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宴无好宴
第三章 宴会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再乱说话,正色道:「依据传说,曾有一次日光武士需要出门远征,深爱日光武士的真宁公主,为了将近半年无法见面的爱侣准备了像宝石一般的……『便当』。不过那也只是传说,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日光武士和真宁公主也说不准。这一道菜倒还真的有点像宝石作的,只不过比较像是完成度不足的原石。」
真宁公主的料理?怎么会扯出真宁公主?在场的众人都一头雾水。
本来青武昌还想再乱说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却看到周荃小小的脸孔因为生气而涨红,还有传来这样的声音:
「可是也不能捉弄这样的小女孩纾解压力呀。」
季行云回答:「吃这个东西时,不用去咬它,光是含在口中也没有用,还必须运起真气与之结合后它才会开始溶化,接下来就会演奏起食物香味的乐章……太美妙了,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美味才好。」
这个场面让他觉得身置天堂,幸福就是这种感觉,让他认为加入武议团比武最大的报酬,就是今天晚上的宴会。
在一旁的青武昌调笑道:「小云,你也太夸张了,用这种方法讨小女孩欢心。」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女孩的话显得有点冲。
女孩不甘心的骂道:「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花心大少,一向是本姑娘最痛恨的人!」
季行云从小就被父母严格的教育,而美食则是唯一的实质奖励。有一次季行云恶意批评母亲作的晚餐,结果——过了一周白米配粗盐的日子。这个教训让他永生难忘,从此以后母亲的料理如果有三分美味,就会被大肆渲染成八分的美味,任何缺点也都用极小心的言词加以表达。
「本来该先用青菜,可是这道菜放久了都凉了,实在有点可惜,让我先把它热一热。」说完季行云将碟子放到桌上,一手拿起装青菜的小碟,另一手则端起那杯汤倒入口中。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个大概而已,这种浪漫的爱情故事我实在没什么接触。」青武昌想了一下才说:「依据传说真宁公主不但是一位惊人的才女,而且厨艺绝伦。有关她和爱侣日光武士的传说故事,实在又臭又长,不过也没什么光彩的事……」
周荃听了有点不高兴嘟着嘴说:「小云哥,你不是在讨我开心吧!如果不好吃……」说着说着周荃神色渐渐黯淡,声音也渐渐转弱。
「不过我还是可以感受得到这道菜作者伶俐的功夫。虽然是简简单单的青菜快炒,反而最能看出厨师的实力。因为时效已过,我也不敢任意评断这道菜的好坏,不过由青菜的外观和嚼起来的感觉,可以知道用锅铲的功夫必定高明。因为青菜的组织几乎完全没有被破坏,咬起来才有可口的感觉,其它的我也不敢再多说。」
「……」无语。
这时的季行云已经吃了第二道菜。
女孩正在打量要怎么让季行云接受她的挑拨,季行云先说道:「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小姐认为在下的批评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而她身旁的两位女孩,一个像座冰山,听过她说话的人恐怕还不到十个,另一位则内向害羞常常躲在同伴身后和图书。这三个女孩的来历实在是个谜。
女孩好像又误会了,生气的道:「你这个恶魔,竟然连一个小女生都不放过!」
女孩终于按捺不住了,当她想破口大骂时身旁的冷面少女开口了。「等。」简单的一个字让女孩压住心中的怒焰,就等吧。
这时季行云手上的那碟青菜正冒着烟,像是才炒好。青武昌见状就知道季行云的内伤该好了七八成,否则怎能用内息把这道菜加热。心中笑道原来松老师也有误诊的时候,而且把菜加热的那只手还是左手,手臂被削去一块的那个左手。
「没问题,太好了!」季行云一口答应,可以享用美食对季行云可是一大福音。
至于她的名字都只留下单名「霏」,至于姓,则一直没有透露,也就一直无法探听出她到底是哪个世家的人。
女孩指着季行云道:「就是他!这个专门骗女人的花心大少!」
叹了口气,放入口中,却不见季行云动嘴,他只是很单纯地含着,然后闭上双眼。
通常青武昌报出武议团中队长时,总是能够得到对方三分尊重,这个丫头不知道是涉世过浅,还是她所仰赖的家族实力太强,让她一点也不给青武昌颜面,完全不卖长青回颜的帐。
不过她还是不放弃,还有最后一种料理,看起来不像能吃的料理。
那一杯汤看来就像清水般,如此清澈。而快炒则像是平淡无奇的炒青菜。那几片东西不像是食物,反而有点像是矿石。
等着看季行云出丑的黄家两兄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季行云被骂得糊里糊涂,也不知道该作什么反驳。应该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吵架,看到女孩生气的痛骂自己,季行云也不觉得生气。他只知道一定是那位女孩弄错人了,倒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激动生气、破口骂人的样子,倒也新鲜有趣,让季行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无声。
年纪较小的周荃则是完全不知道真宁公主的传说,她问旁边的青武昌:「谁是真宁公主?」
「真的是这样吗!」黄明烈怒火渐渐上升。
