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饱暖有余思淫欲 权利不足窃神器

“他要是想躲着你,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派人找你来?他可能是在等待时机吧?又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所以只好尽量避着你。”
要骗木拓,江衡简直不费吹之力。他暗自觉得好笑,与来人迳入观中。
江衡忽然拦腰一抱,紧紧将她搂住。步莲大吃一惊,但是没有叫出声音来。她兀自一手端着半碗汤,一手握着手绢,显示她尚无所适从,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阁下是……”
“他知不知道不要紧。”李处玄顿了一顿道:“是我找你来的。”
“你瞧,你也同意我的话,是吧?”
对,是空荡荡的,不要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连什么桌椅摆饰也都没有。江衡一面继续往前走进,一面抬头,但见八角形的阁楼里,共开了八扇天窗,每面墙各一扇,除了他刚刚进来的那扇门之外,所有的墙都是平滑光整,上面就是一根钉子也没有。
江衡这还是第一次与李弘的二子见面,但见他身材体格与李虚奇相当,样貌也有几分神似,都是气宇不凡的俊秀人物,与他们的父亲大为不同。
李处玄把门打开,请江衡先进门。江衡一脚踏进到这阁楼里,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个空荡荡的八角厅。
江衡瞧着八面墙壁转了一圈,又发现了八扇紧闭的窗户上都各钉了一面铜镜,再往地上一瞧,这才发现八面墙墙角的地面上,也都钉了一面铜镜。铜镜上头用朱笔绘着线条,每面镜子都是八卦当中的一卦。
在距离远一点的地方,则是太学院。那里就是比较高阶的修道处所,叱列伏熙、赫连伯宗等,都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截至目前为止,院里还都维持有五、六十人左右的进修人数,是太一道最重要的人才培植场所。
江衡忍不住惊叫一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但总算他见多识广,虽惊不乱,脚下倒踩几步,转身一蹬,便往后方的气窗跃去。那气窗离地板有一丈来高,他这一下退步转身跳跃,一气呵成,姿势漂亮至极。只可惜他身子只窜上五、六尺,又是那样难受的感觉瞬间流窜全身。四肢一紧张,摔落下来。
没错,是什么东西也没抓到。江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手掌、手腕,甚至整只手都从李处玄的身子穿了过去,却什么东西也没捞到。
江衡道:“这个容易,只要你们到街上去,随便找一个人,然后叫叱列伏熙紧张兮兮地去告诉他一些天仙神话,说他是真命天子,不就得了?”
意乱情迷中,江衡把原本压在步莲身子下面的手给抽了出来,然后便去解她的腰带。这时就是步莲忽然后悔想打退堂鼓,江衡都未必能忍得住了,更何况步莲非但没有阻止的意思,还别过头去,把眼睛闭上。
“他没有不见你,他是外出了啊……趁热先喝一口吧……”
江衡参观完毕,转向李处玄问道:“请问道尊呢?”
※※※
李处玄道:“不过话说回来,这还得要感谢你。”
“哈哈哈……四皇子果然有些门道。”李处玄哈哈大笑,一会儿,续道:“其实我老早就反对我父亲这么做了。不管是论实力,还论威望,就算比之当今地皇,也是不遑多让,更何况是普惠呢?”
原来早在李处玄关上这阁楼门的同时,江衡便已经暗自提气,谨慎戒备,细细探查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所以当他确定此间无另外的伏兵,或是机关暗器,而决定向李处玄动手的时候,他人已经站上最有利的攻击位置。万一一击不中,或是对手有意想不到的杀着(这里的人常常有https://m.hetushu.com.com令他意想不到的手段)时,他便打算用身体把门撞开,走为上策。
步莲此时已隐隐约约知道他似乎有所企图,急着说道:“四爷……不……不行……我……”
江衡置之不理,直往门边走去。还差有几步路,那门板忽然倏地关上,发出“碰”地一声响。江衡知道是李处玄搞的鬼,不耐烦地转过身来,两眼紧紧地盯着他瞧。
步莲瞧在眼里,心里不知不觉也难受起来,悄悄退开。过了一阵子,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进来。江衡只瞧了一眼。
步莲照实禀告。眼见天色越来越晚,一天又要过去,江衡闷闷不乐。
步莲始终没有反抗,也没有要江衡打住的意思。
江衡正色道:“二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江某人可不是打着四皇子的名号到处毛遂自荐。至于我的真正身份究竟如何,要证明其实也很简单,我既是道尊找来的,只要他跟我说是误会一场,然后看他是怎么把我弄过来的,就请他怎么把我弄回去。”
不久到了玄极关门口,木拓便在门边候着。
“说得明白些,只要是道尊做的,就是天命。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是你替我们说服了他。”
“在下李处玄。”
李处玄见状,仰天狂笑。江衡既惊且怒,双臂一张,又要打去,却见他背对着自己,仍狂笑不已。
“……步莲,你说,为什么道尊不见我?”
