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佣兵行动
第三章 请托

法天联邦的法律对打家劫舍、掳人勒索的歹徒可是一点也不容情。由此看来玖千山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引起官府的注目,但藉由雷霏的行动,事情已经泄漏。
季行云突然抬头,说道:「耶!?雷震大哥?他怎么有空来这边。」
「够了……我知道了。」季行云其实不知道,只是不想再增加清单的长度。季行云想了一下又问:「如果扣除必要性和经常性支出,还有多少钱?」
所以这个团体的决策完全由年纪较小、武功较差的雷霏和只是一介佣兵的白任决定。这也难怪铁实会对这个团体没有信心。
「……也可以这么说。」季行云没注意到李少庞的笑容开始变得不自然了。
「别在意,只是开玩笑的话。」季行云挥挥手,像是要把不愉快的视线拨开,不再理那些崇拜与欣赏的视线。季行云问道:「庄师父,是不是那把古剑修好了?」
李少庞气呼呼地走了。
季行云说道:「你这样不行!吃饭就要好好吃,工作就先放一边,休息个十几二十分钟,天也不会因之而垮下。」
「……场地维护,要花这么多钱?」
「七哥?」雷天站起来,四处张望,没见到人,又坐下来说道:「不可能啦,他这么忙,连休息的时间都被榨干的人,哪有空来这里。你一定是搞错了。」
季行云一行人花了一天的行程,来到了铁家府邸。
「原来如此。」季行云心想还可真巧,又问:「不过要由六百多位强盗手中救人,我们两人会不会过于力薄,不如再找菁茹姊一起救人。」
白任无所谓的说:「反正付钱的又不是铁家,就算他们不配合,我还是会把人救出。」
「没什么,有困难本该互相帮忙。」季行云很大方的回应。
虽然知道受害者名叫铁柔琴,可是连她长的是方是圆都不知道。知道加害者是以玖千山为首的匪徒,在伏牛山一带出没,聚众六百余人,但是伏牛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大片丘陵的总称……光知道这点东西怎么救人。
「真的很抱歉……舍弟不懂事,请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庄曜安突然笑了。「好!就冲着你这一句话,我会让把那把剑重生为最强的剑!」庄曜安豪气万丈的说着,不过语气马上一转,又强调:「在这之前先想办法弄到钱吧?」
「是。」
「我说错了?一个三流的佣兵、一个呆呆的大个子、还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再加上一个暴力女、冷血女和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家伙,靠这些没用的九流角色能作什么?」
「事情是这样:在这几天内,军部要派兵扫除伏牛山一带的盗匪,只是正好有位重要钢铁供应商的女儿被他们抓走了,为了人质的安全,我希望能在展开军事行动之前先把人救出,又恰巧那位被抓走的小姐和霏儿是朋友,所以她希望也能帮点忙。这件工作军部会正式发函请武议团配合,只是希望让霏儿也能加入。」
他的悠闲很快又被打断,庄曜安出现在他眼前。
铁实是出于铁山郡的望族,本在铁山郡继承两座煤矿的采矿权,但有感于开采煤矿的利润过于微薄,便卖了一座煤矿看准南郡的兵器市场,带了一群手艺精湛的铁匠来南郡发展。至今他在南郡已是最大的铁材商人(铁山郡并不产铁,仅产煤)。
照理说处于领导地位的人应该是职位最高的季行云,不过他本人似乎欠缺这份自觉。如果因为季行云放弃这个任务,就年纪、武艺各方面而言也该由雷天接任,好歹他是资深的武议士,也是雷霏的兄长,不过他就是欠缺当名领导者的资质才会一直留在武议团。
「……」季行云哭笑不得地回答:「是的,我会努力说服中队长。」
「你……」
「真是的,把我当作什么了!一句简单的『很感谢』就想打发人!」
白任笑道:「交给我吧。那群盗团我早就看不过去了,老是增加护送任务的工作份量和危险,能够除去也是功德一件。」
「呃!等一下……」
