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的保证，我妈放了心。

袁媛说：“今天去银行办事，头儿没让我回公司，路上看到一家新开的店，听说味道不错，知道你嘴刁爱吃，就买了份给你。”

老板看出我喜欢那裙子，努力的兜售。后来我付了三百块买下了那条裙子，我没再往下逛直接回了宾馆。我想换上那裙子看看效果。

我妈急了，她说：“程牧尧，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任性的吗？”

我心想，至于的吗？不就是结婚处对象的事儿吗？

我没动。

司机师傅问我多少算便宜，我报了个心理价位，司机师傅摇摇头，他对我说：“小姑娘外地人吧，咱们昆明是旅游城市，宾馆啊客栈什么的虽然没有很贵，但你说那个价钱的住地儿，真没有。”

他和我聊天，我心里有事，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

可是他们的态度告诉我，真就至于。甚至有次回家，我听见他们在商量我和袁媛的婚礼了。

我把头别向窗外，我妈说，飞机飞行中的高度是三万英尺，之前我对三万英尺这个数字一点儿概念都没有，可现在真在这个高度，我知道了，那是个再也看不见程牧尧的高度。

梦里程牧尧撅着嘴伸手让我喂他水果，我手伸过去，抓到的是空气。

年轻人没说话。

我爸妈正式找我谈是在一个下午，我当时在书店里打瞌睡，门上挂的风铃响，我一睁眼，看见站在我眼前的两尊神和_图_书，我妈正扬着头打量我的书店。她那种眼神我不陌生，是在打量一个她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的事情或东西时一惯爱用的眼神。她不喜欢我开书店，她觉得我开不好。事实上，我的确也开得不咋地。

宾馆走廊里，我碰上了工作归来的应行，他在和助理说话。他看到了我，也看着我手里的裙子。

我开了车门，问他。

然后我俩就开始说话，一个下午的时光就那么过去了。

我摆摆手，我知道我不是个开书店的料，瞧我自打开张后卖出的那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的书就知道，可我不在乎那些，我压根儿也没想在生意场上有什么造诣。

当了店老板，和之前的生活比较起来，有变化，却不大。之前的我每天是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现在换了个地方，每天坐在书堆里闻着书香晒太阳。

他问我多少钱，我说三百。我看到他挑眉，像在说舍不得住宾馆，却舍得买根本不值这个价的裙子。

他指指身后：“在机场提行李耽搁了一会儿，出来时候没车了，你去哪儿，能带我一段吗？”

袁媛是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本市人，大学才毕业，在临水一家外企工作，长相漂亮，人也聪明，我爸妈都挺喜欢她。他们问过我的感觉，爸妈问话时，表情略紧张，我说还不错，他们就瞬间松口气的样子。

我妈说如果不错的话，那她准和图书备找时间和袁媛的妈商量下我俩的婚事了。

我觉得他懂的很多，而我就像个土包子。

去哪儿呢？我问自己，等着开车的计程车司机也问我。

我笑着说：“妈，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四个月，四个月后我让你去谈我的婚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机师傅开着车替我回答：“这位小姐还不知道她住哪儿，她嫌昆明的宾馆太贵。”

【穆子美】

夜色中的昆明像融化在穹窿底下的巧克力蛋糕，星星点点点了许多“蜡烛”。我数着灯光，心里想着这城市的年纪，不知不觉到了地方，他下车那里后备箱的行李，还有我的，我不懂，他说：“下车吧，我请你祝宾馆好了。”

而我和袁媛的交往也比他们想的顺利，我的书店每天就装模作样的营业五六个小时，上午十点开门，下午袁媛下班了我就关门。她带我去她读过的小学和初中，在那里，我坐在双杠上听她说她读书时候的事。

我在傍晚出门，宾馆的服务生人很好，和我说昆明这边有夜市，我按照她指的路去，真看到了昆明的夜市。许多穿着民族服饰的原住民在兜售云南的特色东西，我是没打算买什么的，可经过一个服装摊位时，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我盯着眼前那件衣裳，移不开步子。

估计我妈也看透了我这点，她换了个问题问我：“你和袁媛处的怎么样？”

空姐微笑着和图书应声，而坐我旁边的先生则是拿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看我，等我喝了口空姐递来的饮品我才知道了原因。

