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下
第五百八十一章 当年高人今又至

在其对面是一位中年妇人,虽说妇人看起来与张雪瑶、秦穆绵等人的年纪相差无多,但就辈分而言,已经活了将近三个甲子的妇人要比张雪瑶等人高出一辈。当年公孙仲谋还是剑宗首徒的时候,妇人就已经贵为道门的七大峰主之一,后来帝都一战,她与另外两位峰主联手共抗脚踏万剑而来的剑宗宗主上官仙尘,虽然落败,但也在上官仙尘的剑下保住了性命。
他这次来到西北,也没想着如何运筹帷幄或是调兵遣将,只是想着用自己手中之剑,帮助张无病一解眼下困局而已。
再往前,巨鹿城之战,微尘以纯均法剑击退玄教东长老李诩。
定鼎一战时,双方高手尽出,萧煜亲自对战傅尘,佛门方丈和三大士对战玄教五大长老,天尘对战青尘,微尘同样参与了此战,斩杀白莲教副教主徐鸿儒。
单以战绩而论,在十年逐鹿中,微尘仅仅是败于上官仙尘之手而已。
按照道理而言,就算和*图*书是以秋叶的掌教之尊,也很难请动两人出山,可有一件事,却让两人下定决心离开玄都下山。
当年老掌教紫尘尚还在位之时,因为长年闭关之故,道门内便由一位主事峰主代为主事,第一任主事峰主便是天璇峰峰主无尘,在无尘坠境之后,接任无尘的便是这位天权峰峰主,微尘。
从这一点上来说,她要比徐北游足足高出两个辈分。
徐北游沉声道:“有高人。”
徐北游挑了挑眉头,“若是林寒一开始便全力以赴,岂不是西北危矣。”
张无病苦笑道:“先前江南有萧瑾,东北有牧棠之,林寒觉得我们大齐自顾不暇,便没有真的尽全力,还想着留上些许后手,可在局势急转之下之后,这位草原王也知道到了该拼命的时候,便将所有的家底都搬出来了。单纯以兵力而论,草原其实不逊于大齐朝廷,先不说王庭十二部,仅是大小台吉,便有七十四https://m.hetushu.com.com人之多,就算朝廷没有魏王和牧氏之乱,想要平定草原,也非一日之功。”
那便是两人的独子,死在了后建,还被人割下头颅,当做礼物。
当年便是她联手反叛剑宗的萧慎夺去了青萍法剑和碧游岛。
徐北游笑道:“我们守西北,守国门,这是该打的仗,萧瑾、林寒、牧棠之三人为了一己私欲,祸乱天下,这便是不该打的仗,也就是夫子先生口中的不义之战。”
因为她是傅尘傅先生的大姐,林太后的姨母,曾经的玉衡峰峰主,道门大真人玉尘。
徐北游点了点头。
其罪魁祸首,正是如今的剑宗宗主。
不过若是从亲谊而论,她却要比徐北游高出足足四个辈分,可以算是老祖宗的辈分了。
张无病对此不置可否,也许觉得徐北游的想法太过幼稚儿戏,也或许是觉得徐北游的境界太高,已经到了看山还是山的境地,总之两人的看法不尽相同,将https://m.hetushu.com.com话题转开,说道:“这次林寒大军来势汹汹,足有四十万之众,而我西北大军在连番损耗之后,不过还有十万可战之兵,想要守城,不难,难的是能守多久。”
想到这里,徐北游伸手按住腰间诛仙。
……
至于坐在她对面的也不是旁人,正是她的道侣,曾经的天权峰峰主,道门大真人微尘。
徐北游双手按在高大城垛上,透过瞭望口向外望去,说道:“以前并无太多感觉,如今我越来越觉得,该打的仗,必须要打,可不该打的仗,一场也不要多打,能少死些人,总归是好的。”
徐北游与张无病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两人一起登上中都城头。
徐北游的双眼中紫气迸现,飘摇不定,他极尽目力望去,缓缓说道:“看来这次不仅仅是林寒搬出了所有家底,道门也是毫不吝啬。”
在兵事一途,他的确不甚精通,远远比不了张无病这位沙场老将。
张无病摘下头盔抱在怀里,缓缓和_图_书说道:“什么是该打的仗?什么又是不该打的仗?”
夫妻二人在道门内可谓是位高权重,且资历深厚,只是在天尘飞升之后,秋叶登上掌教大位,两人便相继卸任各自的峰主之位,开始闭关求长生,长年不问世事,直到前不久,两人才刚刚出关。
说起微尘,同样与剑宗的渊源颇深,当年张雪瑶的伯父,剑宗剑皇张重光便是死在他的手中,其佩剑霜天晓角也是落入微尘的手中,后来微尘又将其送给萧煜,这才辗转重新回到徐北游的手中。
徐北游皱起眉头,说道:“纳哈楚部已经撤兵,可为何林寒还有如此庞大的兵力?”
说起来这还是徐北游第一次登上中都的城头,前两次来都是来去匆匆,而且也没资格登上此地,这一次,他以朝廷大将军的身份登上城头,倒是有了点指点江山的感觉。
草原大军直扑中都城的军报,火速传入中都城中,按照目前草原大军的行军速度估算,最快一日,最迟将在三日之后,兵临https://www.hetushu.com.com中都城下。
甚至当年道门攻打摩轮寺,也是由这位曾经的道门主事峰主亲自主持。
梅山一战,微尘以小天人五衰之术喝破天机阁崔大先生,使其修为尽失之后,又身死当场。
草原大军抵达中都城外之后,安营扎寨,大营之中有单独一帐,距离帅帐不远,颇为幽静,其中只有一名白发黑衣的老人举杯饮酒,意态冷清。
这位出身道门的老人,不但比当今的道门掌教秋叶高出一个辈分,不但与钟离安宁、萧慎、上官仙尘等人属于同辈之人,更是与老掌教紫尘、天尘、傅尘等人是出自同一个师父门下的师兄弟。
整个人气势浑然一变,好似一把三尺青锋稍稍出鞘寸许,寒光乍现,却又不至于锋芒毕露。
张无病笑道:“那也未必,先前局势对于三位藩王来说,的确是一片大好,谁会在胜券在握的时候去破釜沉舟?这不是有病吗,所以也怪不得林寒,若是我在他那个位置,大概也会如此抉择。”
张无病问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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