这时庄曜安的眼神散发出狂热的火焰,直瞪着季行云说道:「你也希望早一点看到那把剑重显神威吧!」
「怎么了?」季行云关心地问。
「是,」雷义的回答怎么听都像是在敷衍。「队长,你既然来了,那就请顺便看看那一份公告的内容,没问题的话明天早上就公布,并送给每一位申请者一份。」
不过季行云没想这么多,他也和气的回答:「没事,已经解决了。谢谢你的关心。」
「原来如此。」雷天高兴地对季行云说:「李警司还没正式交付这件务任给我们呢!」
「你忘了,那把剑可是镶了许多不同的晶体,要我自己做也行啦,只是以我目前现在的设备,一个月也只能造两、三片。那把剑要用的可是又精细又高档的东西,要是光靠目前的设备,别说是要改进,就是要恢复原有的功效也要花上两、三年的时间。这还是在每次配件都做一次就成功的理想情况下,」说到这庄曜安又有点沮丧:「不过是要花上近百万金印,就直接跟我说不可能,长青回颜哪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雷霏见状,对雷震说:「交给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有问题吗?」
「也好,李警司会在意的案件,受害人一定有相当的地位,问一下殷荃该有些线索。」
「队长好!咦、真难得,你今天没出去用餐?还是才准备要出门?」
预备团想必是利用武议团的队长争霸战赚进了不少福利金。这间交谊厅虽然面积小了点,但是里面的装潢、设备又比原有的交谊厅高雅舒适多了,而且也请了新的餐饮业者进驻。年轻的美眉和帅劲的男孩成为招牌的简餐男孩和果汁女孩,让这里成为预备士们最喜欢流连的场所。
所有的女店员hetushu.com.com都抢着招呼这位小队长,几乎忘了还有雷天这位顾客的存在。不过这也不能怪店员偏心,谁叫季行云是当前南城中公认最有前途的年轻男士,而雷天则是众所皆知的死会男子,当然死会也可以活标,只是……要先有把握通过杨菁茹那一关再说。
季行云虽然无法理解需要保密的理由,还是点头答应。
「那·还·真·是·谢·谢·季·队·长。」李少庞很用力的道谢。
在铁家人看来,这四个人不就是雷霏在南城找来的三名佣兵。
「不行!绝对不行!」雷天大声地叫喊!
「所以,你也要帮帮忙,想点办法!」
「算了……本来我还想从众家中口中探听一些消息,可是这里的佣人怎么好像对自家的大小姐被绑票的事,一点感觉也没有。」白任说。
不过比起大陆南方诸国,南郡的治安还算良好,盗匪也有良心多了。因为行事过于嚣张的集团,即使在这种时机引起官府的高度注意,还是会尽力调出军队或是预备团、武议团进行围剿。因此盗匪们也深知细水长流的道理,通常只会收取「合理的过路费」。
李少庞的态度像个老朋友,一点也看不出来与季行云有过冲突的样子。他笑着说:「季队长你好,那一天真是抱歉,我想你一定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听说有一群想入团想疯的人天天到你们这里闹事,要不要我帮忙维持秩序或是从中协调。」
季行云又很大方的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把人质救出,你就不用担心了。」
事情转得太快,雷义来不及反应季行云已经离开。
像玖千山这种聚众数百人的大型盗团本来就不是警部的责任,只是又牵涉到勤索案才需要警部的协助,不然早直接交由军队讨伐。但如果不是一个大型盗团,光是有玖千山这号人物也不是一般警队员能应付,当然派出大批警力还是有机会逮捕他,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因此就责任归属,这个案件应是武议团和军队派员合力讨匪,再由警司提供专业的办案能力。
「好的。」季行云回答。
「没事的。还有,回来后我想看看那招电离爆你练的成果。我该走了,拜拜——」
「但是……」
当铁实和他的二夫人黄筱娟与众人简单地会面后,先安排雷天他们宿屋,等用完午餐讨论后,白任发出不满的声音了。
