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告别南郡
第九章 启程

「……是、是,算我错了。」春苏敷衍地说着。
而对雷震而言,天园不过是个传奇故事中的存在。就现实而言,天园不过是禁止常人进出的军事禁地。
雷严也道:「有朝一日,你当上了主议会的议长,就有机会进去看一看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住着何等人物,就等你自己亲自体会。」
看着夹道欢送使团的广大民众,季行云不觉好奇,这个使团的任务跟南城居民又没什么实质的关系,要说是外交亲善大使的魅力?那也不对,毕竟这位穹紫环在法天应该是位没没无闻的人士,在她冒出来当亲善大使之前,恐怕没人听过她的名字。
圆盘呈现出超乎想象的科学技术,而拥有这个圆盘的姐弟所待的地方,却又是另一种风格。
「三、三叔……」
「可是现在那小子竟然跟空还生一起旅行,你能保证空还生不会教他几招?连你不小心点拨几下就有那种后果,空还生那位真正的战士的教导不就更加不得了。」
看到这名自己带来的侄子有趣的表情,雷理才略为正经地说:「呵、呵,轻松一点。反正从那出来的人又不是什么恶魔鬼怪,我一半是猜的,另一半则是直接向她查证的,她也已经不讳言地坦承了。」
面对这一切,季行云却没有沾染上一丝热闹与兴奋的气息。他虽然就在接受欢呼的中心,态度上就与一名局外人无异。
「怎么?是那小子吗?不是一切都还良好?」
「不提使团的核心人物,那位大使女士,这使团的行程安排就大有问题。若是要拓展外交,增加法天的盟友与贸易伙伴,怎么也该出使邻近诸国与靠海的国家,再其次也该拜访出产重要而稀有资源的邦国,但是,由预定的行程来看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出门在外可不能花心喔!千万不能对不起你那位隐藏起来的情人。」小蜜儿也道。
在众人接连的问候与祝福下,车队穿过了南城的东门。终于离开了南郡,踏入旅程的第一站。
「空还生那家伙古板得很,才不会给小伙子任何帮助呢!就算想帮他,以小朋友目前的实力恐怕也没什么助益,就算有,我想也无所谓。人的行为准则若因自身的力量而改变,那也不过是不成熟与无智的表现,我倒想看看这小伙子的性格会不会因为得到力量而变质。」
「所以,他这不是离开。」
也许季行云无法体会,这是一种认同感。如果使团的任务能顺利,那法天在大陆上的地位可是会扶摇直上,甚至会确立斯基大陆霸主的地位。
「……还没?」
他希望一段小小的旅行能让无聊的姐姐转移注意,别再多为季行云的事出手与操心。最后他暗道:「季行云你好自为之吧,可别给我们添麻烦了。」
突然,雷严却睁大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季队长……」
接连不绝的关心与道别,让季行云在不知不觉中眼眶渐渐变得湿润,朋友真切的关心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应该再迟几天就会寄过来了。」雷理神秘莫测的说:「那个小女孩非常人也。」
季行云实在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老远跑来就为了观赏使团的威仪?
