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姜述篇
第146章 恢复并州(三)

袁绍策马上前,见到这般惨状,不怀怜悯之心,反而满面怒色,冲着颜良、文丑喝道:“带得什么兵?!如此不堪一击!”
袁绍淡然道:“杀了。”
颜良领兵在前,逢洞则填,行速顿时减慢,袁绍派人传令前军:不必整理全部,只须铺出容一骑通去的通道即可。颜良部闻令而行,速度立时加快。众军又行三里左右,道路渐平,行军速度顿时骤增。
颜良、文丑部下残兵皆面露怒色,颜良、文丑两将互视一眼,也眼蕴寒意,但昔日受过袁家恩德,两人叹一口气,欲领残兵再次冲阵,亲兵轻声劝道:“军心已失,如此与送死无异。”
等到声音渐小,再看战场上已是血流成河,袁军前后两军六百骑卒,只余百余骑还留得性命,幸存者皆面露惧色,聚集在颜良、文丑两将周围,不敢继续上前厮杀。
此时月亮被乌云遮住,天地间瞬时黑暗下来,众军点起火把,周边骤然一亮。颜良到前面观察一番,打马又来中军,道:“前方路上小洞密密麻麻,应是敌军派人故意为之。”
审配沉思片刻,道:“若有人故意为之,前方或有埋伏。”
颜良细观敌阵,人马众多,准备充分,冲阵无疑与送死无异,但是军令如山,不得不行。颜良与文丑互视一眼,皆面露无奈之色,各自下令道:“起速。”和-图-书骑兵渐自加速,直往前方冲击。
张燕沉思片刻,道:“其中有诈。陈震担任郡尉已久,威望甚高,若真心归降,只须调派兵丁,抓拿逢纪献城来降,何需如此费力?”
只见弓箭强驽铺天盖地而来,战场之上纷嚷起来,马匹的悲鸣声,兵丁的惨呼声,将校的传令声,号手的号角声,弓驽的飞射声,大树受大力冲击发出的哗哗声,数种声音掺杂在一起,整个场景显得异常悲惨。
陈丁道:“主人陈震,字孝起,南阳人,现任上党郡尉。想于今夜二更,打开南门,接应大军入城。”
关羽道:“你家主人何人?如何行事?”
原来是虚惊一场,袁绍心情顿时安定下来,道:“速速赶路。”
关羽目送陈丁出帐,谓张燕道:“飞燕以为此事如何?”
诸军整合完毕,关羽正与张燕琢磨攻城事宜,闻长子城来人求见,使左右唤进帐来。陈丁入帐,上前见礼道:“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请降。”
颜良只觉浑身一凉,心中也生出寒意,却又不想坏了部下性命,急道:“此地离城已远,属下认为不必伤他们性命,将他们挪到官道远处即可。”
袁绍略一思忖,下令道:“回军崞县。”
姜述随即下令冀州兵马重兵出击,皆至上党城会合,命关羽担任此战总指hetushu•com•com挥,调邓茂、臧霸、朱桓、贺齐、董袭、孙策、吴懿六将归关羽麾下。关羽会集众军共有六万,以张燕为副将,中军兵马一万,其余兵马分为十军,部将各领兵马五千,以周仓、邓茂、臧霸、朱桓、贺齐、董袭、孙策、吴懿、龚都、刘辟为将,集兵攻打长子城。
为首大将正是吕布,左有曹性,右有宋宪,跃马向前,方天画戟指向袁绍,喝道:“袁本初,此路不通!”
陈丁入城,细说与关羽见面过程,陈震以为得计,厚赏陈丁,与逢纪一同做好诸般准备。当夜二更,果然有兵马到达南门,陈震引领亲信打开城门,接应大军入城。
袁绍道:“命令兵丁覆土而行,一路填埋,铺出路来。”
审配道:“只需退兵返回,必可无虞。”
袁军骑兵眼看就要接近敌阵,忽见前方绳索突起,前排骑兵不及收速,直接撞将上来。绊马索一侧固定在左侧大树上,另一侧为活头,绳索在右侧大树上绕了数圈,有十余名步卒紧紧拉住。前排士兵即便有备,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匹悲嘶倒地,兵丁从马背上倒栽葱摔将下来。后排骑兵已经提起速来,躲闪不及,与前排骑兵撞在一起,正在人马混乱不堪之际,又听对方一声军令:“射箭!”