铁实的精神似乎差到了极点,众人才坐下没多久,黄筱娟就又扶他离开。
季行云开玩笑的说:「雷天,你不会也要请假吧?」
「怎么说?」季行云不解。
「不会的,能坦白地把心中的话都说出来,光是这一点就令人佩服。」季行云由衷地表示钦佩。
「你说什么!」雷霏生气了。
「不够?武议团加上预备团也不到百人,会不够?」季行云很难想象钱花到哪去了。
「……那很好啊?」季行云更无法理解了:「所以不是应该马上让人家分享你的喜悦。」
「比方说木桩、假人、石板、飞靶、抗拉绳、棉蛋、护套……」
「婚假!」
雷天坐下后,就东张西望神情紧张,几度想开口又把话吞进肚子。
「放心,没问题的。」口中虽是这样回答,不过雷震心中也有一丝不安。
由外表看来,白任的确是名精练的佣兵,但也只是一名佣兵罢了。而雷霏虽是雷家家主之女,但是不论在武艺上、军事上、政治手腕上,都还没有任何表现值得令人赞赏的地方。由这两个人带领的雷天和季行云,想来也不会高明到哪去,也难怪铁实并不重视这群人,甚至下午的会面也是看在雷霏与铁柔琴之间的友情上,才基于礼貌上的敷衍。
「近百万?」季行云心算了一下,如果用自己的官饷要存多久……好像变成老头子也不可能拿出这笔钱。
雷天望去果然见到雷震和白任走入交谊厅,后面还跟着雷霏。
李少庞原本和气的面孔突然闪过一瞬的不悦,他马上又用友好的语气说道:「那真是太好,李队长的手腕真是高明,一下子就把那些人摆平了。」
当然在点餐的过程中,季行云也接受了店员的拷问、不对,是「亲切」的关心。从季行云的兴趣、喜好、家人、生日、血型……无一幸免全都落入这些女生的掌握中,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喜欢的女孩子类型。
雷震没有回答,只是目光飘向身旁的雷霏,然后耸耸肩。雷天也就不再说什么,脸上则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两人特别找了远离吧台的位子坐下。
「雷大哥,你尽管吩咐,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尽力。」季行云诚恳的说。
季行云露出疑惑的眼神。结婚是件喜事,应该在众人的祝福下进行才对,雷天怎么会一副怕人知道的样子,难道说……他结婚的对象有问题?
「不——没什么,只是真的太巧了。」雷天高兴地边笑边说。
张五才要发言,铁华就先开口:「哥,何必跟这几个人浪费时间,反正他们也成不了事。这几个烂佣兵能作什么事,玖千山好歹差点就成为武议士,更别提他有几百名手下。要嘛就付赎款把麻烦的小妹买回来,不然就干脆报官,让那群山贼成为小妹的陪葬品,还跟这几个人啰唆,真是无聊。」
「救人的事还请你们与白牙多商讨,跟盗匪打交道的经验还是白牙比较丰富,希望大伙能尊重他的建议。」雷震不放心地又交代一声。
「哈哈,是啊!哈!」雷天用笑声掩饰他的不安。
「当然,你以为我这个佣兵是当假的?毕竟雷震是以向导的名义聘请我,用人质救援的名义可没办法付钱。」
「呃!」季行云被他突来的气势镇住了,不由自主地回答:「是啊、是啊。」
铁实的府邸位于伏牛山区的东方。由于南郡唯https://m•hetushu.com.com一产铁的地区就是这一片伏牛丘陵,而铁实也是少数拥有采矿权的人,为了方便管理,才将大宅建在这个地方。
雷义回答:「其中以训练场地的维护花费最多,今年又增建队长设计的考试场,还好各界捐款踊跃,不然就要动用到下年度的预算来支付了。不过训练场不只是武议团在用,军队也时常借用。不然这么多设备光预备团在用实在太浪费了。」
「好吧,暂时就先这样。」白任作了决定。
季行云问道:「怎么救?」
只是白任怀疑小云那句话会不会真的是在钦佩铁华的「老实」,不过现在也不方便让铁元下不了台,还是快点把话题导向正事,免得把情况闹僵。白任赶紧说道:「我们还是先请张五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次。人质留越久只会越危险,就不要再浪费时间。」
