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把「开心」换成「理解」。

依旧是九龙公园的一处无人之地，女店主开好食档后，忽然打开一个之前从来没有打开过的抽屉。

道具栏的物品，在游戏里变成实物。

里面有两样东西：玉佩，白色的小杯子。

他从运动服里掏了掏，掏了掏，最后掏出了一个蜚蠊科动物——小强。

游戏弹出祈愿列表：

「这老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女孩吓了一跳，靠住她的男朋友：「疯了吧，大热天穿这么热？」

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能氪金就是好事，任索没有多犹豫，先试试1%浓度的圣水。

‘顾客觉得是吃屎就打他一顿，打不过就重来再煮一碗屎’，这就是任索目前的攻略方针。

而且有时候「雁过拔毛」就会像这次这样，触发了-10点功勋，虽然无法倒贴，但也等于任索白嫖了一瓶圣水。

「48岁的小强：进入战斗之前，拥有者先开始一回合的行动，再进入战斗。」

于是女店主往圣杯倒了刚烧好的热水，只见无色透明的白开水在白色杯子里微微晃荡后，一滴、两滴、三滴晶莹的光辉落入水中，白开水慢慢化为白色的液体，看起来就像质感浓厚的牛奶。

接下来越来越多关键字被提取出来：「同事」、「女孩」、「面具」、「欢笑」……而且这些关键词颜色有深浅之分，普https://www.hetushu.com.com通的「同事」是浅红色，「父亲」「女孩」这些是鲜红色，而「面具」和「欢笑」则是红得发黑。

“1%浓度的圣水，只能观察一个顾客的欲望，而10%浓度，应该可以观察10个到20个？”

也许‘顾客’之间有等级差异，隐匿浓度高，要求多人生经历复杂的顾客，提供的欲望份也多，但一晚接客几十次应该是免不了的。

女店主将玉佩绾在手上，将杯子放在厨房与食桌之间的隔台上，这处隔台是为了阻挡食客唾沫进入油锅，以及阻挡厨房的热油溅向食客，因此并不宽，只是小杯子也不大，放上去晃晃悠悠，却没有掉下来。

假如任索真的够狠（对自己狠），他完全可以针对顾客尝试多种调味方式，直到找准为止——虽然调味料有数十种，但从‘顾客’人生经历分析，可以将范围缩小到3到8种，慢慢试就可以了。

但这游戏既然有战斗环节，那就是说‘乖乖让顾客掏出钱’未必是唯一的胜利方式，‘把顾客按摩到掏钱’也不失为一个上佳的办法，没办法在味道上让他们满足，只能让他们肉体获得愉悦了。

女店主拿起杯子，游戏弹出提示：「你是否向纯白小圣杯祈愿？」

虽然主角依然是50/50的弱鸡，但任索已经为她装和-图-书备上「玄君秘录·一章」和「阴晴圆缺」，「洛神玉佩」和「纯白小圣杯」——这已经是目前任索能想出来的最佳配置。

只要他重新开始游戏，那么游戏的第一天是固定的，在一个城市遇到的‘顾客’也是固定的，至少现在是。也许随着现实时间推进，游戏的第一天也会随之改变。

「我看看啊……老板你都没写价钱。」

依然是要一碗餐蛋面，然而当运动服男子刚要从他小时候说起的时候，放在隔台上的白色小杯子忽然微微泛起亮光。

「小慧。」黄毛抱着他女朋友说了一句，对老人笑了笑：「大爷你也饿了啊？」

就在任索愣神的时候，穿着运动服的男子又坐下来了，无声无息。

也就是说，如果任索想用这种近乎穷举的办法，的确是可以找出最优解，一天天地通关。

而保存是只能在世界地图界面进行，也就是度过一天才能保存。

「哎，还真是哟！但我没故事说啊。」黄毛掏出钱包：「一百块，来两份叉烧饭，够不够？」

任索扯了扯嘴角，他这时候也基本能确认，黄毛和他女朋友，应该不是‘走鬼档’的目标顾客，而是误打误撞看见走鬼档的野鸳鸯。

那个老人，才是走鬼档的‘正常顾客’。

按照颜色深浅程度，调味料浓度也按小中大施放，完事后女店主将餐蛋面推过去：

ｈeｔｕshｕ.com.cｏm运动服男子迅速离去，这时候又有一个红衣女子坐下来，而此时游戏画面叮当一声，女店主身体上的微光消散了。

「父亲」。

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青年带着一个同样染发的女孩走近食档——女孩的发色任索不好形容，就是有点酒红色的那种——他们两个坐下来，黄毛的手依然抱着女孩的腰，一边在胸部附近的位置蹭来蹭去，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女孩长得虽然不算漂亮但也清秀可爱，衣服凌乱，脸颊红扑扑的，看来他们来公园肯定不是露宿。

