我用绳子把你牵过来？”
但是现在不同了，如果这个困难再次出现，凭借陆羽的才能肯定能应付，再加上有了点子公司那样一个中介，他完全可以采取暗中协助的方式。一旦陆羽或者与陆羽有关的人出现在了点子公司，就可以追查到底，那样想找到陆羽就不难了。
幽冷的声音在董栋的身后响起。
“喂，张老师么？我是丁丁。我想求您一件事，可以么？”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徐鹰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贯热情开朗的小王，进了屋之后没有先去找卓陆汇报工作，而是笑着和卓卡丁打招呼，“丁丁过来了？”
“爸爸。”
小王推门而入，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束身的短裙，勾勒出纤瘦的腰肢和细长的双腿。漂亮的卷发一丝不苟地盘起，脸上的淡妆衬托出她高雅的气质，尤其走进办公室的这几步，将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子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卓卡丁的眼前。
“标签没有那么引人注意，你别问那么多了，帮我做就好了，hｔtｐs://www•hｅｔushu.cｏm.coｍ我会给你很丰厚的报酬的。”
“小羽，我一定要把你抓回来。”
“我这里有几分合同，需要您过目，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做图章的人已经给卓卡丁打了电话过来。
门关上之后，卓卡丁扔掉手里的零食，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带着坚毅的目光，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状态。
卓卡丁羞愤交加地朝卓陆的胸口施以老拳。
“回来！”
“呵呵……你是张老师的学生，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你说吧，上面刻什么字？”
“不是。”卓卡丁拽过卓陆的一条胳膊，莹润光滑的脸颊贴在上面，神情落寞地问道，“爸爸，我是不是胖了？”
董栋微微攥紧拳头，艰难地开口说道，“我明白了。”
董栋朝前走了几步。
小王在一旁感慨道，“董事长啊！你什么时候把余总裁请回来呢？还是重新开会决议选个新的？现在您一个人同时兼任董事长和总裁的职务，还要处理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看您这么忙，我都有点儿心疼了。”
小王拿着合同书刚要离开，看到卓卡丁正瞪着自己，立刻绽放一个动人的笑脸，“丁丁，我走了，下次你再来公司，我会给你带些好吃的。”
“额……太长了吧？”
办公室的门未关，董栋直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徐鹰要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识相地扭头便走。
卓陆点点头，“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