雷天回答:「据我所知,占天道、刘光耀和喀莱尔都开溜了,要对付那位玖千山的话,长青回望和殷荃恐怕力有未逮。而月眉小姐是预备团训练的主要教官,这个案子不是两、三天就能解决,她恐怕抽不开身,就只有剩下菁茹和我有空闲,不找我找谁。」
庄曜安怒气未减,但也没再发作,只是认真地看着季行云,好像在确认季行云的话的可信度。
雷义想了一下回答:「以过去的资料来看每年会有五、六十万的结余,大部分的情况都会把钱留下来,每隔几年就重建一座训练场。不过今年因为增建……」法天的预算用不完,不用缴回可以留到下一年再用,但要提出合理的运用计画,否则会减少年度预算。
白任也回敬他:「那武议士雷天也不怎么有名,一位武议士出现在面前好像也没得到任何礼遇。」
「季队长可真渴,还是太喜欢这里的饮料?」看到桌上有一杯喝完、一杯正在喝,三杯还没动过的饮料,庄曜安开了小玩笑。
雷天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没听到霏儿是怎么介绍我们的吗?『南城一流的佣兵白任和他的两位同伴』,要怪只能怪白任这个名字的分量不够喔。」
「耶!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保密措施明明做得很好!」雷天难得出现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些高警全都唯唯诺诺地点头,同时也大伤脑筋——这样搞下去,往后遇到武功高强的凶恶罪犯时,该怎么捉拿犯人……
到了下午,季行云等人再度和铁实会晤。在场的人除了铁实夫妇,还有雷霏的死党铁清怜和游尚安及三位男性。
说者无意,但在李少庞脑中却解读成:你们警司太没用了,竟然让南城附近的盗团成长到无力应付,犯了大案才想要抓人。你们办不好的事,武议团看你无能又可怜就帮你一把。
「天哥,别斗嘴了。」雷霏出言制止。
「……那中队部呢?」
「……」季行云脸上像是挂起了大型的问号,心中暗道:真是奇怪的一对……怎么会由女方单独筹办婚礼?难道这是南城特有的风俗?
「还不简单,直接潜入玖千山的山寨把人质『偷』出来不就得了。」
「什么?」
「呃!这……让你见笑了。」季行云的话好像也讽刺了铁元言不由衷,让铁元十分尴尬。
「怎么了?」雷震不解。
很可惜,季行云对这些工作的区分完全没概念。他直接说:「我懂了,就是警部遇到打不赢的歹徒,所以要我们的帮忙。」
那三位男子分别是铁实的次子——铁元、三男——铁华,与一名仆役。
其他高警都暗骂那位发言的家伙,真是不会看人脸色自找麻烦!
「对了,我要和雷天到伏牛山一趟,至于详细情形你等军部的公函来了就知道。」季行云这才想到原来是忘了向雷义提起这件事。
一个不识相的高警忍不住地问:「警司大人,这些资料不是要给武议团参考的吗?」
伏牛山这一大片丘陵东西绵延横跨法天和招乌,位于靠近扥罗的地域。受到战争的影响,进出南郡的陆运改由招乌和山莲进出,因而往来伏牛山区的商旅比起往前多上了数倍。但是由于南郡的军队也因战争的关系,无力顾及秩序的维持,也让靠打劫为生的盗匪与日俱增,规模日渐庞大。
在这间交谊听中,季行云生平第一次发现点餐是一件「辛苦」的工作。
雷天摇摇头、叹了口气,才道:「这件工作算我一份。如果盗匪头真的就是我认识的那位玖千山……那他会沦为盗匪,我也有一份责任。」
最后在季行云鼓励的眼神下,才小心谨慎的说:「队长,我想向你商量一件事。」
季行云走入门内后,雷义马上放下手上的东西,起立向他行个军礼。
「是的,少爷。那是在四天前……」
雷天听了脸上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因为这话虽说得好听,其实是在暗指武议团作事不但没有效率,更没威信,才会让一群人天天前来闹事。
庄曜安见到季行云,就不客气地坐到他面前。
至于铁实的二夫人黄筱娟更是讨人厌的模样,趾高气昂、气势凌人的态度让人反感。对她而言,季行云等人好比是绑匪的同伴,是趁机想来骗取财物的江湖郎中,至于铁柔琴的死活她才不关心。也许就这样让铁柔琴殒命,她会更高兴。对于铁实想要支付赎款的心态,她更是大力反对。
