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哭丧着脸,“我就是怕你担着。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就是要报仇,也由我来报,你干吗插手。我去找康剑说说情。”
白雁急匆匆地下楼,看到明天倚着墙壁,头发有些凌乱,鼻下面有一抹血迹,失声惊呼:“明天,你和人打架了?”
康剑说完,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慢慢地撕成条,再撒成碎片,飘飘洒洒散了一地。
“我们俩家住前后排,他是邻居、朋友、学长……”
“花园小区10#楼301室,离这儿半个小时的路程。”
“康剑。”
“他那种人哪有理可讲,小雁……”商明天还想说什么,白雁一溜烟地跑远了。
现在,如果白雁被别人欺负,他也会像这个商明天一样去为白雁出气。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胆量,这是因为白雁是他老婆,他是她老公,他应该是她的天。
“昨晚睡在哪的?”他问。
商明天冷笑,“你还想要什么?”
白雁闭了闭眼,好半天,才点和*图*书了点头,“是的。”
白雁呆若木鸡,“你怎么知道纸玫瑰?”
“一个人住?”
白雁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僵如化石。过了好一会,她突然跳起来,上前揪住明天,“你疯啦,明天,你打了康剑,他是国家干部,市长助理,你会犯法的。你好不容易读大学,好几年都没回家,才有了今天,你这样会把前程全毁掉的。你……干吗呀!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康剑。”白雁说着,转身往小区大门跑去。
怎么能不悲绝呢?
康剑此时已瘫成了一团泥,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鼻子撕裂地疼,腿也疼,上上下下都疼,但这一切,都抵不上心中的疼痛。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凝视了她足足有五分钟,“白雁,我同意了。”
她没多说话,放下包,找出医药箱,又拿来毛巾、冰块,来到康剑身边,为他处理伤势。
“白雁,你像是在哄我,又像是在求我?以前,你和图书从来不会这样的。”
“你不需要知道。你打过我这一顿,是不是可以扯平我对白雁的伤害?那么我与她之间就是崭新的开始了。商中校,爱不是个错,但对别人的妻子怀有非分之想,不是君子之道。出了这个门,我不希望你再与白雁见面,不然,我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她回家了,终于回家了。他不会以为她是担心他的伤势,关心他才回来的。她一定是与商明天见了面,怕他做出对商明天不利的事,赶回来探询的。
康剑向她招招手,“白雁,你过来。”
商明天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出的咖啡厅,也不知怎么来到了白雁的租所,打电话让白雁下来。
(上部完)
她的心里面有没有一点他的位置?而他,已如同茫然的飞蛾看到一盏明灯,如同溺水的孩童看到一根稻草,如同久阴的土地等到了天晴,疯狂而又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但,好像已经晚了。
商明天点点头。
和_图_书“你们两个呀,”康剑悻然一笑,“真是你怜我惜。我在你们眼中,是不是就是个大恶人?”
仿佛心有灵犀,白雁根本没多想,直接就打车回了家,钥匙一拧,门推开,刚好对上康剑黯淡的眸光。
白雁没有接话,把医药箱放回原处,扫视了一眼室内,“你要吃点什么?”
“肺炎痊愈了吗?”
“不准去求他。”
“白雁,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其实你心里面真正喜欢的人,是商明天。”
“你报警吧,这事和白雁没有关系,她不知道我来找你。”商明天停住了挥拳,把身上的衣服理好,穿上军装,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扔到康剑身上,“你签好后,通知白雁。”
“和谁?”
他是为了报复娶她,她是为了什么嫁他呢?
“康领导,你不会的。你包容、大度,怎么会和明天斤斤计较呢,是不是?”
“康领导,我替他向你道歉。明天他性子急,小的时候,有谁欺负我,他都是和图书这样帮我的。”白雁怯怯地看着他。
他咝咝抽痛,一动不动。
白雁走到他身边。
康剑闭了闭眼,木然地坐在沙发上。
白雁拿着红药水的手一抖,瞟了他一眼,“昨天晚上,柳晶陪我睡的。她现在租的地方离我并不远。”
白雁轻轻驳开明天的手,从袋子里掏出钥匙,“你上楼去洗把脸,家里有做好的凉面。我不是去求他,我去和他讲理去。”
“不只这些吧?”康剑接过冰袋,捂着鼻子,“他是送你纸玫瑰的人吗?”
白雁倒抽一口凉气,被康剑壮观的伤势吃了一惊,明天下手真狠呀!
商明天是白雁的什么呢?
心如死灰。
康剑摇摇手,“这个你别问,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要一个心里面装着别的男人的妻子。白雁,我同意离婚。”
“领导,你心里面有气朝我撒,别为难明天,可以吗?这只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白雁抿着唇,默默地收拾好医药箱。
康剑淡淡地一笑,“你在担心他和_图_书吗?”
康剑扶着跌倒的椅子站起来,他用纸巾处理了下鼻子,肿得像个金鱼泡的双眼,耿耿地看着商明天,“我……不会和白雁离婚的,除非你把我打死。”
“商明天只是你邻居?”康剑面无表情地继续问道。
白雁诚实地摇了摇头,“你不是恶人,你也过得辛苦。”
从服务生惊讶的目光下,他可能察觉到自已的样子不太雅观,想了想,拦辆车回家去了,在车上给小吴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身体不适,要休息个一天。
“不挂水了,但药还要吃两天,我在休病假。”
“呃?”白雁没听明白。
“你找他干什么?”商明天追上白雁,“有什么事,我会担着的,你不要担心。”
“谢谢你为白雁所做的一切,就此打住,以后,她有我。”他高昂着头,鼻青脸肿的从呆愕中的明天身边经过,走了出去。
昨天?明天?今天是他,但终将会过去。
“如果我对他怎样,你会如何?”康剑的唇颤栗着,心一点点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