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言溯掏出手机拍下那枚戒指，若有所思地弯唇：“原来少了三样东西。”

伊娃咬牙切齿：“我真想现在就把你解剖。”

她以为言溯会说这话逻辑有问题，但他只风淡云轻地问了句：“和新男朋友分手了？”他的“武器”总是独特。

言溯微微颔首：“我的荣幸。”

欧文敲敲窗上的玻璃：“对着死人，你怎么这么好胃口？”

甄爱轻轻呼出一口气，科学家之间的口水战什么的，果然科技含量高。

他不再看了，却问：“食道有没有被金属刮伤的痕迹？”

伊娃望天：“老天，我恨死了这个怪胎。你怎么看出来的？”

言溯和伊娃同时闭嘴。

又补充：“法证科那边没发现异常的指纹，脚印和DNA。至于你提到的两块形状奇怪的血迹，有一块被人擦拭过；另一块被和图书什么东西压瘪。那一小滴血迹里有极少的油墨，但目前没找到匹配的油墨类型。”

一个不见面都能把人看穿的男人，一个不放过任何细节的男人，一个让所有人都怀疑智商的男人，果然是恶劣环境。

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我马上来。”放下电话，片刻前还起床气的人已精神抖擞：“去见迪亚兹警官。”

“这种低智商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你不住在宿舍所以不清楚她的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但你应该注意到你的床和桌子被她用来摆东西了。”

“……前天都在别人家过夜，结果周末一个人吃早午餐，还留了晚餐的分量。”言溯平静地表示惋惜，“噢，迪亚兹警官真可怜。”

“……”甄爱真不觉得这种解释能减少把食物和人体器官放在一个冰箱的httｐs://ｍ•ｈｅｔusｈu•com•com诡异感。

不难想象甄爱跟着言溯欧文过来看到这番场景时，觉得多诡异。

伊娃答：“肺部有一定量的水，呼吸道有轻微的损伤。”

“凶手去双人宿舍杀人，除了熟悉她的作息，还要清楚宿舍另一个人的生活规律。”

“也不知道。”甄爱赧然，她和同学几乎没交集，“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言溯见甄爱一脸灰色，一下两下很笨拙地拍拍她的肩，安慰：“人类是一种很会适应环境的生物。”

“是啊。”言溯瞥一眼戒指，掀开白布看看死者的手指，得到确认，“崭新的戒指，戒指盒去哪儿了？”

“和她比较亲近的人？”

“不太清楚。”看来江心的死和四五个月前她的转变有关。那时，江心忙碌起来，也更有钱。

伊娃掀开白布，露出死者的和图书头部和肩膀。言溯探过去看。伊娃指着几个地方解释：“脖子两侧的掐痕显露出来了。比较奇怪的是，两边的肩膀下方，就是和锁骨平齐的这个位置。你看，两道暗红色的淤痕，是在一条直线上。不知是什么东西弄的。”

欧文奇怪：“又少了一样？”

伊娃转身去旁边的柜子里端来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一枚铂金尾戒：“这是在死者的胃里发现的。”

言溯抬起眼帘，深深盯着虚空在想什么，很快又垂下眼皮。

伊娃恍然大悟，“这就解释了她肩膀两侧的伤，我一直找不到能留下这种直线型凹痕的工具，原来是洗脸台的边缘。”

欧文抓头发，像走投无路的独自看家的爸爸，“幼稚园小朋友们，看在上帝的份上，给我停下！”

“嗯，”言溯唇角不经意地微勾，淡淡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幽和图书静的光，“发现了有趣的事。”

甄爱：“……”

言溯直起身子：“呼吸道和肺部的检查结果？”

甄爱意识到他心里其实有答案了，不想干扰证词所以等着她说。

现在的她，丝毫没了刚才和言溯抬杠的样子，而是和此刻的言溯一样认真而专注。

伊娃握紧拳头往前一步，被欧文拦住。

众人随伊娃去到对面的解剖室，甄爱站在好几米开外，没有靠近。

甄爱听闻，远远看了一眼，有些反胃。

伊娃随口回答：“又不是对着S.A.那败兴的家伙，干嘛没胃口？”

“尸检结果出来了？”

言溯脸上风波不动，跟没听见一样。

“也是4,5个月前。”甄爱试探，“你有答案了？”

伊娃·迪亚兹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翻杂志一边悠闲地喝酸奶吃三明治，丝毫不在乎办公桌对面的百叶窗没拉上。对面ｈeｔｕshu•coｍ.ｃom是解剖室，抬头就可以看见江心的尸体。

“这就对了。”言溯缓缓抬起手，半握住虚空，做示范，“因为一开始，凶手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一次次地，把她摁进洗脸池满满的水里。”

伊娃起身，把食物塞入保鲜盒，放入冰箱。甄爱看见冰箱里一摞摞整齐的保鲜盒，里面全是类似器官肌肉之类的。法医的心理素质果然好。

伊娃自然知道言溯在说她，慢悠悠回了句：“在人类足迹遍布的陆地海洋太空，言溯无疑是迄今为止人类未能适应的最极端恶劣环境之一。”

言溯睨她：“她桌上摆着很高档的香水和化妆品，看分量用了4,5个月。名贵的衣服也是去年10月以后的款。知道她加入密码社的具体时间吗？”

甄爱眨眨眼睛，把一个人比喻成环境这种事，她怎么觉得听上去很带感？

话音未落，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