「不管怎样,等中午过后跟安儿和小怜谈过,再看看状况。」雷霏说。
季行云和雷天都还是第一次光顾这间新的交谊厅。
既然季行云都这样说也算出口气,其他人也就不再发牢骚。
「保密?」季行云双眼盯着雷天问道:「不过是请个假,有什么好保密的?」
才在高兴季行云转性,开始关心队上事的雷义呆呆看着季行云离去后才骂道:「哪有人队长这样当的,这种事叫几个队员不就行了和-图-书,哪有队长留在队上的时间比出门在外还短!」
铁元的表情也不甚紧张,虽然眉间带点愁意,言行举止依旧与平常无异。对他而言,与铁柔琴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各方面都无交集,唯一的关系,大概只有她与自己半身流着的相同血源罢了。让他眉间带的愁意,是因为担心父亲的身心状况,和铁柔琴并无多少关系。
雷震接着又道:「虽然事实上是要请你帮忙救人,不过在正式的公文上并不会提到这件事,公文上只有请求们配合剿除盗匪。因为这是警司那边的事,如果警司没有正式要求协助,那军方也只有扫除从事打劫集团的工作,武议团也是。在警部还没正式来文前,救援行动都只能算是私下运作的事,当然不论成功与否都不会留下记录。」
季行云「轻松」地处理完抗争事件,他与雷天一同前往武议团的新交谊厅(原址被长青回颜征用成为新的中队长室)。至于雷义可就没这分悠闲工夫,马上就投入季行云的交办事项,展开忙碌的一天。
「嗯、我看看。」季行云接过一份长达三页的文件,边看文件随口问道:「雷义,我们武议团每年的经费有多少?」
「消耗性练武道具?那是什么?」
走入队长室,雷义正在吃着被季行云评定为不合格的午餐。雷义也不单是用午餐而已,一手拿着筷子,双眼的目光不曾正视他的午餐,只是机械式地把饭菜一口口送入口中,他的注意力则集中于另一手拿着的文件。
「……」原来和善的脸孔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李少庞最后说道:「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们,我就此告辞。」李少庞快步地走开。
「张五,麻烦你了。」
听到季行云问这个问题,雷义的双眼立即发亮。队长终于关心队上资金的问题了吗!不论实情如何,雷义是往好的方面想。
「对嘛,小队长的建议,大姊头就不能一口回绝。我期待你的好消息。」庄曜安这会又是热血沸腾的样子,狂热的说:「说什么也要让那把古剑改造成天下第一的宝剑!」
送走了庄曜安,季行云也离开交谊厅。交谊厅也有提供餐点,不过要叫季行云再一次接近那些服务生,恐怕要用刀子架子在他脖子上才办得到。
李少庞停下来、转过身,脸上布满了青筋……
「不谈私事,我们先来讨论公事。」雷天调整好心情正色道:「被掳的是铁柔琴,不知道案发的经过、时间、地点,盗匪的要求、巢穴、主要人物及铁姑娘的家世为何?」
不过不只是雷霏有这种冲动,白任也有相同的想法。他身上穿着华丽而昂贵的服装,装备了各种奇怪贵重的饰品,轻浮的言行,脸上带着酒色过度的苍白。这种人正好是白任最讨厌的类型。一样是铁实和同一位女性所生,为什么铁元和铁华的气质有着天南地北的差距。
雷震又担心地看了雷霏一眼,传音给白任:「还请你多费心了。雷天和小云都足以自保,但是霏儿就要你多关照了。」
这个大宅院内荡漾着奇怪的气氛。照理说家中的成员被绑票了,应是存在紧张和焦虑的气息,不过雷天、白任都觉得很奇怪,这个家的气氛一点也不像千金大小姐被掳的样子,至于季行云,不知该说是没常识还是神经不够细致,好像没什特别的感觉。
「是啊,还真奇怪。」雷天同意白任的说法。
雷天和季行云互望一眼,然后开怀大笑。
「我们等一下就要出发了,有事情回来再说。」
铁元还算有良心的人,至少他不像铁华把铁柔琴的遭遇当作喜事一般,明白地表现出少了一个家产瓜分者的喜悦。铁华这个人如果在其他的场合,一定是雷霏想要修理的对象。
「呃!好……」
跟他后方的几名高警还抱着一堆资料,小跑步地跟在他后面。