李处玄解释道:“喔,我是说他今天晚上不会上崇文阁来。”
他“事”字一出口,身子一动,右手暴长,便往李处玄左肩抓落。这下事先毫无征兆,速度又急又快,李处玄根本来不及反应,动都未动,江衡的五根手指便已经碰到他的肩膀了。
李处玄道:“既然所谓的天命,可以找回来一个与普恒完全不相干的人,那堂堂的道尊,又为何不能顺应天命,取而代之呢?”
她不喊“住手”,而是“等一等”。江衡仿佛受到了鼓励,两只手开始在她背上来回游移,跟着头一侧,往上亲吻到耳垂。
江衡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完。只见李处玄向屋内踱了几步,接着说道:“我父亲老成持重,不愿轻启战端,就算逼不得已要背水一战,也要师出有名。虽然我和几位本派耆宿并不赞成,但一来他的藉口冠冕堂皇,不容易反驳;二来普恒失踪已久,想要找他犹如大海捞针,所以这才让叱列伏熙依着卦象出去寻找。”
这是李处玄在完全消失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你大概吃不下饭,喝碗汤吧。”
“可恶!出来!你给我出来!”
在采办完一些生活用品,换过一身行头之后,每天处在这样的环境,江衡的日子,也就开始无聊起来了。
木拓在门外道:“玄极观刚才派人来通知说道尊回来了,我四处找不到步莲,所以自己过来禀报。四爷要去见他吗?”
可是现在两手空空,就是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处玄身子在眼前不断地模糊淡化,透过他的身子,江衡看见了原本应该被他身子遮住的后面的墙壁。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李处玄便在眼前消失了。
这位仁兄由赫连伯宗亲自领来,江衡就是不想见,也不容易说出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晚上便一块吃饭了。不过席间这位商人倒是送上一份大礼,让江衡眼睛为之一亮。
江衡大发脾气,道:“灭度主算什么东西?你老子是道尊嘛!他先前说我是,我就https://www.hetushu.com.com是,现在想反悔说我不是,我就不是,我……”忽然恍然大悟,指着李处玄的鼻子说道:“你们不是不相信我是四皇子,而是你们相信。所以你怕我落在灭度主手里,也怕我出去招摇撞骗。只是你们现在不愿冒着生命危险,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替人作嫁了,是吗?”
两三个月来的朝夕相处,步莲又跟进跟出,难免有身体上接触的机会。尤其这一个月的时间,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既没有其他烦人的事情,又少有其他人来打扰,单独相处的时候,一个是健壮精旺的青年,一个是娇美可人的少女,又不是互看不顺眼,难免就会有亲昵的举动。
“嗯,什么……”步莲漫不经心,随口应道。
跟着江衡住进紫垣坛的只有步莲一人,其余的人则分散安排。例如木拓就住进入了他魂萦梦系的太学院,运日与鬼蜮则暂时住在神机营里,可以同时学习兵法阵法等等。至于叱列伏熙,他原本在外城就有住家,所以习惯住在外城,李弘也就让他随自己的意思。
江衡一愣,说道:“可是我听说他已经回来了……”
江衡见状,心口一热,拉开她的衣服,但见一朵盛开的桃花,仿佛摇曳在她柔软白皙的胸脯上。江衡耳中“嗡嗡”作响,刹那间,他决定放纵自己,伸手探去……
这天江衡第三度求见道尊李弘。前两次李弘一次闭关,一次祭祀,都没能见着。这次玄极观则派人出来回覆说:“道尊一早就出门去了,只要一回来,就会立刻代为通报。”
李处玄微微一笑,说道:“我爹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了。”
江衡听他说话的口气平淡,跟刚才打招呼的热络,判若两人,不禁起了疑心,便道:“道尊知不知道江某找他?”