这下我更不知道去哪儿了，正想着，有人敲我车窗。

我是讲理的，我妈估计也是意识到她心急了，她缓和了下脸色，“妈是怕你心里装什么不该装的事儿。那牧尧，你这段时间就和袁媛好好接触下，等过阵再说。”

和他道别，我回了房间，换好裙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现在已经很瘦了，穿着裙子，锁骨明显。对着镜子我拿手机拍张照片，想着要发给谁。

我没自己出过远门，这次来云南，我一个人，感觉除了新鲜，更多的却是孤单。

袁媛说的最多的是她高中时候的事，她腿长，是校田径队的队员，经常代表他们学校参加各类比赛，校级的运动会就更不在话下了。

那是件绿色的长裙，胸口绣了不少民族风的花纹。

我知道这裙子不值这个价，可我喜欢。

我爸问我：“牧尧，你身体在康复阶段，我和你妈不好逼你什么，不过你觉得你这个书店开的好吗？成功吗？开得下去吗？”

门开了再关上，我抬头看去，不是顾客，是拎着寿司来找我的袁媛。

“你认识人家吗？真把你卖了你咋办！”我姐这么说我。

“这是酒啊？”我酒量特浅，一口就上了头。

我姐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我还真ｗｗw.ｈｅｔusｈｕ.ｃｏｍ•cｏm希望自己被坏人拐了卖了算了，那样也许就能阻止我的心想那个人。

夏天的风很轻，我脑子里出现了学生时期的她，站在运动会的操场上，样子显眼。

他是个很知趣的人，看出我没兴趣聊天，就自己开了电脑鼓捣他的事情。

到达云南时是深夜了，来之前我姐说让我报个团，随团安全，可我听说报了团导游是要带你去各种购物店的，很费钱，我来云南纯粹为了散心，所以我和我姐拍着胸脯打包票，我照顾得了自己。可看着同机的乘客都有了各自的去向，我脑子却突然空了。

我第一次坐飞机，长得漂亮的空姐问我要喝点儿什么，我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选择。我指指坐在我旁边的乘客，他手里拿得是杯黄橙橙的东西，我说：“我也要杯这个好了。”

【程牧尧】

我笑着接了东西，出院回家后，家里人都说我嘴刁了不少，这是以前在部队里从没有过的情况，这是穆子美给我留下的后遗症。我敲敲脑袋，让自己清醒些，袁媛估计是觉得我这样很好笑，她直接笑出了声。我说你别笑了，陪我说说话。

可是我真没遇上坏人。后来我知道了年轻人叫应行，是个心理医生，这次来昆明是来看个病人。就这样，我和他的女助理住在了一起，到云南的第一天，应行和她的助理出去看诊，我在宾馆里睡了整整一天。

我把ｈeｔｕshu•ｃom.ｃｏｍ这事儿说给袁媛听，她就笑了，她说：“别看我才24，我妈也急着呢。”

我抬头看是飞机上坐我旁边的那人，我想着他能有什么事儿呢。

我说不错，袁媛是个不错的女孩儿。

他这么一说，我想想真就下了车。后来我和我姐说起这事，她边指挥着我姐夫给南笙换尿布，边点着我的头说我是痴呆。

用我妈的话形容那就是坐在我旁边的年轻男人是个绅士，他没因为我的乌龙笑我，他说：“是果汁调的果酒，度数不高，国内的航班一般不会提供高度数饮品的。”

我心想，司机师傅，你的话可真多。

他是在替我妈说话，在我家是我妈主事，我爸身上有点缺陷，和我妈处对象那会儿听说我妈是看不上他的，可我爸喜欢我妈恨不得什么都答应她，所以才有了我这个随母姓的“叶家人”。

我妈发起火来嗓门特别大，我揉着耳朵掰指头和她数：“妈，我和袁媛认识总共不到两星期，你现在就让我俩谈婚事，你说是我任性还是你任性？”

我没多想，往里挪了个位置让他上车。

我吐了嘴里叼的毛毛狗，端正好坐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他和司机报了个地址，他问我：“你去哪儿。”

我说：“师傅，市区有便宜点儿的地方住吗？”

他指指从酒店门口迎出来的一个女人：“我是为了谢谢你让我拼车，你和我助理一间房，我没多花钱的。”

我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