季行云又喝了一小口意形汤后再说道:「意形汤的变化无穷,因为食材的选用是随人喜好。只是依据选用的材料会影响最后意形汤的好坏,更决定了意形汤的味道,选得好才会让味道相辅相成。这杯意形汤在食材的选用上想必用了许多心力,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而且味道也配合得相当融洽。还很大胆的用了两种鱼,这可是很难得的作法。鱼虽鲜美,可是腥味也很容易破坏整体的味道,除非用了七种鱼和七种海菜作海鲜类的意形汤,像这种海陆一体的作法真的很大胆,不过却作得非常成功。不但克服了各种困难,还让各种食物完美地融合,真的太高明了。」
女孩和男子分开,瞧瞧他身旁的女伴笑道:「这位是哥哥的女朋友啊?」
季行云一楞才道:「也对,谁说一定是女孩子。我以为这个晚宴的料理都是由参加宴会女性所准备,不过也可以请人代作,准备并不代表就要亲手料理。」
「就是有你这种爱乱说话的人,南郡才会www.hetushu.com.com越来越乱。」
「太令人感动了!」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又如享用到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意形汤难在火候的控制和内容的调配,要作出一碗意形汤得花费大量的材料和时间,所以很少人会想作这道菜。就算作也很难作得好,能够作得如此清澈更是不容易。」
当长桌上渐渐挤满了大大小小装满食物的盘子时,季行云感动得都快流泪了。
季行云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好!真是不容易,想不到能喝到作得如此用心的意形汤!」
「那我就诚心期待。不过小荃你也可以多尝尝别人作的东西,可以学起来的就学起来,这样小荃就会变得更厉害喔。」
「而取出食物的过程也得非常小心,因为经过长时间的焖煮,食物早就变得十分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散到汤中,不是非常细心灵巧的人就无法作这一道菜。得到清汤后再将十四种汤头混合,用小火继续加热直到汤完全蒸发。这个阶段火候的控制又比前个阶段更难上一倍,因为要让汤汁在时限内完全蒸发,又不能让汤滚起。汤滚过头了会让里面的精华起变化,放太久又会不新鲜,甚至和空气作用让汤变质。这是第二难。
「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性。」男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最后的阶段可以说是最简单却也很不容易作到,简单在作法、难在材料。因为要取一块纯净的冰放入汤锅之中让它自然溶化,同时将附在锅壁食物的精华一起融入。只取到材料就可以完成这最后一道手续,只是要拿到一块纯净的冰是件多困难的事。」
「可是、可是几天前他到餐厅吃饭时,对各种餐厅礼节和各种菜色的吃法、来历都完全不通晓呀!每次都麻烦侍者为他解说。」
那知同伴的回答竟是:「不行,我们正在执行公务,怎么可以为了私人纠纷滥用权力。更何况霏小姐一向都只惩戒作恶之徒。如果小队长真的是清白的,我想他一定会没事。」
「我原还以为他是一个正直又心地善良的人呢。」
季行云感动地道:「真是太神奇了,食物的香味渐渐散出,各种不同的味道依序散发。」
那位女孩像是心有不甘又道:「既然你这么厉害,倒是说说看这碗意形汤是由哪些材料作成。」
「你——」那位女孩声音提高了八度,她身后那位像是很容易害羞的女生拉拉她的衣角,她才语气一转说道:「请你继续品尝下一道菜。」
「大哥,没关系,就算他通过了这一关,等一下拍卖会时再引诱他发表意见,让他彻彻底底的丢脸。」
「喂!小杰!」
季行云一路说下来虽是无心却渐渐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当他接近料理时,该作品的作者更是拉长耳朵仔细聆听。
女孩心道:总算上钩了。便故意让人看起来像是思考了一下才道:「这样吧,让我选三道菜让你吃看看,如果你能正确地说出这三道菜的缘由和优缺点,我们就相信你。」
「你倒是很会说。」在季行云三人身边走近了三位女生,走在前头的女生语气充斥着不满的情绪。
「你、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本事和_图_书,不过我还是不会放过你!」女孩道。
这三位女孩,在前头发言的那位身穿一袭白衣,有着一头亮丽轻飘的秀发,带着挑拨的神情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让她的表情更为生动充满活力。
当他填入一口周荃作的小点心时,周荃大大的小眼睛充满期望地看着季行云。
那位冷面的少女将餐碟交给季行云。碟子上放有一小杯汤、一道快炒和几片不知名的东西。
季行云摇身一变成了美食向导,带着周荃、青武昌开始品尝各种不同的料理,还一面帮周荃解说料理的精华、优点。
「你要先吃哪一道呀?」少女有点得意的说。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还是把人当傻瓜!」女孩又气冲冲地道。
「阳,你不是说那个小子什么都不懂吗?」
女孩又看看男子的后方还跟着另一个男孩便道:「哥,你还请了一个跟班啊?」
听完季行云的说明,周荃整个人又活起来了,她高兴的说:「小云哥最棒了!这个原本就是专门要作给小云哥的,今天拿来的只是实验品。好!小荃有信心了,一定要作出最好的成品,庆祝小云哥就任小队长。」
青武昌眼见不妙,马上传音给预备团的同伴:「酒子,快帮帮忙!」
「……你倒是说说看,这意形汤难在哪?」
青武昌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也等着看好戏,真是太没义气了!
