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无奈,她这飘荡的游魂,还是要回家的。
简单最机灵了,掏出手机就拨了白雁的电话,瘫成一团泥的康剑两只耳朵立刻就竖得像小白兔。
“康领导,你想用男色来贿赂我,让我不再盘查你的错?”
才不是没办法,手术室那么多护士,找谁替一次不可以吗?她是根本不愿意过来。
没有白雁的家,只是幢普通的房子。
“白雁……”
从什么时候起,白雁已经融进了他的血脉,他的筋骨。少了白雁,康剑的地球也许不会停转,但一定没以前转得那么自如了。
康剑一直觉得少了谁,地球都一样地转。现在,他否定这个结论。
她已经变得这么重要了,康剑郁闷,这又超出了他的意料。
“她一早上班去了,不知道我生www•hetushu•com•com病。”康剑闷闷地答了一句。
简单打来电话,车已经停在楼下。
然后,门“啪”的一声关上,“行贿”的康领导站在门外,狼狈的连脚掌心都红了。
她也有工作的,却另外花精力做家务,她比他要辛苦得多,可她从来没提过一句。
一切迹象表明,某人在生气中。一生气,天地都不同了。
“康助,白护士现在进手术室,没办法过来,她让你去医院看看。”
她不再关心他了。
感冒本来是隐藏在泥土下的一根杂草,淋了点雨,经了丝风,突地破土而出,滋滋地迎风疯长。
“……”
简单合上了手机。
他要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气消,让一切重新步上轨道?
康剑现在才感https://m.hetushu•com•com到,这个家其实一直是白雁在打理着。他除了回来睡个觉,偶尔吃个饭,一切都不过问,和一个借住的客人差不多。
他痛苦地躺坐在椅中,跟简单一同过来的小吴秘书说道:“夏天感冒比冬天感冒麻烦多了,白护士没给你吃药吗?”
她微微一笑,乖乖地下了楼,冷锋跟在她后面。到了楼下,他去手术室,她回家,礼貌而又别扭地道别。
卧室的门开着,不见那只蝴蝶翩翩飞出来,小嘴微张,温柔而又体贴:“领导,难过吗?”
他下楼,在拐弯处,就探下身子,向厨房里张望,也没人,再侧耳倾听,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唯独阳台上晾晒的衣裙滴下的几滴水渍,告诉他,他老婆应该是刚走不和_图_书久。
康剑不自在地脸一红,“白雁,我想从今夜起……我们该……”
阳台上只晾晒着她的衣裙,厨房里冷锅冷灶,餐桌上每天早晨的一杯酸奶不见了,满满的果篮和冰箱在一夜间被清空,他想找点什么凑合下早餐都没有。
康剑头重脚轻、又饿又冷地出了门,一脸憔悴的样子把简单吓了一跳,“康助,你感冒了?”
神智还算清醒。
康剑一下被打倒了,如霜染过的茄子,枝枝叶叶耷拉着。他托着额头,瘫坐在沙发上。
现在,康剑真如身在绝壁,孤苦伶仃,寒风满袖,欲嘶无声,欲哭没泪,心情沮丧到极点。
他几乎是欢喜雀跃、兴奋莫名地拉开了门,“白雁,温度计呢?我好像有点发烧。”他尽力保持语调的平静、步履的自如。
和图书“告诉你,此路行不通。虽然我不是领导,可我一样清正廉洁,我……不受贿。”某人很有气节地声明。
客厅里留了一盏小壁灯,书房的门开着。她动作明明很轻,康剑从书房里窜了出来。
康剑僵在楼梯上。她拿了睡衣,冲了一个热水澡,感觉头不那么胀了,刚进卧房,康剑夹着个枕头站在门外。
有了白雁,房子才叫做“家”!
康领导在身心煎熬的重负下,先行感冒了。
谁想到呢,她要么不生气,一生还是个大的。
“你干吗?”她给他吓住了。
天无绝人之路,这病来得正是时候。
“嘿嘿,白护士,早!我是简单,你忙吗?哦,我没什么事,是康助,他生病了,脸红红的,讲话鼻音很重,眼睛里都是血丝,好像是感冒……嗯嗯,那好!和图书”
她摆摆手,“别靠近我,我好像要感冒了。我先去冲个澡。”
“白雁,我们谈谈好不好?”
“白雁?”他站在门外一看,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人呢?
以前,他还问过她会不会生气?她一直都像没心没肺似的,整天笑吟吟,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对呀,你家有个现成的医生。”简单跟着说。
清醒的神智让他慢慢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目前面临的困境,以及接下来该进行的对策。
“谈谈干吗要带枕头?”
眼睛一睁,康剑便感到浑身上下,处处酸痛,再一摸额头,烫得能捂熟鸡蛋。他勉强撑坐起,上下牙打着冷颤,忙把开了一夜的空调关了。
他得好好想想。
女人生起气来,就没道理可言,只能哄。可他没哄过女孩子,但不哄,坚冰就不会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