春苏又道:「这不会有问题吗?」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只是经由督军雷理的口中说出,就不同一般。
在南郡北北东的远方也有两个人谈论着法天的这个使团,用较为精确的说法是,谈论着使团中临时变更的成员与最原始的两名成员。
穹紫环外在的表情不变,依然是欢欣收受广大群众欢呼的样子,但是却用生气的抱怨口吻传音给季行云。
「小云哥!祝你一路顺风……」
穹紫环的回答还真叫季行云不和-图-书知该做何表情。
「有什么不好,这才有趣啊。」
「除非法天想要对外动武,而事先安抚诸国或进行利益交换,让各国不致对我军事行动发动杯葛,或者甚至出兵协助防绝,否则根本没有丝毫与那些国家打交道的必要。但据我所知,法天在中、短期均无拓展国土的计画。就我这位司符的外行人来看,这个使团的行程实在叫人难以理解,难道我伟大法天的联邦司符的官员竟会如此无知?」
虽然有违于法天的习惯,但是这些马车也难得地装设上精巧的雕饰。虽然比起大陆上诸国的华饰马车,还不能称得上富丽堂皇,却足以突显法天的威严。用简单而精巧的纹饰,让这些马车带着壮丽的颜色。
姐弟中外表较为年长,壮似中年男子的弟弟坐在地上,他的手正忙碌着。他偶尔会注意一下使团中的变更成员——季行云,但主要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手边的工作。
「呵、呵、呵……」
「这……怎么可能?!就算她真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法天的联邦议长岂是一位小女孩就能使唤的人物。」雷震摇摇头,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嗯,果然。蓝议长是上哪找来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雷严严肃地问着自己。
「这个嘛……」雷理顿了顿,才道:「我不方便说。」
季行云苦笑一下,偷瞧了穹紫环一眼,却见她带着满足与得意的笑脸。真不知这位奇异的少女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她口中说她并不高兴,但是看起来却像乐在其中。
圆盘中央则为一个凹糟,这个凹糟放射出淡淡的萤光。这些萤光在空中会错折,而形成季行云的虚影,所呈现的非但是季行云的立体形象,连带他身边近三影的影物全部映在空中。
由于这是法天联邦第一次派遣这种周游列国,一口气拜访大陆上近半邦城的使团,为使团送行的仪式自然也相当盛大。
那位传闻中的亲善大使——穹紫环就站在车队的第五辆大车顶上。车顶做成一个平台,像是一个活动的小舞台。
「小云……」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非但没有沾上这种高昂兴奋的神情,脸上反而挂上一丝丝的惆怅与感叹。
能亲眼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刻,不也荣哉!能为代表法天强大与荣耀的使团送行,是有不凡的意义。
官道两侧的民众欢声雷动。
因为父亲的样子,叫雷震对那名外交大使更感兴趣了。
「怎么小子?你不相信老头子说的话?老头子年纪虽大,头脑可还清楚呢。」
列道上,十二辆——四大四中四小的马车,各由十二头、八头、四头魁马所拉的大车。
「……这,不大好吧?」
雷理叹了口气,才道:「谁知道,反正天园本来就是强大而奇怪的存在。」
此之地影如梦如幻,若有神仙所居之洞天福地也不过如此。
官道两旁,许许多多民众与官员们争相目睹那位传说中的外交大使。
「天园啊……」
春苏摇摇头道:「你想想,当初季流风才碰上你一个就成那个样子,而这次却遇上了六个,岂不是更严重。」
本来打理诸事务的大任应该落在季行云身上,只是,他方才至使团,还没熟悉使团的运作,也尚未熟识那些都郡来的预备士,所以蓝千就与季行云交换工作。
虽然这两位南郡主议会的重要成员,早就怀疑出使的真正目的,但再怎么样,外交使团出使不就是为了某种外交事务上的理由,为了获取法天联邦的利益,而雷理却说出使并非以外交为目的,那何必花费惊人的财力并派遣诸多精英分子出团?
使团所用的交通工具为魁马所拉的大车。考m.hetushu.com.com虑到大陆上的种种地形,各国的交通建设状况,黑甲、巨蝓兽这类的巨兽并不适合,毕竟不是各个国家都像法天这样建设着畅通的官道,至于百足那就更不用说了,又不是商团,用百足实在显不出气派。
「但是、但是……」
见父亲与太爷的对话有了空档,他才问道:「太爷,天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存在什么样的人?」
季行云惊讶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城墙上排满了他熟知的人们。
雷震把目光移向父亲,后者回以鼓励的眼神。收到父亲的指示,雷震才慎重地说道:「我认为这个使团大有问题。」
最后雷理望着远方,幽然道:「其实……我也很想弄清楚天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季流风是因为他老爸把他的底子打得好,我一点就通,他的行为可跟我没多大关系,要有错也是他自己的行为有所偏差,不然也是季星移教子无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哪知雷理却又说道:「才不是呢,照我看来,是那位穹小姐自己找上蓝靖肃,然后为了她才特别弄了这次的出使盛事。」
「……没什么。」季行云传了回去。
「这……」
「冒牌货?不会的。那种人是无法假装,你要不信,过几天联邦议会肯定会将这事向众议长说明。这时恐怕还在封锁消息中,不过要让各郡支持这次的使团开销,还是得寻求所有议长的认同。」
看到这两位后生小辈脸上都出现匪夷所思的神情,雷理脸上就跑出了恶作剧的淘气神色。
「别忘了回来看我们啊!」
身为姐姐的季冬藏打了个哈欠,百般无聊的说:「这个傻小子终于知道要离开南城,这一年半来只会默默的练功,毫无趣味性可言。」
白任、周荃、殷荃、大个子、智新、许许多多被他医治过的南城劳动者携家带眷地来为他送行,而且他们还顶着一张长近十影的大布幔,上面写着:欢送南城之光,季行云出使列国!
