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第二节

排在最末的是位美女。
“你有没觉得这家西餐厅装饰得很一般?”她突然问。
莫小艾忧心忡忡让她回来上课,说她都被月光给晒黑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诸航后悔得想割腹自尽,那些话她怎么就脱口而出呢?
成功一点都没迟疑,神情还很严肃,倒让诸航吃惊了。
“这两道重重的关卡,即使做试管婴儿手术,流产和发生畸胎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如果佳汐有幸做了妈妈,唯有一个非法途径……找人代孕!”
这样的日子也没多大乐趣,一天下来,从腰向下都没什么知觉,倒是睡得很沉。
美女是九点多进入餐厅的,诸航摘下耳边的麦,去厨房喝点水。出来时,服务生正要给九号桌上沙拉,她内急,请诸航送下,一再叮嘱诸航要小心。
诸航勉勉强强反驳道:“反正你不是警察,你无权逮捕我。”
她觉得她的状况像是一个孩子,找不着回家的路,不如就停下来歇一歇!
“谢谢。”披肩摘下搁在椅后,美人的肩是那么的纤弱。“你的肤色真好!”美人仰起脸,笑语嫣然。
www.hetushu.com.com到三天,她摔了一只盘子,送咖啡时把某位女士的丝巾给泼脏了。碍于表妹的面子,经理不好辞掉诸航,就把她发配到外面做接待小姐,专门给等着翻台的客人发号码,维持他们的秩序。
“我说对了吗?”成功得意洋洋,“我怎么就一直没往这方面想的,绍华没有机会认识你这样的人。我还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你给他下药了,原来是这样啊!”
服务生同情地笑笑,放下盘,忙置身事外。
她在西餐厅也打工过,觉得自己能胜任。
那时,周文瑾出国半年多,她对学业失去了兴趣,时间多得无处打发。
诸航摇头,“对不起,餐厅不允许员工和客人一起用餐。”
诸航翻了个白眼送过去,九号桌正是那位美女,一个人,有点奇怪。
“你为什么要知道?”诸航咬了咬唇,明白今天是逃不掉了,却又不愿束手就擒。
成功幽深而黑墨色的瞳孔轻轻荡漾着讽刺笑意,诸航来不及调整表情,眼睛惊愕地瞪得大大的。
打工的日子过得也挺快,三个月后的一天https://m.hetushu.com•com,那天客人特别多,都八点了,外面还排着一溜的人。
诸航没有经历过琼瑶时代,但听诸盈提起过,这美人简直是琼瑶剧中的女主人选。人比花娇,令人心生怜惜。
诸航抄起面前的杯子,对着成功就泼了过去,双手都在发抖。
她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从头到尾一直在惊叹,最后傻愣愣地问了句:“在这打工是不是能赚很多钱?”
“我道歉,刚才是我口无遮拦,对不起。”
师姐的表哥就是餐厅的大堂经理,一说,她就来了。经理找了领班带她,培训一周,她的职场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成功不动怒,双手平抬往下压,“别嚷嚷,有人看咱们呢。现在该把细节告诉我了。绍华的个性我了解,绝不会接受这种有背人伦的事,佳汐找你的,花了多少钱?我对代孕市场的市价还是知道一点的……”
五月的夜,乍暖还凉。美人穿着藕荷色的连衣裙,披了条缀着流苏的七彩披肩,怀里抱着一束白色的郁金香,长发微卷,随意地散着,却一点也不觉凌乱,反而显得特别的hetushu•com•com娇柔。
“成流氓,你讲话好听点,什么叫我这样的人?”诸航耳畔渐渐变成粉红,她开始激动了。
端着红酒和餐点的服务生怔怔地立在屏风边,不敢上前。
“没关系,我去和经理讲。你没有其他的事吧?”
成功拿起餐巾抹了把脸,笑嘻嘻的,朝服务生招招手,“早饿了,快搁下吧!看过《我的野蛮女友》吗?”
“我可以邀请你和我一起吃晚餐吗?”美人问。
其实高档西餐厅对员工的礼仪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上岗前都会接受培训,她是半路空降过去。有位师姐因为论文不过关,一直毕不了业,找到她,她给解决了。师姐请她吃饭,就在深蓝色。
“深蓝色?”成功扬眉。
成功一口气吐完一长串的专业术语,端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嗓,笑容古怪。
成功目光迥然而明亮,“我是个妇产科医生,自恋地讲,是妇产科专家,权威的。沐佳汐也曾是我的病人。”
“如果不想讲,就先吃饭吧!”成功气定神闲地端起桌上的酒杯细细把玩,仿佛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腰里别着话机,耳朵上绑https://m.hetushu.com.com着麦,像个话务员似的。这个工作诸航很适合,她是坐不住的人,在外面可以走来走去,不需要腰站得多直,笑容要多热情。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今天你一定要满足我的好奇心,不然我去问绍华。”
诸航皱着眉,久久沉默。
“佳汐和绍华结婚半年,绍华带她来的医院,让我给她做检查。佳汐各方面指标都很正常,也没有不良习性,两人没有刻意避孕,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一周后,我约他俩见面,告诉他们,佳汐这辈子靠她自己不可能成为一个母亲的。”
“佳汐属于免疫性不孕的一种,确切来说应该属于宫颈免疫性不孕和抗透明体制不孕两方面的因素。简单明了地讲,就是佳汐的子宫颈黏液中存在着大量的精|子杀手,它们会杀伤精|子降低精|子成活率,另一方面又使得精|子识别不了自己的受体,无法与卵子结合。就算有幸受孕,因为透明带结构的稳定,致使胚胎被封固在透明带内,也无法着床。”
视线如一柄利剑,狠狠刺向对面的诸航。
诸航以笑回应,这才注意美人的肤色太过白皙。
hetushu.com.com的,那家西餐厅叫深蓝色,是个以色列人开的,她在里面打工。
“好,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不代表你没罪。”成功双臂交插,冷冷地笑。“猪,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成流氓,向我郑重道歉。”诸航很想一走了之,但这样,不知道成流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
“我知道一家餐厅比这高雅多了,座落在公园附近,门口是广场,广场上有音乐喷泉,餐厅有整片的玻璃墙对着广场。夏天的晚上喷泉开着,在霓虹灯下特别的美丽。那儿每天晚上都会订满,但还有许多客人站在外面等着翻台。餐厅的特色开胃菜是蟹肉饼配牛油果和西柚汁,特色汤是肉桂南瓜汤,沙拉是杏仁沙拉,主菜点的最多的是香熏法式鸡卷和百里香烤春鸡配野蘑菇。”
师姐问:“你想来吗?”
美景和美人,都是自然而然吸引人的。诸航把号递给她时,情不自禁对她笑了下。
她心血来潮,好啊!
水滴滴答答从成功的下巴落入浅灰色的羊绒毛衣V字形的领口,胸襟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成功摊开双手,西餐厅一般都喜欢巴洛克的装饰风格,似乎那样很有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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