颜良集合前军,文丑集合后军,袁绍集合hetushu.com.com中军,形成三个方阵,依令往前直冲。只见前方火把亮处,无数骑兵挡在前路。颜良定睛看时,不由骇了一跳,道:“这杀神何时跑到前面来了?!”
高怀能从蹄声分析出敌军的大概数量,这是高级斥候需要掌握的本领之一,他又认真倾听片刻,大致判断敌军千骑左右。高怀迅速起身,招呼手下上马,往主力埋伏的方向急驰而去。
袁绍急道:“已无路可走,如之奈何?”
袁绍道:“全军点起火把,小心行军。”
审配尚未答话,只听前方突然人呼马嘶,袁绍不由大惊,策马往前探视,前军颜良报:“前方道路不平,一匹马折了腿,还伤了数名士兵。”
袁绍带着千骑,包蹄摘铃,借着月光悄然出城,全军噤声慢慢行出四五里,这才放马往前急奔。听身后一直没有动静,袁绍不由放下心来,放慢马速,谓审配道:“姜述也非神人,不想竟让我等逃出生天。”
吕布武力无双,董卓尚要惧上三分,袁绍虽有惧意,但此时无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厉声下令道:“前军后军准备!冲阵!”
突见伏兵现身,袁绍不由脸色大变,喝令道:“聚兵前冲。”
袁绍哈哈笑道:“前方若有埋伏,必不会挖这些陷马坑惊动我等,大胆行军便是。”
关羽细问诸般详情,陈丁一一道来,关羽遂允https://www.hetushu.com.com陈震请降,道:“你家主人,向有才名,今来请降,乃顺天应命之举,我怎能拒之门外。你回城让你家主人准备妥当,二更时我亲自统兵入城。”
逢纪依计,两人仔细商议相关事宜,定好策略。陈震回府,派心腹家人陈丁,口齿伶俐,灵活机变,叮嘱诸般说词,使其到关羽大营请降。
姜述闻知袁绍困于崞县,谓郭嘉道:“计策已成,并州可以立下,就是不知马腾是否上勾。”
逢纪喜道:“请孝起教我。”
陈震道:“如今之计,非奇计不可行之。可行诈降之计,今日我派亲信赴敌军营寨献降,约期献城。其军入城之时,必会先至郡衙,我军将兵马埋伏,突起而围杀中军,或可擒杀其主将。军无首不行,主将有失,或能大败其军,危势可解。”
袁绍道:“此敌军疑兵之计,若无异状,反而要加倍小心。官道既然设了障碍,必无伏军。”
此时天色微亮,袁绍勒马看往身后,没有一点动静,哈哈大笑道:“这般小计,如何逃过我袁本初的眼睛?”
苏由在旁说道:“前方官路不畅,不若走小路为上。”
再说匈奴左贤王刘豹,闻知呼厨泉战死,顾不上他事,径自引军返回,与右贤王刘靖争夺单于之位。上党太守逢纪见左贤王引军撤回,冀州军陆续增兵,与郡尉陈震商议,道:“主公兵败,被困m.hetushu.com.com崞县,匈奴左贤王撤回,城中守军不足五千,敌军兵多将广,有何妙策应对?”
吕布策马回到本阵,见袁军速度渐将冲起,下令道:“箭驽准备!立盾!起索!”
吕布部下奉命行事,弓手拉弓引箭,驽手瞄准方向,盾兵立起巨盾,前方忽然拉起数十道绊马索。
陈震道:“关羽世之虎将,冀州军多为黄巾精锐出身,身经百战,战斗力强横,我军即便固守亦不可为。我有一策,或可生效。”
吕布也不着急追杀,让魏续带领后军打扫战场,统领部下随在袁军身后,貌似一路护送,等袁绍一行进城,便与公孙瓒、孙坚两部兵马合军,分派兵马,围住四门。
颜良道:“受伤士兵如何处置?”
话音未落,突闻激昂的号角声传来,在黎明前的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兀,官道两旁忽然冒出无数士兵,硬弓强驽铺天盖地而来,袁军瞬间伤亡无数。
审配在侧,见袁绍如此行止,已让兵将离心,急忙谏道:“主公,敌军兵多,有心在此设伏,非兵将之过。”
往前行了里许,前方又是一阵人呼马嘶,袁绍正欲上前探视,颜良策马过来,道:“前方官道人为破坏过,有许多陷马洞,战马不慎踏入其中,马腿便折。”
袁绍略一思忖,道:“也罢,任其自生自灭吧。”
关羽笑道:“飞燕所想与我暗合,我欲将计就计,今夜便攻下长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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