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第一节

“好,五点机场见!”卓绍华干净俐落地挂了电话。
是白昼,不是梦中。
她给触了下,拍拍额头,“我也有东西给你看。”
首长消瘦了,下巴发尖,只是气质依旧沉稳,眼神依旧锐利。
这么紧赶,到达机场就快五点了。
“对不起!”她羞窘地道歉。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行李呢?”她看到他手中只有一个电脑包。
她不是机场控制台,干吗告诉她这些?
一下地铁,突然想起没有问首长在哪个航站楼,急出一鼻尖的汗。抬起头看路牌,首长高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诸航想问,莫非首长不会坐地铁?她怕打击到首长,只得保持缄默。
她无辜地抬起眼,声明自己真的不是借机吃他豆腐。
诸航以为他累,退后几步,离开那圈半圆形的人群。列车哧哧地开门、关门,又轰轰地冲出站,站台安静了。
激动https://m.hetushu.com.com莫名的狂喜把打电话的卓绍华吓了一跳,一时到忘了讲什么。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忙换衣、给姐姐留条,拿了包包,飞快地往站台冲去。
她那天下午打了两场球,没换衣服,可想而知,一身的汗臭。
“我没带行李。”这个时间,勤务兵应该早到军用机场了,他的行李会比他先到家。
“看看。”卓绍华从袋中掏出票夹,展开,递给他。
“啊……那个,是你呀!出差回来了?”诸航暗咒自己的不稳重,悻悻笑了两声。
第一次知道羞涩可以让人有自杀的冲动。
她乖乖闭上嘴,沉默是安全的。
见到她后,要干吗,他没有想下去。
列车开动,连接处晃得厉害,诸航的前额一下靠在卓绍华的胸前。
又一班车进站了。
“喂,喂?难道是我的幻觉?”诸航大力https://m•hetushu•com.com拍着手机。
“机场到市区有地铁专线!”
“我……没有车。”她无比羞惭。不仅是没有车,她连那个合法开车的本本也没有。但是奇怪呀,首长可以坐军用飞机,就是坐民航客机,勤务兵也应早早在机场外等着了。
他送她回宿舍。初夏的夜晚,星星很多,风还没那么燥热,他与她挨得很近,她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反到是清凉的薄荷味。她还深嗅了一口,以为是校园里什么花香。
庆幸他没穿军装,不过这样还是很引人注目的。地铁口人来人往,都是过客,谁会看谁。但在经过首长面前时,都会情不自禁看他一眼。
他只看着她。“来啦!”不紧不慢。
一股男人清冽的气息夹着淡淡的烟草味,不由自主有点眩晕。
“你今天忙吗?”
她没提一句帆帆,一点都不思念吗?她和帆帆一起快一www.hetushu.com.com年呢,他才认识她多久,分别几天,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临时起意坐民航,只是想找个理由能早点见到她。
一个无业游民说忙会把人笑到内伤,“不忙,闲得发慌。”
他们最后上的车,他自然地将手臂护在她身后,防止她与别人碰撞。车厢很拥挤,两人走了几节,在连接处站住。
紧绷绷的洗白的牛仔裤,超短的卡其色棉外套,头发随意地散在肩上,小脸稍微比以前有了点肉,白里透着红,如此青春,如此活力。这大概才是真正的诸航。
哈,里面夹着那天帆帆满月时去照相馆拍的全家福。“瞧,我好像还蛮有点慈母风范。”帆帆动个不停,她怕他掉地上,全部注意力都给了他,没看镜头。首长从后面半揽着她的腰,原本刚硬的面容变得很柔和。
卓绍华的电话是在诸航被禁足两天后打来的。她不是一个被关得住的人,m.hetushu.com.com正闷得发疯时,听到手机响,简直有如天籁之音,第一时间扑上去就接了,也没看来电人是谁。
卓绍华拉住她:“坐下一趟。”她气息还没平。
她接触的男生们,多数身上是几日不洗澡的汗臭味,还有令人想呕吐的臭袜子味。周文瑾倒是洁净的,喜欢用一种类似薄荷味的香皂,闻起来非常清新。他防火墙专利通过那天,和同学去喝酒狂欢,也叫上她。她酒量一般,喝了一杯啤酒,然后就埋头吃菜。男生们都喝醉了,周文瑾是唯一没倒下的,因为他要买单,她是这样想的。
脑中砰地跳出一句话:一个人如果在意你,他绝不会让你为他受一点点的苦。
她握着手机,愣了愣,立马看时间,老天,已经两点一刻了,首长电话是在机场打的,他不知北京的交通非常可怕吗?
“诸航!”她没有记下他的电话号码,激动也不是为他,卓绍华胸口一堵。
卓绍华和图书默默地看着她,叹息、无语。
初冬的太阳矜持地缀在天空,不远处的楼群被阳光笼罩着,像夸张的舞台灯光下错落有致的布景。
“这首歌有两个版本,一个是歌词吟唱版,另一个就是这样。”
“没有,还在兰州,两点半的飞机,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到达北京应该是下午五点。”
广播报站声响起,列车轰轰地气势很猛地冲过来,诸航移动几步,往前去。
列车停下,车厢又是猛烈的晃动。人那么多,她站立不住又栽进首长的怀中。
“那来机场接我!”
在宿舍门前,他揉揉她的头发,和她说再见。周文瑾比她高半肩,她也这样抵在他胸口,她才知,那不是花香,而是他的气息。
啥……诸航咚咚跑到窗边。
首长眼中有淡淡的宽容,她放下心来。“这什么歌?我听过的,真的,不过是不是电视出问题了,怎么只一个音?”她把视线转向车门边挂着的电视,没话找话说。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