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贵那边，可是出名的“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
这里没有医疗器材，甚至连药品都是库存贮备的恐慌年代。
“往南一直游，穿过南太平洋到罗斯海，尤瑞比亚会在那里等我们，这是不会遇见人类的一条路。”
大章鱼又悄悄把头冒出来，眼巴巴瞅着，直到最后一块鱼肉也被夏意吃完了，就直勾勾地看塞壬手里那个只剩石头皮肤的鱼壳。
世界上所有秩序区域都同样混乱，有的措施没做好，连城区里面都有瘟疫蔓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太平洋上的一些岛国发现了新情况。
能吃的东西就不说了，草根树皮，能用来果腹的全部荡然无存，后面逃难的人要往北走艰难无比，找不到任何能吃的东西。
很多人就饿死在半路上，更多的人疯狂诅咒着为什么末世天灾开始时，辐射不多照死几个，飞机不多砸死几个人，为什么活着的人还是这么多，为什么所有食物都找不到了。于是他们开始后悔离开城市，西北虽有大片土地，可都是草原、荒漠还有高原，只能往西南走，山路十分艰险，侥幸挨到那里的人没有药物，身体虚弱根本适应不了那边潮湿闷热的气候。
唉，戒了三四年戒不掉的烟瘾，现在彻底戒了吧ｈｅtushｕ.coｍ•cｏｍ。
人鱼根本不理它，将鱼鳔托在手上好像在等它晒干，这东西让夏意回想起塞壬曾经当着他的面，刨开一条像黄鱼的鱼鳔，然后让自己吞的事情来。
不过似乎晚了一步，海藻后的一个小珊瑚猛地蹿起来，夏意还没来得及看清，塞壬已经用鱼尾狠狠拍了过去。
如果盯上三分钟就能看出石头鱼的藏匿之处，那不用解释肯定是火眼金睛。
那个，应该是无视吧。
夏意先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下海藻。
不知是曾经网络时代的“公知”培养了一群神逻辑，还是有心人在背后挑唆，暴动发展得十分迅速，愤怒的人觉得国家抛弃了自己，他们千辛万苦才到夏城却要他们在这里等死，暴动发展到第三天时，终于有异能者出现了。
暴动就这么开始了，这是所有人都不想面对的。
那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被异能者小队制服时，还脸红脖子粗地对着吼，郝队长这几天看多了这种人，很不耐烦：“喏，你说说，这里有多少人，夏城有多少人？”
“整天只是叫嚣这个不好那个亏欠，末世之前你们这些人就是这德行。现在亲朋好友一个不缺活着的能有谁，站出来我看看！人死不能复生，都只会和图书怨天尤人，我们整个国家就等着灭亡，整个人类就等着从地球消失吧！”
只是平面图像换成立体，难度增加无数倍，而且许多动物都爱玩隐藏，爱装石头甚至爱装海藻的鱼比比皆是。这不，一丛紫红色海藻怎么看怎么不对，有点漂亮过头的感觉。
说着抽身就走，也不想理会那个还在痛哭的异能者。郝队长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往年春季总是会有沙尘暴，现在能吃的东西都被搜刮光了，想必今年气候会更糟糕。
夏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章鱼号啕：“塞壬，你终于看见我了？我以为你一直看不到我呢？”
“你们这是为了大部分人放弃少部分！难道我们就该死？难道在末世原来是夏城户口的人就有免死通行证？”
“百慕大。”
咦，还真的是海藻，可是这么一拉，就显得海藻中间主茎挺诡异，竟然没动。
夏意默然算了下，沿着南极圈游到南美洲，然后进入大西洋，再迂回往上？
郝队长觉得喉咙有点发痒，真想来根烟，可这个愿望也是奢侈的。
“照你的意思，就应该放所有人进去，然后瘟疫流行，所有人都被传染你才甘心？”