「怎、怎么了?」春苏停下手边的工作,小心地正视着姐姐的怒气。
不给冬藏考虑的机会,春苏就带着姐姐奔出神木,直接跃下,朝着南方急去。
「啊……这……不是的……」虽然季春苏心中真正的答案是肯定的,但绝不能让季冬藏有这种感觉。
「……啊、是的。」
「……是、是、是。」
这些长在树中的奇木也特意排成两圈及双十字,奇木之间似不分你我,在空中交缠,形成一道网络,又如庭院中的饰柱,在神木中形成可以遮阳的走道,完全不会有突兀之感。
「天园?」
「队长,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打理种种事务,可别给使团添麻烦了。我会好好把你教我的武功活用,下次再见我,将看到一名优秀的武议士!」这是雷义的传音。
听到弟弟的发言,冬藏生气地道:「你胡说些什么!清璇好得很!那小子有什么不好的,肯定是男方有问题!」
使团离开了。待在议会大楼阳堂上的三名雷家要角,就当场焚香煮茶谈起世事。
雷理开怀地笑了几声。
「但、但是您怎么能肯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她仅是名冒牌货?」雷严追问道。
他正将一株株的夏链草换盆,将幼苗与培养土一起栽入小花盆中。
「反正人就是由那跑出来的,都已经跑出来了,哪还有什么可不可能的问题。」雷理状似轻松的应着。
「你这是什么话!」冬藏似乎生气了。
心思一顿,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紫环,那位空老师呢?」
「是还好……」春苏顿了顿又道:「咱们这回的预备发言人已经跟多少人接触过了?」
季行云的虚影?是的,在这对姐弟www.hetushu.com.com中间的地上放着一个金属制的圆盘。这个状似飞盘的圆盘约两个掌幅大小,上面有许多金银的细尖突出,细尖上偶尔交换着异采的电光。
外表较似年轻的女子却身为姐姐的人则显得百般无聊,略为懒散地趴在一张木制的躺椅上。单论她的视线所及的方位,她应该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把注意力放在季行云身上,不过她的眼神略为散漫,目光焦距不明,让人搞不清楚她是否真的在注意着季行云的虚影。
随团的预备士们受到气氛的感染,无不斗志昂然,对于自身的任务感到无上的光荣。
「小云!你的东西我会好好帮你看管的!」
「……祝队长顺利。」这果然是冰泉月眉的说话风格。
他们所处的地方,几乎所有的一切器具、物品都是各式木材加工所制,就连地板、墙壁都是原木形成。再仔细一看,这地板、屋墙的木纹是接连一体,也就是说他们所待的广大屋庭是由一棵树木所造成。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是待在一棵神木的树洞之内。
雷严似乎无法接受这事。他的样子就像是看到童书中的仙人真的跑到现实之中,他这种神色雷震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季行云胡思乱想之时,一直不绝于耳的噪音中突然传来一句让他在意的呼喊。
新的旅程即将展开……
春苏深知姐姐的性情,也不跟她争论,因为争到后来虽然道理在他手上,但暴力在她身上。这个悠闲舒适的居所可花了他不少心血才有今天的景致,春苏可不想为了一点点小事让这里惨遭破坏。
「喔……」雷理露出欣赏的神情,对雷震笑了笑。
若不知情者,完全不会相信这是在神木之上,不会相这是在千丈之上的高空。
「猜的。」雷理笑嘻嘻地回应。
神木并非只长至此处,它依然向上、向外扩张。而被多处凿空的神木并没有能力支撑它向四面八方扩长的繁茂枝叶,为了补足支撑的力道,在这里又种了坚硬强韧的树种拉扯着向外生长的神木分枝,形成树中有树的奇景。
「这不重要。倒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隐隐不妥。」春苏马上转移话题。
为了避免无谓的事端,春苏提醒道:「我的好姐姐,别忘了,依照规则咱们是不提供小伙子任何帮助,默默地看着才是侦视者的职责。」
雷理慢慢地喝着茶,不理会两位后辈脸上又急又奇的神情。