“四爷是为了排遣寂寞吗?”
李处玄的态度相当笃定,也相当轻蔑。江衡大怒,心道:“想利用我,就大老远请我来这里,现在没利用价值了,居然还想关着我,真是做他妈的清秋大梦!”愠道:“想留下我,那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怎么会呢?”江衡给她这么一问,其实也有点迷糊了:“没这回事,你别胡思乱想……”
“我去见到尊,免得改天他又没时间。”江衡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必跟来。”说罢披上袍子,提着长剑,便即出门。他离开时没忘了把门关好,以免有人忽然闯进。
江衡倏然醒悟,抬头四处观望,喝道:“李处玄,你在哪里?有种就给我出来,躲躲藏藏不是好汉!”
“四皇子这边请……”
李处玄道:“嘿嘿,可是大家心知肚明,四皇子从小就因得仙缘,让天神渡化,不知所踪。按时间算来,今年不过十七八岁,可是阁下少说也有二十五六岁,转世之说,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如何能证明你就是四皇子普恒?我就不明白,为何大家明明心中都有此疑问,却没人敢明问?”
“我说……”步莲依旧背着他说道:“四爷是因为最近抑郁烦闷,所以才找步莲……才找步莲……”不知怎么说下去。
步莲不再回答,只是不断地提醒他,天气冷汤容易凉,汤凉了就不好喝了。江衡心不在焉,随口应诺,端起碗来,忽然觉得唇口一烫,手跟着一闪,倒有半碗汤汁淋在衣襟上。
既然是步莲自己凑上来的,江衡便趁机细细瞧她的脸庞,从她的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顺着鼻子一路往下,一直到她胭脂略施,娇艳欲滴的双唇,白皙的脖子、衣领内的胸口……m.hetushu.com.com
江衡将剑缴了,与木拓道:“你先下去吧……对了,找到步莲,告诉她一声我在哪里。”木拓应诺离去。
从众人捧在手上的真命天子,一下子变成了阶下囚,俎上肉,江衡既不平衡,也完全无法接受。他扯着嗓子大叫:“有种的就出来决一死战,躲躲藏藏的不是英雄好汉!”
他说到后来,想到这段日子以来,精神上所受的压力,与肉体不适应的痛苦,心中不由得一把无名火起,越想越不是滋味,语气一转,冷冷地道:“附带跟你说一句,我还巴不得你们赶紧把我弄回去……”说罢转身便走。
江衡“哼”地一声,转身冲向门边。岂知身子离着门板还有三尺多,全身上下忽然一阵痛麻,像是有千百根针同时刺来一样。虽然算不上有多大的痛楚,但是肌肉不自主地紧缩,脑筋也在那霎时间一片空白,有如灵魂出窍似的,实有着难以言喻的难受。
天气寒冷,步莲趁着滚烫就赶紧端来,尤其汤里油水不少,倒了半碗在身上,那可怎么得了!但她一心一意都在江衡身上,浑没在意自己靠得江衡有多近,几茎飞散的发丝撩拨在江衡脸上,弄得他鼻子发痒。
江衡知道他下面绝对没什么好话,用鼻子“哦”了一声。
“这是在下将二十几年来搜罗的珍贵药材,请名师所炼制出万用急方。”郑德济说着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方盒,讪讪一笑,续道:“哈哈,因为在下才疏学浅,只能给这东西取个粗俗的名字,叫‘十万火急方’。名字不怎么响亮,但是功效却是非常灵验,还请四皇子笑纳。”
“你乖乖地合作,每天三餐水酒总少不了你的。但如果想要作怪,那只是自找苦吃……”
“四爷……”是木拓的声音:“四爷在吗?”
江衡对步莲这般紧张的反应,起先只是觉得好笑,但随即发现她认真专注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感动。
“你现在还不能走……”李处玄道:“万一你给灭度主抓去了,还是在外头继续招摇撞骗,那我们可麻烦了。”
“步莲……”江衡不自觉地叫了她一声。
江衡跟在他身后步上阶梯。崇文阁为八角形建筑,阁中阶梯则作盘旋状,绕着阁楼的外围,不断往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阵子,江衡从他的身后瞧见阶梯通到一扇门前,不再向上延伸,想来已经到了阁头顶端了。
“怎么?”