在女店主喝水的时候，运动服男子停下了诉说，静静等待女店主喝水，过后才继续叙说自己的故事。

「吃什么？」女店主直接问道。

「杜立伟你说什么！」

不过也是，正常人怎么会凌晨到公园无人的地方吃宵夜？

「你的餐蛋面。」

这玩意虽然不加属性，对食物制造也没什么帮助，但在战斗中几乎等于神器：正常回合制战斗是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现在有了小强，任索的游戏角色可以先打对面一次，再进入正常战斗博弈。

而这时候，食档又来了一个新客人。

黄毛还弹了弹纯白小圣杯：「哪里买的？」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宠物送你了。」

然而运动服男子只是打了个饱嗝，静静说道：「有点味道太淡，有点又太重，一般般。」

和-图-书而且纯白小圣杯是《世界树下的魔法师》的奖励，为什么会成为《深夜走鬼》的内购媒介？

任索还是选择了1%浓度的圣水，因为他的「雁过拔毛」特权是必定发动的，收益最少能-1点功勋，也就是就算任索接客10个，最多只需要花费20点功勋。

刚才9名顾客里，任索大概看见了3只鬼，1只疑似妖的矮子，因此也没多大惊讶。

这游戏的内购选项，怎么是在这里出现的？

「一杯10%祈愿浓度圣水：30点功勋」

「立伟你看看那，说故事就能白吃一顿了。」

「一杯1%祈愿浓度圣水：3点功勋」

「你是否向纯白小圣杯祈愿？」

运动服男子很沉默地吃完餐蛋面，任索紧张地看着他，他要是一发飙想不给小费，就看看能不能靠「玄君秘录·一章」和「阴晴圆缺」暴揍他。

只是这样做很费时间，而且隐匿浓度高的地方，一晚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客人。任务通关目标是10000份欲望，就代表通关时可能的，那就是说任索一晚至少要收集1000份欲望，而小孩只给了9份。

任索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状况：

而且看老人这个样子，他可能不是那种普通的‘半觉醒魔化人’——普通人哪有在大热天穿棉衣棉帽的？穿一件长袖运动服都要被围观。

圣水的效果很快就体现出来了——女店主的皮肤泛起微光和*图*书，运动服诉说他童年回忆的时候，从他的对话框之中，两个字忽然变成红色飞出对话框，重重印在画面之中：

然而第十个客人，让任索有点惊讶。

一个咳嗽，拄着拐杖的老人。他咳嗽着过来，穿着棉衣戴着帽子，慢慢坐在椅子上。老人脸上有很多老人斑，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一直在咳嗽。

任索很快下了判断：不学好的青年和他的女朋友。

「哎？这里怎么会有宵夜档的？哟，老板娘还挺漂亮啊。」

任索扯了扯嘴角，但女店主面不改色收下了，任索仔细一看，发现还是一个好东西：

女店主毫无迟疑喝下了圣水，任索心想1%浓度就是牛奶，那10%浓度岂不是稠得成酸奶？

这次再挑战《深夜走鬼》的本港，任索已经准备好战斗了。

女店主美滋滋喝完圣水开始听故事，就这样接了9个客人后，任索发现这游戏的时间流速还是与现实完全一致的：女店主是凌晨12点摆摊，到4点结束，也就是说任索得实打实玩完这4小时。

“出来野战遇到鬼，你们也算倒霉了……”

他是鬼，而且还是冬天死去的鬼，苏醒之后才一直保持这种着装，平时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我最爱你小慧啦，别吃醋，来吃宵夜。」

任索思考片刻，选择关键词对应的调味料：「父爱」、「友情」、「爱情」，以及「自由」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