这个家的主人——铁实,理所当然变成一位吃不好、睡不稳的父亲,可是女主人完全是另一种样子,看她的神色有如正期待着一出好戏,一点也没有为人母的样子。在雷霏解释那位女性是铁实的第二位夫人后,雷天和白任才在脸上出现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不只如此,这座宅院的运作还是保持正常,大部份佣人们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季行云被他的狂热给吓了一跳。「好吧,虽然我不能理解这对你的重要性。不过,你的心意让我很感动……我会尽量想办法。至少那也是要给我的剑,我也会努力变成配得上你重造的剑的主人。」季行云慎重地回应。
马上就要出门,这一次最多可能要花上十多天,总要带点消息给庄曜安。有关经费的事季行云全权交给雷义,他这位队长可是一点也不清楚,想帮庄曜安,必需先弄清楚关于钱的问题。
这一天才过一半,就遇到了不少事。先是几名团员请假,处理申请加入预备团人员的抗争,再由李警司那边接下一份工作,最后由雷震手上正式展开人质的救援行动。季行云心想不如先在这儿休息一下,用完午餐再向西城门移动。
不过,李少庞角没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也许是他也不太想跟季行云打交道的关系,也想早一点结束。李少庞很快的将玖千山掳人勒索的事情简单的说明。
铁实显得十分疲惫,两方人马接触后,他只是简单地把那三位男子介绍给季行云等人认识,就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就带着愁颜不语。
「没错,事实上因为又将多一座要养护的场地,若预算不能增加,往后几年势必会逐步删除一些比较无关紧要的费用。而依南郡目前的情况看来,预算不增反减的机率很大。」
雷天脸又变红,左右观望后才小声的说:「不用啦,我们的婚事还要让她筹办,就让她去忙好了。」
「……要有一对宝石般的双眸,白www.hetushu.com.com玉般的肌肤,但不是病态的惨白,是那种白里透红健康的白。最好还留着长发……如果带着一只神秘的宠物就更理想了。」季行云在说这些话时,似乎是以某人作为样板……
「李警司不是来闲话家常的吧?有事就快说,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雷天心想,还是快点结束这场暗藏利剑的对话,免得跟警部结怨加深……不过他这句话也说得太没技巧,像是在赶人似地,反而帮了倒忙。
季行云一楞,回答:「这么多!?」
雷天心中嘀咕着:怎么李警司今天感觉上特别讨厌,外表看起来一副和善的样子,心里头却不知在搞什么鬼。
雷天见到李警司和跟在他后方的几个人,不用他开口就大略知道来意,一定是遇到强横的罪犯而来借将。不过要由警司亲自出马,身后还带了一迭厚厚的资料,肯定是个大案件。
白任点点头,不过他不担心雷霏,反倒是提防着季行云,希望他不要突然作出让人难以应付的行为才好。
最后他回到队长室去。虽然有点对不起伙食班的人,不过相对于武苑的伙食,季行云对队上的伙食实在无法产生兴趣,虽然在白任的劝说下季行云已经变得比较节俭,不会老是跑到昂贵的餐厅,但是也不会勉强自己去吃不喜欢的食物。纵是如此,伙食班的人还是每天为他准备中餐。如果再出去用餐,时间上可能就会来不及向雷义询问有关武议团经费的事。
雷天脸上出现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有点无力、有点生气,又有点啼笑皆非。
「那不光是把剑,那可是技术的结晶!也是我穷究一生、梦寐以求的希望,你竟然说只是把剑!」
「虽然这么说有点抱歉,但是请你们无论如何要在七天内完成这件事。部队在七天后就会开始军事行动,一定要在这之前确保人质的安全。」雷震又说:「军方无法在掳人勒索案中提供任何协助,不过,如果是家属、朋友请的佣兵就不一样了。」
季行云向三人招手。雷天有点狐疑地看着季行云,心想:怎么队长有超能力,还能未卜先知!