木拓应诺,先行离去。江衡倏地起床穿衣,不久打理完毕,步莲仍躲在被窝里不肯起身。
江衡侧过脸来,瞧着她露出被窝柔美的肩线,忍不住动手帮她移去背上的发丝。步莲忽地缩了一缩肩膀,江衡想是她觉得冷,侧过身子,温柔地从后头抱住她。
“四爷……四爷……等一等……等一等……”
步莲一惊,赶紧拉起被子蒙头盖住。江衡高声道:“我在,什么事?”
“什么?”
纵使睡的不是芙蓉帐,但激|情到处,干柴烈火,当然是直到烧光了为止。江衡心满意足地拉过被子,舒舒服服地躺平,步莲则是蜷曲起身子,脸朝着里面,睡了还是怎么着,一动也不动。
“四……四爷……你做什么?”就是质问他,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不见得。”江衡道:“如果你们这么有信心,这么有把握,又何必留着我?为何不干脆一点,直接杀了我,免得夜长梦多。”
江衡心中犯疑,道:“不知二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李处玄道:“且慢!”
忽然间,他才发现步莲的身体与自己是如此靠近,近得隐隐约约可以闻到她身上和_图_书特殊的香气。那是什么香味?江衡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汤的香气,也不是什么花香,应该是……
至于江衡所住的地方则是座庙观,名曰“紫垣坛”,常驻在坛里的,主要是一些研究道藏经典的文人,他们的成果着重于理论,与着重实用的太学院正好相反。
江衡一听,心道:“夸张。”只听得那郑德济续道:“那瓶丹丸是治疗内伤的,活血化瘀,疏通经络,只要不是受伤立死的人,九颗入腹,就算一时断气,也会睁开眼睛。”
“你相信他出门去了?不会吧?”
郑德济道:“若不是难以令人相信,就显示不出这药的珍贵了。另外那个纱囊内,装着一颗药丸,只要佩带在身上,任何毒虫蛇蝎就都不敢靠近了。万一不慎中毒了,打开纱囊立刻服下,也是解天下百毒的圣药。”
听郑德济说得活灵活现的,江衡也只能将信将疑。再说这人的嘴巴还挺会说的,若是不收,只怕整个晚上都要听他罗唆。
江衡七分冲动当中,还是有三分神智。他一边亲吻步莲的脖子、耳朵、面颊,一边心里却想着:“你要是说一声‘不要’,我就马上停手……我会马上停手……”得寸进尺,已经吻上她的唇了。
内城里也会有百姓活动,只是比较少见。他们多半是进来洽公的仕人,或者是搬有运无的工人商人。江衡所住的地方位于玄极观的西方,也就是内城西门附近。那儿邻近的机关有团练,那是一个训练士兵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个神机营,人数大概在千人左右。他们平日很少出营,多半只在里头活动。
“啊,原来是二公子。失敬,失敬……”
“原来你们是从我这儿得到启示。”
“听说地皇的四皇子在玄极观作客,在下耳闻四皇子仁德贤达,英明神武,心慕已久,特地前来拜见。”
“哪里,哪里……”李处玄谦逊道:“这边请。”
“放屁!”江衡反手一摸,要抽出长剑来劈他。这一捞捞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配剑在进观的时候,缴给门吏了。
来人带他到崇文阁前。阁门没关,从里面迎出一个人来。
“唔……四爷……”
“啊……不……不行……”
江衡轻轻在她后颈上一吻。
江衡道:“我立刻动身,你先帮我回禀吧!”
李处玄冷眼旁观,扬起嘴角笑道:“你若能闯出这八卦铜镜阵所布下天罗地网,算你是你的本事。”
江衡忍不住道:“有这种事?”
李弘安排江衡住在太宁城的第二重城门里,也就是忘机谷的中枢地区,当地人们称为内城的地方。
因为不知道普惠究竟有没有得到消息,总之他对太冥山一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所以李弘也决定先按兵不动。于是江衡在忘机谷里面的行程,就是不断地与所有太一道的成员见面,要不就茶叙,不然就是喝酒吃饭。
“可恶,原来如此!”但见气窗上的八面铜镜隐隐发光,与钉在地上的铜镜互相辉映,心中暗自咒骂道:“若是我长剑在手,就是有正反两仪,六十四卦的六十四面镜子,我也照样劈得一个不剩……阴谋!一切早有阴谋!”