难道鱼腹里这个通常是白色的泡泡能吃？好像从前看厨师杀鱼都是直接丢弃www.hetushu.com.com
的。
夏意只对最后一句话合心意，他还是问了几天来的疑惑：“你在赶路？我睡着的时候你都带着我往前游？”
现在陆地上活着的人，可没夏意那么悠闲，还能思考关于人类与海怪的逻辑差异。
没肉吃，没汤喝，不会连骨头也不给啃吧？
“这是瘟疫，就算从前那么好的医疗条件还会出现抢救无效的情况，国家不是神，医生也不是神，只能尽力去救每一个人，医生也不会分身术……”郝队长代那些累得快死的医护队不值。
塞壬一滞，答非所问：“其实南极也不算好，有个地方绝对不会有人，也许你会喜欢那里。”
惊蛰过后，瘟疫开始流行，肆虐的蚊虫就使许多人病发，死亡。
如果选择从巴拿马运河走，绝对能省下三分之二的路程。不过海怪就算懂得从那边抄近路，估计也不会给巴拿马官方航行税吧？运河管辖严格得很，有好几级水闸，想悄无声息地过去这难度颇高。
“你……但是你不能让我们待在这里，我们没被传染，继续待下去没病的人也被有病的人传染上了！你们救人也是看人的，同样被送去救治的一群人，为什么有的人没死，我的二婶却死了？他们全跟我说了！”
南太平洋岛屿没那么多，越和-图-书靠近南极圈越不会有人。
回答对了！
“再往前就是阿碧瑟的故乡……”塞壬忽然很谨慎地叮嘱夏意，“最好不要离开我与阿碧瑟的周围，那里有种水母比涅柔斯还厉害。”
海藻后面是成堆的柳珊瑚，那种枝枝丫丫很纤细的东西，不像鹿角珊瑚那样炸开似的对称圆，经常一边高一边低，澳国海域的珊瑚比别处漂亮。
因为想念那个味道，夏意一路都刻意在找寻石头鱼。可这个物种实在太会隐藏，身体又不大，随便往礁石底部一贴打死不动，想要发现无比困难。难怪阿碧瑟爱吃却从来找不到。
“洋流的方向逆了……”稍有见识的渔民与老人都神色严峻，“三个月之后，更大的灾难就会来临……”
不过这很有趣，夏意从小最喜欢的就是从天花板、地板污渍的纹路里想象出各种图纹，所以在一堆乱七八糟线条里发现藏在其中的小动物、物品啥的他最拿手了。
就算有军队发放的口粮，可没有人想等死！尤其当同来的一批人开始出现发病情况。
“塞壬？”
他吼的声音很大，末世之前的社会矛盾全部加诸其上，原来缩远的人群又骚乱起来。
塞壬想都不想，从鱼腹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鱼膘后，就将这条倒霉的石头鱼往前一抛。这条弧hetushu.com.com线划得极长，落到了不远处的航母上，而且顺着甲板滚到了某架战斗机下面，阿碧瑟一双眼睛瞪得险些要掉出来了。
“别动！”这时塞壬带食物回来，惊得骤然喝止。
夏意顿时僵硬。
这不是一两天的灾难咬咬牙就熬过去了，末世没有尽头，所有金银珠宝股票存款的价值都化为乌有，迁徙的人群对植被的破坏也是毁灭级的。
夏意默默扭头，问塞壬：“你到底要去哪里？”
撤掉水蒸气，凝冰块降温。
对夏意与塞壬来说，太平洋热带季风洋流的逆向，使他们往南的行程根本不需费力，自然就偏向西南，很快就要抵达澳国最出名的大堡礁。
耐着性子等了会儿，吞咽时，夏意觉得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肥嫩鲜美的鱼肉，还没细刺！可惜石头鱼就那么点大，尽管塞壬分给他一半，但实在不够吃。
他已经听阿碧瑟念叨了一堆蓝环章鱼族群所栖息的海域无比危险，不但有海洋中毒性最可怕的箱水母，还有十几种剧毒海蛇，偏偏这些家伙还都是潜伏者，平常没事是不会被你看见的。
夏城控制的有效辖区与几大军区范围内倒没出现瘟疫。可不断有各地民众涌进，疾病随着他们的进入而蔓延，只能按照抵达夏城的时间划分，七天内仍然健康的人就可以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