「小荃真的很用心。这个点心中还特别加了甘奇、淡香,具有美容的效果、还可以促进组织重生,受伤的人吃了会好得比较快,也不容易留下疤痕。虽然甘奇有股药味,不过小荃又加了清笔草,让两者气味相融形成一种特有的甘甜。虽然技术上还不算很熟练、外形不算精致,可是在调配和心意上绝对是超过一流的大师。对现在的我也是最合适的点心。」
那位被说成跟班的人生气的道:「谁是跟班啊!」
太过份了吧!青武昌在心中叫道:你们这些家伙要偷偷说别人坏话也讲小声一点,不要让当事人听见!
「真是气死我了,季行云……我看你有多少好运道。」
「才不是呢!小云哥哥人最好了!你才是坏人!」周荃生气地挺身而出。
「真可惜,算了,就先吃吧。」季行云没头没脑的说了几句话,让其他人都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季行云看了碟子上的菜色,面色变得有点奇怪。带头的女孩心中窃喜,认为季行云一定不知道这些料理的来历。
男子看了看季行云,像是极力保持正经严肃不让自己笑出来的样子,说道:「小云,你好。」
「小昌又在整人了吗?」
「没办法谁叫他是常侍长,专门为大姐头处理善后,压力实在太大。」
民事厅开放作为宴会的场所虽只有一楼与二楼,不过也可以容纳近千人。当然是不会邀请这么多人,但也送出了百余张请帖。会来的人包含收到请帖的人和家眷,如果是寄给某个家族或是商会那来的就更多了。准备餐点的是不用捐赠拍卖品的妇女、女孩们,就算只有一半的女子准备餐点,也有近两百道形形色|色的料理。
「拜托,跟在大姐头身旁还能心智健全的成长,那才是奇迹呢!」
和-图-书在民事厅的另外一边,黄明阳、黄仲生两兄弟正留意着季行云。原本是想等季行云自己出糗,可是一直有青武昌待在他身旁,也不见有什么人和他交谈。而且他竟然还很愉悦地在享用会场食物,完全不和其他人打交道。于是黄明阳就故意说他一些坏话,让那个正义感很强的母老虎自动去教训季行云。
四周看戏的人之中有不少人为季行云默哀。这个女孩在狼祸过后不久才出现在南城,她的脾气可是出名的辣,许多年轻人都吃过她的苦头,更奇怪的是那些受害者竟然都没有人敢报仇。另一方面被她教训的人也都是素行不良,被她恶整到倒也大快人心。
「别乱说话,我哪有这么好福气。」
一位在白衣女子的侧方,脸上冷冷冰冰的,让人联想到凛家的特点。她虽是冰冷的样子,不过身身材姣好再加上那如雕琢般的面孔,那种冰冷的神情只会增加她的神秘和高贵感,不会让人觉得无礼。
女孩的火气越来越大。季行云被她这样骂竟然还嘻皮笑脸地看着自己,根本就是毫无羞耻之心。想不到会遇上这种极度无耻之徒,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最后一位则几乎是躲在带头的那位女孩身后,带着羞涩的神情令人忍不住想要加以爱惜。
「怎么了!谁把我的小公主当傻瓜了?」突然有一个沈稳的声音插了进来。
「真的吗?真的吗!」周荃乐道。
这时有人好奇的问道:「奇怪,那我们刚刚吃的时候怎么什么味道也没有?」
季行云笑着点头。
「……」无言。
「对了,是谁欺负你?」
「哼,你可别只会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赞美。」
他摇摇头道:「真是可惜,如果能早一点看到这道菜就好了。」
这时季行云几乎成了大半女性注目的焦点。
「如果在这道菜才炒好时就吃,那才是最好的时机,现在只剩下六分的美味了。因为延迟而让食物失去了该有的美味,不是很可惜吗?」季行云解释道。
带头的少女微微一惊,汤的名字竟被季行云说中了。
而季行云则是认为眼前的女孩应该也是对美好的食物很执着的人,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同好,遇到这样的人高兴都来不及了,哪有跟她起冲突的道理。
女孩脸色微红,因为季行云的说法倒显得她的无知。不过她还是不甘愿地道:「你怎么知道作者一定是『可爱』的女孩!」
「我又不是找你,没事站开一点!你看起来一副美食评论家的样子,未免太神气了,把作菜看得太简单了吧?」
「别叫我,我们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不,我并不是随便乱说。每一道菜我都是怀着感谢的心情来享用,而我的赞美也是出自内心。」季行云摇着头感性地说着。
见到季行云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女孩有点疑惑了。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有两下子,怎么和黄明阳说的完全不一样,什么只会说空话骗女生、一点内涵也没有,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呀?