李处玄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的真身离此地有半里多远,你叫嚷得再大声,又有何用?”
江衡不答,只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然后不知哪来的胆子,开始亲吻她。
“烫着没有?”
步莲只觉得这里比脖子更痒,耳朵里面哄哄叫,一时天旋地转,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便往后退。那江衡顺势从椅子上站起,两手搂着她,半拖半抱,便往炕上走去。
情愫是一m.hetushu•com•com点一滴的累积,情欲也是慢慢被挑起的。江衡有好几次机会,想伸手抱抱她,可是都忍了下来。但这次形势大好,机不可失,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做了再说。”
这样的生活一开始时是很舒服,但时候一久,也不免疲乏;到最后,居然连一个叫做郑德济的药材商人也来求见。
步莲一惊,连忙一手帮忙拿碗,一手掏出手绢往江衡身上揩拭。
李处玄道:“没这么简单!灭度主已经知道你这号人物了;况且,他还比我们先找到你。”
步莲接过,打开盒子,来到江衡身边,将内容物摊给他看了。郑德济趁着他一边端详,一边解释道:“这盒子里有一盒药膏,一瓶丹丸,还有一个装着药丸的纱囊。那药膏是上好的金创药,不论伤口有多大,有多深,只要药膏有办法覆盖住,立刻止血兼消炎消肿……”
江衡道:“你没想到叱列伏熙能达成任务,还把人平安给带了回来。”
可是所谓的意外,就是意料之外。要是李处玄忽然变成一头狮子,还是被他这么一抓痛得哇哇大叫,江衡都不会这么吃惊。原来江衡五根手指一搭上他的肩膀,随即用力一抓,是拿住他的肩窝也好,是封住他肩上的穴道也罢,江衡于此一路,共有三十六种变化,可以说一让他手指沾上,几乎便是手到擒来。可是他力量是用上了,却什么东西也没抓到。
江衡道:“道尊的决心与毅力,是相当令人佩服的。”
不过这样难得的宾客还是少见。接下来的几天,求见的都是一些无聊的客人。
江衡将她按在炕上,见她脸色绯红,面泛桃花,柔软的胸口不断起伏,早已按耐不住,凑近她的耳朵旁说道:“你的样子,好美……”一开始,他只是有些冲动,想抱一抱步莲。可是点了火之后,情势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
步莲没有答腔。江衡心虚似的,用力搂了搂她。便在此时,门外靴声响起,跟着有人到了门边敲门。
江衡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一招未中,本来打算立即后跃离开,可是情况诡异,身子一转,右肘顺势连推带撞,反手一拳,左拳中指弯直抵李处玄太阳穴,但是情形都一样,别说左右手都穿过了他的身子,竟然连自己的身体也穿过去了。
当夜由李虚奇领衔,宴请了江衡一干人等。原来李虚奇只有想到要给叱列伏熙接风,但在李弘的坚持下,便由他来给所有人洗尘。
他自然不知崇文阁最顶端的阁楼经过特别设计,除了有天罗地网可以囚人于无形之外,一旦关上,它还是个完全与外界隔绝的世界。江衡就是叫嚷得再大声,只隔着一张门板的外面,是一点声音也听不到的。
步莲手中的那半碗汤全洒在炕上了,手上却还是拿着那只碗,而握着手绢的左手已经伸到胸前,拳头抵着江衡的肩膀,作势要推,可是没有出力。
步莲又惊又羞,但觉一阵麻痒从颈项间直往脑门上冲。她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却把江衡紧紧夹住了。两只拿着汤碗与手绢的手,不知往哪儿放。
李处玄道:“我爹他说你是真命天子,所以决定用整个太一道的前途作为赌注,来和普惠抗衡。这一点,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日子一晃,将近个把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我得承认,我相当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李处玄缓缓走近江衡,抬起右手,说道:“这只是举手之劳,你懂吗?举手之劳。不管是杀了你,还是先关着你,对我们来说,都只是举手之劳。只因为留着你,或许还可以用来对付其他人,所以……就姑且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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