「过了绿海,就直接往东北走,就行程来说,往大陆北方是最近的路程,但却会错过绝大多数的邦国。法天如此厚此薄彼难保不会引起各国的猜测与不满,这对我法天实在有害无利。再看往后的行程几乎不路经与我有往来的海上贸易国,甚至路经的诸国中有许多是未有来往的邦国,虽然增加友邦并非坏事,只是那些邦国与我法天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等到他慢慢地把茶杯放下,才闲情地问道:「雷严啊,你看过在联邦议会当议士的雷源的来信了吗?」
好不容易,雷严的神色才恢复镇定,这才疑道:「三叔,您是怎么确定她是出自天园?」
雷严与雷震两人虽然对这个使团的出使意义心存疑惑,也不至于把这个使团说得像雷理口中那么不值。
「这……」春苏看着自己的姐姐,心中暗道,到底是季行云运气不好还是季星移?总之不会是季冬藏就对了。
「小云啊,不是我爱多管闲事,不过……」拉拉杂杂说了一堆的是刘光耀。
「……这样啊。」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冬藏嘟着嘴,道:「可是我目前的正事不就是观察这小伙子,虽然有趣的事也不少,只是自从他跟苍家的蒙落难者会面后,就变得非常无聊。」
https://m.hetushu.com.com行云打起精神,转换心情,心绪朝向未来。想到可以在大陆上游历,不知又能遇上何种新奇的事物,他才渐渐表现出真实的期望与欣喜。
春苏却道:「这不应该是季星移的问题吧?你要知道明清璇之前就算是咱们之中的少数,老喜欢久窝在同一个地方,我想小伙子应该是受了他老妈的影响。」
「这不是很正常吗?难到你要他整天过着惊涛骇浪的日子?」春苏再度为下一株幼苗移盆。
「法天万岁!」的呼喊响彻云霄,鲜花朵朵由官道旁的高楼洒下,民众们忘情地为使团欢呼,气氛热烈而激|情。
然后许许多多的传音就流入季行云耳中:
冬藏不负责任的说:「找续任的发言人是现任发言人的事,跟我可没关系。既然运气不好又当了侦视者,不把这份义务变得有趣一点,岂不叫我无聊到死。」
他又惊又疑地说道:「难到她是来自……」
「老师他啊!真是过分,自己先跑出城逍遥了。说什么先帮我们探路,哼、哼,绿海的路有什么好探,不就是一条平稳直畅的狼道。说穿了还不是他觉得这种欢送的仪式很烦人,不想待在这种吵死人的地方而自私地溜走了!」
「队长……」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空还生?」
「季老师!我们会想着你的……」
看到冬藏眼珠子正乌溜地乱转,春苏马上抓起姐姐的手,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听说南方有一种珍奇的药草,咱们去采来栽种吧。」
但不论如何,提起天园让两人的心都激起一片涟漪。
季行云突然接到穹紫环的传音。
对于两位长辈的对话,雷震实在插不上嘴,不过他也明白天园对法天似乎是一种有特别意义的存在。
对他而言,随团出使不过是一个与朋友分离的方式,而且与白任的早餐闲聊才进行到一半就被「架走」,让南郡的司符官员拉去打扮、换装,害他没机会与白任好好道别,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也对啦。要他还不走,我还真的要怀疑咱们的发言人是不是生了一个怪胎。」
「等、等一下……」
雷理这么一说,雷严马上恭敬地道歉道:「不、不是的,三叔,我绝没这个意思,只是……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而认真栽植药草的季春苏完成把一株幼苗植入花盆后的工作,已经是三分钟后的事,这时他才满意地看着这小小的盆栽,说道:「不然呢?也没要你整天看着这无聊的戏码。你何不做点自己的事,偶尔再将他身周的事快速流览。」
「……这,这怎么可能?」此时的雷严失去了平常镇定,他的样子叫雷震大为讶异。
他们虽然远离南城,却比南城的居民们更清楚地看着使团离开法天,甚至当使团进入绿海,这对姐弟还在观察使团中的一名成员。
冬藏在躺椅上翻了身,扭扭身躯后又道:「可是这小子何必拘泥于武力?以他的年纪多走多看多玩不是很好,死待在南城这个小地方有什么趣味。」
穹紫环再度传音责备道:「那就表现得高兴一点!虽然我也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活动,但是身在其中,就得融入其中,既然答应加入使团,就要演好使团成员的角色!」
雷严放下手中的精瓷茶杯,缓缓道来。