季行云听他这一说,马上转头望向吧台。吧台的五名服务生中,除了正在招呼客人的一位之外,全都遥望着季行云。被人用力盯着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季行云只看了一眼就急忙转回,来个眼不见为净。「是啊,冷汗流多了,自然容易渴。」
虽然只是出门十天的工作,可是总要准备一下。身为佣兵的白任经常处于旅行之中,自然是经验丰富,对于该准备的东西再清楚不过了,说定之后就动身去采买必要的物品。而雷霏长期留学在外,对出远门也不是名生手,马上回家拿一些需要的物品。雷天身为老资格的武议士,这类「活动」也参加过不少次,不过他还得跟杨菁茹交代一下,也马上离开了。
不过季行云不是那种会自寻烦恼的人,反正一时忘了就算了。
庄曜安又盯住季行云,说道:「若不能说服大姊头,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想办法!」
「你知道地方?」雷天和雷霏同时问道。
在接受到美丽大方的女店员招待时,每一位女孩都极力表现出她最可爱动人、最迷人的一面,可是季行云却觉得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
「雷大哥、白牙,还有雷霏小姐,你们好。」难得见到雷震,季行云显得十分高兴。
庄曜安的态度让季行云过意不去,他说道:「庄师父也不用太认真,那也不过是把破旧的老剑……」
雷天问道:「七哥,真是难得,今天怎有空能来这?」
照理说季行云也该准备一下,不过他还是很轻松地在交谊厅中喝着饮料。事实上季行云是处于随时可以出发的状况,腰带上带着十余种治疗内外伤的药品,暗袋中放着他大半的财产。对他而言最多就是把水袋装满,再多拿件衣服就可以出远门了。
在雷霏的朋友铁清怜蚊声的说明下,季行云等人才明白,铁实的长子、铁柔琴同母同父的胞兄——铁勉,正为了大笔的赎款而在外奔走。而铁勉和铁柔琴的生母也还在人世,只是长年卧病在床。铁实再娶黄筱娟为妻的原意,本是为了让长年在外奔走之余,家中还能有一位女性给自己的孩子一点温暖。不过现今的事实显示,事情好像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事情总会有办法。」季行云乐观地说。
「什么事让你这么坚决反对?」突然出现的第三者声音,把雷天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唉,」庄曜安的语气显得有点沉重,他无力的说:「我把那家伙拆开了,才发现要把它修好可是件大工程,光靠工厂的设备根本不够。」
铁清怜这一次换躲在游尚安后面。而游尚安虽然带着笑容,不过她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像是机械般的不自然,和她脸部的表情相较,实在很难让人觉得她是在笑。
「很抱歉,家父因为舍妹的事情已经身心俱疲,还请各位见谅。」铁元代替父亲为众人解说事态:「事情的经过就请张五为各位再陈述一次,他是随着舍妹到白鹰寺为大妈祈福这趟旅程唯一平安回来的人。」
「当然不只是维护场地,还包括训练场、道场的清洁、管理人员的薪资,像是射箭场的各式标靶、草皮的养护和各式消耗性练武道具也算在内。」
「耶!可是队长……」
雷震随即正色道:「有件事要请你们帮帮忙,但绝对不是为了私事。」
这位张五长相平凡,右脚还包着绷带,手、脚及脸部也还有不少擦伤。
「也就是没有多余的资金可用。」
首先光是要决定由谁来接待就吵了快十分钟,这还是季行云看不下去,自作主张让她们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才暂时解决纷争,但是接下来又为了决定顺序而吵了十分钟……
他走后季行云把注意力放回雷天和-图-书身上,却发现他的神情变得很奇怪。
季行云还是乐观地说:「总之先到伏牛山一带看看,总会有线索。一个六百余人的盗团,在当地一定很出名。」
雷义摇摇头说:「以一般部队而言是很多,快足以提供一个团一年所花的费用了,但实际上这些费用有时还是不够!」
「中队部……」雷义笑了一下:「武昌学长才跟我抱怨今天的年终奖金被挪用了,不知道过年时能不能顺利领到常侍长的年终奖金呢。光是今年,他就代替大姊头被大队部的主计刮了三次呢!」
李少庞恶狠狠的说:「不用了!那个性季的倒很行,既然他这么行就完全交给他,我们在一旁帮他加油就够义气了。」
季行云回应:「别这么说,你没看到铁先生的神情黯淡,缺乏血色。他不知受了多少精神上的煎熬,一时疏忽了待客之礼也是无可厚非。」
「华!你给我住嘴!」铁元斥责。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什么特别的礼遇。像我们这种只会躲起来练功的人,除非自己报上大名,否则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难道你要我告诉他,这件事目前由武议团办理吗?」