「很好吃喔!」季行云充满幸福表情地笑道。
「正统的意形汤是由十四种食材所组成。把七种不同的青菜和七种不同的鱼肉分别焖煮,经过至少八个小时,再将青hetushu.com.com菜、鱼肉取出留下精华的汤头,就算完成意形汤的第一步。在焖煮时火烧得太旺,就会让食物过烂,让汤变得混浊,火控制得太小,又无法让食物的原味流入汤中。这是意形汤的第一难。
季行云夹起一口送入口中,轻轻地嚼了几下。
「我并没有乱说话,只是将享用食物幸福的感觉表达出来而已。」
季行云的回答令那女孩颇觉意外,不过还是继续说以尖锐言词。
季行云老实的说道:「很抱歉,我还没这么厉害。意形汤就是取其食意舍其食形,除了作者外,任何人也没有办法猜出真正的材料。不过想必这位厨艺大师一定是个心细手巧又有绝佳耐心的佳人。」
女孩又失算了,选这道菜真是失误。
季行云拿起一片这个有点像矿石的东西,举高仔细观看这片带着金属光泽的「食物」。
「哥!你也来啦!」女孩高兴地扑到来者的怀里。
他吃的第一道菜就是周荃作的东西。
花心大少?季行云被骂得莫名其妙。
「……」冷面少女。
对方虽然无礼,季行云也不生气,还说道:「不、不,作菜这件艺术怎么会简单呢!世上再也没有比能作出令人欢心喜悦的菜色的人还要伟大了。」
可是这个女孩的功夫虽算不错,但离顶级高手的境界可还远得很,能够让被害者不敢报仇,一定有很大的势力在撑腰……至少她和军部的关系必定极佳,不然也不会有许多将军都对她十分礼遇。
「雷大哥你好、小夜姐你好,小望你也来啦?」
「你倒是很能说嘴,不过光是会动嘴谁都会。你这种随意赞美料理的人真是无耻,辛苦作出来的东西哪是你随便吃一口就能了解。」
来参加晚会的人,像季行云这样把心思放在料理上可以说完全没有,拍卖会与社交才是大多数人的重头戏。这也乐得季行云没有人会跟他抢东西,让他能慢慢品尝各种料理。
女孩也觉得莫名其妙,又想开口数落季行云时,她身旁的冷面少女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小小举动让女孩知道同伴的希望,她暂时闭口听听季行云要说些什么。
「好!」周荃的话中充满了斗志。
「想不到,真想不到能够有机会吃到真宁公主的料理!我还一直以为那只是虚无的传说,原来真的有这种料理。」
这一等就等了三分钟。这段时间内季行云闭目、一言不语,整个人像是陶醉在什么之中似的,然后他慢慢地睁开双眼。
这女孩原本是想要让季行云在她的激刺下接受考验,哪知季行云一点也不生气,让她有如一拳打在空气中一点用也没有。
计谋成功,就等季行云出错。
青武昌注意到那位冷面女手上端了一个小盘子,上面还放了点东西。青武昌大概知道对方的用意了,从对方的服饰和口气,猜想这三位女孩背后的靠山一定不小,担心季行云会得罪面前的女子,他站出来说道:「在下青武昌,武议团中队长的常侍长。不知几位小姐有何指教?」
一旁观看的青武昌则是越听越觉得季行云的肚量实在很大,不过继续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过不久拍卖就要开始了,得让事情快点结束才行。于是他便偷偷传音给季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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