季行云眼眶含泪,看着越来越小的城门。
「小云,再会了,谢谢你对我们夫妻的通融。」听到这个传音,季行云在人群中找到手握着手的雷天与杨菁茹。
「你们说的都没错。使团的核心人物确实是个别有来历的人物,而出使的目的地并非真的是在开拓我外交利益,增进贸易上的交流,所以派这个使团出去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
在上面的除了穹紫环外,还有武风士https://www.hetushu.com.com仙缘与季行云。
「我看看,有咱们俩、苍家三个大的、一个小的,另外还有空还生与穹小妹妹。」冬藏无所谓的又说道:「不多啊?也才六人加两个还不算是大人的小朋友。」
南郡的城民们看着使团渐渐远离后,送行的人群也因而消退,一个个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没办法,想瞧见使团的风采,望眼巴巴的也没有意义,南城的居民们谈论着使团的种种,三五成群地散去了。
现在的她就与出巡的女王无异,而她表现出来的气势,也叫人相信她真是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在这里,神木的中心已经被凿空,阳光由上面洒下,穿过些许的细枝绿叶在地面形成光影的交会,而四周则是神木的外轮,大多也被挖空成为一个又一个的房间。
雷严顿了顿又道:「……只是,那位亲善大使的身分令人十分纳闷。我并不记得联邦议长有位姓穹的义女,而且穹女士看似年轻,却带着高深莫测的神秘感,她的那位老师更是如此,他们的身分实在叫人起疑。」
「我想联邦议会一定有他们的考量。派遣这样的使团出去,应该有宣扬国威的意味存在。看这阵容,虽然未达半个小队长的编制,但是其中有两位武风士,一名小队长的存在,甚至所有的成员都是预备士,就战力而言可不亚于一个大队,而携行与赠礼更是极为名贵的宝石礼符与种种珍宝,以这等的态势出使各国,不就是要宣扬法天的强大与富足,提升各国对我之向往度与崇敬外,亦可开拓更多的外交资源。」
而马车上的穹紫环神情端庄,严肃中带着三分极具亲合力的笑容,偶尔向民众们挥手示意,同时身上的真气略为流转,让身上带着一丝绚丽的光采,叫人看不透她,叫人为之倾倒。
「队长!没能在你手中通过考核真是遗憾,希望还有机会接受你的指导!」长青安满传音喊道。
「呵呵,没错。她就是从天园跑出来的。」雷理笃定的说着。
「拜托,哪能这么算!他碰上的都是知情达理的人,哪像我不小心点拨了流风几下。」
不过她的话也让季行云相当后悔。既然空还生可以先走一步,那么他也可以延后几步,等使团用这种要走不走的慢速度离开南城后再自行追上,如此一来不就有时间跟南郡的朋友们做最后的道别了。
雷理点点头笑了笑,又问:「小伙子你的看法呢?」
完全不受外界气氛影响的他,就把这种别离的心情挂在脸上,让使团中最明显的三人之一,出现不合时宜的表情。
「……嗯,我知道啦!不过,别人呢?」
天园,这个法天境内最具神秘色彩的地方。对雷严而言,那是一个凡人无法踏入的领域,一个非人之人所存在的居所,因任职主议会议长而参访过天园的他,对那个地方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敬畏。
雷理轻啜一口茶,就以不经意的语气对两个小辈问道:「你们怎么看这个使团?」
而另一旁则是武议团的全体队员以及预备士们。他们虽然不像白任那群人那么激动,不过却也带着各自的表情,目送着季行云。
这三位雷家的要角,分别代表雷家老、中、壮三代。年壮的是当今主议会的参军,也是雷家年轻一辈中名望最高的一位。中年代表则是南郡法定的最高权力者——议长雷严。而年老的代表则是更了不得的人物,是一位跌倒就会引起南郡大地震的退隐之人——拥有指导主议会,弹劾与纠正南郡各级官员的督议长雷理。
冬藏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本来就是你错了。」
「多少人?你是指……」
「要真这样季星移会很伤脑筋的。」
法天的外交使团即将出发,这对南城而言也算是件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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