铁元铁青着脸怒斥:「你再乱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哥也别太认真了,要是小妹回来,也是增加我们的麻烦,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季行云看着白任笑道:「那就请多指教了,白牙。」
季行云好奇地问:「建结晶炼制场?做什么?要花多少钱?」
「……呵、也罢。不过这件工作还是把我算在内。排除私人的因素,还是得用得上我。」在季行云的安慰下雷天看来心情好多了。
「你好,小云、阿天。」雷震和雷天交互打完招呼。
「有!可多了!」庄曜安这时又显得有点生气:「大姊头也真小气,只不过是想请她再拨点钱,建一座结晶炼制场,她竟然不肯!」
南郡的形状成一个针头朝下的锥形,南城则位于最南方的锥顶地区。东方衔接绿海和黑暗山脉,由于绿海和黑暗山脉都因为过于危险和险峻,所以自古就没有任何一国家把这两片地区画入自己的版图内。西面则与三个国家接触,靠海的招乌帝国,正在交战中的扥罗王国,和山莲自治区。
「这就不用再提了。」
至于铁家仆人的态度,是因铁柔琴的事只有家中的成员和少数资深的家仆才知道,这么作除了不想把事情传到铁柔琴生母的耳中,另一方面也是基于匪徒的要求。
「嘿,反正我们是在配合军部的军事行动,不是在帮警部。把人救出来自然最好,但是失败也是警部那边的错喔。」雷天高兴的说:「这样就不会影响到武议团的信誉了。」
「好啦——好啦。反正光靠这些人也没什么用。我还以为雷参军的妹妹会带什么角色回来,啧,还真是带了一群厉害的人回来。哈哈——」铁华带着轻浮的笑声走开了。
「那又怎样?」季行云不解。
「啊——这……嘿——」雷天红着脸,再度张望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后才神秘兮兮的说:「我想在下个月请婚假……」
雷义瞪着桌上的文件:预备团队长亲考亲教记录表;示范训练计画;亲民活动;南郡武馆交流计画……雷义觉得这些活动今年恐怕要交白卷了。
雷天义不容辞地帮季行云处理过多的饮料,只是分量还是太多了。
「什么!一把破旧的老剑!」庄曜安双眼快喷出火来了,他激动地站起,差点就要跳上桌子揪住季行云的衣领。
「那不是雷大哥。」季行云指着交谊厅的一处入口,说道:「白牙也来了。」
过了快一个小时的折腾,季行云终于带了五份饮料逃离吧台——附带一提,这位年轻有为的小队长,后来再也不曾接近交谊厅的吧台。
季行云也点点头说:「没问题,我们可是求之不得。」
季行云又问道:「不过为什么在南城附近会出现大型的盗团呢?」
交谊厅马上又剩下季行云一个人。
这时季行云不以为然的说:「没这回事!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何过节,可是任何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把自己的过错推在别人身上,只是一种无耻而逃避的作法。而且我不相信雷天你会用刀子架着他的脖子要他去当盗匪,就算是这样他才去当强盗,也不过代表他只是名屈服于小小外力的软弱小人,那么雷天你也用不着为这种小人感到自责。」
「救人如救火,下午就出发,先到柔琴她家。」雷霏说道:「外城西门,下午一点,不要迟到。」
雷天压低声音小心的解释:「杨菁茹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白任更气不过了:「那就更该早点让我们了解事情的进展,好让我们可以展开行动!」
「这样啊——」季行云知道长青回颜绝对不可能同意再设炼晶场,由队上出资建场的念头得打消了。
发现事情的大盲点,两人都呆住了。
「啊!哈、原来是李警司……没事、没事……」雷天见到说话的是警司李少庞,让他松了口气,同时也急忙传音给季行云:「我的事待会再说,望请保密!」
「……」李少庞没有回答,他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只是他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似地,应该还有件事要做才对。
说完李少庞锐利的目光扫了这些高警一圈,看得这些高警暗冒冷汗,然后又道:「谁也不准插手这件案子,这事已经是武议团的责任,知·道·了·吗?」
「单就武议团小队的部分,每个月固定可领到十二万金印的预算。但是预备团的钱也挂在小队上,所以实际上可支领五十三万金印。另外每年还有训练场地整建费、特别福利金、协同训练费、文宣费、武材购买金等等,平均一年可获得一千万金印左右。」
「小声点!」
到了吧台,雷天和季行云的待遇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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